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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忙里偷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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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华渊渟被于秋哄着搬去书房睡，那个屋子比现在这里宽敞，离得也不远。
没别的理由，就想让他睡得舒服点，于秋想着他每天处理战事很辛苦，若再休息不好，身体肯定顶不住。但两人还在一处用膳，华渊渟只要有空，就会来看她。于秋怕打扰他，也避免给他添乱，就待在自己屋子里等候。
游茶星那边听说世子这两天都歇在书房，并未宿在游扶雨屋里，面上很是得意，以为世子心里还是在乎她这个侧妃的感受。学着别的新妇给自己夫君做羹汤，当然是吩咐厨房早就做好的，端去给世子进补，结果吃了闭门羹。
“小姐，明日就要回门，您说世子会送我们回去吗？”
“五小姐会不会也要跟着回去。”
两个丫鬟的担心不无道理，世子一直对她漠不关心，游扶雨醒后更是连他的人影也见不到。游茶星气得饭都吃不下，若是明日世子不带她回严州，或是游扶雨一起去，那不是打她脸么。本想着世子妃不在陵州，她就是府里的主子，没成想阖府上下只认游扶雨，这还是世子在曲京时就立下的规矩。
以前游扶雨在游府根本不受人待见，即使是三房嫡女，待遇比起她和游载星那是天差地别。爹不疼娘不爱，邋里邋遢，在二房这边吃块肉都跟捡到宝似的，太小家子气。只因两人同岁，自己又贪玩，才总去找游扶雨。
大概就是她十岁落水之后，整个人变得很不一样。那时游茶星也觉得她是大病一场才导致性情大变，不再对她们唯唯诺诺，就算不言不语也能显露出大家风范。游茶星后知后觉，不知从何时起，游扶雨变聪明了。学问上她看不出，但为人处事方面比任何人都要老道，却又好似刻意藏巧。
游茶星看不透现在的游扶雨，要是换成以前任她们拿捏的五妹妹，决计不会有胆量敢跟她抢世子。
“游扶雨，别让我逮到机会，我不会比不过你。”
华渊渟和游扶雨正在用晚膳，这两天事情多，都没时间陪她到处逛逛，府里也没个可以说话解闷的人，以她的性子，居然忍得住不跑出去玩，华渊渟光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笑什么？”
“你不想去街上逛逛？等吃完饭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大晚上的就不出去了，人家都收摊了，没什么好玩的。等你不忙了，我们再出门玩。”
“难为你这么体谅我，叫你受委屈了。”
“委屈什么呀，我每天有吃有喝的，也帮不上你的忙，都需要你自己亲力亲为，你多吃点啊！打仗可是个力气活，后方补给人员也要注意身体，更何况你还要动脑子想计策。”
虽说华渊渟暂时不用亲自上阵杀敌，但是于秋也从浮休的口中得知，战况不容乐观，连贤王都出山准备披甲上阵，那离华渊渟出征的日子也不会太远。目前他除了帮忙筹备军粮还是半个军师，和莫将军他们都有书信往来，密切关注战事变化。
于秋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昏迷的事给他拖了后腿，不然他也不会腾不出手离府处理事务。纤云告诉她，世子三年间未曾出府超过一日，就算是不得不出门，也必然早早归来去看望她。世子不放心其他人照顾她，除了一直在身旁服侍的丫鬟，任何人都近不了身。
现在府里缩减不必要的开支，但游扶雨这里并未有多少变化，华渊渟对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好，要是没有战争，只怕她的吃穿用度还要更上一层楼。
讨厌的战争，剥夺了她吃喝玩乐的权利！
“现在我醒了，你要是有什么必须出远门才能办的事，不用担心我，尽管去做就是了。”
“我坐镇府中才能稳定民心，要是连我也在四处奔波，那百姓肯定无法相信天下太平的愿景。”
“也是，我就是怕你因为我耽误什么重要的事。”
“陪你吃饭就是最重要的事。”
到底是谁教他的这些腻歪的情话，再多说几句于秋都要变成恋爱脑了，她强压下勾起的嘴角，不能让华渊渟发现她其实很受用。
都怪战争，不然她现在就可以谈甜甜的恋爱了！
“明天是不是要送游茶星回门？”
“那不打紧，我跟你二伯也说过此事，去不去都无碍。只是你二姐留给她的那些东西还在严州，恐怕真得我亲自去一趟。”
“那你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你自然是要一起去的，可不能偷懒。”
“我去干嘛？”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我一天之内赶不回来。”
