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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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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闼山学院的体育馆渐渐平静下来,自主练习时间结束,男排部的队员们可以选择离开,或者自由选择加练。
“圣臣,你还练吗,我想再练练接发。”古森元也问。
佐早久圣臣坐在地上,腿伸得笔直,弯着腰压腿,回他:“不了,今天有点事。”
古森元也:“欸?那,那好吧。”
平时佐早久圣臣在训练结束后都会再加练一会,今天居然做第一个走的,倒是有点不习惯。
“少有啊,臣臣居然不留下来加练。”队长饭纲掌抱着球在手中旋转,扭头看向佐早久圣臣的背影。
对方已经结束了拉伸,拿着水瓶离开了体育馆。
饭纲掌揽过古森元也的肩膀,“来来来,我来陪你练接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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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早久圣臣离开体育馆,到淋浴间冲洗后换回校服,一身清爽地离开了井闼山校园,转弯来到隔壁的鲛柄学园。
校门口站着浅金色双马尾的少女,见到他,向他招了招手。
“训练结束了?”石仓哲美一蹦一蹦地来到他面前。
“嗯,刚结束。”佐早久圣臣点点头。
“走吧,带你去画室。”石仓哲美笑着道。
自从佐早久圣臣答应她成为她的灵感模特后,两人商量,佐早久圣臣平日会抽出一点时间给她摹写。因为两家学校离得近,佐早久圣臣便打算在训练后空出半小时,来到鲛柄找她。
平时在学校的时间,石仓哲美会借用学校的画室进行创作。现在距离放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画室里没有其他人,她带着佐早久圣臣来到画室。
画室里分了几个区域,靠边的矮柜上放着些未完成的的手艺品,有几何图形组成的木雕动物,还有石膏头像作品,带上色树脂手办素体。其中两张长桌放着水彩和黑白素描画,甚至还有些建筑模型。
靠窗边的木架上夹着画布,画布上铺着白粉色的,橙黄色的色块,依稀能看见是人脸的轮廓,泛着油光,还没干。移动架子上的调色盘里的油画颜料还是液体状态,还没固化。一坨坨基础的颜料色下带着拖尾,跟隔壁的颜色混在一起,成了新的颜色。
画室比井闼山的美术教室大很多,艺术品的种类也比井闼山多许多,看出来在鲛柄钻研艺术的学生也不少。
“我要做些什么吗?”佐早久圣臣背着书包呆站着,有点不知所措,手和脚都不知道要放哪里。
“东西放那里吧,那是我的背包。”石仓哲美指了指一处空桌,上面正放着一个白色的背包。
她走到另外一处的桌子前坐下,面前是一本摊开的画册。
石仓哲美拍了拍前面空置的位置,“你可以随便坐,可以在这里学习也行怎么都行。你作业做完了吗,没做完的话就在这里做的吧,总之随意就好,不要心里有负担。”
她只需要他的自然状态,然后挖掘什么的,那就是她的事了。
今天放学后,石仓哲美便开始构思新作品的主题,目前还在构思的阶段。
每个雕塑作品都会有一个她想要表达的主题和思想内核。比如法国雕塑家奥古斯特·罗丹创作的《思想者》,巨人男子弯腰屈膝,身体卷缩着,绷紧的肌肉,蜷起的脚趾,身体各处都表达着一种不安,矛盾,痛苦的状态。
巨人右手托着下颚,神情悲苦,像是在俯视着充满各种苦难的人间。
在十八十九世纪间,社会发展力急速上升,工人的利益也在不断被剥削,面对《思想者》,人们不禁思考,是该赞颂表面的时代繁荣,还是悲悯无产者的奉献。
虽然要以佐早久同学作为灵感之源,但是,具体来说,她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呢?她下一个的作品的“灵魂”又是什么呢?
没有“灵魂”,作品的工艺再精细让人惊艳,人们也只会匆匆与作品擦肩而过,作品不会留在观者的心中。
好的作品,观者在看到的第一眼,会不自觉地被作品的“灵魂”所吸引,驻足停留,与之产生共鸣。
石仓哲美今天都在不断试错,草稿本上画了好些以佐早久同学为灵感的速写。
当初见到佐早久同学时,觉得他就是她心中的阿多尼斯的样子。
传说中的阿多尼斯是春季的神灵,身高九尺,从树身中诞生,容貌精致俊俏,充满活力的样子。
她试着画了个头戴象徵和平的橄榄枝花环,身穿多利亚式的希顿样式服装,无袖的设计露出强壮有力的手臂,站在丛林中,身后是太阳的光芒,神圣而不可侵。
她又试着画了阿多尼斯死亡之时的样子。苍白俊朗的脸庞,鲜红的血迹,原本饱满的嘴唇变得干涸,周边白色的银莲花与血染的银莲花相交织。
美是美,但美得很虚。
现在重新看看这些草稿,再抬头看看正在写作业的佐早久同学,感觉都不像他。
果然还是得现实边看边想边描绘才行。
石仓哲美拿起笔,重新在新一页空白的画纸上起稿,时不时抬起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