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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愧疚再更两章 ...

  •   厕所里的小窗关得很死,一切像水雾的情愫无处可逃,要通过分子结构沁入每个毛孔。

      施青扭过头,不知道是丢脸还是什么,但蒋锋声宽大的手掌摩挲过去。从后颈到肩胛骨,再到后腰,他感到奇异的快//感。这让施青感觉到一点难以面对的耻意,下唇咬得发白,和蒋锋声互相抚慰着解决青少年的反应。

      热雾里满是那股浓厚馥郁的沐浴液和洗发露混合的香气,施青仔细嗅了嗅,应该不会被闻到另外的味道。

      施青出来,耳廓和脸颊都绯红,套件了宽松得吓人的短袖,是蒋锋声的。

      脖上围根白毛巾,水珠顺着发梢滴滴答答的淌,低着头不抬起来。没人注意施青,都急着进去洗澡,几个男生争抢着扎进去,不知道水烫,烫得嗷嗷叫。

      蒋锋声没带施青去洗头,他把门锁上,将施青按在床铺上,落下蚊帐帘子。

      施青湿淋淋的头发在床上印出一片水印,有种暧昧的感觉,施青喊,“他们都还在的。”

      蒋锋声含住施青红肿的嘴唇,变本加厉的将舌头塞进去,胡乱大力搅得施青唔嗯的叫。嘴里被呛住,险些窒住气,施青要哭了,两条光滑白皙的腿都被捞上去,还没干,都是湿漉漉的水汽,锁在一层薄薄的帘里。

      施青的耳朵仔细的听着帘外的动静,紧张的揪住蒋锋声的领口,揪得皱巴巴的,第二天还被人看见说了一句。但现在他只紧紧的扭住,初次接过吻的少年有些受不了,推搡着男孩比他宽厚许多的胸膛。

      “第二天要被发现。”

      “你就说你吃辣的吃多了。”

      蒋锋声控制不住自己,拱进施青宽大的短袖,施青摸不到他的头,双手揪在他的被褥上。仰头向上看,看见床缝的投下来的光,眼里噙了一点泪,喘着气,等着他吃完**,吃过瘾。

      嘴里咬紧压住细弱的呻吟,施青斜躺在床上将他的床尾打湿,蒋锋声还没有收敛。

      直到施青听见厕所传来的声音,那帮子舍友快要出来了,本来大家都是分开一个一个洗。但是自从蒋锋声和他开先例后,舍友们也觉得都是男的,一起洗有什么大不了,还好玩儿。

      施青发现自己推不动蒋锋声就松了手,防备的将双手收在胸前,蒋锋声俯视着施青。

      “你再这样我就踹你了。”

      蒋锋声无奈的笑起来,掐住施青腋下,将紧张的男孩抱出来。

      舍友还没出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根本不会注意到蒋锋声床铺上那两块不明的水渍。

      蒋锋声牵走施青,下楼,施青似乎有些生气,一直没看蒋锋声。蒋锋声不动声色,贴着施青走,施青躲他,走七层楼,越走越挨着墙根,快到一楼的时候已经完全贴在墙壁上。

      施青低头一脚踹过去,拖鞋上还有水,走起来咯吱咯吱的,蒋锋声没躲,什么都没干。四下盯着人,靠在楼梯转角里,将施青堵在那块,胸膛紧紧贴着刚刚还抱在一起的人。

      “怎么了?生气就跟我说,不要闷,我猜不到。”

      “蒋锋声,你心知肚明。”

      “你不该像那样亲我。”

      施青抬起眼,单薄的眼皮没有褶皱,弧线却尤其干净利落的漂亮,往上勾。左眼睑上的那颗细痣在洗澡后蒸腾的白面皮上越发亮眼,黑色的眼珠有点怯意,更多的是一种惯出来的埋怨。

      蒋锋声笑了下,低头亲了亲施青的眼皮,“那我就这样偷偷亲你。”

      “好不好,青青?”

      施青没说话,扭过头不看蒋锋声,腮上微微有点红,心里在想蒋锋声到底交过女朋友没有。他同桌好像真没有,高一没怎么关注,高二在同学之间也没听说过。

      蒋锋声把面皮薄的忸怩施青一步一步牵下去,将他的头发吹干,手指捋过去,手掌托起快垂到肩头的发丝,靠在男孩的耳边。

      “青青,你头发完全长长了。”

      “要剪吗?”

      施青点头,这个长度他已经想用皮筋扎起来了,后脑勺戳个小辫子。

      但这个发型不好,平时已经显得阴郁,还总会被人说,再扎个小辫,班上男生总会说他阴柔娘炮。蒋锋声肯定要给他打抱不平,下学期就是高三了,他必须全力以赴,不能出麻烦。

      蒋锋声看施青点头,放下手,滚热的手掌握住施青的手指尖。就握住四根手指第一指节的握法,牵小孩似的,随意的问道。

      “那是我给你剪还是去外面剪?”

      “外面,”施青回答的很快。

      蒋锋声不意外,但又哼哼唧唧的说。

      “嫌弃我了,我剪头还可以,我给你剪一个呗。”

      “你有推子吗?”

      “没,不拿剪刀吗?”

