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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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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透视需要在二维平面展示三维空间的深度和立体感，各位画画的时候需要谨记这点。”
讲台上，教授正在上边讲授关于透视的具体事项，林云泽心不在焉，一道一道的声音传向他的的耳朵，却没有一道能钻进去。
他低头往桌面上的纸张瞅，上边不知不觉被他写满了俞景昭的名字。
“俞景昭……男朋友……”林云泽收起纸张，喃喃自语。
距离那一晚的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但是他一直没缓过神，暗恋对象突然变成现实，搁谁谁不瞳孔震惊。俞景昭说喜欢他，他记得他们真正认识才没几天吧，这么好追的吗……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好像从眼镜不小心掉下，对方帮他捡起来那一刻起，俞景昭就一直在靠近他的范围内了，就好像……缠上他了？？？
“不管了，反正他说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嘛。”林云泽拍拍自己的脸为自己找理由，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俞景昭站在他的旁边，见他一脸愁眉苦脑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可爱，撩起一缕头发去蹭他的脸，漆黑的眼眸配上苍白的泛笑脸庞，略显渗人。
脖子突然痒痒的，林云泽侧目去瞅，因为戴了眼镜的缘故，什么也没有，他也没在意。
没成想过了没一会脖子又痒痒的，就像有人在刻意逗他玩似的，他撇下一点眼镜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在他撇下的那一瞬，俞景昭迅速将身影收起，落在林云泽的视野里，什么也没有。
“奇怪了，最近总有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他嘀咕几句，撇回眼镜继续上课。
黑雾在他转回头时漫起，俞景昭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鼻子凑进去轻嗅。
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肩膀，林云泽抖抖身体让自己热乎热乎，不知是不是见多了鬼变得疑神疑鬼的缘故，总感觉有人在背地里盯着他。
嘶……肯定是他太神经质了。
商业班在他们隔壁那栋楼，林云泽上完专业课后扭头往那边跑，拐角处碰上郁谦，两人一边聊一边走。
“怎么最近都没见到你，你去哪了？”郁谦边走边问。
林云泽回想那天，不打算细谈:“被宿管辞退了，我去别的地方住了。”
“我靠这么严，那你现在住哪啊？改天我去串门。”
“不用了，那地方你可能不习惯。”林云泽拒绝，让别人知道他住俞景昭家，那多不好意思啊。
“行吧，我懂。”
郁谦靠近他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缕凉风吹过，地面上的落叶沙拉拉响，林云泽纳闷怎么那么凑巧，步伐不自觉与他拉开一点。
俞景昭站在后头，对此满意收起林云泽周围刻意撇去了阴意的风，带有冰点温度的鬼气却毫不吝啬送给郁谦。
郁谦被风吹地直哆嗦，林云泽倒觉得这风挺舒服的，想起什么，他问:“郁谦，告白成功后作为恋人应该做些什么啊？”
郁谦转头上下打量:“你谈恋爱了？”
“算是吧。”林云泽杏仁眼亮亮的，眼里的兴奋藏也藏不住，“刚谈上不久，想要做些什么促进感情。”
这题郁谦会:“那你们就去约会啊，然后做些亲密点的事!”
咳，其实亲密的事已经做过了，说来林云泽也觉得自己的进度太迅猛了，约会的话挺不错的。
他眨眼询问:“比如？”
“挑一个你们都喜欢的地点，在那待上半天。”
林云泽脱口而出:“鬼屋？”
郁谦用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他:“谁刚谈上去鬼屋约会？你选个正常的地点游乐场咖啡馆也行啊!”
