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机缘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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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余蔚熄】：我现在看看，改了之后发你。
行须熠忙完自己的事情才看见余蔚熄的回复，等行须熠回复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话说前几天遇见余蔚熄还真的是意料之外，虽然那天看见了他发的微博也没想到对方动作挺快的就在准备重新来过，估计余蔚熄的粉丝也没想到自家主子的动作迅速，很快就搞了一个新乐队。
“叮。”消息提示音突然响了。
行须熠拿过手机点开最新消息，是余蔚熄的回复。他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时钟，正好是十二点整，都第二天了余蔚熄居然还没睡？难道熬夜看了，看来这次的海选对他真的很重要。
【余蔚熄】：这一段我的理解是你的词怎么填都达不到你曲的高度对吧？
行须熠看见这回复内容并不意外，他显然也是这么认为，他看了将近三十分钟这一段，就是这部分的词有点问题，平常的曲目没什么问题就是海选用的是新歌一旦失误那可就错过这一次机会了。
他敲敲打打发了几个字过去，等待着余蔚熄的回复。
【Lucky】：是的，你有什么建议都可以跟我说，我会改。
余蔚熄看着行须熠发过来的内容，还是有点意外，不过也在他的意料之内，他原以为Shackle这样的大主播不会听自己的话没想到行须熠的行为和他本人倒是莫名的契合。
既然他这么说了，余蔚熄也就把自己更改过后的版本发了过去。
行须熠看着余蔚熄再次发过来的图片，点开粗略的看了一遍。和自己最开始的大差不差，不过有一些细微的地方余蔚熄修改了一下，行须熠试了一下更改版本确实更契合了主题。
行须熠回了一句谢谢，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想了一些事还是决定重新誊抄一份，靠在椅背上眯了一会，还是认命般拿出一张空白的草稿纸，在纸上把余蔚熄的版本抄写下来。
“名字叫反向浪漫吧。”这个名他倒是没想多久，他作为一个理科生能写出这么些歌算是不容易了，这个名字早年间看见小鱼时就想写一首关于他的了，他们的友情。
这四个字发过去不知道余蔚熄是什么想法，要改还是什么的，可是出乎意料余蔚熄觉得“反向浪漫”挺好的，还说行须熠这个歌名取得好。
【余蔚熄】：反向浪漫这四个字挺好的，符合我们的主题内涵，别说你取名是真的挺好，等我以后养一只宠物就叫你帮我取名。
【Lucky】：好，那我就先整理完整版了。
【余蔚熄】：嗯，Shackle幸苦了早点睡。
行须熠看着最后的三个字“早点睡”再看看自己书桌上的稿纸摇了摇头，他感觉早点是不太可能的，不熬穿就已经很不错了，明天早上还要再去Interplanetary一趟，他想到这个就开始犯困。
次日一早虽然行须熠又熬夜了，但他习惯了早起，自然养成生物钟，身体疲倦精神倒是挺好的，不枉他以前在健身房里砸的钱。
行须熠看了眼时钟，居然七点了，他打算去楼下吃个早餐，再回来写歌。
街角的包子铺揭开第一笼蒸屉，白雾猛地窜上屋檐。
他家附近的早餐店有好几家，但行须熠还是比较喜欢“石磨肠粉王”这家。
行须熠看着店内忙碌的老板，说了声，“老板来份肠粉不要辣。”
肠粉老板听见了有人点单忙应了声头也不抬，今天是工作日挺多人来买的不乏有学生和上班族。
店内的白瓷砖墙上凝着水珠，混着油烟缓缓滑落。老板娘则在在蒸笼后忙碌，铁皮抽屉一拉一推间，白雾便裹着米香扑出来。
行须熠随便找了张没人坐的位置，面前的折叠桌还残留着上一位食客留下的辣椒油渍。每张桌子都有放一包纸巾，行须熠这张也不例外。他拿过一张纸在桌上擦油渍。
行须熠的肠粉上桌时还冒着热气，米皮薄得透光，裹着蛋液和肉碎，淋了豉油。他用筷子轻轻一划，米皮破开，热气和香气一起涌出。店里的风扇嗡嗡转着，吹不散蒸腾的热气。
“诶，行须熠。”
行须熠问声回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么来了？”行须熠看了眼刚进来就在自己边上坐着的余蔚熄。
“我刚好也住这附近想着离你家也不远就随便找了家吃个饭，”余蔚熄伸手拿了双筷子，“没想到你刚还也在这，可真有缘分。”