      “我要剃掉,剃寸头。”

      蒋锋声回头,笑得灿烂,眼神明亮如炽有明光,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只是纵容施青给他的一切答复,施青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他都可以给。

      “好啊,那我没有推子,我带你去外面剪。校外理发店我没去过,我剪头一般是去我家那边。”

      蒋锋声突然站定,目光炯炯有神,盯着矮他一阶的施青。

      “青青,你这次月假跟我回家吧。”

      “我家里没人,我做饭给你吃。”

      施青仰头,两边发自然向后滑开,手指尖往蒋锋声的掌心里塞。

      这一刻他没有所谓的害怕,他只是觉得蒋锋声给他撑起了一把伞,伞下的免费阴凉,他没有理由不要。

      “好啊。”

      ……

      月假匆忙,学生们早就按捺不住,在过了午休后心就离散了。

      叽叽喳喳的闹个没听,班主任在讲台上三申五令不要去任何水库江边河边乃至溪边,和有危险性命的水体旁去游泳玩水。

      “千万不要下河游泳,不要仗着自己会游泳就下水,水底下……”

      班主任的话唠叨个没完,在盛夏的暑气中几个飞速旋转风扇毫无抵抗这份盆地炎热,反而将膨胀的热风送到教室里每个角落,搅得人心烦意乱。

      学生们的裤腿扎起来,班主任拿起手绢一刻不停的擦着额头的汗珠,窗外的叶子亮出一抹银边,像熠熠生辉的流银,很扎眼。

      “好了,讲完了,放假吧。”

      “老师再见。”

      整齐但又稀里哗啦的声音零零碎碎的响起来,早准备的一马当先冲出去赶学校的公交车,蒋锋声也早收拾好了书包,盯着旁边还在写题的施青,挤眉弄眼的示意他走。

      但这周轮到他俩扫地值日,慢慢悠悠扫完,提垃圾桶倒掉,检查了一遍才算完工。蒋锋声和施青最后出去,蒋锋声将门钥匙放在窗台上,肩上甩了俩书包,走出去,学校停自行车那片已经空了。

      公交车也畅行向前,蒋锋声他家其实离学校不算远,走路将近一个小时,走快些半个小时,坐公交十来分钟。

      但他没有走读,他住宿。

      蒋锋声带着施青慢慢的走,一路上太阳很晒,树荫时有时无。走得满背的汗,施青嘴里叼上根冰棍,含咂着吃,不时看着蒋锋声。

      “你家在哪里?”

      “XX大街那里,你去过中医院没有,就那边。”

      “很快了,下次我们坐公交。”

      施青点头,经过菜市场,看了眼盆子里的粽子和搓得大大小小的汤圆。蒋锋声跟他看了眼,问他等会儿想吃什么。

      “我家那边下面那片有菜市场,我们去那边买菜。理发店也在那边,要今天剪还是明天?”

      “今天吧。”

      “好,那你去剪头,我去菜市场买完菜回来找你。”

      “你会做什么菜?”

      “你想吃什么我就会做什么。”

      “那你会做什么就吃什么。”

      施青笑了下,跟着他通往大道,行穿车水马龙。骄阳似火般刺眼,等到了家,买完菜,头发剃得干干净净,施青嘴里已经叼着第三支冰棍。

      蒋锋声摸钥匙开门,放下菜,从施青嘴里将剩下的那半只冰棍塞嘴里。他不让施青多吃,等会儿就要吃晚饭,怕冰的吃多了不吃他做的饭菜。

      施青嘴里甜滋滋的,一双唇冻得绯红,家里稍微凉快些,厅堂里阴敞。舔了舔唇,贪凉,还想吃冰,往蒋锋声唇边凑。男孩身上是不难闻的湿汗,热气重,施青手指擦过他鬓边的汗珠,泞掉,攀着他的肩,胸膛却躲着不贴紧,去咬冰棍上的白冰块。

      蒋锋声没躲,微微扭头瞅着施青,喉结上下滑动。想去亲施青,又因为亲狠了挨了一脚踹,以为施青不喜欢他这样凶狠,谨记矜持二字,正经八百的谈点纯粹恋爱。

      施青牙齿硬,咬下一角冰,也不嫌冻。

      蒋锋声笑着,拿起冰棍三两下嚼碎滚进肚里。

      “等会儿西瓜冰了给你吃。”

      施青本有些恼,听到这话又不恼了,刚刚剪完头,蒋锋声拎着菜来,走出去西瓜车停在路口,他和蒋锋声一起挑了个好大个西瓜。

      摊主拿起长窄的西瓜刀,外面条纹碧绿,里面的瓤红的红,籽黑的亮,新鲜的西瓜汁水直飙,脆生生的清甜。

      蒋锋声将西瓜放冰箱里,施青跟着他转,脚踩脚,蒋锋声只笑,合上冰箱门。打开很久没回来的卧室门,施青注意到旁边还有一扇门紧紧闭上,蒋锋声没看过去,拉开房里的灯,解释了一句。

      “那是我外婆的房间。”

      “这是我房间,上次和上上次和上上上次月假跟你在一起,没回来,有点闷灰。“

      蒋锋声开着玩笑,说实话,他就拿点衣服的时候偶尔回来一趟,其余的时候都在学校。蒋锋声不喜欢这个空无一人的家,空唠唠的,很没意思,喊一声仿佛有回音,他不爱住。

      床单被套都还是寒假过冬那套,蒋锋声拉开窗帘,炽热的阳光在午后闷烧,很快就能将朝北的房里烘烤得像高压炉。

      蒋锋声打开窗通风,施青站在房间里打量,书架书桌衣柜,东西摆放得很随意但又很整齐,是很像蒋锋声这个人的房间。脚上踩的是蒋锋声的拖鞋,像是闯入了他的领地,莫名的给施青一种局促感。

      被刚交往一个月没有的男朋友包围的局促感。

      虽然蒋锋声和他没有正式确定过这个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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