“哦……”林云泽左耳进右耳出。
但是他真的觉得鬼屋挺好的，氛围好环境也不错，如果可以的话能展示他胆大的那一面，正好为鬼新娘那回掰回面子。
可惜郁谦完全不能明白他的意思，那双不解眼睛都快把他盯穿了，一阵风吹来又惊得疑神疑鬼。
走在两栋楼之间的路上，林云泽一路上都没发现身后有个“人”，因为想见到俞景昭的缘故，他走路的步伐偏快，有一种走几步跳一下的感觉。
俞景昭不知不觉从他身后离开，拐回自己的身体，从商业楼一楼教室慢悠悠走出。
大老远地看见俞景昭迎面走来，林云泽还没来得及问好，俞景昭的声音便先传来。
“云泽，过来。”俞景昭站在原地上冲他招手。
林云泽没想太多，在旁人震惊的目光中直直冲向男朋友，“景昭!”
本来打算给对方一个热拥的，想起俞景昭病弱的身体，他及时刹车，给了一道轻轻的拥抱。
俞景昭却把他一把圈在怀里:“嗯，怎么不在艺术楼等我过去找你。”
“我想你了。”林云泽喘不过气，轻轻推了他一下，“其实以前我一直有在商业楼周围观察你，但是一直没敢找你。”
“那以后你可以大胆找我。”俞景昭松开他，狭长的凤眼温柔，“当然你最好就在艺术楼，我会过去找你。”
“知道了。”林云泽的眼睛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就一直带笑，“我好喜欢你啊。”
热乎的男朋友让人着迷，而且终于不用憋着，可以光明正大示爱了，天赐的礼物让他没发觉周围有一股占有欲极强的黑雾缠上他的四肢。
猎人禁止别人惦记他的猎物。
俞景昭始终把他套在自己的范围内，暗红色的眼眸在对待他时带有柔情，和对待别人所流露出的冷意完全不一样。
郁谦被他们遗忘，站在原地发愣:“林云泽，你不要告诉我你的恋爱对象是俞景昭啊？”
林云泽将视线转回郁谦那，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那真的很抱歉了，刚好就是他。”
俞景昭记得郁谦总是跟着林云泽身边，这点让他不爽，趁着林云泽背对自己，嘴角勾起阴森的弧度，半眯的凤眼带出危险的味道。
郁谦顿时觉得周围阴森森的，对上俞景昭的目光让他觉得渗人，“云泽……你不觉得你对象很……”
林云泽转回头，在他眼里俞景昭没有半分变化:“景昭怎么了？他虽然看起来病恹恹的，但是他人很好啊。”
很吓人好不好!
郁谦脸上露出见鬼的表情，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嘴巴怎么也张不开，就像是有无形的东西他嘴巴捂住了，不让他张。
等不到回答，林云泽也懒得理他了，挽上俞景昭的手臂转身离开，本来今天就没打算和郁谦闲聊的。
俞景昭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露出餍足的表情，丝丝缕缕的黑雾如影相随。
虽然说约会上鬼屋这个地点不太合适，但是俞景昭也不是正常人，正好和林云泽的兴趣对上。征得对方同意，林云泽便兴高采烈带他往废弃医院主题的鬼屋跑。
昏暗的灯光下，掉灰的墙壁血迹斑斑，老旧的门时不时传来异响，破旧的风扇在天花板转一下停一下，还有走廊上的步声，每一下都把氛围拉满。
林云泽站在昏暗的病房，发出了一声感慨:“景昭，这里的布景好逼真啊。”
俞景昭不动声色将整个鬼屋用自己的鬼气包围:“嗯，这个地方周末的话很多人打卡。”
林云泽若有所思，点点头，继续在周围晃悠，旁边放有一个骷髅头，胆大的他屈指轻轻扣动，等NPC跳出来随手把骷髅头塞给她。
走没两步，又缓缓停下往俞景昭那凑，指尖偷偷摸摸朝俞景昭那勾，想和他牵手。
谈恋爱了，牵个手不过分吧？
俞景昭直接将他的手抓住，声音之中带点打趣:“要牵就牵，我喜欢你又不是假的。”
又被抓包，林云泽索性放开自己，嘿嘿发出两声笑，脑袋靠在对方肩膀，这些亲密的举动放在以前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指尖在俞景昭的掌心摩挲，忽然发觉不太对，他视线往下瞅。
