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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过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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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死了..."陈宥希像只脱水的鱼一样瘫在课桌上，手指烦躁地扯着校服领口，"蒋安！你水壶里还有水吗？"
正在打游戏的蒋安头也不抬："早喝完了，你自己去接啊。"
陈宥希哀嚎一声，把脸贴在冰凉的课桌上降温。这时，一盒插好吸管的草莓酸奶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喝吗？"许徽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平静得像一泓清泉。
陈宥希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星星："许老板！你真是我的救星！"他迫不及待地接过酸奶，指尖不经意擦过许徽情的手腕，感受到对方皮肤上微凉的触感。
"慢点喝。"许徽情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陈宥希滚动的喉结。
"唔..."陈宥希突然皱眉，把酸奶盒拿远了些，"这味道怎么怪怪的？"
许徽情一把夺过酸奶，修长的手指快速翻到包装底部："过期四天了。"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慌乱。
"没事儿！"陈宥希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的胃可是经过食堂黑暗料理考验的。"
第二节课下课，陈宥希感觉到肚子略微有点不舒服，但是碍于面子，他强撑着。
他把头埋在课桌上，弓起身子，"嘶...肚子..."
许徽情偏过头去，只见陈宥希面色苍白。
许徽情二话不说拽起他的手腕："我就说，医务室。"
"等等..."陈宥希刚站起来就腿软，整个人往前栽去。许徽情迅速转身，稳稳接住了他。
"上来。"许徽情蹲下身，声音不容置疑。
陈宥希趴在许徽情背上时还在嘟囔："我、我能走...放我下来..."但疼痛让他不自觉地收紧手臂，把脸埋进了许徽情的颈窝。
"老板，我要见效最快的胃药。"许徽情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苍白的皮肤上。
药店老板慢悠悠地推了推老花镜："小伙子别急，先说说症状..."
"急性肠胃炎症状。"许徽情打断道，"腹痛、腹泻、可能伴有低烧。"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玻璃柜台，"再要一盒电解质冲剂和退烧贴。"
"哟，许大学神也会翘课啊？"蒋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叼着根冰棍，一脸戏谑，"让我猜猜...是为了宥哥？"
许徽情没理他，快速付完钱就要往外走。
"等等！"蒋安拦住他，压低声音，"那盒酸奶...该不会是你给宥哥的吧？"
许徽情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他推开蒋安："让开。"
"哇哦～"蒋安夸张地捂住心口，"许学霸用过期酸奶暗害我们宥哥，这什么虐恋情深..."
许徽情头也不回地翻墙走了，但蒋安发誓自己看到了他红透的耳根。
许徽情来到教室就看见陈宥希像一只瘪气的气球似的趴在桌子上，一只手还摸着肚子，脸颊微微有些熏红。
陈宥希看见许徽情手里拿着一包药，有些无力的说道：“你帮我买药去了吗？许学霸。”
“那不然呢？谁叫你喝的是我的酸奶？”
“你有杯子吗？我去给你接点水。喝点药可能会好一点。”
说罢，陈宥希指了指一旁的水杯。能看出来，他真的很疼。
许徽情轻轻摇着水杯：“还有些烫，再忍忍。”
“嗯嗯…嘶。”
“没事吧，要不要先去上个厕所？”
陈宥希噗的一声笑了，“许徽情，是肚子疼，不是屁股疼。”
“你真无聊，这时候还有闲心说玩笑。”许徽情略微有些不高兴。
“好啦好啦，药能喝了吗？”
许徽情把药递给他，“慢点喝。”
傍晚的夕阳将训练馆染成橘红色，许徽情抱着作业本经过时，一阵熟悉的击打声让他停下了脚步。
"第一百零八次！"教练的怒吼穿透玻璃，"陈宥希！你的心思到底在哪？！"
透过窗帘缝隙，许徽情看到陈宥希又一次重重摔在垫子上。黑色道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他单薄的背上，勾勒出清晰的肩胛骨轮廓。
"再来！"陈宥希咬着牙站起来，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许徽情不自觉地往前一步，鼻尖几乎贴在玻璃上。他看到陈宥希起跳时明显体力不支，却在半空中倔强地调整姿势，结果失去平衡摔得更狠。
"够了！还有两个月时间就比赛了。"教练把毛巾摔在地上，"就你这样还想去省赛？别给学校丢人了！"
陈宥希垂着头没动，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垫子上。许徽情突然注意到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混在汗水里，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哭什么哭！"教练的声音突然低了八度，"男子汉大丈夫..."
