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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杰克酗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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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床依然在晃。搅乱了一池春水，陶兰泽再也无法维持平静，
文森特那张沉醉春风的脸，吐槽杰克时的细微小表情。杰克反驳文森特时那张令人看不透喜乐的脸。
陶兰泽越想越觉得，隔壁两人相处时每个表情都值得细品。如同一道风味独特的菜，初尝辛辣，回味甘甜酸涩。
回想起文森特说话的内容，以及悦哥的分析，陶兰泽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简单。
他索性打开AI，查询文森特提到的那些专有名词，试图深入寻找两人相爱的蛛丝马迹，和分道扬镳的深层原因。
正思考着，哥哥回来了。
“哥。”陶兰泽一把搂住哥哥的腰。
“我还没换衣服。”哥哥轻轻推开他。
“哥，我觉得杰克跟文森特关系很不一般。”陶兰泽实在没好意思说出自己推断出两人在就在隔壁胡天黑地。
“嗯，我知道。杰克是文森特的前夫。”哥哥脱下外套。
“哈！”陶兰泽吃惊得下巴要掉下来。
“嘘，小声一点。这是秘密。”哥哥神秘一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
哥哥清洗完毕后，陶兰泽趁机凑了过去，用手掩着嘴低声问：“哥哥，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哥哥坐了下来：“好歹是追求过我的人，我怎能不了解一下人家的底细。文森特去美国学习牧场管理专业，选择研究数字化管理这一课题，因此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在华尔街当AI工程师的杰克。两人聊得投机，认识不到两个月就闪婚了。婚后，文森特准备在美国买房，可他的父亲曾被杰克的合作伙伴骗过，因此不赞同这门婚事，不想让文森特长期居住在美国。文森特当时正处于热恋中，没把父亲的话当回事。可在几个月后，还是跟杰克离婚了。
“可他们俩还是有感情的。”
“是啊。文森特是个热烈敏感的人，容易在冲动之下做决定。”
“杰克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精英范，说话喜欢内涵别人，不像会冲动行事的人。当然，我不是说他骗了文森特。”
“离婚时，杰克想把刚买的车送给文森特，可文森特坚决不要。”
“我感觉文森特还挺傲娇的。”
“是啊。你怎么突然对他俩这么有兴趣。难道是想了解国外GAY圈的事。”
“那倒不是。我是觉得既然有感情，好好聊一聊，把话说开了。会不会就此复合。”
“你想撮合他俩。”
“那倒没有。”
正聊着，隔壁的床又嘎吱作响。
啊！这两个家伙，到底要干上几回。都十一点多了啊。
哥哥突然笑了：“原来如此，难怪你这么上心。”
“哥……”陶兰泽涨红了脸，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么，明明不关他的事。为何有种偷看片子被哥哥发现的感觉。
哥哥笑咪咪地说“他们都睡了，我们也睡吧。”
“睡！”陶兰泽瞪圆了眼，他以为哥哥累坏了，回来只想休息，哪知哥哥居然想“睡”。
哥哥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坏弟弟，你又想歪了。这么晚了，当然是好好休息。”
陶兰泽这才知道哥哥在逗他，鼓着腮帮说：“哼，老不正经的。”
洗漱完毕，两人上床睡觉。
隔壁像不用睡似的，时不时传来嘎吱声响。
陶兰泽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哥，他俩要是好上了，对你有影响吗。杰克是你的竞争对手吗。”
哥哥：“他精通算法，我更擅长研制药物，其实我俩算是分工不同的同行。如果可以通力合作，肯定能让AI大模型更快成熟。”
“可惜你们有各自的信仰和立场。唉，真是遗憾，科普书上总爱说科学无国界。实际上涉及国家利益的事，怎么可能没有国界呢。感觉这是人类文明进步的一大遗憾。”
“如果不存在竞争关系，大家恐怕没那么积极。我们都知道上个世纪，美苏冷战时期，两个大国最乐意投钱发展航空航天技术，因此那时进步最快。现在也一样，正是因为各国之间科技竞赛，我们才能集中精力和财力发展科技。”
“难道你觉得，要是如果不鼓励发展科技，人们又有足够的闲暇时光。思想和注意力，都会沉浸到爱恨情愁的情感体验上吗。”
“想想古希腊，那些有着大把时间的奴隶主阶级，不停地寻找真知与美，用钻研分析的方式拓展知识的疆域，用感悟大自然的方式领略美神的风采。这两条道路，都指向生命的生质，无高下之分。”
“不止奴隶主阶级，奴隶也可以发现美，探索世界，所以才有伊索寓言，菲迪亚斯的雕像，铸造青铜器的工匠。总之，我想说的是，不断挣扎，努力活下去的力量，本身就是一种生命美学。”
