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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庆生 ...

  •   菜做好他们几个进去端走,这回没被拦了。
      随着声音的放大和距离的拉近,杨栀槐端了水果拼盘出来没几步便看清也听清倪继望郝瀚还有小芸阿姨是在挪动桌上的菜。
      瓷碟偶尔轻撞出声音,郝瀚压低身子胳膊伸远:“这道要放那边去才平均一点吧。”
      胡婕芸说:“我也觉得。”
      倪继望笑出来:“那不然呢,这俩长得一模一样的。”
      “啧,这盘儿得和对面的菠萝咕咾肉互换一下,色彩不是很搭。”胡婕芸边说边动手。
      “直径我们不清楚,我们来吧。你来指挥着。”倪继望看本身搭配协调了就想着该规整规整这个还和正圆有很大差距的锯齿状椭圆了。
      胡婕芸比了个“OK”手势,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不过也没有光说话,还是跟他俩一起在移盘子。
      “那…对,前后方向调个个,朝里太尖锐了。”
      “顺时针转转呢。嗯,就这样,很圆润。”
      “这个呢,往外边走走?”
      “曲线凸进来多了,放退一点。”
      “诶诶诶,太胖了,进来点,OK,这样刚好。”
      “不胖不瘦了哈哈哈。”
      三人协作,很快桌面中间留出了一个大圆形空位。这个中间其实也算不上很中,是离长方形桌子长的一边三个座位的中间位置最近,这个座位面前圆后面的菜只有两三道,剩余都在圆的左右两边和前边。
      “这样就圆了吧。”
      “大小可以吗?”
      胡婕芸叉腰观察着嗯了一会儿,说:“应该是差不多的,我去端出来试试看。”
      听到这儿,杨栀槐就明白这是专门给蛋糕空的位置了。
      胡婕芸转身看到他,就笑着跟他说话并去接过,“来,栀槐给我吧,我放冰箱去,等会儿再拿出来,冰点儿新鲜点儿好吃些。”
      杨栀槐正愣着想象这个蛋糕会是什么模样,等手上空了轻了才回神了,随后跟上去,在胡婕芸放好了水果后把蛋糕端出来时在她身后帮她关上了冰箱门,询问道:“我来可以吗?”
      胡婕芸看他一下,知道他是想给自己省力,但其实也不是很重的,她笑着:“那行。”
      杨栀槐就伸出双手把三层蛋糕从她手里小心翼翼转移过来端走了。
      郝瀚和倪继望在桌边调试桌位和座位并将盘碟摆得更为赏心悦目。
      今晚的重量级嘉宾将要挨近桌子,在几个人共同凝视着守护下,蛋糕底盘总算稳稳落于桌上圆圈内,似乎有人还松了口气。
      后边传来一个明显含笑的男声:“至于吗,瞧这给紧张的。”
      崔酒走在他旁边也笑,“能不紧张吗,稍不注意,菜就毁了啊。”
      “害其实真怎么着了碰翻了也不会毁,沾点奶油也不是不能吃,风味儿很独特呢。”郝瀚说。
      倪继望手往右边餐桌一撑:“这独特给你吧,我要原汁原味的。”
      胡婕芸又被逗笑:“哎哟喂,行了行了,都饿了吧,赶紧走下一步流程,好歹意思意思,仪式不能断啊。”
      父子俩都走到了桌旁,和其他人汇聚于此。“这话的意思……原来以前每年都是意思意思的?”崔酒说着,口吻有些委屈难过失落失望和少许难以置信。
      这可给胡婕芸女士逮着了,她早想吐槽了:“有没有好好给你办,你不知道啊?你又不让大操大办,宴会请亲戚不行,单独订自己几个人的饭店包厢也不准,就在家里过,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素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崔酒这回生日也不搞花里胡哨的布置,彩色气球,亮片彩带统统没有买。本来也不是整十的大生,不用怎么隆重。不过就算是整生,崔酒也不觉得需要弄得太豪气繁琐,简单一点就好了,过的不过是个情怀,想的人在,想要的祝福得到了就可以了。
