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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看我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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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言要比南界醉得厉害些，醒来的时候头像是要炸了一样，关于昨天的事有很多细节都已经记不清了，但说过的话他没有忘记。
这些年他成长不少，虽然没学会照顾好自己，但他总是学着南界的样子去照顾南界。
南言给南界盖好被子，下床去煮醒酒汤。
原本睡得安稳的南界在南言离开后的几分钟猛然惊醒。
他和南言很少在什么坏事都不做的时候睡在同一张床上，南界差点以为这又是他做的一场梦了。还好身旁那个位置还残留着的温度和床头柜上的合照提醒他，这是现实，昨晚的记忆不是假的。
南界光脚踩在地上，身下没有不适感的传来，让南界步伐都轻盈不少。
直到南界从背后环住南言的腰，下巴搭在他肩上，南言才察觉到南界过来了。同时他又很快捕捉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南界没穿鞋！怪不得没听到脚步声。
“又是德国教的？不穿鞋小心以后不孕不育。”南言嘴上依然不饶人。
“我又怀不了。而且近亲不宜生小孩。”
“你也知道近亲不能结婚啊？昨晚不清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吗？”
“言言，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南界的声线不再缱绻，转变成了严肃，“你想好了吗？”
南言把火关了，转过头对上南界的视线，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坚定的答案。
“我不会出尔反尔，但是，哥，答不答应你，要看我心情。”
“好。”
说好了要追人，但南界不太会，从小到大不是没人追过他，在国外的那几年更甚，想把那些追人手段都复刻下来用在南言身上不算什么难事，况且现在网络发达，随手一搜就跳出来许多追人技巧，不过南界一条都不打算采纳，包括网友Bamboo分享的十几个PPT他也没点开。
南言是占据他一整个童年少年时期的人，要追他不能那么随意，只是留出来给南界仔细想追人策略的时间实在不多。
他工作的事已经安排好了，南言最近也因为论文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算下来南界从回国到现在也才不到一周的时间，什么都不在乎地和南言不分昼夜，抵死缠绵的几天算得上是忙里偷闲。
现在是真忙起来了，两个人日常相处的确是和普通情侣没什么不一样的，但身份的特殊就一直摆在那，不是不提就能掩盖住的，这点多多少少让他们心里有负担。
最重要的是，他还差南言一个表白，用不着多盛大，也不需要有人前来围观祝贺，但需要诚意，需要南言彻底原谅南界的表白。
“不是我说，你俩这真是够别扭的！喜欢，在一起不就完事了嘛！搞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干什么？活着还不够累啊！”
难得周末，南界本来打算在家好好休息的，但实在架不住梁昕催他出来。
虽然一直没断过联系，但毕竟几年没见，两个人的长相都不再青涩，直到今天，南界突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累啊，我好累，可是他比我更累。”
南界不在的七年在南言的描述里被一笔带过，他只说恨，却说不清到底在恨些什么。
“这世界还真是玄幻，偏偏有情人终成兄弟。”
“少抽点吧，别告诉我你比我们更难受。”
“还说我呢！你不也又抽上了？”
南界戒了烟是真的，现在又复吸也是真的。
“以前怂恿你跟我一起学抽烟的时候明明不知道愁是什么感觉，偏要装得苦大仇深的样子，偏要学，现在倒是真知道‘愁’字怎么写了。”
“南界啊南界，你还真是坏事做尽啊。”
“是啊。”
关于别人对他不是好人的评价南界向来照单全收，他一直清楚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可是很矛盾的，他又希望在南言眼里自己的哥哥是个好人。
“没想到，我精心立给南言看的人设只在父母面前维持住了，屹立不倒。”
南言看着挺单纯，连亲吻上床这种事都要南界教过才会，却又能一眼看穿南界的真面目，陪他一起演下去。
“你去德国的时候就没问过南言的意见？”
以前梁昕也问过，但南界每一次都拒绝回答，三言两语就把话题给转移了，梁昕倒不是真被他唬过去聊别的了，只是作为好兄弟，两肋插刀做不到，总不能两肋补刀吧。
或许今天是喝了酒的缘故，也或许是憋了七年，南界需要一个发泄口，把这些话通通倾倒出来，南言现在不想听，就先抓梁昕来听。
“他肯定不想我走。”不用问，答案就摆在那，“谁知道是出于亲情的依赖还是爱情的不舍。”
“啧，我发现你小子真挺混蛋的，你真以为一切都能像你预料好的那样发展？你当你是神啊！”
“谁知道呢，谁都放不下对方，谁又都不肯先低头。”
“屁！你还不够卑微讨好啊？不过也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受着吧。”
“受着，当然要受着啊，起码现在还有机会，碎掉的相框都能重新拼好。”只是隔阂很多而已。
“行，苦命的恋爱脑。不多说啥了，给你点一首《舍得》，多应景。用尽伤人的话去说，都没想能不能收得回啊~出口之后却更失落，也会更难过~”
舍不舍得，爱一瞬间都成恨了。恨得不彻头彻尾，爱得太痛苦，到最后恶语相向的时候已经分不清爱和恨究竟哪个占了上风。
“还是《戒烟》更适合我，戒了烟我不习惯，没有你我怎么办~”可是烟没能戒掉，人也染上了悲伤。
南界时常会想，没有南言的话，南界要靠什么支撑才能在这虚假的世界虚伪地活下去，却一直没想过，没有南界的南言要怎么熬过来。
南界唱完一首《戒烟》，整个人完全共情，梁昕没敢再提他的伤心事，生怕今晚一不小心就会有一个人背上人命。
“没意思，饿了，走走走，吃烧烤去。”
“换一个，言言不喜欢闻烧烤的油烟味。”
“那你说想吃什么？”
南界说一个自己又否定一个，最后决定回家吃。
“言言肯定做好饭在家等我了，我回家吃。”
梁昕没招了，装模作样扶着南界，给人送到家门口。
“言言，可以亲一下吗？好久都没亲了。”
“今早趁我睡着亲我的是谁？”
“是我。”
“哦，好久是多久？”
“好几个小时。可以亲吗？”
“看我心情。”
南界用手指轻轻勾了一下南言的手心：“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还不错。”
南言顶着被自己抓乱的头发勾起嘴角，伸手扣住南界的后脑勺，把人拉得更近一点，轻轻啄在他的嘴角。
南界想要回吻，南言却早有预料地躲开，等南界用类似于欲求不满的眼神看向他时，他又主动把唇贴上去。
这样反复几次，最终还是唇舌交缠，紊乱的呼吸洒在对方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