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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荆棘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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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煜？你那边怎么样？没事吧？”
颜颜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急切，但听起来还算镇定，显然她已经知道了。
“颜颜！你看到了？你没事吧？你在哪？”
肖煜一连串地问道，声音因愤怒和担忧而紧绷。
“我没事，我在家。大刘也在。”
颜颜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预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这么脏。”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肖煜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疼得厉害。
他宁愿所有的脏水都泼向自己，也不想颜颜因为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和诋毁！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再一个……我没事！！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黑红也是红，我们现在最怕的是销声匿迹”
颜颜打断他，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冷静的分析。
“他们现在无非就是想挖黑料彻底的打压你。”
她的分析一针见血，显示她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看透了对方的伎俩。
“我不能让你被这样污蔑！”
“他们怎样对我都行，但是我不想让你也承受这些。”
肖煜斩钉截铁地说，保护颜颜的念头超越了一切。
“我可以发声明！说你是我的工作人员，我们只是工作关系！”
颜颜否定得很快。
“声明在现在的舆论环境下苍白无力，只会越描越黑，而且等于承认了照片里的人是你我，坐实了‘共撑一伞’的事实。现在最好的办法，冷处理。”
“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最怕的就是一点舆论都没有，现在有点舆论热场也是件好事。”
“冷处理？就让他们这样骂你？！”肖煜无法接受。
“肖煜……”
颜颜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严肃。
“从我决定回来找你的那一刻起，我就预料到可能会面对这些。”
“我能承受。但如果你现在因为冲动，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那才是真的中了他们的计！”
她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一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别忘了我们的目标。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按原计划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找到证据，才是对我们所有人最好的澄清和保护。”
肖煜握着手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明白颜颜说的是对的，是最理智的做法。
但让他眼睁睁看着颜颜被千万人辱骂而自己却沉默不语，这比让他自己承受这一切还要痛苦百倍！
……
他想起了大学时，有一次颜颜在校报上发表了一篇揭露学校食堂卫生问题的文章。
惹怒了后勤领导，对方施压要求她撤稿道歉，否则可能影响毕业。
当时他也像现在这样愤怒，想去找对方理论，甚至想打人。
是颜颜拉住了他，眼神和现在一样冷静而坚定：
“肖煜，别冲动。事实就是事实。他们越是这样，越证明我们做对了。我会用正当途径解决，你别掺和进来，对你没好处。”
那时他最终被她说服了，但心里憋着一股气。后来颜颜通过收集更多证据，联合其他学生反馈，最终赢得了胜利。
……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颜颜依旧是那个看似柔弱、实则内心无比强大的女孩。
而他，似乎总是在被她保护着。
一种混合着愧疚、敬佩和无比强烈保护欲的情绪在他心中汹涌澎湃。
“颜颜，”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知道了。听你的。”
电话那头的颜颜沉默了几秒。
良久，她才轻轻应了一声：
“嗯。”
挂了电话，肖煜站在咖啡馆门口，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神冰冷如铁。
风暴已经来临，不仅没有将他击垮，反而彻底点燃了他心中那簇复仇和崛起的火焰。
他知道，从现在起，他和颜颜，真正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不仅要面对外界的狂风巨浪，也要在彼此扶持和各自坚守中，寻找那条通往光明的、荆棘遍布的路。
而那张照片引发的风暴，才刚刚开始掀起它的威力。
“亲密照”事件如同投入油锅的一滴水，瞬间炸开了锅。