      崔酒听着短促地笑了声,“我要求这么高呢。”
      胡婕芸:“还多。”
      倪继望笑了两声,在那回着,“可不嘛。”
      郝瀚附和:“那可不。”
      崔亦凝看热闹,笑着道:“是这样。”
      唯独杨栀槐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不了解崔酒之前的生日会举办模式。
      崔酒慢慢轻轻揽住杨栀槐,走远了些,背对他们小声跟他讲悄悄话:“栀槐你信我,我没有。”
      杨栀槐信任地说:“好,你没有。”简化生日过法在他看来自然不算是高要求。
      倪继望和郝瀚想听个究竟就往崔酒那儿慢慢儿凑近,听到了,倪继望直接评道:“他没有个鬼。”然后他眯了下眼说:“哎你怎么老爱搭人肩膀,以前也没见你有这癖好啊,随地大小搭。”
      随手扶着椅子靠背上沿的郝瀚因这个随地搭笑了声。
      “啧怎么说话呢,你注意点措辞。才开发出来的,你没见过正常。”跟那两个听墙角的没什么可多聊的,崔酒侧头跟杨栀槐继续说去了:“放心,我手不脏。”
      杨栀槐低声“嗯”了一下。
      倪继望稍微一扭头便看到胡婕芸和崔亦凝已经在把一根根细细长长弯弯扭扭的蜡烛插在蛋糕最上面了,他赶忙去帮插:“插蜡烛啦?我来插,我来我来我来!”
      郝瀚在后边追问了句:“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这一项目?”
      倪继望绕着桌边桌角没想回头,挺嚣张地说:“我怎么知道,我就是想这么做,我就是喜欢。”
      十六根蜡烛由三个人来插,不一会儿就插全了,分布合理,间隔适当,高矮一致。
      实在挤不进去手的围观者之一崔酒忽然觉得有个重量不轻的圆东西轻轻箍在了他脑袋上,他摸也没摸就能肯定是什么:“能不戴这个吗。”
      他爸在他身后,手去牵顺两条系带,说:“我就负责戴。”
      崔酒顶着个歪了些许的又高又尖体积还有点大的圆锥形生日礼帽转向他妈,眼神里多少藏有些生无可恋和无话可说,崔亦凝还在给他固定,跟着他一起转,手绕过后脑勺把带子系于喉结上面点。
      把靠墙柜格里的相机拿出来,胡婕芸转身顺着儿子脸色往上看,没忍住笑了笑:“多乖啊,就戴一会儿,我拍几张照完事儿你就取了吧。”
      指尖一点一点地戳了戳,眼睛也确认没有没插稳固的蜡烛之后,倪继望回过头,吓了一跳,下一秒就笑了起来:“我靠。”
      虽然配色没什么问题,可这造型实在和崔酒违和得神奇,郝瀚也笑笑:“果然再看一遍也还是很滑稽啊。”
      倪继望一只手撑着桌沿还笑着,声音不大但脸都快笑酸了:“再看多少遍都是吧。”
      崔酒瘪嘴诚恳地点头,连带着大礼帽也上下晃晃:“很难不赞同。”
      胡婕芸按下快门键拍了张照片,抗议:“明明就很可爱啊!”
      看了眼胡婕芸递过来刚拍摄的照片,崔亦凝拉开一把椅子附议道:“可爱。都别站着了,坐下吧。”
      倪继望经他提醒才记起来,“坐坐坐。”
      其他人落座顺其自然,杨栀槐也没怎么犹豫就坐在了崔酒右侧,可能也是因为顺路和顺手。
      崔酒在杨栀槐坐下的第一时间做出了个逼真的假哭脸,并且扳正了杨栀槐的躯体面向自己,严肃道:“栀槐,你的评价是?这对我很重要。”
      杨栀槐道:“挺好的。”
      崔酒顿然乐观了,拍了拍杨栀槐仿佛说了句你真的好好哦,自己也转了回去:“好了,我想开了。该点蜡烛了是吧,打火机呢?”
