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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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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齐沿“好心”地打圆场和何雨灯淡定的眼神中，点菜环节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三人被引到楼上一个靠窗的位置，视野开阔，能俯瞰部分街景。
菜陆续上桌，色香味俱全。浩傅桥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用筷子尖百无聊赖地戳着面前盘子里的装饰花瓣，眼神时不时飘向楼梯口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沿上抠着并不存在的指甲缝。
齐沿将他的坐立不安尽收眼底，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促狭的笑意。当浩傅桥又一次抬眼偷瞄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了个正着。
“啧，”齐沿慢悠悠地夹起一块排骨，语调拖得长长的，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我说浩总，大费周章把我们俩‘抓’来当电灯泡……这顿饭，吃得可还满意？”
浩傅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抓起桌上的纸巾盒作势要砸过去，又悻悻放下，拿起桌上的烟盒想点一支，刚叼上，想起这是禁烟餐厅，又烦躁地取下，狠狠掐在烟盒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切”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强行嘴硬，“哪只眼睛看见我……”
“喏，”齐沿好整以暇地伸出两根手指，分别点了点自己的左右眼，笑容狡黠得像只狐狸，“两只都看见了。清清楚楚。” 他甚至还煞有介事地补充了一句，“从点菜前就开始瞄了。”
浩傅桥：“……” 他张了张嘴，发现任何辩驳都苍白无力，最终选择自暴自弃地闭上嘴，彻底化身锯嘴葫芦，闷头开始扒饭，耳根却可疑地泛起了红晕。
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又微妙的气氛中进行着。何雨灯安静地吃着，偶尔抬眼看看窗外，再看看对面两个一个憋笑一个憋气的活宝，只觉得这顿饭比看戏还有意思。
结账时，账单递过来，数字赫然显示两千多。浩傅桥看着那个数字，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掏出卡。但当那位身材挺拔、比浩傅桥略高一些、气质温润中透着精明的老板林简亲自拿着POS机走过来时，浩傅桥付钱的动作就带上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啪”地一声把卡按在POS机上，眼睛却死死盯着林简那张笑眯眯的脸，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
“林、简。你这儿……是抢钱呢？我叫了几个菜来？” 那语气，仿佛在控诉对方开的是黑店。
林简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纹丝不动，眼神却像逗弄猎物的猫科动物，带着点慵懒的戏谑。他微微倾身，靠近浩傅桥，声音压得又低又磁，只有近处的三人能听清：
“怎么？浩总是想……吃霸王餐？” 那尾音微微上挑，带着无形的钩子。何雨灯在一旁看着，愈发觉得这人像极了一只优雅的家猫——可以毫无防备地翻着肚皮讨摸摸，也能在你毫无防备时，突然亮出锋利的爪子，挠你个措手不及。
浩傅桥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更黑了，手指用力在POS机上按了密码，动作幅度大得像是要把机器戳穿。支付成功的“嘀”声响起，林简脸上的笑容仿佛真诚了几分，收起机器：“多谢惠顾，浩总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那语气，官方得挑不出毛病。
浩傅桥一把抓回卡塞进钱包，转身面对齐沿和何雨灯时，脸上还残留着未消的怒气，但语气已经强行切换回正常模式：“刚公司又来电话，有急事得马上走。你们看……”
齐沿立刻点头，表示理解：“成，没问题。我俩自己开车走。” 干脆利落，毫无挽留之意。
浩傅桥看着这对“夫夫”如出一辙的“用完就扔”的淡定态度，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瞪着齐沿，最后只憋出一句：“……服了！真服了你俩了！” 他目光转向何雨灯，带着点无奈又认命的复杂情绪，挥了挥手，“走了走了！嫂子拜拜！”
那句“嫂子”喊得极其顺口自然，说完，浩傅桥像是终于逃离了什么魔窟，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走向楼梯口，背影都透着“惹不起躲得起”的悲壮。
留下齐沿和何雨灯对视一眼，再看看楼梯口消失的背影，又看看旁边依旧笑眯眯、仿佛无事发生的老板林简。
齐沿耸耸肩，拿起外套：“我们也撤？”
何雨灯点点头：“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