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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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恭喜抿了抿嘴，白了她一眼，“你今天倒是挺漂亮。”
梁田芯笑得更灿烂，特地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谢谢，我也觉得我今天很漂亮。”
话音才落，她便手疾眼快地将许恭喜刚从侍者托盘上取下的香槟抢了过去，顺手放回侍者托盘里：“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忌酒吗？”她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谨～遵～医～嘱～”
许恭喜抿着嘴，像有点不太高兴，指尖摩挲着，视线往甲板外飘了几眼。
他想出去抽根烟，但时间已近，没法走开。
目光扫了一圈在场宾客，最后又落回梁田芯身上：“你怎么会在这？”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节目清单上没有你。”
林忱誉的生日宴并非由他经手操办，但他作为参加者，早在半月前便收到了请帖。请帖上附了当日流程，他扫了一眼，并未看到梁田芯的名字。
虽说别人档期临时有变，换人也不稀奇。可若换上的人恰好是梁田芯，那从林忱誉换人的那一刻起，怕是就有意无意地在他耳边，像只没完没了的苍蝇嗡嗡作响。
现在这阵仗，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对劲。
“我也想知道。”
梁田芯低声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经纪人突然帮我接下了这活。我倒挺想瞧瞧林忱誉今儿又在搞什么花架子。”
许恭喜微微皱眉，胃里又是一阵抽搐，脸色更白了些。
他不敢同她透露太多。说得多，是危险；说得少，也是危险。
“你几点出场？”
“大概九点半左右。”
许恭喜低头瞥了眼手表，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摆手劝道：“唱完就回家吧。今晚风大。”
梁田芯怔了怔，心头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望向许恭喜，还未来得及多问，宴厅四周灯光忽地一暗，只余舞台上光束仍亮着，众人的注意力也随之被台上司仪吸引了过去。
阿聪适时走上前，唤走了许恭喜。
应司仪的手势，他登上了台。
没带稿子，但林忱誉的生日致辞年年都由他来讲，早就烂熟于心，每年不过是换几句段子调调罢了。
熟稔地在细碎回忆里插着些玩笑，他站在聚光灯下，脸色白得近乎透明，眉眼弯弯，单是站在那儿，说什么已不那么重要了。
“我在上台前，林忱誉问我，咱们认识多久了。我说我不记得了。”
“他说十五年。”
“但我得订正一句，他这算法不对，是十四年零三百零五天。”
“你怎么四舍五入，把剩下的两个月都约掉了？”
他嘴角一勾，略微偏头往身后看去：“有请我们今晚的主角，林忱誉上台。”
林忱誉笑着走上台，迎着宾客的目光登场。他比许恭喜更适合这聚光灯下，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场面人的从容，将两人身份上的差距衬得分明。
他走到许恭喜身侧，顺势揽住他的肩膀，
“大家好，谢谢各位今晚来为我庆生。”他温和致辞。
许恭喜嘴角仍挂着应有的体面笑容，眼底却没什么喜色。他听着林忱誉讲话，眼神在宾客间扫过，大多都是跟了他许多年的熟面孔。
可当他目光掠过阿聪、余倩等人时，心头像被什么啃咬着，隐隐发痛。
他强忍着别开视线，余光里却忽地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策苟？！
他心跳猛然一滞，呼吸急促，目光死死钉在那背影上。
可肩膀骤然一紧，被林忱誉从身旁一把揽了回来。
“关于许恭喜的这个质疑，我觉得实在冤枉。”
林忱誉笑了笑，语气轻快：“因为确实是十五年。”
“十五年前，我在东南街的夜市见过他，不过他当时似乎没认出我。”
许恭喜闻言一愣，心头顿时明了林忱誉所指。
难道这人在他摆摊卖盗版书时，就已经见过他了。
可无论他与林忱誉的故事要往前翻多久，这孽缘到了今晚，也该结束了。