      倪继望坐在崔酒右斜方大受震撼:“我今儿算是长见识了,什么叫变脸比翻书还快。”
      郝瀚手肘压在桌上,好奇地往前蹭趴,和倪继望对角喊话:“噢?我错过了什么?”
      倪继望半闭着眼躺在椅背上,头往后倒,后颈卡在椅背顶部,双手垂下,老神在在地斜着觑他:“不可说啊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
      崔亦凝把打火机从口袋掏出来递给他:“这里。”
      接过来之后,崔酒说着边轻易地打着火,放低手引过去:“我自己来吧,一个就够,多了乱喷火别烧到。”
      一小簇一小簇黄橙的烛火在现在光源这么强的状态下,显得没什么存在感。
      “我去把灯给关了。”倪继望起身小跑去关了屋内灯光总控。
      一瞬间四周变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除了面前燃烧的火苗堆积组成的一小片火光,郝瀚后靠,反手抓着椅背,微侧身大声说:“你看得见吗,小心点啊。”
      其他人也看着倪继望才经过的路径方向。
      “清楚着呢,没事儿。”他打开手机电筒举高晃了晃示意有光照明,从玄关走回了先前的座位。
      拥有现代科技智能,其实喊一下语音助手就可以,很方便,不过特殊日子走一段更有意义。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朱哩生日——”这最后一句中文合唱被胡婕芸打断:“等等等等等…光唱词儿有点干吧,加点伴奏?”
      郝瀚又在安静中拍了拍手:“我们这不在打着节拍嘛。”
      “手拍能跟这个比吗?”胡婕芸在微弱光晕边站了起来朝右走了两步,接着按了个台灯按钮,就借着这光再打开了旁边一个小型音响设备。
      郝瀚看清她是去做什么,回道:“那确实不能。”
      崔酒略倒向杨栀槐身边说:“这款是可以插内存卡的,没存几首。”
      杨栀槐偏下头轻声回应:“嗯,嗯。”
      胡婕芸按了两三下就把歌切到了生日快乐歌,按掉了台灯坐回桌前。
      “祝你生日快乐~”
      ……
      “Happy birthday to you~”
      ……
      中英文都唱完了,郝瀚起身按停了餐边柜上的音乐。
      不过因为郝瀚和倪继望声音太大,致使崔酒压根没听清杨栀槐唱的调调和音色,杨栀槐唱出来的音量本就没多大,这样一盖住更听不明晰了,中、英文版本都错过了。
      胡婕芸温柔地笑着说:“小寿星,许愿吧。”拿着相机准备给他拍照,崔酒闭上双眼,双手交叉握着。
      “诶,等一下,有个疑问,我一般生日只许一个愿望,栀槐,你说我们今天才许过了是不是不能再许了呀?”崔酒就这么十指交扣着侧身问杨栀槐,没拿下来,不过偏移了点到右胸,也是对面人的左胸附近,以便于看对方的脸。
      杨栀槐思索了一下,“那个算我的。你许。”
      崔酒眉眼唇边绽出笑来:“好。”
      “不对劲,”倪继望说:“你俩刚背着我们干什么了?”
      “他不是说了吗,许愿呗,有什么不对。”
      “我问别的。”
      “别的?还能干什么别的?”
      “就,就他不可能干许啊,总得有什么契机吧!”
      “那怎么不能,我现在就要许一个……”
      他俩在那儿吵吵丝毫不影响崔酒许愿,也不影响胡婕芸对焦抓拍,“咔嚓”一声轻响,胶片滤镜相机镜头正中央,黑暗背景下,崔酒熠熠生辉。
      交握着的一双手松开放下,崔酒睁开眼一口气吹熄了全部蜡烛,丝丝缕缕白烟飘出头。
      倪继望顿时被吸引了目光,停止了求解争辩,竖起了大拇指:“气功一绝。”
      郝瀚并不感到任何惊讶,崔酒常规操作罢了,“你憋久点儿用力一吹,你也可以的。哦也别太久,别那个什么了。”
      崔亦凝也算是夹在他俩中间了,听得直想笑。刚想起身去开灯,就听椅子拖动的声音和人声同时先他响在斜对面。
      “这回该我了!”
