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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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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惚地引燃了厨房的窗帘，在隆重的火焰中抱住了脑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失去意识前，有人冲了进来，不是消防员，是个少年……
消毒水的气味。
竟翔睁开了眼，重生以后这是第二次进医院了。
他习惯性侧眸，就见岚召正趴在床边睡觉。
竟翔眼睛一下就红了，轻声唤着：“岚召。”
岚召睡得很浅，被他喊醒了，他抬起脑袋揉了揉眉：“你醒了。”
竟翔不知道说什么，忍着想哭的冲动说道：“是你把我送来的？”
“还能有谁。”岚召似乎压着火气，却淡声说着，“你傻过头了吧，放火为什么不先跑？想把自己一起烧死？”
竟翔一惊：“你知道？”
“我不知道。”岚召的怒气终于还是没忍住，“所以我根本不敢走，你打119的时候我就在监控室。”
“你……”
“你不让我问，OK，我不问，但是我需要一个解释，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给我一个解释。”岚召眼底因怒火染上一点猩红，“怎么？又是你的特工任务？”
竟翔生生咬着唇，红着眼吐出一句：“我会赔偿。”
“老子差你那几个钱？”岚召被他气笑了，“说到底你其实根本也赔不起，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每天都在干嘛啊？！”
竟翔本就难受得不行，被他一吼几乎要哭了，碍着面子他还是没哭出来。
岚召望着他的眼睛，突然起身出了病房。
竟翔再一抬眼，只有空落落的房间。
他无助地捂住眼睛，极力地想要逃离这一切。
不到一分钟，岚召又重新回来了，没了刚刚的愤怒与阴沉。他走到竟翔面前，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睛，轻声说道：“你的确很能作。”
无奈又心疼。
竟翔明白他的行为，也为他的举动深感谢意，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抱住了他，压着哭腔回道：“对不起。”
岚召任他抱了许久，松开他坐到一旁：“你手上的伤，为什么还没好？不是破皮吗？”
竟翔摩挲着手指，又扯了个谎：“破得比较严重。”
岚召也没再揪着不放，抓过一个橘子剥着：“不说算了，如果我能帮上忙，来讨好我就行。”
竟翔轻轻笑了下没有说话。
“叮，主人，您有一个任务，一分钟过后，会有警察进来，他将会带走昨晚的肇事者，不能是你，你的任务是，让bug先生替你进去。”
竟翔狠狠一怔，浑身颤抖着。
砰砰砰。
从病房外面走进来几个警察，个个神色庄严，头人问道：“请问昨晚肇事者是谁？”
竟翔刚要说话，岚召就不慌不忙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橘子，拍拍手起了身，他站到警察面前去，淡定地说道：“我。”
竟翔瞪直了眼喊：“不是！”
岚召不顾他，一本正经地和警察说：“监控查不到是不是？因为我删了。没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好玩儿，现在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希望警察叔叔从轻发落。”
警察被他这吊儿郎当的语气弄得很是不舒服，眉头一皱，招呼道：“带走。”
一旁的人熟练地给他套上了手铐，岚召一点没有反抗，竟翔慌乱地下床来：“不是他！昨天他根本什么也没做，是我放的火！”
警察把竟翔拦住，没让他靠近岚召。
头人又对竟翔说：“按照员工和客人的描述，和他自己的说法，的确都能对应上，这几天我们也会来找你，希望你也不要失踪。”
“那些都是我让他做的！他根本就不是……”
竟翔话没说完，岚召打断了他，只是轻轻一声唤：“竟翔。”
就像他以前每次他吃饭不想动手一样。
两人的视线错开警察的阻挡对上，岚召双手被拷着，便借肩膀挤开几位警察，走到竟翔面前，他盯着对方看了几秒，而后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道：“等我回来。”
——
警察局是个严肃又沉闷的地方，岚召却跟在自己家一样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被拷上的双手架在桌上，看上去丝毫没有犯人该有的样子。
“交待一下当天情况，为什么要那样做？”做笔录的警察认真拷问着。
“据我所知，没有造成人身事故，除了傻了吧唧的杵在门口的那位以外。”岚召淡道，“所以我应该只需要赔偿餐厅损失就行了吧？”