他蜷了蜷手指，笑着点头，“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怎么没见你早些提过？”
林忱誉大笑一声，却没再深挖，随意寒暄了几句，接过司仪托盘上的香槟，和许恭喜的杯子轻轻一碰。
薄薄的水晶杯壁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响。
许恭喜压下心里的烦躁，将那甜腻的起泡酒一饮而尽。随即，两人一道离开了台上。
商演艺人上场，换了演出节目。
许恭喜长腿一迈，直接一步跨了两级台阶往下走，若不是西装裤拉月夸，他巴不得一步三阶踩着下去。
林忱誉在他身后跟着，笑着低声道：“你生什么气？”
这一句贴得太近，林忱誉的气息落在后颈，让许恭喜后颈一阵起鸡皮疙瘩。
他脚步微顿，却没回头，语气绷得冷淡：“林忱誉，我最近睡不好，控制不好情绪。你离我远点，省得哪天误伤了你。”
林忱誉倒笑了，语调轻慢又似调情：“谢谢你的礼物，我这边也备了个礼物送你。你等下来我房间，拿走它，好吗？”
许恭喜只觉后背火烧火燎，胃里像翻了滩热油。
“……再说吧。”
他敷衍了句，匆匆朝着刚才策苟消失的方向追去。
可他左顾右盼，在那走廊里扫了好几遍，又拦下好几个侍应，却始终没再见着策苟的影子。
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指尖顺着墙上的雕纹轻擦过去，心里开始盘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影。
今晚的宾客名单全是林忱誉亲自审核过的，如果策苟真来了，去问林忱誉或许能更快。
许恭喜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再与林忱誉单独碰面。
一阵纠结，他又回到主卧，门口的两人见他过来，立刻让开。
林忱誉早已在房间里等着他。
“今天你生日，不去跟客人吃晚宴，尽地主之谊？”
许恭喜淡淡开口，眉眼冷静，可脚步却不自觉慢了下来。
屋里灯光柔软，林忱誉已经褪了外套，单膝跪在床上，正低头捣鼓着什么，像是在拆礼物。
“你怎么才来。”
林忱誉偏头朝他笑，眼里那股兴致勾人得发紧。
许恭喜觉得不对劲，眉头皱了下，又往前走了两步，却被一把拉进床沿，整个人直接压坐在了床垫边缘。
林忱誉像哄宠物一样，把一个精致礼盒递到他怀里。
“前几天在国外，顺手给你带了个伴手礼。”
许恭喜下意识抬头看他，林忱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底带着点期待。
他心里一沉，强撑着嘴角：“……这次又是哪位音乐家的限量签名？”
可话音未落，当盒子被缓缓打开，露出那件薄得近乎透明的蕾丝内衣时，他的脑袋直接短路了半秒。
两块勉强称得上布料的布片，轻飘飘地躺在绸缎衬布上，带着赤裸裸的恶趣味挑逗感。
许恭喜的脸一下冷了下来。
他不是同性恋，林忱誉更不是。
这玩意是准备给谁穿的？
“你不试试？”
林忱誉贴了上来，语气又轻又近，呼吸烫得像贴在他脖子后颈。
说着，便伸手从盒子里拿起那件蕾丝胸罩，在许恭喜胸前比划，像量尺寸一般，口中自语般笑着：
“嗯……好像有点大了。恭喜，你还是太瘦了。”
许恭喜彻底怒了，猛地一巴掌拍掉他手里的布料：“林忱誉，你到底发什么疯？！”
“你脑子让门夹了吗？！”
这一巴掌没多重，却清脆得刺耳，林忱誉的手背微微泛红，但他却像笑得更有兴致了。
许恭喜胸腔像灌了火，刚想再动，却陡然一个眩晕袭来，眼前天旋地转，身体一阵软。
他早该意识到不对劲的，那股昏沉从踏上这艘游艇起就若有若无，他还以为是晕船，也不去理会，却没想到这股子昏沉越发的严重。
“你又给我下药。”
他咬着牙，眼角发红，怒气和眩晕交缠着烧上脑门。
林忱誉却像完全不在乎他的挣扎，顺势欺身上前，单膝一顶，将许恭喜半压进床垫里。
领带被他单手一抽，几圈缠绕，直接将许恭喜的手腕紧缚，锁死在胸前。
“什么叫‘又’？”
他声音低哑，嗓音贴在耳边，像刀子也像火。
“难道你把我以前生日那次的药，也算我头上了？”
“那我可太吃亏了。”
“背了黑锅，倒没捞到好处。”
林忱誉眼里像藏着火光，目光缓缓扫过许恭喜泛红到透光的脸，眼底深处像有火苗在舔着他最后的理智。
他声音几乎呢喃，时隔多年，又把那句曾让人窒息的话吐了出来：
“……你要是女人就好了。”
这一句像火星落进汽油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