      “开灯吗,”胡婕芸翻着相片,渐渐给相机翻了个面,反面朝上放桌边了,笑:“接力赛啊?”
      “嗯呐,”郝瀚只摁了下手机电源键,都没解开锁屏,在这点光照的指引下霸气地走向黑暗:“可以这么说吧。”
      光芒成片连起,这一刻的光犹如零点钟声响静夜。
      眼睛都还没完全适应回强光,崔酒就听到了祝福的话。
      “哦呼~生日快乐!儿子!”
      “生日快乐,小酒。”
      “生日快乐啊崔酒!”
      “生日快乐!”
      杨栀槐落后些,在他们的单人音合音回音全消散了才在崔酒旁边也道了句:“生日快乐。”
      “都快乐,谢谢大家。”崔酒说完转头凑近杨栀槐放松却依旧直挺的肩颈:“谢谢栀槐,谢谢你今天能来。”
      杨栀槐笑了一下:“没必要谢。”
      “许的什么愿?诶,别跟我说你现在还迷信呢?”倪继望揶揄道。
      崔酒笑说:“是,你不迷信,也没见你念出来。”倪继望今年16岁生日已经过了。
      “你又没问我。”倪继望接道。
      崔亦凝打个圆场:“要我说但凡生日许了愿的都叫迷信,谁也不比谁高贵,就图个开心快乐,实不实现另说,人活着就得有盼头。”
      “说得好。”郝瀚很捧场地鼓掌。
      胡婕芸把相机腕带戴在手上,拍照模式调成自拍,举上来拿高拉远,框住的景物与人像就多一些,“来,一块儿拍个合照,纪念一下。”边提议边调角度和自己的站位。
      桌两边的人自觉挪动位置,调整身子,向中前斜方靠拢,看向镜头。
      “再过来点啊,”崔酒搭上杨栀槐肩膀,勾住他的颈项,上衣有大片布料紧紧两相贴,温热的气息洒在杨栀槐的侧脸上:“别那么远嘛,我身上也不是很热吧?”
      杨栀槐微微迟钝地点头。
      崔酒在拍摄全部完工后摘下了礼帽。
      先吃饭,等会儿再切蛋糕,他们一起把熄灭的蜡烛取掉,胡婕芸道了句:“唉,该不买这种蜡烛的,太多了,那种数字牌子就挺好的。”
      “你以后要买这种插全了才更不容易,现在十几岁也就十几根,挺好看的,是吧?”崔亦凝说。
      崔酒说:“都好。”
      “嗯嗯,一点儿都不麻烦真的,这不,一会儿功夫全拆干净了。”倪继望说。
      “啊,这哪儿麻烦了,多好弄啊,多好看呐。”郝瀚说。
      胡婕芸笑了出来:“我也就随口说说,干嘛这是。”
      大家都笑了,崔酒:“那我们也是随口说的。”
      “那不行哈,夸的照单全收。”胡婕芸把未燃完但看起来熄了的细根蜡烛装起来放一边儿了。
      取了蛋糕,上了厨房小火炖着的硬菜大菜汤菜来替换,填补了这个空位置,再移了移其他菜。
      吃了一会儿,崔亦凝边盛汤边说:“晚上其实还挺凉快的,喝这个热汤正合适,功效又清热祛火,你们也试试。”盛好的汤碗放到了旁边给了胡婕芸。
      郝瀚又喝了口汤:“我都喝好多了,嗯很鲜。”
      “你要热饮还是冷饮?我给你倒。”崔酒一边说一边交换了他们俩手边的杯子,瞧见郝瀚脸上感觉有点儿奇怪和茫然疑惑,就多解释了句,“饮料他只喝果汁。至少这桌上的是,是不是呀栀槐?”