陈宥希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它们掉下来。
教练走后，许徽情看见他的肩膀开始微微发抖，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接连砸在他紧握的拳头上，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这个画面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深刻地扎进许徽情的心脏。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陈宥希——总是阳光灿烂、没心没肺的陈宥希，此刻却像只受伤的小兽，连哭泣都隐忍无声。
许徽情悄悄走过去，看见陈宥希抱着膝盖蜷成一团，肩膀一耸一耸的，道服腰带松散地拖在地上，像条蔫巴巴的尾巴。
他在陈宥希旁边坐下，“陈宥希，长的这么帅哭了会变难看的。”
陈宥希猛地一惊，慌忙擦拭了眼泪，“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刚啊。”
“那你全看见了？”
“嗯。”
说完，陈宥希紧紧把头埋在臂弯里。
许徽情看见他这样子觉得很可爱，“我看看，眼睛有没有哭肿？”
"别看..."陈宥希把脸埋得更深了，声音闷在臂弯里，"丢死人了..."
许徽情轻轻坐下，木质台阶发出细微的响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缝隙里。
"教练说得对..."陈宥希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根本...不配去省赛..."
话没说完，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突然重重砸在许徽情肩上。陈宥希整张脸埋进他颈窝，温热的泪水瞬间浸湿了校服领子。许徽情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没事的..."许徽情犹豫了一下，慢慢抬起手，轻轻放在那颗乱糟糟的脑袋上。陈宥希的头发比想象中更软，带着汗水的气息和淡淡的柠檬洗发水味道。他无意识地用手指梳理着，指尖偶尔碰到发烫的耳廓。
陈宥希的呼吸渐渐平稳，但依然没有抬头。许徽情感觉到他的鼻尖抵在自己锁骨上，湿润的睫毛扫过脖颈的皮肤，痒痒的。
“你…好点了吗？”
“没有。”
“那还要哭多久？”
“一天。”
“好。继续吧，我陪你。”许徽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很想，很想陪着眼前的这个男生。
"许徽情..."闷闷的声音传来，"你心跳好快。"
确实，胸腔里的震动剧烈得像是要撞碎肋骨。许徽情低头，看见夕阳把两人重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温暖的剪影。
"因为..."许徽情轻声说，"我在紧张。"
陈宥希终于抬起头，眼眶还红着，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他盯着许徽情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戳了戳对方发烫的耳垂："骗子。"
许徽情捉住那只作乱的手，却被陈宥希反握住手指。
"许老师，告诉你个事，"陈宥希眼睛亮亮的，哪有半点刚才哭鼻子的样子，"你翘课给我买药的事，一个下午全校都知道了。"
许徽情猛地站起来，差点撞到陈宥希的下巴："我去训练馆等你。"
身后传来陈宥希的笑声，像一串清脆的铃铛。许徽情摸了摸脖子，那里还残留着泪水的温度，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莓香。
“太犯规了。”许徽情微微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自习，陈宥希课桌上放着两样东西：一盒贴着"今日生产"标签的草莓酸奶，还有一张折成方块的物理笔记。展开后是受力分析图，旁边标注着"回旋踢最佳角度=45±2°"。
蒋安凑过来看热闹："哟，这爱心画得挺别致啊？"他指着图上某个像是草稿污渍的痕迹。
陈宥希红着耳朵把纸抢回来，却发现背面还有行小字：【放学后体育馆见。——PS：今天别喝酸奶】
体育课时，许徽情挽起袖口的手腕上多了个创可贴——正是上周陈宥希过敏时，他慌乱中落在药店的那盒。陈宥希趁没人注意，偷偷把创可贴边缘按平，指尖碰到对方跳动的脉搏。
"还疼吗？"他小声问。
许徽情摇头，从兜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昨晚录的，动作要领。"
陈宥希按下播放键，许徽情清冷的声音流淌出来："...注意重心转移，就像那天你教我的..."
录音末尾有段奇怪的空白，然后是很轻的一声笑，像羽毛扫过耳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