“那你在严州住一晚再回来呗，又不是没在游府住过，新姑爷上门，他们稀罕得很呢。”
“你说什么？”
两人都吃好了饭，坐着喝茶聊天，华渊渟拉过游扶雨坐在自己腿上，仰头笑着问她。
“谁的姑爷？”
“华渊渟，我很小气的，你做了坏事别被我知道。”
“知道了会如何？”
“你要做什么坏事？”
“日月可鉴，我没有那个胆子，我发誓，今生今世，不，永生永世只爱你一人。”
“别发誓了，我不信这个。你要是敢变心，我必定舍了你就走……”
一吻毕，华渊渟把头埋在游扶雨身前，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敛起笑容一言不发。
于秋把下巴支在他脑袋上，捏捏他的后脖颈，像安抚一只呜咽可怜的小狗那般，轻轻开口：
“对不起，因为你对我太重要了，我不想失去你，可是我也不想欺骗自己。你就当我杞人忧天吧，我相信你不会的。”
生老病死从来不是阻碍有情人的绊脚石，只要两人矢志不渝，纵使阴阳相隔也是圆满。背叛、欺骗这些才是稀释爱意的毒药，于秋不想怀疑真心，但真心善变。
“我不会像我亲生父亲那样，你别丢下我。”
于秋没听明白这话，她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两人的手并未松开。
“亲生父亲？你除了贤王还有一个爹？”
“你还记得皇上封我为大皇子的事吗？”
“嗯，那时候他想让你去梨国，给你安个皇子的身份，这皇帝舍不得自己孩子，就打你的主意，真坏！”
“他舍得，我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于秋愣了一瞬，不可置信地看着华渊渟。
什么意思！华渊渟居然是皇上的孩子，那不就是货真价实的皇子，难道他真的能登上皇位？
靖王华暄没机会再翻身，华渭被废贬至岭南，又身中蛊毒不好说命有多长，小太子华沧看样子是皇帝的无奈之选，毕竟也没别的子嗣。这么一想，华渊渟很有可能当皇帝，除非皇上又冒出来别的孩子。太狗血了，真是随时随地发现新孩子。
“你在想什么？”
“你……父皇，还有孩子吗？”
“不知道，他是皇帝，后宫那么多女子哪个不想为他生孩子。生而不养，不对，他养不好小孩，看我和华渭就知道了。”
“胡说什么呢！你特别好，你跟他们可不一样！”
于秋捧着华渊渟的脸，言之凿凿，真诚而又热烈地望向他。
华渊渟牵起她的手，两人走出屋子在府里散步，月光皎洁，夜色静谧，没有人打扰他们。
“难怪那时候你都不来靖王府看我，你肯定很伤心，皇上那样对你，太不公平。”
“都过去了，他认不认我都不重要，我不想当大皇子，当个世子已经惹上这么多是非。你看看华渭，太子更不好当，他要忍受的痛苦常人难以想象。”
“他不适合做太子，现在当个王爷也不错，还不用担心打仗的事。你却要操心这么多事，怎么不让皇上自己来做，把你和贤王当牛使，这不是皇上的江山么。”
“我也姓华，守护天下百姓责无旁贷。我们不是替皇上守江山，是为我们自己的本心，山河无恙，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对吗？”
要不说她和华渊渟默契十足，他所描述的正是她理想的国度社会，要实现这个宏伟蓝图，每个人都得出力。
“当然啦，我还想说，你送我的那些珠宝首饰都可以先变卖出去，支援前线，我用不了那么多。”
“还没到那种时候，我要是连自己娘子也养不起，也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切，我可等着什么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这些有的没的，等回头仗打完了，荷国胜了，你可不要心疼。”
“好，到时候我跟你姓都行，你要不嫌累，我的全部身家都交给你打理，娘子可还满意否？”
“我才不干累人的活。说真的，不知道莫川林他们怎么样了，我是不是得重新练练剑术，他终于可以一展身手了，是不是很威风？”
“我还没见到他，等到了严州你就可以看到他是如何带兵打仗。”
“那莫吟啸呢？他身体不好，是不是不用上战场？还有我二哥，啧，果然还是要去一趟严州，亲眼看看他们。”
“游扶雨，你不觉得在我的怀中，一直提起别的男子实在不妥吗？”
更深露重，华渊渟怕游扶雨着凉，便将她搂在自己的披风里。
于秋背靠着华渊渟的胸膛，歪着脑袋赏月，一点也不觉得冷，她踮脚蹭蹭华渊渟的脸颊，现在轮到他吃醋了。
“嘿嘿，不说了，我们回去睡觉吧，明天一大早不还要赶路么，万一我起不来就糟了。”
“我现在不想让你跟着去了，万一你看上其他男子怎么办？”
“我是那种人吗！”
“你还和莫吟啸一起逛落红阁。”
“咳咳，你怎么知道，我就去了那一次，喝了点酒而已。”
“他生病的时候你都抱着他。”
“那……不是没别的办法么，我也不想啊，医者仁心，我不忍心啊。”
于秋转过身，抬头看向委屈巴巴的华渊渟，这是跟她算旧账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