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首次月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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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来许清野的行动，等来了入学第一次月考。
高一还没有文理分科，一中月考时间紧凑，两天考九门。
今天是语文、生物；下午数学、地理、历史。
魔鬼时间折磨得莘莘学子叫苦不迭。
早上七点半考第一门，六点半一班就埋首在一片“采采芣苢，薄言采之”中。
走廊外光头的身影缓缓移动，满意地点点头。背着手，一间一间教室巡视。配上发型，笑得像个弥勒佛。
段双阳踩着晨光踏进教室时，马一凡正在求救：
“在读第几页啊。”，
“学霸一个草字头一个不读啥啊？”
“莉莉我们语文学到哪啦？！”
可惜一个同桌一个后桌都没舍得给他一个眼神。
马一凡抓了抓自己的小卷毛，看到同病相怜的老大挥了挥手：“老大，今天考试！”
段双阳掠过他，红色的书包跟主人一样嚣张地摔在桌子上。
惊地班级安静了一秒，不知道谁惹这校霸了。
掏书包时跟许清野的目光对上，视线一触即收。
靠，搞得这么不自然。真要抽空打架了。段双阳心道。
许清野：“语文书第35页。”
正要翻书的段双阳像被烫到了，一下停手了。狠狠瞪了一下许清野：“不用你提醒我。”
许清野颔首：“哦。”
段双阳摸着崭新的书本，瞥到黑板上的各科目考试时间，内心五味杂陈。
昨晚汤家破天荒打了个电话 ，下礼拜他爸过生日。指明要自己到场。奇怪，那女的恨不得自己能顶着美名原地消失，居然也同意自己抛头露面？
向来坦坦荡荡接受自己成绩的段双阳难得犹豫了。
多少抄一点吧。
免得一觉醒来飞机落地，给自己发落到哪个泱泱大国去。
段双阳加入了临时抱佛脚的大部队
但佛给了他一脚。
段大少又放下了书。
原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别人在复习，他在预习。
这一来一回的动作足够惊到旁边人了。
马一凡张大嘴：“老大你从良了。”
许清野也饶有兴趣地看过来。
段双阳忍无可忍，语文书卷成一个圆筒打在马一凡一根翘起来的呆毛上。
陌生的监考老师戴着小蜜蜂进来了，第一门考试正式开始。
桌肚通通朝外，同桌之间隔开距离。
段双阳拿到试卷迫不及待看选择题。心里久违的小火苗也熄灭了。
就八道选择题，24分。
主要总分150啊！
段双阳大手一挥全选了C。
就开始转着笔了，突然想到前几天有前排哪个女生来请教许清野问题，许清野这货怎么说来着？
“高一都是吃老本，你不会说明无本可吃，还是回去复读初中吧。”
那女生一听脸都红了，抱着书又回去了。
段双阳当时在旁边听得直挑眉，这书呆子嘴挺狠啊。
不由自主右转看了看某人，不愧是李咸的香饽饽，其他人都还在奋笔疾书呢，这人已经翻页了。
许清野察觉到他的视线，也看过来，段双阳给人比了个拳头把视线移走了。
前面马一凡这小卷毛又不安分了，先观察一下讲台上的男老师，这老师一开考照例巡视了两圈，然后就钉在讲台上，拿出一份报纸看入迷了。
很好，看吧，多看会儿！
下回学校评“最受学生喜爱男老师”我一定会投您一票的！马一凡在心里为这位老师加油。
偷偷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小抄，一对心拔凉拔凉的。
没几题押上的，白抄一清早了！
马一凡很懊悔。瞥了一下旁边林嘉莉，她字儿太小压根看不清啊。
前面刘亚能？他还不如自个儿呢！
环视一圈居然没有能抄的，只能跪求学霸了。
马一凡身体连脑袋稍微往右后方侧了一点，手从桌子底下伸过去。
“学霸，答题卡～救我一命，我请你吃一礼拜的饭。”
许清野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见死不救。
绝望的马一凡捂着脑袋，怎么办，早知道好好学习了。成绩出来还能进家门吗？
段双阳跟自家小弟一个困境，转着笔瞎蒙乱写，作文抄了一大段阅读理解原文。
段双阳看着几乎空白的试卷，难得犹豫了。
考完试第二天就是便宜老爹生日，一堆人前风光的死奸商们扎堆儿。这倒不要紧，只是这傻逼生日跟他另一个儿子忌日他妈的是同一天。
等下那女人看自己不爽，真找个理由给自己发配到国外去。
对了，许清野不是说喜欢自己吗？就算是假的，昨天刚告白今天也得装一下吧。
思虑再三，段小爷纡尊降贵地抿了一下唇，请求支援。
第一次咳，许清野没听到
第二次咳，许清野往旁边挪了一下
第三次咳，许清野拿草稿纸遮住卷子了。
段双阳：？
没记错的话昨天这个人还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要用行动表达，这他妈就是你的行动？
……
交卷铃声响了，由于段大少懒得给别人收卷，由倒数第二座的马一凡代劳了。
马一凡看看段双阳的卷子，再看他面无表情地转笔。人往那一坐就是一个风轻云淡，处变不惊。马一凡内心对自家老大的钦佩更深了。
跟对人了啊！
扑街完第一科，段大少心里很不爽，感觉自己被人玩了。虽然他也没当真吧
怎么办？真的想揍他。