“是挺有缘的，”行须熠夹了一块肠粉，想了一下说，“昨天你改过的地方我看了，确实我的有一些问题。”
“嗯，”余蔚熄拿了双一次性筷子撕开包装，“你吃完方便我去你家吗？”
“去我家？”行须熠咬了一口肠粉看着身边的余蔚熄，这人怎么会好好的想去自己家里。
余蔚熄看见行须熠的表情，笑了一下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讨论一下歌，不方便的话就下午去酒吧那边也可以。”
“嗯，方便的。”行须熠没多想以为余蔚熄就只是想看一下歌。
余蔚熄注意到刚提去他家里，行须熠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低声问了句，“前面有点顾虑是家里有人吗？是交了女朋友吗？”
听见“女朋友”三个字行须熠憋不住笑出来了，他刚夹起一块肠粉刚咬下去，还没吹凉吃进去烫得他直呵气，却舍不得吐出来。
他的眼角泛起泪花，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囫囵嚼着，突然对上余蔚熄忍俊不禁的眼神，行须熠自己也绷不住笑出声来。
他缓了一会口腔中没那么烫了，才说道，“你为什么觉得我这种每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人会交女朋友？我看起来像是谈恋爱的样子吗？大明星你的恋爱雷达不准啊。”行须熠还有点揶揄地看着余蔚熄。
余蔚熄话出口才觉得不妥，说都说出去了又能怎么办，他只好半推半就地承认。
“不过你放心，近几年我应该都不会找女朋友，”行须熠想余蔚熄估计是怕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女友身上对乐队不关心，这么想也难怪为那样问自己。
“那男朋友呢？”
“噗。”行须熠刚打算说都过去了，余蔚熄就又丢了一个炸弹过来，比女友的效果还更大。
“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要说话为妙，”行须熠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一个接着一个他有点受不了，“余蔚熄，你觉得我看上去是gay？”
行须熠没控制音量这声“gay”引得周围吃饭的频频回头。纵使他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但被人说自己要找男朋友真的接受不了。
“余蔚熄，我叫你余哥吧，”行须熠似是被他整无奈了，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带着一种饱尽沧桑的语气说，“你打今天开始放心，我行须熠就不是想恋爱的人，男的女的我都没有兴趣，您作为主唱该放心了，我其他的不该下定论但恋爱这事我真的没兴趣。”
余蔚熄故作镇定的点点头。之后两人相顾无言安安静静吃完了这顿早饭，等都吃完了差不多也八点了，行须熠领着余蔚熄去自己家。
当买这这套房子是因为离学校近，不过都办休学了近一年也不会在回去学校了，本来当时想买的是市中心那套不过离学校比较远也就搁置了。
他带着行须熠上楼，因为他住的也不算高就在三楼每次回家就干脆走楼梯顺便锻炼身体。
“到了，进去吧。”行须熠从鞋架上拿了双拖鞋放在余蔚熄脚边。
行须熠环视了一圈幸好昨天没干什么事要不然乱七八糟的也不好，“那边的沙发随便坐，我去把稿子拿出来。”
“好，”余蔚熄对坐哪里倒是没什么意见，有地方坐就不错了。
“你家里有吉他吗？”余蔚熄看着行须熠写的草稿没由头来了一句。
行须熠听完想了一下说，“以前在我爸那边还留着一把，我不清楚搬过来有没有带上。”行须熠有些奇怪的看着余蔚熄，面对他突然的发问他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你能找一下吗？”余蔚熄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行须熠。
“可以。”
行须熠在储物间里找的时候听见余蔚熄问了一个问题，不过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不好回答说。
“你还记得你那把吉他是什么牌子的吗？”余蔚熄有种预感行须熠就是以前的那个人。之前以为只是名字的巧合没想到样貌也很像，他现在只是不太确定行须熠是否还记得他这个人。
行须熠打开搬家时带过来的箱子里面堆放了挺多东西，“吉他的牌子我记得是依班娜的，是别人送我的，我会吉他也是那个人教我的。”
