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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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咧着嘴，说着看似客气的话，语调却拖得又缓又长，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他眼底不见半分歉意，反而漾着几分狂妄，随手将那只密封盒“啪”地一声抛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想摧毁一个人最简单的无非两个方向：赌和毒。第一种失败了，那么就只剩后一种。注射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比起赌博更容易成瘾，而且更加利于长期控制。
“没，你知道的差不多了。”
在赌场遇到伏黑甚尔并不是很意外，只能说明她的运气确实不错。
五条西的目光淡淡扫过角落里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对方脸上已是血肉模糊，断指的伤口还在渗血，显然经历了一番相当彻底的审讯。
伏黑甚尔懒洋洋地坐直身体，从喉咙里滚出一声低沉的笑：“这个嘛... ...有人急着要给我的‘雇主’下套，我自然得提前来打个招呼。”
他刻意加重了“雇主”二字，墨绿色的眼瞳里锐光一闪而过，对于被五条西摆了一道这件事，他显然还有余怒。
五条西注意到他指关节处沾染着些许暗红，看来方才的审讯过程相当激烈。
“那么。”伏黑甚尔忽地前倾上身，手肘撑在膝盖上，整个人的压迫感骤然提升：“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谈谈那笔‘四倍佣金’的事了？”
五条西神态自若，在沙发上寻了处干净地方坐下：“我觉得，有必要重新商议报酬。”
伏黑甚尔眯起了眼睛，眸色转深。有胆子跟他砍价的人，通常都不会活得太长久。
少女银灰色的眼眸却毫无波动，直直迎上他危险的目光：“我是在考虑，是否该将报酬提高到五倍，顺便请你帮我彻底解决这些家族麻烦。”
当然，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除非直接把对方给灭门，五条西自认做不出这样的事。
不过好在有伏黑甚尔，瞬间所有事情都变得简单了起来。
男人像是被这句话取悦了般，唇角勾起：“哦？说说看。”
“很简单。”五条西交叠双腿：“在我需要的时候，提供专业协助。每次，都会另外支付酬劳。”
伏黑甚尔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他伸手揉了揉额前的黑发，整个人放松地靠回沙发里：“想让我给你当长期保镖？”
“你可以这么理解。”五条西点头，自身的战斗力没有恢复之前，把现阶段最强的伏黑甚尔拉到己方阵营来，总归没有坏处的。
伏黑甚尔咂了咂舌：“啧，还是不如干脆全宰了轻松。”
“做不到。”五条西细致地分析道：“据我所知，他们的家族血脉分布太广，杀完了难免血流成河。这又不同于咒术界，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她抬眼看着伏黑甚尔，补充了最关键的一点：“而且，这些人常驻分散在海外，并不都在日本，这对任务难度是极大的提升。”
“... ...成交。”伏黑甚尔霍然起身：“前面的全款结清，这次的预付三成。”
“没问题，稍后我会让我的律师联系你，具体数额你同他谈就可以了。”
“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我们之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要相处。”五条西抬眼看他，目光沉稳：“哪种选择对你更有利，你心里清楚。”
“还有。”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恭喜入职，送你份礼物吧，顺便让我那位‘爷爷’出点血。”
伏黑甚尔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唇角一勾，忽然俯身，一把将少女打横抱起，轻松得像是拎着个玩偶。
五条西下意识地抓住他胸前的衬衫衣领，却对上他那双墨绿色眼眸中闪烁的恶劣光芒。
唔... ...胸肌好大。
“走吧，大小姐。”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兴致。方才他可是亲眼见识了，这位大小姐是如何在荷官出老千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连赢了一个小时。
伏黑甚尔单手稳稳抱着五条西，两人穿梭于赌场各个赌桌之间。每当五条西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伏黑甚尔便毫不犹豫地将大额筹码推上赌桌。
轮盘飞转，骰盅摇响，扑克牌划出残影。每一局，都毫无悬念地以胜利告终。
“漂亮！”