      那杯换给崔酒的是他帮倒的,起先一人一杯都倒了的,没问过,他以为没有不喝的人,除了崔酒明确说了还不口渴就没给他倒,郝瀚说:“是吗,我咋不知道,他有说过吗?只跟你说了?”
      倪继望说:“上次在我那儿啊,他就没喝碳酸饮料。”他本来也没注意到,后面他们走了发现饮料瓶剩下的跟以前崔酒他们来差不多,就少了点那个谁的那份,才反应过来杨栀槐没碰过这个。
      “好像是。”郝瀚想了想说,“在学校也是吧。”
      “是个好习惯,健康。”崔亦凝说。
      杨栀槐琢磨了自身好一会儿,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这个喜好,或许是由于他也没留意和在意过这些,所以崔酒的说法等于是让他对自己的认知扩宽了点,还挺奇特的,“嗯..也都可以,没有不能喝,不浪费就行。热饮是?”用杯子装的自然不是说的汤。
      “你点,我做我加热。”崔酒这话说得相当轻快。
      “不添选项么,什么都有?”杨栀槐问。
      “是。”崔酒没做过这事儿让他没什么底气但说得很自信,就好像再怎么难也要去尝试着做出来一样。
      “就酸梅汁吧,凉的。”
      身后岛台上就有,崔酒站起身原地把透明量杯壶提了过来,想帮杨栀槐重新倒一杯,但前一刻,杨栀槐伸出手挡了一下,浅笑了笑:“我自己来倒就好。”
      “那好吧。”崔酒也跟着弯了弯唇角,把量杯壶放到了他餐盘边,坐下拿起那还没喝过的大半杯的饮料一饮而尽,“是真渴了,我喝了,不浪费。还行。”
      杨栀槐又含蓄地笑出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且认同他的做法,握着壶的手柄往换过来的空杯子里倒了些,液体高度大约在杯低往上四分之一处。
      去把水果端出来的胡婕芸回来了,崔亦凝去接了一下,胡婕芸就放了手,“不够我再去切。”
      “够了够了,这么大一盘肯定够了,种类还齐全。”郝瀚说。
      蛋糕被再一次从冰箱取出来,放到了餐桌后面的岛台上。
      杨栀槐在切分蛋糕的时间里问过崔酒喜不喜欢吃蛋糕甜品之类的,他听见崔酒回答说腻人,少吃一点还行。
      “低糖的呢?”
      崔酒想了想,摇头,“也不喜欢多吃吧。”
      “不喜甜食,但爱吃糖果?”
      “这么准。”崔酒笑了笑说,“嗯,我喜欢吃那种入口清新余味甘甜的。”
      杨栀槐不太能想象出来崔酒说的这种味道的糖果是什么样的,符合的菜品倒是能即刻想出一些。他一边想着一边便将较大一点的蛋糕购买计划替换成小蛋糕了。
      饭后甜点,蛋糕,没怎么吃,晚上也不宜吃太多甜食,不过玩得倒不少,郝瀚和倪继望追着崔酒不知道已经给他脸上脖子上抹了多少奶油了,在这还算不得太长的小段时长里,杨栀槐原在小口小口吃着分给他的一块儿包含了水果巧克力的蛋糕,蓦地被崔酒在颧骨的地方抹了一小点,抬头间,崔酒已经无声笑开了,杨栀槐就此加入。
      本来呢,崔酒还在踟蹰到底要不要抹上去,破坏那么完美的一张脸蛋,可见到杨栀槐一直安安静静地吃蛋糕的样子实在太乖了,没忍住打破了平衡,让他注意到了自己,望向自己的那双眼睛中的眼神变得更加鲜亮丰富起来。
      他们在前院后院楼上楼下横冲直撞,崔亦凝夫妻俩在沙发那儿看得不亦乐乎,时不时就提醒他们注意脚下前头别摔了碰了,猝不及防中招,没有斥责,只笑着相互给对方擦着面庞上的白污:“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话虽如此也还是由着他们闹的。
