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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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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重逢前夕。
“周玉臣回国了，你知道吗？”周玉卿在吃早饭时突然提起。
我吃着自己的，喝了口豆浆，“知道。”
他笑了笑，又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一帆说的，臣哥在国外联系了他。”我放下餐具，擦擦嘴打算起身上班。
“那周末跟我回家，见一见吧。”
我侧身瞥了周玉卿一眼。他继续说，“有十多年未见了吧，上初中那会，你们不是很熟吗？”
“都十多年了，阿卿你自己说的。”我穿上外套，“周末我会去的，替我向老爷子问好。”
周玉卿笑着起身为我系上领带，“还没来及恭喜你，拿下这次政府的大单。”
“等顺利完成再恭喜我吧，纪临不会光看着我的。”
周玉卿挑眉看向我，“跟我说纪临干什么？”
我俯身凑近他，“纪临可是为你打过架。”
“为我打架的人少吗？”
“对，不少。”我笑了，把领带从他手里取出来。
“娶你这么个祸世妖精，我真是有点后悔了。”
“你这么个渣男，你当妖精喜欢吗？”周玉卿回怼我。
我揉揉他的头，出门了。
公司内，宋佳佳讲解着PPT，我坐在长桌的尽头认真的听着，听到图案采用国外近几年大火新人画家chen的56号作品时，却突然扯了一下领带。
会议室一静，“怎么了，老大？”手边的负责人问。
“……没什么。取得授权了吗？”我烦躁得很，低头转着手里的笔。
“早就办好了，chen有意回国，这次采用，他也可以凭借这个打开国内市场。”
“嗯，继续吧。这个单子刚刚开始，一切都要认真。”
“是。”
周末，我接上周玉卿一同回的周家。谢庭兰玉，他们玉字这一辈人更多，只是我不用一一见过，拜见了老爷子之后，在他那坐着就行。
老爷子时不时就把小阁喊成了庚生，我没纠正，随他。
“你可真像他。”老爷子看着我，“眼里的东西是一点没变，我周家这么多子孙竟然没一个有。”
“子肖父，人之常理。周家人里要是有像我父亲的，这才怪。”
陪座的人都呵呵跟着笑。周家现在多半靠肖家撑着，当然要去哄好肖大少。老爷子可以倚老卖老，指桑骂槐，子孙们却是不敢。
“老爷子，阿臣到了！”管家喊着。今天是老爷子78大寿，儿孙们皆到。而儿孙们里只有周玉臣袭了老爷子衣冠。说来怪得一点，周玉卿也学了画，一直都是老爷子的心头肉，但长大后却不学弃笔，改行玩音乐，众人愕然。
“叫阿臣进来吧。”老爷子点点头。
我抬眼看去，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很冷的一个人，头发修剪得短，露出英气逼人的眉，眼廓深邃，琥珀色的眸似乎沉淀了千万年岁月，接下来高挺的鼻梁，浅薄的唇。每一处单拿出来就冻人骨髓，更何况是组合起来？
一幅冷心冷肺的模样。
洗脱少时的软萌，带着青年的自信，唯一不改的是铭刻入骨的冷漠。
周，玉，臣。
好久不见，臣哥。
老爷子坐在上面，我就在左手边。屋子里人很多，而他站的位置靠门，独自一个人站在离所有人都很远的位置，泾渭分明。
“阿臣，这是肖阁，阿卿的丈夫。”四婶笑着一一介绍着这几年周家新添的人。
我缓缓起身。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服，正式又虚伪；而周玉臣黑色的风衣下是一件墨绿色的衬衣，冰冷随性。
我们之间，我们之中。身前那个年老的女人散发出香水遮不住透出来的腐败味道，亦如这十多年的沉沦。
有一瞬间，我突觉，自己是那么不堪。
……
“我是肖阁，哥哥叫什么名字来着？拉兄弟一把呗？”
……
“为什么要走，臣哥？你为什么要走！说好了要等我上高中呢！你骗人！”
……
“我们之前是认识的，是不是，臣哥？”我面对着他说。
“是。老同学。”周玉臣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