“请你端正态度。”警察皱起眉，“也许你觉得有意思，很好玩儿，但是如果真的造成了伤亡，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所以你要清楚的是，你的做法从出发点就错了，不要以为你没有闹出太大动静就可以逃此一劫。”
“嗯。”岚召故作愧疚的样子，装得可怜巴巴的，“所以警察叔叔能不能放过我，我已经认识到我的错误了。”
警察打了个寒颤，无奈道：“这又是哪出？你还能不能严肃了？”
“麻烦。”岚召叹了口气，又装了起来，“抱歉啊警察叔叔，这件事我的确做得不对，可我对知识的渴望实在太强烈，所以就拿火锅店做实验了，我提前支开了客人，没有造成伤亡，也就算我将功补过了好不好？”
“你说得没错。”警察认真思考完这个问题，“的确如此，你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但也属于故意纵火，怎么说也是……”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另一个警察喊住：“小刘。”
岚召歪着脑袋，淡淡地瞧着他们。他看见走进来的警察对小刘警察耳语几句，而后便出了房间。
小刘警察清了清嗓子，对岚召说道：“是这样的，介于你是初犯，并且没有造成人身事故，根据上级决定，你需要向餐厅进行赔偿并拘留三天。”
“三天？”岚召皱起了眉，自顾自道，“可我只有两天休息时间。”
“什么？”小刘警察问道。
“可以让我打个电话吗？”岚召问。
“不可以。”小刘警察说完又道，“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先告诉我。”
“我需要语文书，竟翔做过标记的语文书，他说这些天只能听他的，所以要他标记过的。”岚召道。
“竟翔是谁？”小刘警察问。
岚召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的身份，最后落下一句：“我老师。”
“你是毕业生吗？到这里来了还想着学习，也不愧是李老先生的子孙后辈。”小刘警察说话间不经意露出几分赞赏。
“没有，只是竟翔说我要在十天内学完语文英语，要是没做好他大概会不开心，也许会皱眉，我不怎么喜欢他皱眉，没有很丑，就是不愿意看。”岚召说罢也不等警察问他说了一堆什么奇奇怪怪的鸟语，就又开始了下一个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外公的？”
警察的思绪很快被他引到后边儿一个话题上，也就没在意他的鸟语。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岚召的事儿——刚刚那个警察走进来给他说的是“意思意思就行，他是李□□的外孙”。
岚召不等他说话：“对了，我要竟翔给我送过来。”
小刘警察也就把‘竟翔’默认为老师了：“请问我们要怎样联系你的老师？”
岚召觉得他问了个废话，但也回答着：“打电话就行。”
“我的意思是，他的联系方式？”小刘警察。
岚召晃了晃手铐：“给我解开，我给他打电话。”
竟翔这会儿正崩溃着，想到系统的恶劣行为已经影响到了身边人，他就很受不了，这次是岚召，下一次呢？又会是谁……
还不等他伤春悲秋完，就接到了岚召的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竟翔背着书包到了拘留所。
岚召就在一个光秃秃的屋子里趴着睡觉，偏头枕在手铐上，不时会皱着眉调换姿势，看上去睡得并不舒服。
“你就是岚召的老师？”小刘警察走到他身边来。
“老师？”竟翔道。
小刘警察解释道：“他说他的老师叫竟翔，是你吗？”
竟翔无奈地笑了下：“嗯，是我。”
小刘警察狐疑地打量着他，却还是尊重地对他说道：“请跟我来。”
竟翔跟着小刘警察进了屋子。
两人进门的时候岚召还在睡，小刘警察见岚召姿态不雅，便咳嗽两声以示提醒。
岚召被他咳醒了，不太耐烦地睁开眼，目光落在竟翔身上，又变得耐烦了许多。
“我的书呢？”岚召开口道。
竟翔本着借他这幅姿态伤感的心思，冷不丁的被他唤醒了，无奈道：“在书包里。”
“我先出去，你们聊完叫我。”小刘警察说着走出了房间。
岚召仰头靠在椅背上，半掀着眸，神色慵懒极了，连说话的调调都是懒散的：“过来坐。”
竟翔见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气呼呼地搬了个凳子坐到他旁边：“要不是地方不对，我真想骂你了。”
“你会骂人吗？”岚召懒懒一笑，“我看你好像只会讲大道理，脏话大概都不会说。”
“我的学习能力不至于那么弱，周围人的习惯性语术基本凭借人之习性就能学到，只是选择性忽视了，不说不代表不会。”竟翔把书包取下来抱在怀里，“脏话的意义只是发泄情绪……我现在的确要发泄情绪，真他妈操蛋。”
岚召轻嗤一声：“再说一个我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