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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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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他们便去了咖啡馆，夜晚的咖啡馆飘着浅淡的焦糖香，纪瑾黎用小勺轻轻搅动玻璃杯里的冰美式，冰块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说起来，"他忽然抬眼笑，"高中时你总把校服裤子卷到脚踝，教导主任抓了你三次都没改。"
俞寒序正低头拆糖包的手顿了顿，抬眸时眼底漾着笑意："那是因为你说卷起来像九分裤。"他将方糖丢进黑咖啡，褐色液体泛起涟漪，"倒是你，每次周一晨会都躲在队伍最后排补数学作业，刘海垂下来挡着半张脸，活像只偷藏松果的松鼠。"
"哪有！"纪瑾黎耳尖微红，指尖无意识摩挲杯壁，"明明是你上课总在课本后面画小人，被老班抓包还谎称是立体几何辅助线。"他忽然想起什么，声音轻下去，"记得高二下学期的暴雨吗？你把伞塞给我，自己淋着雨跑回宿舍，第二天就发了高烧。"
俞寒序望着窗外斜斜的雨丝，喉结动了动。那年夏天的风裹着栀子花香，少年湿漉漉的白衬衫贴在脊背上，却固执地把蓝白格子伞往他手里塞，只留下一句"我家近"。其实他家在城市另一端。
"后来老班让你在班会做检讨，"纪瑾黎噗嗤笑出声，"你站在讲台上，板着脸说，今后一定注意身体，避免因个人原因影响班级考勤，全班都在憋笑。"
阳光穿过玻璃窗，在桌面上投下菱形光斑。俞寒序忽然伸手，轻轻拂去他发梢沾着的一片细小绒毛，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那时候总觉得日子长得没尽头，"他声音低沉，"没想到几年一晃就过去了。"
纪瑾黎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冰块在杯中慢慢融化。他望着他眼底熟悉的温柔，忽然想起高中毕业那天，他在礼堂后台塞给他的同学录，最后一页只画了只咧嘴笑的小松鼠，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以后不许再躲在后排补作业了。"
夜色漫过街角的路灯，晕开一圈暖黄，两人并肩走在梧桐树荫里，影子被拉得很长，又随着脚步叠在一起。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踝，发出细碎的声响。
“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家”纪瑾黎忽然说道，“那你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俞寒序很想亲自送纪瑾黎回家，可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合适，而且生意场上的事还没有处理好，他不能让瑾黎冒这个险。
纪瑾黎随意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明天见”俞寒序想了半天，只说出来了这一句，“再见”纪瑾黎说道，纪瑾黎在出租车上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听到那句话，会不会现在他们已经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但那只是幻想，他既然已经听到了，就不能继续下去，他不能背叛自己的心，他讨厌背叛。
俞寒序在回自己家的路上，开始想当年瑾黎为什么会突然说分手，到现在才觉得这件事的蹊跷，如果腻了，现在为什么同意做他的秘书？肯定有原因，但他现在想不到，他会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亲自问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