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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烽火雁门 ...

  •   北狄大军压境的消息如野火般传遍雁门关。

      云韵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戈壁滩上扬起的漫天黄沙,握弓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三年前那场战斗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箭矢破空,敌将落马,欢呼的士兵...他从未想过,那一箭会引来今日的祸端。

      "左贤王之子..."云韵喃喃自语,"难怪当时北狄人拼死也要抢回他的尸体。"

      "后悔了?"沈夜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云韵摇摇头:"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什么好后悔的。"他转向沈夜,"只是连累了整个雁门关。"

      沈夜拍了拍他的肩:"别想太多。北狄人早就想南下,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云韵勉强点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城楼方向。简季安正在那里与赵明远商议防务,从昨晚军情传来后,他们就再没有单独交谈的机会。

      "怎么,还在想太子的事?"沈夜突然问。

      云韵身体一僵:"没有。"

      "骗谁呢?"沈夜嗤笑一声,"从你从大帐出来,整个人就魂不守舍的。"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他真是为你而来?"

      云韵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远处的黄沙出神。简季安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我爱你"、"我退了婚"、"找了三年"...每一个字都像火炭,烫得他心口发疼。

      "阿韵,"沈夜突然正色道,"无论太子说什么,记住你在边关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有些伤痛,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去的。"

      云韵惊讶地看向沈夜。这个平日里豪爽粗犷的将军,此刻眼中竟有一丝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沈兄..."

      "报!"一名斥候匆匆跑来,"北狄先锋距关已不足二十里!"

      云韵和沈夜同时变色。

      "传令全军,准备迎敌!"沈夜厉声喝道,又转向云韵,"你去城楼向赵将军汇报,我去集结骑兵。"

      云韵点头,快步向城楼走去。登上台阶时,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又要见到简季安了,这次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城楼上,简季安正与赵明远研究城防图。他换上了一身银色轻甲,黑发高束,眉目如刀,在晨光中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云韵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少年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

      "韵儿?"赵明远发现了他,"情况如何?"

      云韵回过神来,快步上前:"北狄先锋距关已不足二十里,沈将军正在集结骑兵。"

      赵明远神色凝重:"比预计的还要快。"他转向简季安,"殿下,关城即将进入战备状态,为安全计,您还是..."

      "本宫说了,与将士们共守边关。"简季安斩钉截铁地说,目光却落在云韵身上,"云教头对北狄战术熟悉,就由你负责指挥城防弓箭手如何?"

      云韵低头抱拳:"末将领命。"

      简季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叹一声:"务必小心。"

      这句简单的叮嘱让云韵心头一颤。他匆匆告退,逃也似地离开了城楼。

      正午时分,北狄大军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旌旗遮天蔽日,战鼓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云韵站在城墙箭垛后,冷静地观察着敌阵。他身后是五百名精锐弓箭手,每个人都屏息等待着他的命令。

      "稳住..."云韵抬起手,"等他们进入射程..."

      北狄人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他们狰狞的面容和闪亮的弯刀。云韵的手稳稳悬在空中,直到先锋部队踏入标记线——

      "放箭!"

      五百支箭矢呼啸而出,如暴雨般倾泻在敌阵中。北狄人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后续部队很快补上缺口,继续冲锋。

      "第二轮,准备!"云韵高喊。

      箭雨一波接一波,但北狄人实在太多,很快就有先锋冲到了城下,开始架设云梯。

      "滚石!热油!"云韵厉声下令。

      战斗进入白热化。云韵自己也取过长弓,专门射杀那些即将登城的敌兵。他的箭法精准,几乎箭无虚发,身边的士兵们都投来敬佩的目光。

      突然,城楼方向传来一阵骚动。云韵转头看去,只见简季安手持长剑,正与几名爬上城墙的北狄士兵厮杀。太子的武艺显然超出常人,剑光如虹,转眼间就斩杀了三名敌兵。

      但就在这时,一名北狄弓箭手在乱军中瞄准了简季安的后背——

      "殿下小心!"云韵几乎是本能地大喊,同时拉弓射箭。

      两支箭几乎同时离弦。云韵的箭正中那名弓箭手的咽喉,但对方的箭也已经射出,直奔简季安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简季安猛地侧身,箭矢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带起一道血痕。

      云韵的心跳几乎停止。他顾不得军令,飞奔向城楼方向,一路上不断有敌兵阻拦,都被他挥刀斩杀。

      当他终于冲到简季安身边时,太子正捂着肩膀的伤口,脸色苍白却还在指挥战斗。

      "殿下!"云韵一把扶住他,"您受伤了!"

