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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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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终于抽出一点时间,但是也写不了太长的东西,隔壁的《过期苹果》存稿不到两万字,又忙忙碌碌准备考试以及实体书签名的事,所以这篇不回忆什么重点人物,随口记录一下我的表哥之一Q吧,他跟我不算太熟,所以稍微记录一下,就当观察人类了。
事情的起因是前阵子,大概是十一月末吧,Q突然给我发微信说他要来北京出差,要找我一起吃饭。
我当下十分惶恐,因为我跟这个表哥从来没说过两句话,突然找我吃饭我一点儿也不想答应,我就叫我妈妈帮我回绝了。
我发现这就是男人的弊病,到个什么地方就要夸张地大张旗鼓地搞事情,平时他的朋友圈,不是发跟中央的什么领导吃饭,就是发他在我们老家那小县城里盖的别墅,五层楼,还有专门的卡拉OK包厢,都是为了接待他的领导的。
Q也不算有什么文化,反正没上过大学,至于是初中还是高中的学历我就不太清楚了,之前逢年过节走人家的时候听见表哥表姐他们聚一块儿唠嗑,笑着比谁小时候读书最笨,其实我们家这些亲戚没几个好好念过书的,应该与当时的文化环境有关,再加上本来就是在县城,文化水平普遍不高。
但是Q的家底还算殷实,他老爸应该是做生意的,具体什么生意我不清楚,因为我很小的时候他老爸就死掉了,具体说来我跟他爸的关系都比跟Q好,我喊他爸叫“大胡子姨爹”,因为胡子真的很多!
我小时候基本没正儿八经喊过辈分,我们家里都爱加个特征性的外号,比如我之前提过的“老姨妈”,她是我们亲戚里年纪最大的姨妈,我还有“高姨妈”(并不姓高,只是长得高)、“胖姨妈”,实在找不到什么特征的,才按辈分叫“四姨妈”“二姨妈”。
大胡子姨爹之前在我们那儿开山庄,就是跟餐馆一样,摆席,自己挖了水池养鱼养鸡什么的宰了吃,平时也很大方,我小时候见到他就会眼巴巴喊他一声,他每次都能掏十块钱出来给我花,对于当时每天只有五毛钱买辣条的我来说简直是“巨款”(没有夸张,我当时一周估计才能拿一两块钱花,因为我直到十岁以后才被我妈妈接回去,在此之前都是借住亲戚家的)
不过Q的老爹死得太潦草了,某天喝酒喝红了脸,走在路上田埂里摔了一脚,就直接摔死了,别人担个草席就把他送回家了,我四姨妈处理的后事,当时她因为房子被违规拆迁的事情去北京打了好几次官司,中央的人觉得她无理取闹,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打得鼻青脸肿的,还吃了一段时间的牢饭,但是我四姨妈性子刚烈啊,被打了以后就拍照取证继续闹,说他们欺压老百姓,但房子已经拆掉了,最后只能多赔点儿拆迁款给她,加上我大胡子姨爹的家底,他们家过得非常舒服。
Q靠送礼,疫情期间给我们市里头那群领导送口罩、开车当司机,没文凭也混到个城管当,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步步爬到副局长,盖别墅,成天就是应酬吃饭拍领导马屁,在当地混了个官当。
但是之所以记录他呢,也就像我上一篇写小H表姐的时候提到过的,Q跟H的关系很不好,因为H之前捉了他的奸,告诉了我嫂子,闹得俩人离了婚。
Q是出轨了他女儿的幼儿园老师,他也打过我嫂子,疫情期间我舅舅把我舅妈打得在床上躺了很久(当然,直到我写这篇记录的时候,俩人还在一起),这事儿是我亲眼所见,因为我当时就住我舅舅那儿,然后在亲戚圈里传了个遍,我嫂嫂就跟Q说:“你当时扇我耳光扇得不狠?”
虽然他俩离了婚,但是为了孩子,平时也没少打照面,并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偶尔还会在一起住一段时间,开车出去玩儿,我也说不清楚该怎么总结他们的状态。
关于Q我就随便记这么多,因为实在来往很少,写《人类观察笔记》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实地取材,写出更真实的“人”吧,像我一直贯彻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只做坏事的人,也绝不会有只做好事的人,人都是多面体。
Q他在外面是个大官,平时亲戚里有什么要他帮忙联络托关系的也从没推辞,喜欢炫耀,男人基本都这样,喝点儿酒就要开始吹牛逼,但是确实靠他办了不少事儿。我妈也经常背地里会骂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大家都是既唱白脸又唱红脸的人,不会因为“我觉得你不是个好人”就跟这人老死不相往来了,有事情要求着帮忙的时候还是要笑眯眯地说几句场面话,所有的关系都要维持,所有的面子都要黏在皮上。
我们家男人缘都很不好,像我上文说的Q也好,我舅舅也好,包括大胡子姨爹,我妈她五个姐姐一个弟弟,五个姐姐的男人都死得早,她们生的也大多是女儿,五个姐姐就生了三儿子吧(因为好几户都是二胎,生的女儿多得多),剩下的全是我表姐,我表姐生的也全是女儿,那一代好像就只剩两个男丁,我想我们家应该是有什么女儿国基因的。
反正我觉得靠近我们家的男人,基本都早亡,我爸也死得早,我幼儿园他就车祸噶了,我妈兴冲冲拉着我找我奶扯皮,要了四万块钱赔偿款,我上面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我奶不松口,给了六万给姐姐。我爸命也就值十万。
我之前也有提过一个猜想,其实我出生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我爸,我妈从来也不提他,俩人估计结婚都没结多久,我妈估计啊,就是想要个孩子陪着,但我们家呢,从我姥那一代开始就是女儿国基因,我从小到大没见过几个男的,见过的几个基本都各有各的烂,而且在我妈这种观念的影响下,其实我的理念里,很大程度上我是厌男的,恐婚恐育恐爱情,我大学从来不跟男的讲闲话(平时给班长交作业送资料那无可避免),好友都统统拒绝,备注就是“靠近我的男人都会变得很不幸”。
在我把这一点跟我朋友讲了以后,她说:“天啊这是什么神仙体制,能不能传递给我?叫那些靠近我的贱男人都死光。”
能传递的话我当然传递啊。
伤害是双向的,他伤害我我就克死他,perf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