伏黑甚尔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他从未体验过如此畅快的赢钱方式，怀中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大小姐，竟有着如此惊人的运气。
只是，在这般刺激的场面下，她依旧面容平静，眼神淡漠。如果不是能感受到平稳轻缓的心跳，伏黑甚尔都快觉得自己抱着的是不是一尊精致漂亮的人偶。
真是... ...违和。
“该走了。”五条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伏黑甚尔意犹未尽地瞥了眼赌场，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出口。微风迎面拂来，他低头看了眼怀中过分安静的少女，忽然觉得，这笔交易或许会比他想的有意思一点。
拿到伏黑甚尔的联系方式后，五条西取出手机，给远坂向阳发了条简讯：「辛苦了，你先回。稍后联系此人商谈报酬，按他说的做。」
经历了漫长等待，始终不见包厢有任何动静，五条西的电话也一直无法接通。正准备启动应急措施的远坂向阳，看到这条短信，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见五条西完全不提自己的状况，远坂向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您没事吧？」
「没事。」
确实是大小姐的风格，依旧是回复精简得没有一丝多余，不过没事就好。远坂向阳放下心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开着车离开了。
下午的阳光正好，暖融融地照在身上。五条西暂时不想回高专，如今有了五条悟和伏黑甚尔的双重保险，她总算能享受到外出安全的自由了。
“去你家看看吧。”五条西思索片刻，发现自己没什么游玩的心思，便如是说道。
伏黑甚尔明显一怔，意义不明地歪了歪头，有些好笑：“我家？什么，大小姐还要体恤民情吗？”
“对你有兴趣。”
“喂，喂...饶了我吧，大小姐。”完全跟不上五条西跳脱思维的伏黑甚尔，有些无奈地用空着的手抓了抓头发：“等你再长个十岁，再来对我说这种话吧，我对小鬼可没什么兴趣。”
好像驴头不对马嘴，算了，没问题。
住处距离赌场倒也不是很远。
伏黑甚尔步伐稳健，微风拂过，带来远处模糊的车流人声，鼻尖萦绕着不知名的淡淡花香。被安稳抱着的五条西，竟在这规律的晃动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看起来很像好人吗？察觉到怀中人均匀的呼吸，伏黑甚尔有点泄气地想着。不过... ...也罢，带个不吵不闹的小鬼，顺便轻松的赚笔钱，倒也不算亏本买卖。
来到伏黑甚尔的住所，一股混杂着烟酒和尘埃的气味扑面而来，瞬间将五条西冲醒。她微微蹙眉，打量了一下这破败的楼道，卫生环境实在堪忧。
伏黑甚尔将五条西平稳地放在地面，摸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房门。房间里，乱七八糟扔着的衣物瞬间映入眼帘。
五条西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只是挑着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走进房间，这是个不大的一室一厅，五条西稍加思索便能明白，他的钱都挥霍到哪里去了。除了物品摆放杂乱无章，卫生方面倒还算过得去。
找了个凳子坐下，五条西看着伏黑甚尔打开冰箱，里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瓶子碰撞声。
“没有果汁，喝酒吗？”伏黑甚尔晃了晃手里的罐装啤酒，语气里带着明知故问的戏谑。
没有理会他故意的膈应，五条西环视了一圈这个简陋的居所，淡淡开口：“远坂律师联系你之后，再找他额外要一套房产。”
“噗——”
伏黑甚尔被呛得咳嗽了几声，转过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盯着坐姿乖巧的五条西，这人是散财童子吗？
“不许卖。”她补充道：“因为我偶尔也会来住。”
“嗨，嗨，大小姐。”伏黑甚尔无奈地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却莫名柔和了些许。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他重新拉开冰箱，从角落翻出一瓶未开封的葡萄汁，递了过去。
“果然，送实在的东西，有助于提升你对我的好感度。”五条西伸出手，平静的陈述。
伏黑甚尔递果汁的手瞬间僵在半空，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谁会把这种话直接放到明面上说啊，大小姐！”
“我。”
“... ...”
伏黑甚尔哑然，是他年纪大了吗？为什么现在年轻人的思维... ...如此难以理解？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