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4、第 144 章 ...
-
144.
沈烟安抚曹丽芸：“脉象没什么问题，就是忧思过重，心火较旺，你最近在忧心什么。”
谢允挤到沈烟身边坐下，非得贴着她。
两个女孩子都很漂亮，以至于曹丽芸对她们没有什么防备之心，料想学霸的朋友也是学霸，曹丽芸吃吃地笑了，轻轻摇头，反问她：“我家里条件这么好，我能什么忧心之事。”
“……”沈烟沉默，半晌，他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并尊重孕妇的意见：“你不想说就算了。”
“我们该离开了。”沈烟起身。
曹丽芸怔怔地，目送他们朝大门走去，忽地上前，将三人都喊住：“我先生常带老二和老三出门，可我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总是很晚才回来。”
沈烟驻足，无能为力地表示：“我只是个医生，无暇参与家事。”
秦跃却感觉不太对劲，拉了拉沈烟的手腕，回到曹丽芸身边，语气温和、态度客气地询问：“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吗？如果你先生只是带孩子们出去玩……”
“不是，”曹丽芸肯定，“绝对不是。”
她焦躁地说：“出去玩，孩子们应该是开心的，但每次老二和老三回来，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愿意说话，也不搭理人，连饭都不吃。”
沈烟问：“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一个月了。”曹丽芸手心捏把汗，她没有可以相信的人，这屋子里就连佣人都是他先生精挑细选的，她只能趁这些人都不在，死马当成活马医地求助：“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是医生的话，可以看看老大和老三吗？”
沈烟眼珠一转，答应了：“可以。”
曹丽芸感激：“谢谢，请随我来。”
谢允瞧窗外的天色都暗了，夜幕四合，遂问道：“你先生快要回来了吧。”
“今天晚上不回来，已经打过电话了。”曹丽芸叹气：“不回来也好，孩子们很怕他。”
一楼走廊靠里的房间，曹丽芸轻轻敲门，温柔地唤道：“小墨，开下门好不好，妈妈带了漂亮姐姐来给你看病，你这两天不是说肚子疼么，看了病就不疼了。”
曹丽芸在门口哄了半天，门内始终没有动静。
直到谢允都开始不耐烦了：“要不下次再来。”
门终于开了。
半大的孩子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脸上蒙着一层灰似的，呆滞地望向他们，目光在落到曹丽芸身上时，终于有了一丝鲜活的委屈和畏惧气息，他侧身让开：“妈妈。”
曹丽芸说：“这位姐姐是医生，美国留学回来的，很厉害。”
“她叫……”曹丽芸回头望向沈烟。
“沈烟。”
杨墨抱着房门，似乎随时准备将门关上，躲回自己的蜗牛壳里，他顺着母亲的指使抬头，黝黑如墨的双瞳中直直撞进那张娇美如海棠的面庞。
“……姐姐。”杨墨红了脸，他让开门，允许几人进他的房间。
很多西洋玩意儿，估计都是大人买给他的。
杨墨坐在床上，双脚离地，毫无规律地左右摇晃。
沈烟在曹丽芸殷切地驱使下，伸手给杨墨号脉。
脉象很乱，就不像正常活人的脉。沈烟微蹙眉心，对杨墨说：“张嘴伸舌头。”杨墨缩了下脖子，看一眼母亲，在曹丽芸的鼓励下，张开嘴。
舌苔一片白。
老中医沈大仙儿收手，思来想去，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感觉像被拿魂了，但这小孩的状态又不像，到底什么情况，恐怕还得再看看。
“另一个孩子呢？”沈烟问。
“在隔壁。”曹丽芸说：“小墨怎么样了？”
“不对劲。”沈烟不会撒谎骗她，即便要顾及一名母亲的焦虑，他也不会委婉说话，反而特别直白：“你先生究竟做了什么。”
“……”曹丽芸本就憔悴的脸，霎时更加苍白，上下唇哆嗦着，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颓丧地垂下头颅，疲惫道：“再看看杨柳吧。”
她知道杨文业在做什么吗？沈烟十分怀疑。
杨柳比杨墨要好一些，没那么内向，母亲一叫她就开门了，乖乖地坐在床上，虽然满眼惧色，但靠在曹丽芸怀里，也没有太躲着他们三个陌生人。
她的脉象和杨墨差不多，但紊乱程度没那么重，偶尔会正常地跳几下，和杨墨一样眼球泛黄，舌苔发白，面无血色，身上的阴气很重。
“方便我们查这件事吗？”沈烟问曹丽芸：“如果这件事不解决，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
她这么一说，问题可就大了，按理说一家人该互相信任，再严重也没有严重去依靠一个外人的地步，但曹丽芸可能是经历了什么，当场就答应下来：“好，麻烦沈医生帮忙了。”
沈烟垂眸：“应该的。”
秦跃问：“你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曹丽芸说，“明天下午。”
“好。”秦跃道：“我们等他。”
沈烟提醒：“不要告诉他，我们在这的事。”
曹丽芸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没问题，这是应该的。”