舆论的恶意如同实质的潮水，汹涌地扑向颜颜。
她的个人信息很快被“热心”网友扒了出来——姓名、年龄、曾经的工作单位、甚至大学时的照片和一些无关紧要的社交动态都被翻出来大肆解读。
她的私人手机号码和邮箱被泄露，开始收到无数骚扰电话和辱骂邮件。
“贱人！”
“心机婊！”
“离肖煜远点！”
“你去死吧！”
……各种不堪入目的字眼充斥着屏幕和听筒。
大刘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恨不得顺着网线去把那些人揪出来揍一顿。
颜颜却显得异常沉默。
她默默地设置了来电过滤，关闭了非好友评论，将那些恶毒的言论隔绝在外。
但隔绝不了的是现实中的影响。
她之前联系帮忙打听消息的媒体朋友，有些开始支支吾吾，暗示她最近风头太紧，不方便再插手。
甚至她以前工作过的杂志社主编，也委婉地打来电话，提醒她注意影响，不要连累老东家的声誉。
一种无形的、冰冷的排斥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肖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几次想不顾一切地发声，都被颜颜用眼神制止了。
“他们想看的就是你失控。”
颜颜的声音很平静，甚至还能对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你越是在意，他们越是兴奋。别理会，做你该做的事。”
“那就是他们说的也没错啊！我现在待在你身边，本来就是得有目的的呀！难道不是吗？”
颜颜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她甚至反过来安慰他：
“放心吧，我没事。大学时做调查记者，被威胁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这点阵仗还扛得住。”
可她越是这样坚强，肖煜就越是心疼和愤怒。
他只能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去，转化为更强大的行动力。
他知道，唯有尽快找到证据，彻底扭转局面，才是对颜颜最好的保护和解脱。
寻找王婷婷可能存在的“录音”，成了当前最重要也最困难的任务。
王婷婷是王总的亲侄女，标准的富家千金，性格骄纵任性，行事乖张。
她之前对肖煜的迷恋近乎偏执，被拒绝后因爱生恨的可能性极大。
但她同样被王总保护得很好，行踪隐秘，很难接近。
肖煜动用了所有残存的人脉，旁敲侧击地打听王婷婷的近况和可能出入的场所。
他得知王婷婷最近似乎也因为之前的风波被她叔叔训斥了，心情不好，经常混迹于几个高端私人俱乐部和酒吧。
“煜哥，你真要去找她？”
大刘得知他的计划后，忧心忡忡。
“那大小姐就是个疯子，而且她身边肯定有她叔叔的眼线。你这去找她，不是自投罗网吗？”
“风险很大，但这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肖煜眼神沉静，“不能直接要，得想办法让她‘主动’拿出来，或者至少确认录音确实存在。”
他仔细研究了王婷婷的性格和喜好。
她虚荣，爱炫耀，喜欢被关注，尤其享受那种将别人（尤其是曾经拒绝过她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一个计划在肖煜脑中慢慢成形，风险极高，近乎赌博。
他让大刘想办法弄到了一张王婷婷常去的一家顶级私人俱乐部“兰会所”的临时会员卡。
然后，他精心“打扮”了自己——不是往光鲜亮丽，而是刻意营造出一种落魄却不失棱角的脆弱感。
憔悴的脸色，带着红血丝却依旧深邃的眼睛，简单的黑色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带着一种落难贵公子的颓靡和诱惑。
他知道，王婷婷就好这一口。
……
他想起刚火起来的时候，参加一个品牌活动，王婷婷作为品牌方的关系户也在。
她当时就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看，眼神大胆而充满占有欲。
活动结束后，她直接让助理送来房卡，被他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当时李姐还私下劝过他，让他别那么强硬，敷衍一下也好。
他当时年轻气盛，直接怼了回去：
“我是艺人，不是鸭子。”
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他最初被标记为“不听话”的开始。
……
夜晚，“兰会所”灯火辉煌，门口豪车云集。
肖煜压低了帽檐，凭借着记忆中和一位来过此地的制片人闲聊时得知的细节，尽量自然地走了进去。
内部装修极尽奢华，音乐慵懒，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欲望的味道。
他在一个相对隐蔽却能观察入口的卡座坐下，点了一杯最便宜的苏打水，默默等待着。
他的心其实跳得很快，手心冒汗，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他以为今天不会有什么收获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穿着一身亮片短裙、被几个男女簇拥着的王婷婷，终于出现了。
她看起来心情确实不好，脸色倨傲，对身边人的奉爱搭不理。
肖煜深吸一口气，知道戏肉来了。
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耐心等待。
直到王婷婷那伙人玩了一会儿，她独自起身似乎要去洗手间时，肖煜才迅速起身，算准了时间和路线，在她经过他卡座附近时，“恰好”抬起头。
四目相对。
王婷婷猛地停下脚步，脸上闪过一丝极度错愕的表情，随即化为一种混合着厌恶、愤怒和……兴奋的复杂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