俞景昭带了一副皮质手套，“景昭，你怎么戴手套了？”
“最近手有点痛，戴上它保暖，会好一点。”俞景昭随口答，将手套挽好。
其实是俞景昭的温度偏低，异于常人，被林云泽触碰的话容易察觉到不对。
林云泽摆出一副忧虑的模样:“也是，你身体不好，我都怕你忽然倒下。”
俞景昭用气音发出一声“嗯”。蔓延的黑雾在林云泽身上爬，如果他撇开眼镜往镜子里看，就会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布满花纹。
注意到指尖的弧度，林云泽又说:“你把指尖剪了？”
“嗯，你嫌它太长，我就把它剪了。”
“嘶……主要是他戳人太疼了，话说你留那么长干嘛啊？”
俞景昭让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秘密，以后再告诉你。”
当鬼的，指甲当然长了。
林云泽把这一切都归结于他和俞景昭之间的小情趣，才刚谈上，总要搞点神秘感，有利于他们感情长存嘛。
不过林云泽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俞景昭套出，而俞景昭的事他浑然不知。
爱意战胜了他的疑惑。
“我记得你们家挺有钱的，你爸是做酒业生意，你妈妈负责化妆品生意。”
“怎么还偷偷调查我？”
“我哪有，在大学里面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俞景昭的父母为什么从来没提及过他们的儿子。
“那你呢？你知道我的了，不应该告诉我你的事吗？”
“我和你们这种商业家庭不一样嘛，我妈妈是画画的，我爸爸是林业人员。”
手术室那个地方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林云泽好奇，扭头朝里边迈，俞景昭跟在他的后边，暗红的眼睛朝周围看，发出警告的目光。
一进去，无影灯突然闪烁起来，右手边的手术器械托盘发出嗡鸣的震动声，沾着锈迹的剪刀突然自己开合。
林云泽舌尖抵住上唇，喉结滑动做出吞咽的动作，耳朵划过阴森森的感觉，他不动声色把眼镜撇开一条缝。
俞景昭指尖散出的黑雾虚虚环住林云泽，原本打算把那东西灭掉的，但林云泽好像不怕，甚至跃跃欲试，那便懒得理了。
视野里是一只通体漆黑，眼睛往外流红的长发鬼，密密麻麻的蛆从他的脸上掉下，林云泽差点踩到，连忙后退。
也不是说吓人，就是觉得好恶心，他转回头，趁俞景昭在往别的地方看，挑起那把剪刀粘上黄符，一把往鬼脑袋上扎。
“吓着景昭了可不好啊……”这种等级低的小鬼他不怕，就是怕它去找俞景昭。
俞景昭虽然背对着他，但通过黑雾感知，那边发生了什么他一律知晓，狭长的凤眼泛起诡异的笑。
解决完这个小小的插曲，整个手术室都变得明亮许多，林云泽拍拍手，佯装无事发生，俞景昭也刚好在这时转回头。
林云泽目光瞥向红色一片的积血罐，想起什么他拉上俞景昭的手问:“景昭，你好淡定，你真的不怕鬼吗？”
俞景昭脑子里还是某人刚才杀鬼的模样，打算逗逗他，正好看看他的底线，“不怕，其实我家里养了有小鬼的。”
“什么？!”林云泽显然没想到这个回答，脸色一惊，又接受度很快，“那它咬人吗？”
“不会，是那只黑猫，平日里当个宠物玩。”俞景昭伺机亲了他一下。
林云泽想起别墅那个氛围，好像一切都能说通了，“这样啊，那杀伤力不大，不伤害人就行。”
他就说有鬼嘛!阴森森的!
“那你怕不怕鬼，我养鬼的话你怕不怕。”俞景昭循行渐进。
林云泽认真想了下，说:“不怕吧，我胆子挺大。”再说他能看见，还是有点手段能应付的。
“是嘛，不怕就好。”俞景昭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宝宝，我期待你知道我是鬼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