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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装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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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少年趴在桌子上，传来稚嫩的声音。
十七岁的袁非凡，此时风光无限，大好年华。
“我今晚一定写作业，你满意了吗？”他声音幽怨。
“最好是。”张潮生对他一向话很少，此时僵硬的站在他身边，他更加来气。
“你今天会和我一起出去吃烧烤吗？”袁非凡抬起头，十分期待的说道。
“晚上约好了同学去天文台。”
“那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去图书馆吗？”袁非凡又兴致勃勃的问他，他和张潮生说话的时候喜欢一直盯着他，因为他觉得对方像小星星，亮晶晶的。
“明天有课，很忙。”
“那下周吧，下周我们去河边，或者一起去吃饭。”少年听起来声音些许萎靡。
张潮生接着摇头，这次不同的是没有解释原因。
“为什么啊！”他忽的坐不住了。
“我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用的事身上。”对方一脸认真。
“跟我出去是浪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潮生微微皱眉。
袁非凡拎起一旁的校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少年挺拔的身形逆光而行，只留下一句：“爱吃不吃。”
当晚，张潮生看见他飙车去了。
站在喧嚣扰攘的人群，沸腾的喊叫声不绝于耳，袁非凡长的帅，此时正穿了一件红内里夹克，时不时被风撩起，露出红色的边缘，在一身黑里显得格外突兀。他人缘虽然差，但是还是有一群女生为他欢呼雀跃。
对方似乎压根没注意到他，笑嘻嘻地接过一旁人递过来的水，他听着周围的呼喊生莫名感到不舒服。
“哇塞，小弟弟很帅嘛！”大学室友在旁边忍不住叫嚷，“雪地幽灵诶我去……有钱人就是爽！要是女孩儿我都要为之心动了。”
张潮生听闻紧皱眉头地瞟了他一眼，心中的不爽更甚。
装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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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非凡大概是心里还有点不得劲，傲慢的性子受不了一点委屈。张潮生从浴室出来就把他抱到床上迅速脱了衣服。
他细长的手指抓住了被子，另外一只习惯性地去摸张潮生的手。
他也不生气，把袁非凡搂过来亲了两口，又放回被子里。
“再给我生一个，我们就成为幸福的一家五口了……”张潮生不加遮掩，听得袁非凡想抽他一巴掌。
可惜不舍得。
袁非凡嘛，当年还没家道中落的时候也曾当过富贵人家，独生子，出生那年家里老爷子一看这孩子样貌非凡，于是他就叫非凡了。
果真人如其名，脾气傲的不行。
“我讨厌孩子，以后别跟我提了。”
为什么呢？张潮生不解的想。他一生都想要个完整意义上的家，四处拼凑，这块拼图他早晚要拼出来的，在他眼里看来，这是他和袁非凡爱情的象征。
“慢一点……”
张潮生带着湿汗的脸去亲吻他，袁非凡含含糊糊道：“你吃唐僧肉了？”
“…什么意思？”袁非凡经常说张潮生很老，其实他这个年龄不算大，样貌也不丑，俩人谁都能想明白，是袁非凡跟他在一起太久看腻了。
“老不死的。”袁非凡狠狠踹了他一下，张潮生顿时笑起来，“我还能应到八十岁。”
希望到时候你不会穷驴技穷。袁非凡心里暗戳戳地想到。
事后，袁非凡在那里切蛋糕。
“老婆，我真的知道错啦。”张潮生仔细地去临摹他的脸，好像在看什么重要的东西，每天这样的眼神都要来一次，就像在观摩刚还没到手的宝物，可袁非凡又不是什么珍贵的物品，所以他讨厌被观赏。
“最后一次。”
“把蛋糕吃了。”这意味着袁非凡原谅他了。
其实他在张潮生身上闻到了烟味。
袁非凡自从消费降级之后就再没有抽过一根好烟，和张潮生在一起之后对方不让他抽，他也就那么算了，现在一闻到烟味就能想起当年的风花雪月，暗暗感叹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因为毕竟还是个人，对曾经的自己还是多多少少有点恨的。恨自己的胡作非为、胡搅蛮缠，恨自己道德沦丧，恨张潮生。
他生来就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受不得丁点委屈，任何人做让他不顺心的事他都会反咬一口，好像从小到大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更何况这个坏事做尽的男人。
这点毛病改不了，事到如今也懒得改。
七八年前好歹也是个酷哥级别，外加还是个小混混，也就是藏的好，才没在家里那群长辈里露馅。
想当年，看人不爽揍了、看他不爽打了，如今生不生孩子自己都左右不了，想来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喜欢张潮生这一点没变，就是有点后悔喜欢了。他表面和善谦逊、彬彬有礼，内在却是个不折不扣不择手段的疯子，在他眼里似乎没有绝对的好人，只有一坏再坏的恶人。
他又在袁非凡面前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人外是品性端良的好丈夫。让袁非凡觉得男人对自己的爱全是伪装的，心里一定恨透了自己。
这样便变成了很典型的双面人，如同那些电影里的反派和堕落的配角，互相吸引又自相残杀。可有时好人不能凭外貌而定，一千双眼睛里有一亿种看法，就像楚门的世界，这个世界的存在与虚幻是同时存在的，恨和爱也是如此。
所以违背和吸引并不冲突，乃至寻常不过。
吸引这个灾难造成了爱，违背又引来了无妄之灾。这些他都不能预期，能做的只有后悔。
因此爱情是个很难缠的东西，任凭你怎样反抗，都逃离不了这件昏暗的屋子。
卧室里的最后一盏灯熄灭，我们又各怀鬼胎地相拥而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