“可否请你们就在我家里休息一晚。”曹丽芸看着时间，晚上八九点了，一号楼偏僻，这个点想回城里就得打车，但是这么晚大概率已经没车了。
沈烟说：“可以。”
曹丽芸放下心，带他们三个到客房，沈烟和秦跃住一间，谢允在隔壁。
谢允强烈抗议：“怎么就不能和我住一家，我们都是女的。”
曹丽芸笑了：“他们俩是一对儿，都有对象了怎么还跟闺蜜住呢。”
“……”谢允怒气冲冲摔了门。
秦跃进客房后立刻观察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唯一的异常大概是沈烟杵在他背后，眼也不错地盯着他，大有不把他后背戳个洞就不罢休的架势。
秦跃给他盯得头皮发麻，想忽视都不行了，虽然不敢睁眼看沈烟，还是得硬着头皮面对对方，他看一眼沈烟就血气上涌，老二不听使唤，只得捂着鼻子认输：“仙儿，要不你变回去吧。”
沈烟步向他：“为什么？”
沈烟在他面前，他不敢抬头，盯着沈烟大一码的板鞋，心惊胆战：“太漂亮了，我怕自己犯罪。”
“…………”沈烟说：“崽种，直视我。”
秦跃猛地抬头：“女孩子不可以这样说话！”
杏目圆瞪，纯白如栀子，眉眼又柔和得像水一样，清澈如许，貌美如花。
“……妈耶。”秦跃恳求：“仙儿，你亲亲我吧。”
沈烟弯身，秦跃环住他的腰，将他困在自己□□，抬头亲吻，淡淡的香气，是沈烟身上的气味，秦跃简直要陶醉其中，忍得满头大汗。
沈烟柔软的手指按住他的肩膀，站在太累，干脆坐在秦跃身上，环住他的后颈，被对方啃咬般的深吻，“说，谁更漂亮。”沈·小心眼·大仙儿耿耿于怀。
秦跃翻身将他按回床里，老二跃跃欲试，沈烟曲着一条腿，两手被按在头顶，一边屈膝顶开秦跃的腰腹，一边挣扎追问：“赶紧说。”
“……属你记仇。”秦跃简直哭笑不得：“那还有用说，这世界上，能有凡人比得上神仙吗。”
沈烟哼哼唧唧，扭来扭去，偏不让秦跃得逞，有一说一地纠正：“大部分神族和凡人长相没什么两样，因为人类本就是按神族的模样诞生的。”
“那…无人能及子西。”秦跃咬他白皙修长的颈。
沈烟轻轻叫唤一声：“狗牙。”
秦跃压着他的时候，由于女性形态的体型更加娇小一些，秦跃跟座山似的，将她笼罩其下，这体型差已经要接近巨人和小矮人了，沈烟有点别扭：“太弱了。”
“什么？”秦跃低头亲他。
“唔唔唔。”沈烟敲他后背，仓皇躲避，被秦大狗啃了一嘴的哈喇子：“感觉差距好大，你为什么这么壮。”沈烟嫌弃：“像头熊。”
秦跃：“………………天杀的你说话好伤人。”
“实话实说。”
“可恶。”
“有人更漂亮。”沈烟忽然道。
秦跃恋恋不舍地凝视她双眸：“谁？”
“姐姐。”沈烟道：“阿姐。”
秦跃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前你都不愿意提起那一世，像什么徐勉、沈烟、伏岁、谢允，你都提到过，但是阿姐那一世你很少说，提起也就三两句。”
“因为…”沈烟哽住，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那一世，我一直在冥日期。”
秦跃沉默，明白了：“你…恨自己无能为力。”
“那时候，我还没有现在高。”沈烟扭头，望向虚空：“阿姐做了很多错事，她没有办法回头，有天晚上，她抱着我，哭得很伤心，我却什么都做不到。皇帝打发她进了冷宫，不知道是谁送了毒药，她慢性中毒，一年后就死了。”
秦跃用眼神勾勒他的眉眼：“沈烟，不是你的错。”
“我连谁杀了她都不知道。”沈烟回转视线：“只有那一世，我从头到尾都无能为力，连我自己都差点被带到法场斩首，是姐姐提前找了人将我带走。”
“我躲到杨妃修行的庙里，才逃过一劫。杨妃是个好人，可惜后来也死在马嵬驿，她根本劝不动她哥哥，她也不想侍奉明皇，可是她家里人都逼她，如果她不进宫，也会死。”沈烟默了默：“好人也总是下场惨淡。”
秦跃震惊：“杨贵妃。”
沈烟点点头：“后世是这么称她的，我叫她太真姐姐。”
秦跃吃了一瓢天外飞醋：“你这姐姐可真多啊。”
“……那没有你的相亲对象漂亮。”沈烟反唇相讥。
秦跃算是懂了，他的大直男狗脑终于想通了：“原来你吃醋！”
“我没有。”沈烟狡辩：“别乱讲。”
秦跃笑疯：“我们仙儿真是傲娇。”
沈烟踹他一脚，翻身压到秦跃身上，蒙住他的眼睛，秦跃挣不过他，搂着他的腰抗议：“仙儿，你又遮我眼睛。”
“哼。”沈烟松手，秦跃睁眼，变回去了，绝世大帅哥一枚。
秦跃有点可惜，可惜之余没忘了正事：“曹丽芸会惊讶吗。”
“不会。”沈烟说：“她被我催眠了，我说什么她信什么。”
“那就好。”秦跃竖起大拇指：“还是咱们仙儿厉害。”
沈烟咬住下唇，有点忍耐的意思：“芥子里不能……”
秦跃坚硬地顶着他，没敢动作，握住他的手，特文艺地来了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沈烟俯身，趴到他身上，静静聆听对方的心跳，闭上眼睛囫囵呓语：“阿姐和太真姐姐都没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倘若不能朝朝暮暮，那每分每秒皆是虚度。”
“那…我的神明，一直注视我这个凡人，一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秦跃低头，沈烟趴在他心口，睡意上涌。
秦跃怀疑他没听清，但沈烟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小猫踩奶，柔软的顶毛蹭着他下巴，迷迷糊糊地答应了：“……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