      简季安摇摇头:"皮外伤,不碍事。"他看向云韵,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谢谢你,阿韵。"

      这一声"阿韵"让云韵眼眶发热。他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城下一阵震天的喊杀声——沈夜率领骑兵出关迎敌了!

      只见沈夜一马当先,如利剑般插入敌阵,所到之处北狄人纷纷倒地。他身后的骑兵也勇猛异常,一时间竟将北狄先锋部队冲得七零八落。

      "沈将军威武!"城上守军欢呼起来。

      云韵松了口气,正要转身继续指挥战斗,却突然注意到沈夜的行动轨迹有些奇怪——他并没有乘胜追击溃散的敌军,而是带着一队亲兵,悄悄向关城西北角的偏门移动。

      那个偏门...是通往军械库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云韵脑海。他猛地抓住简季安的手臂:"殿下,沈夜有问题!他可能是要去..."

      话音未落,西北角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冲天的火光——军械库爆炸了!

      整个关城为之震动。北狄人见状,发出震天的欢呼,攻势更加猛烈。

      "该死!"简季安脸色铁青,"赵将军呢?"

      云韵环顾四周,不见赵明远的身影。城上守军因爆炸而陷入混乱,北狄人趁机爬上城墙,局势急转直下。

      "必须稳住军心!"简季安当机立断,高声喊道,"将士们听令!太子简季安在此,与你们同生共死!"

      这一声灌注了内力的呼喊传遍城头。士兵们看到太子亲自督战,顿时士气大振,重新组织起防线。

      云韵则死死盯着西北角。沈夜...他竟然是内奸?可为什么又要救自己?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都是假的吗?

      "阿韵,"简季安抓住他的肩膀,"你熟悉关城布局,带一队人去追沈夜!绝不能让他打开城门!"

      云韵郑重点头,正要离开,简季安突然拉住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一定要活着回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云韵浑身一颤。但现在不是沉溺的时候,他迅速集结了二十名精锐,向西北角赶去。

      穿过混乱的街道,云韵远远看到沈夜和他的亲兵正在攻打偏门的守军。地上已经躺了十几具守军的尸体,而沈夜手中的刀还在滴血。

      "沈夜!"云韵厉声喝道,"为什么?"

      沈夜转过身,看到云韵,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你不该来的,阿韵。"

      "你一直在利用我?"云韵声音颤抖,"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把酒言欢的夜晚...都是假的?"

      沈夜摇摇头:"不,那些是真的。"他苦笑一声,"我确实把你当兄弟...但有些事,不得不为。"

      "什么事能让你背叛安流,背叛那些信任你的将士?"云韵握紧了手中的刀。

      沈夜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复仇。"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前一道狰狞的伤疤,"认得这个吗?这是你父亲云大人当年剿匪时留下的!我全家都死在那场'剿匪'中,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

      云韵如遭雷击。父亲...剿匪...他隐约记得父亲曾提过一次失败的剿匪行动,说是情报有误,误杀了不少平民...

      "所以你来边关,就是为了报复我父亲?"云韵艰难地问。

      "一开始是。"沈夜坦然道,"但后来我发现,单纯的复仇太渺小了。"他的眼中燃起狂热的光芒,"北狄大单于答应我,只要助他拿下雁门关,就支持我推翻简家王朝!到时候,整个安流都将为我的家人陪葬!"

      云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个疯狂的复仇者,真的是那个豪爽重义的沈夜吗?

      "你疯了..."云韵喃喃道,"为了一己私仇,要害多少无辜百姓?"

      "无辜?"沈夜冷笑,"当年我家人就不无辜吗?"他举起刀,"阿韵,让开。看在往日情分上,我不想杀你。"

      云韵缓缓抽出佩刀:"我不会让你打开城门的。"

      沈夜叹了口气:"那就别怪我了。"他一挥手,"杀!"

      二十名亲兵立刻冲向云韵的队伍。双方在狭窄的街道上展开激战。云韵的武功虽不如沈夜,但胜在灵活,一时间竟斗得旗鼓相当。

      "阿韵,你变强了。"沈夜一边攻击一边说,"但这还不够!"

