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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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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阳光穿过教堂彩绘玻璃，在红毯上投下斑驳的光斑。沈渝站在圣坛前，指尖攥着白色捧花，指节微微泛白。身后传来轻响，他回头，看见江亦舟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正被伴郎们推搡着整理领带——那领带还是沈渝前一晚亲手系的，打了个不算标准的温莎结。
“紧张？”江亦舟挣脱开朋友，大步走到他面前，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刚才在休息室，听见你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沈渝偏头躲开他的手，耳尖却红了：“谁紧张了。”话虽如此，声音里的微颤却藏不住。
宾客席上传来低低的笑声，沈渝瞥见前排坐着的父母，母亲正用手帕擦着眼角，父亲则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旁边坐着江亦舟的家人，他妹妹江亦宁正举着相机，镜头对准两人，笑得一脸促狭。
神父温和的声音响起时，沈渝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午后。那时他们还在高中教室，江亦舟偷偷往他桌肚里塞了颗橘子糖，被老师发现罚站，却在走廊里冲他做鬼脸。那时的阳光也像今天这样暖，只是没想到，一晃眼，竟走到了这里。
“江亦舟先生，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江亦舟的声音很稳，目光牢牢锁着沈渝，像是怕他跑掉似的，“从校服到西装，从罚站到现在，我等这句话，等了太久了。”
轮到沈渝时，他深吸一口气，抬眼撞进江亦舟的眼底——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映着教堂的彩绘玻璃，映着往后余生的所有期许。他忽然笑了，声音清亮：“我愿意。”
交换戒指时，江亦舟的指尖有些抖，把戒指往沈渝无名指上套了三次才戴上。台下爆发出善意的哄笑，沈渝却忽然抬手，轻轻按住他的手腕，自己把戒指推了进去，然后抬头看他，眼里盛着光：“早就告诉你，别紧张。”
江亦舟低笑出声，俯身靠近，在他耳边轻声说：“娶到你，怎么可能不紧张。”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沈渝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退场时，宾客们抛来的彩纸落在两人发间。江亦舟紧紧牵着沈渝的手，穿过漫天飞舞的纸屑，像穿过那些年一起走过的风雨。沈渝回头望了一眼，阳光正好落在圣坛的十字架上，折射出温暖的光。
原来最好的结局，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把少年时的心动，熬成了细水长流的笃定。
车窗外，江亦宁探进头来，举着相机大喊：“哥！沈渝哥！笑一个！”
沈渝被江亦舟拽着转头，两人的笑容定格在镜头里，背景是秋日湛蓝的天，和随风飘动的白色气球。
“去哪度蜜月？”江亦舟发动汽车，侧头问他。
沈渝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并肩看星星的山顶：“去上次那个天文台吧，你说过那里的冬季星空最亮。”
“好。”江亦舟握住他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相碰，发出清脆的轻响，“都听你的。”
车一路向前，载着满车的阳光和期许，驶向没有尽头的未来。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