“那教你的人有说过是哪种型号吗？”
“他只说了是依班娜的其他的我问过贵不贵他说不贵，但我也不太了解不过我记得颜色是星光渐变。”行须熠说完也把那电吉他找出来了。
“我发现你买的贝斯颜值都很高，”从进门的时候余蔚熄就看见墙上挂着了几把贝斯，还有那个时钟。
“你也不是喜欢颜值高的？那个酒吧老板说贝斯吉他都是你买的，那抬贝斯我知道是fender美专2代暗夜蓝，颜色挺好看的。”
“你手上那个电吉他是RGT1270，找了这么久是多长时间没用了。”
“那段时间忙着准备高考也就一直放着了，要不是你说我都差点忘了，不过也没多久就前几个月的事，前面找了人去家里打扫，那时候就找出来了，之后好像还叫人了来调。”行须熠回想到那段时间在忙着准备休学和搞新作品。
“那现在来试一下？”余蔚熄拿着那张行须熠熬大夜写出来的。
他看见行须熠愣了一下才点头，余蔚熄不说话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盯着行须熠。
只是家里不像排练室设备没有那么全面，似乎从这份迟疑里看出什么，行须熠再次从房间里拿出吉他音响。
“当时送的人给我了我挺多东西，可能会有用。”
余蔚熄看了眼行须熠手上提着的音响是专门的电吉他音响，他倒是没想到贝斯手里关于吉他的东西还挺齐全。
行须熠坐在地上，瓷砖上铺了地毯，他的手指在粗弦上碾出低沉的心跳。
「课桌刻下的脏话还在，你扔的粉笔头砸中未来。」
余蔚熄手中的电吉他的了，高音弦的颤音如同飞鸟略过浪尖。
「教导主任的咆哮声里，我们偷踩单车的影子。 」
行须熠抬眼看见余蔚熄低头看着自己的方向，心不由停了，他继续着接下来的部分。
「被夕阳拉成两柄叛逆的剑。」
余蔚熄的声音与贝斯的低频共振渐渐融为一体。
「你说“逃去世界尽头”」
两把琴的声波在空气中纠缠撕扯，
「我笑着拧响车铃」
“现在就走！”他们的手肘偶尔相撞，琴颈以微妙的角度彼此倾斜，音响紧紧贴着余蔚熄的胯骨，让两种震动直接通过骨骼传导。
那种刺激感是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感受。
行须熠用拇指敲击出的沉闷节奏，突然被余蔚熄用摇把制造出的尖啸接住，就像黑暗终于抓住了那道徘徊已久的光。
“日落焚烧着我们的名字，在长大以前做一回大胆尝试。”起初是低沉的轻语，似是梦中的呢喃。
……
“他们总说我每次写的都过去低沉，”余蔚熄喝着水却硬是喝出喝白酒的气概。
唱了几遍也累了，他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就算是在大的沙发，他这一躺行须熠都没点位置坐了。坐在哪里都不可避免碰到余蔚熄的身体。
行须熠想：余蔚熄也太不要脸了，一点位置也不给他留。
他坐在地上久了后面也有点不舒服，干脆就坐在余蔚熄的臂弯里，余蔚熄双手扶着沙发背做哪里都在对方的臂弯里还不如直接点。
他靠着沙发说，“我觉得我是写实风，过于完美才不符合现实，在现实里哪有那么完美，人生不就是要点遗憾才有意思的吗？”余蔚熄偏头看向自己怀里行须熠。
行须熠没看他反而盯着自己的手机和贺弧归聊天，他边发消息过去，边回余蔚熄，“你喜欢写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人活着哪有事事美满，不缺点什么都说不过去。”
“那你呢？”
行须熠被余蔚熄问的懵了一下，随即道：“我……缺点也挺多的。”
“我记得海明威曾经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余蔚熄对这种名人名言了解不多也不感兴趣，但从行须熠嘴里说出来也不是那么没意思了。
“是‘人生不是用来打败的，而是用来经历的’当你觉得你不够好那就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不过……”
“不过什么？”
行须熠还没说完就被急着回话的余蔚熄给打断了。
“我的主唱，你足够好不需要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行须熠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点的余蔚熄，他们目光在空气中相撞，像两片漂泊已久的云终于交汇。
原来对视的第五秒，人的呼吸会变得同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机缘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