      他一刀劈下,震得云韵虎口发麻。紧接着一个侧踢,将云韵踹出数丈远。云韵重重摔在地上,口中涌出一股腥甜。

      "结束了。"沈夜举刀走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沈夜持刀的手腕!沈夜痛呼一声,刀掉在地上。

      "谁?"他愤怒地转头。

      简季安站在不远处的高墙上,手中长弓还在颤动:"欺负本宫的人,问过本宫了吗?"

      云韵又惊又喜:"殿下!城头..."

      "赵将军回去了,城头稳住了。"简季安跳下来,挡在云韵身前,"沈夜,你辜负了朝廷的信任。"

      沈夜冷笑一声,拔出腕上的箭:"太子殿下亲自出手,真是荣幸。"他撕下衣角缠住伤口,"不过,已经晚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关城正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撞击声——北狄人开始撞门了!

      "你们拦不住大势的。"沈夜狞笑道,"雁门关今日必破!"

      简季安不再废话,拔剑攻向沈夜。两人战在一处,剑光刀影,难分高下。云韵挣扎着爬起来,捡起一把弓,瞄准缠斗中的两人,却因怕误伤简季安而不敢放箭。

      突然,沈夜卖了个破绽,引简季安一剑刺来,自己却猛地侧身,反手一刀砍向简季安脖颈!

      "殿下!"云韵惊呼。

      简季安险之又险地仰头避过,但沈夜紧接着一脚踢在他胸口,将他踹倒在地。

      "永别了,太子殿下。"沈夜高举长刀。

      云韵来不及多想,一箭射出!这一箭直奔沈夜后心,但沈夜仿佛背后长眼,猛地转身一刀劈落箭矢。

      "阿韵,你太让我失望了。"沈夜叹息道,"既然如此,就一起上路吧!"

      他正要扑向云韵,突然身体一僵——一截剑尖从他胸前透出!沈夜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到染血的剑尖,缓缓转头。

      简季安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刺入他后背的剑:"本宫说过,不会再让阿韵独自面对危险。"

      沈夜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

      云韵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简季安:"殿下!您没事吧?"

      简季安摇摇头,看向沈夜的尸体:"可惜了...一员猛将..."

      正门方向的撞击声越来越响,夹杂着北狄人的呐喊。云韵脸色一变:"城门要撑不住了!"

      简季安擦去嘴角的血迹:"走,去正门!"

      当他们赶到正门时,情况已经万分危急。巨大的撞木一次次撞击着城门,门闩已经出现裂痕。赵明远正在指挥士兵用木柱加固,但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殿下!"赵明远看到简季安,连忙行礼,"沈夜..."

      "已经伏诛。"简季安简短地说,"现在情况如何?"

      "城门最多再撑半个时辰。"赵明远脸色凝重,"我们的援军至少要明天才能到..."

      云韵突然想到什么:"舅舅,关内还有多少火药?"

      "军械库被炸,剩下的不多..."赵明远突然眼前一亮,"你是想..."

      "在城门前埋设火药。"云韵快速说道,"等他们破门而入时引爆,至少能消灭先锋部队,挫其锐气。"

      简季安点头:"好计策。赵将军,立刻去办!"

      赵明远立刻带人去准备。云韵则和简季安登上城楼,查看敌情。北狄人似乎得知了城门将破的消息,正在调集主力准备冲锋。

      "阿韵,"简季安突然说,"如果今天..."

      "不会有如果。"云韵打断他,"我们会守住雁门关。"

      简季安苦笑一声:"你还是这么倔强。"他望向远方,"我只是想说...如果今天真的难逃一死,我很高兴最后是和你在一起。"

      云韵心头一热,却不知如何回应。三年来筑起的心墙,不是几句话就能瓦解的。

      很快,赵明远回报火药已经埋设完毕。所有守军撤到二道防线,只等北狄人破门而入。

      "轰!"随着一声巨响,城门终于被撞开。北狄士兵发出胜利的呐喊,如潮水般涌入城门洞。

      "引爆!"赵明远一声令下。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整个城门洞被火光吞没。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名北狄士兵瞬间灰飞烟灭,后面的部队也被冲击波掀翻。

      "杀!"简季安高举长剑,亲自率领守军发起反冲锋。

      云韵则指挥弓箭手进行掩护射击。战斗进入最惨烈的阶段,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透。简季安如战神般冲杀在前,所到之处敌兵纷纷倒地。但北狄人实在太多,守军渐渐被压回城内。

      就在这危急时刻,北狄后方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是撤退的信号!