      好在有物品被碰掉但不是易碎品,捡起来就继续躲避和进攻,也没人靠甩都是近了身才以手作刀柄去点去划,所以战场还算干净,痕迹都留在身上了。
      这场由软甜武器发动的奶油战战下来,崔酒只好去洗了个澡,他被抹得最多,衣服上和大部分肉眼可见的皮肤上都多多少少被沾上了,头发上都有些,使得他浑身散发着香香甜甜的蛋糕味儿,却也的确粘腻得很,谁叫他是今天的主角呢。
      回想来,杨栀槐并没有跟那俩疯子一样拿脏兮兮的手抓他,还在他面对泼天的蛋糕“颜料”的“穷追猛打”时的惊恐眼神中暗暗维护了他几下,他那时那刻就感动得不得了,就唯二两下被杨栀槐沾上奶油点还是自己和疯子们逼着按在自己胳膊反面儿的,他是想让杨栀槐放轻松参与进来,别总和他“异世”,杨栀槐刚开始没回抹到他被他给逃了,后来此时的心理就是觉得他被抹太多了,没地方也有点没忍心再下手了。
      而那俩就单纯是想多个人整他了,起码在崔酒的视角里他们带给他的感受和目的就是如此的纯粹,太他妈像噩梦了。
      他脱着衣服又被迫看了看自己这一身:“人形蛋糕酱。真多啊,便宜洗澡水了。”不至于真的被裹满,但看起来着实狼狈。
      相反,帮助他的杨栀槐身上的少量奶油就是他和俩疯子主动有意弄上去的了,崔酒洗着细想起来那小模样还真挺可爱,跟只黑白小花猫似的。杨栀槐当时被他划着第三笔表现得无可无不可,崔酒就笑着逗他:“都不挣扎一下的?太容易被欺负了,硬气点呗,躲啊,跑啊,回击啊,别干站着呀。”
      “是玩,我知道。我在逃也不弱。”杨栀槐也浅浅笑着回他。躲,他当然有在实施,遵守游戏规则,只不过不像崔酒那样那么如临大敌,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崔酒被限制了战斗力,不过也没有完全被削弱,还是保留了许多的。被捉住无路可退了也就顺着被涂了,不然那时乱动划得更宽,不长的点线肯定比面好得多。说完他一觉察到崔酒指尖抬起了一丁点就立刻趁机跑了。
      崔酒回头就只见那两个内斗的向他狂奔而来,阵势堪比饿虎扑食,不见杨栀槐踪影了。
      除开崔酒的其他人参与的没参与的都沾带了不同颜色的蛋糕污迹,但总共到底是没有被涂到很多的,就只洗洗脸洗洗手。
      郝瀚脸洗到一半,叫刚打湿手还没开始洗的倪继望先擦干手帮他把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放在了洗手台上并滑通了,在流动水声中边洗边接了这个电话,湿淋淋的手抹着嘴边,说的话都囫囵不清的,但电话那头的人跟他熟得不能再熟,他也对她很熟悉,水声蒙着也听得出本意的语气声调,因而不停歇地沟通也并无障碍。
      杨栀槐和他们不在同一间,是被崔酒带到另外一间洗手间洗的,带到了自己洗着手还特意给介绍了台面上那些瓶瓶罐罐的用法和注意点,也不管人家光洗个脸脖子和手臂会不会用到就说明了一堆,最后结束语就是放心大胆随便用我先走了哈,杨栀槐都听进去了一一应了,但不需要用上的也都没碰,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迈步回了客厅。
      在客厅瞥见时间,才八点多,走着路试着把手机开机,果然是一格电也无了。
      这个时候一眼望去还没有人,他随便找了张沙发椅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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