原因呢？
因为他说喜欢自己却不帮自己作弊？这丫根本说不出口啊，也太丢人了。
师出无名？也不仗义啊。
许清野从小卖部回来，拿了两瓶汽水。段双阳看着他放了一瓶在自己桌上。
段双阳把汽水推倒，瓶子咕噜咕噜地滚到了里桌。
许清野开口了：“作弊是虚假的，努力是真实的。我可以辅导你。”
段双阳不可思议地开口：“你书读傻了？”
两个人的辱骂惊动了班级前面。好多个脑袋齐齐转头。
段双阳：“看什么看，找抽啊！”
四十多个脑袋又齐齐转过去了。
洪樱走回来：“别打架了，段双阳，你不要总欺负清野哥哥。”
段小爷生起气来很会连坐，不要说帮许清野说话了，就是来个姓许的他都受不了。
气性上头，冲着洪樱也不客气：“有你什么事。”
洪樱一下愣住了，没想到他对自己也敢发火，不再惯着舔着自己了。
想到班上那么多人都看着这块儿，一时又气又恼，“你….段双阳我不会接受你的。”
段双阳脑子里都是下礼拜的生日，模糊的家人形象，暂时无暇顾及自己这些小情小爱。
洪樱见段双阳真的不理自己了，清野哥哥也不帮自己，梨花带雨地回到座位了。
轮到下一门，段小爷一蒙二猜三抽签地考完了生物，终于上午场结束了。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学生对食堂的向往。
刘大壮带着马一凡冲进了猛虎扑食的阵营。
教室里几乎走空了，只剩前面零星地坐着几个学霸啃着面包看题目。
段双阳懒得去，趴在桌上没心情吃。脑袋被一些模糊的身形糊成一团。
许清野站在门口：“怎么不吃饭。”
段双阳：“关你什么事。”
许清野：“我在关心我喜欢的人。”
段双阳几乎气笑：“你是同性恋？”
许清野很平静：“嗯，我爱上了同性。”
段双阳心里想：那你还不帮我？
嘴上却说：“你他妈小声点。”
继续道：“我们才认识一个月，你有病吧！”
许清野：“不是的。”
段双阳：？
许清野：“不是认识一个月。”
段双阳：“不是认识一个月难道是打娘胎就见过了啊？”
许清野嘴巴翕动，最终还是一语不发。深邃的目光只停留了一下，转身从后门出去了。
良久，带回来一份咖喱牛肉饭放在段双阳桌上。
只是他没吃。
等到一点，马一凡等一干小弟回来了。
“老大，你桌上饭你怎么不吃啊？”，马一凡掀开饭盒一看：“诶，你不是不吃牛肉吗？这谁打包的！”
刘亚能闻着味就来：“段哥你不吃我吃啦。”
马一凡：“……”你不是刚吃了三份盖浇饭一碗疙瘩汤吗？！
旁边许清野突然从看过来：“那你家老大爱吃什么？”
马一凡正欲开口，对上段双阳不耐的眼神：“学霸你早上见死不救啊，太狠心了。我才不告诉你。”
又问：“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要给我家老大下毒啊，我可不会放过你。”
许清野：“以后注意。”
四个字得到了段双阳极大的反应，欲盖弥彰地补充：“注意买什么类型的毒药！小马你快转头预习预习数学吧，月考完听说要开家长会。”
马一凡果然长叹一声转过头没再掺合了。
许清野凑近了点，压低声音：“吃什么我去买。”
他的声音跟外表一样温柔，刻意地压低带了点磁性。凑近来有很干净的皂荚味道。
段双阳甩了甩头，不理他，睡觉了。
许清野把窗帘拉上了。
看了两秒隔壁毛茸茸的脑袋，掏出了一本竞赛习题来写。
不能再看了，有点想摸。
…….
不安稳地睡了一个中午，还有十分种的时候段双阳被渐渐嘈杂的人声吵醒。
由于趴着脑袋，起来第一件事段双阳就是左右活动下脑袋，然后带着报复心理甩了甩麻木的手臂，砰地一下甩到了许清野身上，看着许清野白皙的胳膊被自己碰出一个大红印，段双阳一下舒爽了。
挑衅地看向许清野，结果对方拿出一份三明治放到自己桌上。
“洪樱给你买的。”
段双阳将信将疑：“她还会给我买？”
许清野点点头：“对，本来要亲手给你，结果你在睡觉，让我转送了。”
段双阳往前看看，洪樱还在趴着睡觉，懒得问。也确实有点饿了。拆开包装几口吃掉了。
嗯，味道不错。
很快考试铃响了，段双阳生不如死地考完下午的数学，继续完成了全选C的壮举。
相比马一凡身上有跳蚤一样坐不住的努力，段双阳显得很平静。
其实作弊也是一门技术，奈何段双阳此前16年从没有意识到。已错过了练习此技术的黄金期。
手抵着脑袋昏昏欲睡，突然一个纸团从前面飞过来。马一凡低着头掩护：“抄吧老大。不要全抄，符合自己水平。”
段双阳打开一看，生物答案，字迹很娟秀。他认不出是谁。
一边抄一遍感慨马一凡真有用。
就这样连抄下午三门，抄到了放学。
马一凡红光满面地欢呼：“太好了，我妈肯定不打我了！”
段双阳：“小马哪位这么仗义啊？”
马一凡很小声地比了个口型。
可惜段双阳从来是个目中无人的主，他连班上一半人都没认全呢。
皱了皱眉：“谁？”
马一凡稍微大声比了个口型。
段双阳不耐烦了：“你他妈大声点。声带落家里了啊！”
旁边许清野回答了：“邹雨。对吧？”
他很笃定。
马一凡震惊了：“你、你怎么知道？”
明明自己很隐蔽啊！
段双阳一听：“这姐们儿仗义啊 。这么的，小马。你跟她说，以后谁敢欺负她，我给她出头。”
“好嘞老大。”
许清野若有所思地看着邹雨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首次月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