      "怎么回事?"云韵惊讶地望向远处。

      只见北狄大军后方尘土飞扬,一支黑甲骑兵如利刃般插入敌阵,所到之处北狄人纷纷溃逃。

      "是援军!"赵明远大喜,"周将军的援军到了!"

      守军士气大振,乘势反击。北狄人腹背受敌,很快溃不成军,丢下无数尸体仓皇撤退。

      当夕阳西下时,战斗终于结束。雁门关守住了,但代价惨重——近半守军伤亡,城防设施损毁严重。

      云韵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城头巡视,检查每一处防御。当他转过一个箭垛时,突然看到简季安独自站在城墙边,望着远方出神。夕阳的余晖洒在他染血的铠甲上,勾勒出一道孤独的剪影。

      云韵不自觉地走过去:"殿下,您该去处理伤口了。"

      简季安转过身,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阿韵..."他突然一把抱住云韵,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窒息,"我以为又要失去你了..."

      云韵僵在原地,简季安的气息包围着他,混合着血腥、汗水和熟悉的龙涎香。三年来筑起的心墙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

      "殿下..."他轻声说,"我没事。"

      简季安松开他,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你瘦了...边关的日子太苦了..."

      云韵摇摇头:"不苦。"至少比不上思念的苦,他在心里补充。

      简季安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云韵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异常苍白。

      "您受伤了!"云韵急切地问。

      简季安摆摆手:"沈夜那一脚...可能断了根肋骨..."

      云韵不由分说地扶住他:"立刻去找军医!"

      "等等。"简季安拉住他,"阿韵,我有话要说..."

      "伤好了再说!"

      "不,现在就说。"简季安固执地看着他,"我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云韵心头一颤:"别胡说..."

      "阿韵,"简季安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三年前,我错过了你。这三年,我找遍了整个安流。今天,我差点又失去你..."他握住云韵的手,"我不想再错过了。"

      云韵的眼眶湿润了。城墙下的尸山血海,城墙上的生死告白,这一切都显得如此不真实。

      "简季安..."他哽咽着喊出这个藏在心底三年的名字,"我..."

      "云公子!"林月的声音突然传来,"赵将军找您!"

      云韵如梦初醒,慌忙后退一步。林月匆匆跑来,看到太子也在,连忙行礼。

      "什么事?"云韵问。

      "赵将军在议事厅等您,说是要商议追歼残敌的事。"林月看了看简季安苍白的脸色,"殿下受伤了?我去拿药箱。"

      简季安摆摆手:"先去看看赵将军有什么事。"

      云韵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您先去治伤,我随后就来。"

      简季安似乎想反对,但一阵剧痛让他弯下了腰。林月连忙扶住他:"殿下,您伤得不轻,必须立刻处理!"

      云韵看着林月扶简季安离开,心中五味杂陈。他转身向议事厅走去,脑海中回荡着简季安的话...那句他等了十年的话。

      议事厅内,赵明远正在与几位将领研究地图。见云韵进来,他招招手:"韵儿,来得正好。周将军建议乘胜追击,你怎么看?"

      云韵强迫自己集中精力:"不妥。我军伤亡惨重,北狄虽败但主力尚存。贸然追击恐中埋伏。"

      赵明远点头:"正合我意。"他看了看云韵疲惫的神色,"你去休息吧,这一天够呛。"

      云韵摇摇头:"我去看看伤员。"

      走出议事厅,云韵径直去了医营。帐内躺满了伤兵,呻吟声不绝于耳。林月正在为简季安包扎,太子的上衣已经脱下,露出精壮的上身和...胸前那道狰狞的疤痕。

      云韵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三年前他为救简季安挡箭留下的伤!简季安竟然...把它纹成了一朵棠梨花的形状!

      简季安看到云韵,下意识想遮掩,却又停住了:"阿韵..."

      云韵走到他面前,颤抖的手指轻触那朵棠梨花:"为什么..."

      简季安握住他的手:"因为这是你爱我的证明...即使当时我不知道。"

      林月识趣地退开。云韵的泪水终于决堤,三年的委屈、痛苦、思念,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来。

      "你这个混蛋..."他哽咽着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简季安将他拉入怀中:"对不起...我太蠢了..."

      云韵伏在他肩头,哭得像个孩子。帐外的夕阳渐渐西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最终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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