哥哥摸了摸他的头，“是啊。”
“原本，人要是生了大病了，需要调用大量人力财力物力，可是哥哥你们的研究，可以用更少的资源，救活更多的人。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我拯救他们的生命，你拯救他们的灵魂。我们都一样。”
“我可算不上拯救灵魂，还在迷茫期呢。”
“多走走，多看看吧。等我忙完，我们一起旅行。”
“哥哥，你还没正面回答我杰克和文森特好上了，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看来你真的很想撮合他俩。老实说，不考虑立场的话，我很想跟杰克成为朋友。像他这样既擅长搞技术，还能擅长经营人脉的人才，着实难得。”
“祝哥哥心想事成。”
陶兰泽没想到，送出的祝福，言出法随，生效了。
在哥哥不断加班加点，高强度工作下，治疗工作进展很顺利。
医疗小组在酒吧举行联欢会庆功。陶兰泽亦受邀参加。
爱尔兰饮酒文化盛行，觥筹交错间，大伙敞开心扉，相谈甚欢。
唯有杰克独自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地喝闷酒，与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自从那晚快把床晃散架后，文森特便再也没出现。只是仍记得给陶兰泽寄一些吃的喝的。
杰克依然住在兄弟俩隔壁，每天准点上下班，独自在旅店餐厅用餐。
陶兰泽观察了几天，没看出杰克情绪起伏，待人接物依然客气有礼，交谈过程中，依然爱吹嘘美国科技全球第一。
那晚晃到快散架的床，仿佛只是生命中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直到今晚才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老盯着杰克，难道喜欢他。”身旁的女护士，突然问陶兰泽。
“没有的事。我只是好奇，他好像有什么心事。”
“觉得输了很郁闷呗，他这个人好胜心可是很强的。”
“看得出来。不过，他也是历经波折的体面人。不至于输了就酗酒吧。”
“你果然很关心他呢。说出来你可能要失望了。他酗酒的原因大概是，前任只想跟他当炮友。”
“啊！”
“我本不该多说。可我怕你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才好心提醒你。你千万别跟他人说。”
“你怎么知道的。”
“他经常请我们吃饭，闲聊。偶尔谈到恋爱的苦恼，让我们帮他出出主意，如何挽回前任的心。”
“你们提了什么建议。”
“坦诚相待，真心换真心，还可以适当地示弱。不过，男人嘛，特别是像他这样靠自己打拼赢取社会地位的男人，更喜欢让人看到他自信、从容、永不言败的一面。”
陶兰泽好像明白什么了。
女护士继续跟他闲聊，他谈到自己创作的漫画。聊着聊着，便多喝了一点饮料，尿急上洗手间。
如厕结束洗手时，见一个人在盥洗池呕吐，他走上前关心一下，意外发现呕吐的人是杰克。
陶兰泽递上餐巾纸，用英文问：“需要我帮你要一杯醒酒汤吗。”
杰克满脸通红，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是你，中国男孩。”
“是我。”陶兰泽觉得杰克一身酸臭味儿，出于同情说：“你需要一杯醒酒汤。”
“我不需要。那一夜，我们正是因为喝了美酒，才在一起。我不想清醒。”
呃……陶兰泽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此时的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知道杰克和文森特的暧昧情事。
杰克继续说：“美国文化朝气蓬勃，一点儿也不会输给五千年文明古国。”
陶兰泽完全不认同这话，可他一点也不想跟醉鬼探讨文化问题。决定先离开这里，去找帮手。
“别走，你是漫画家”杰克伸手拦住他。
“是的。”
“你爱你哥。”
陶兰泽的心突突地跳，刺着嗓子眼。这问题该如何回答。
“LOVE”可以指爱情，友情，亲情，博爱之情。
他若否认，会显得心里有鬼。若是轻易承认，醉鬼缠上他进一步神展开，又该如何应对。
好在，他一直担心父亲质问，事先已在脑海里模拟过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因此表现得非常淡定：“是啊，我的家庭和睦，兄弟友爱。”
杰克摇头：“你家并不和睦。你哥是为了逃婚才到爱尔兰留学的。为什么那么好条件的女人，他都看不上。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人。”
“我不了解。哥哥只跟我谈学业。”
“你最了解。陶如琢的男朋友是个小众艺术家，可他去哪里认识小众艺术家，哪来的时间谈恋爱。除非，他爱的的人是你。”
挖槽，怎么又有人猜中了。镇定，镇定。这只是猜测，杰克没有证据，不要慌。
“你果然是喝多了。”陶兰泽苦笑，感觉洗手间更臭了。
“你不承认。好，既然你没有恋人，那就跟我交往吧。”
what？这叫什么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