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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 107 章 ...

  •   就在沈砚清将林惊蛰扛进房间的下一秒,基地中央监控屏突然爆出刺目红光!
      【警告:战术组成员江妄言生命体征急剧下降!】
      【当前茧房:《寂静岭》-表里世界切换频率超载!】
      【精神污染指数:98.7%!!!】
      陆离脸色骤变,顾不上左臂伤势,转身就冲向接入舱。小柒和裴昭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跟上——江妄言是重要的战友,绝不能折在茧房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砚清房间的内置通讯器被强制切断,所有外部监控视角瞬间黑屏。
      压在林惊蛰身上的沈砚清微微抬起头,听着门外远去的急促脚步声,以及接入舱紧急启动的嗡鸣,嘴角勾起一个掌控一切的、冰冷的弧度。
      “你看,”他松开钳制林惊蛰下颌的手,指尖慢条斯理地抚过对方颈侧剧烈搏动的动脉,声音带着餍足的慵懒,“他们都走了。”
      幽蓝的控制台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晦暗的阴影,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只剩下林惊蛰被他困在方寸之间的身影。
      “现在……”
      他的指腹摩挲着林惊蛰锁骨下方与自己同源的贝叶斯定理纹路,感受到对方因愤怒和某种更深层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只有我们两个了。”
      整个房间仿佛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绝对领域。外界的警报、战友的危机,都成了遥远模糊的背景音。在这里,只剩下猎手与他的猎物,实验者与他独一无二的样本。
      沈砚清的指尖下滑,精准地按在林惊蛰后腰那个加密印记上,感受到那里的皮肤瞬间绷紧,泛起熟悉的青蓝幽光。
      “让我们继续……”
      他低下头,气息拂过林惊蛰耳畔,如同恶魔的低语,
      “……刚才的‘验证’。”

      当陆离、小柒和裴昭拖着几乎破碎的江妄言从《寂静岭》茧房挣脱时,三人身上都沾满了混合着铁锈与怨念的污浊。江妄言意识模糊,喉咙里反复溢出破碎的音节,心口那道与林惊蛰同源的贝叶斯公式疤痕正不正常地灼烧发亮,仿佛刚刚承受过某种针对性的精神冲击。
      他们踉跄着穿过走廊,正准备赶往医疗舱,却在转角撞见了令人血液冻结的一幕——
      沈砚清打横抱着林惊蛰,正从他自己权限区的方向走来。林惊蛰似乎失去了意识,头无力地靠在沈砚清肩头,湿透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过分苍白的下颌和颈侧斑驳的、暧昧与伤痕交织的印记。他整个人被裹在沈砚清宽大的外套里,只有一双小腿无力地垂落,脚踝处清晰可见几道深红的指痕。
      沈砚清本人却衣着整齐,甚至连白衬衫的袖口都一丝不苟地扣着,唯有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裂纹密布的戒指,以及他颈侧一道新鲜的血痕,昭示着方才并不平静。他步伐稳健,眼神是一种饱食后的慵懒与深不见底的平静。
      这极端反差的一幕,狠狠刺痛了刚刚从地狱爬回来的三人。
      被裴昭半扶着的江妄言,在看清沈砚清和他怀中不省人事的林惊蛰时,涣散的眼神骤然聚焦,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他不知从哪里涌上一股力气,猛地挣脱裴昭的搀扶,嘶哑着喉咙,用尽全部力气吼出那个名字:
      “沈!砚!清!”
      这三个字仿佛带着血,砸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无尽的愤怒与绝望。
      沈砚清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狼狈的四人,最后落在状若疯狂的江妄言身上,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那是一个近乎怜悯的、冰冷的弧度。
      “看来,”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的‘抗性’测试,结果不太理想。”
      这句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彻底点燃了江妄言的理智。他想要扑上去,却被裴昭死死拦住。陆离上前一步,挡在江妄言身前,染血的手臂微微颤抖,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直射沈砚清。
      小柒看着被沈砚清抱在怀里、生死不明的林惊蛰,又看看濒临崩溃的江妄言,眼圈瞬间红了,带着哭腔喊道:“沈砚清!”
      沈砚清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用脸颊极轻地蹭了蹭林惊蛰冰凉的额角,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然后,他抬起眼,看向对面如同受伤困兽般的四人,语气淡漠:
      “让开。”
      “他需要休息。”
      他抱着林惊蛰,继续向前走去,仿佛面前不是对他怒目而视的战友,而只是无关紧要的障碍物。那从容的姿态,那掌控一切的冷漠,比任何攻击都更具侮辱性。
      走廊里,只剩下江妄言压抑不住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和小柒低低的抽泣声。
      裴昭沉默地扶住摇摇欲坠的江妄言,灰蓝色的眼睛看着沈砚清离开的背影,按在剑柄上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陆离站在原地,任由左臂的鲜血滴落在地,形成一小滩刺目的红。她看着沈砚清消失的方向,眼中第一次燃起了清晰的、毫不掩饰的杀意。

      沈砚清的私人领域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喧嚣。林惊蛰被安置在房间中央那张宽大的平台上,此刻更像一张实验床。他闭着眼,呼吸清浅而均匀,像是陷入了深度休眠,长睫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褪去了所有清醒时的冰冷与锐利,显得异常安静,甚至可以说……乖巧。
      只是这份“乖巧”之下,是掩藏不住的痕迹。凌乱的黑发间露出颈侧斑驳的吻痕与指印,微肿的唇瓣无意识地抿着,被沈砚清外套包裹的身体深处,还残留着过度索取的酸痛与战栗。
      沈砚清没有开主灯,只有控制台幽蓝的基底光和床头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亮着,将房间分割成明暗交织的区域。他站在床边,垂眸看了林惊蛰片刻,伸手,用指尖极轻地将他额前汗湿的发丝拨开,动作带着一种审视所有物的专注。
      然后,他转向旁边落地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男人依旧衣冠楚楚,白衬衫领口挺括,唯有左侧颈项上,一道不算深、却十分清晰的血痕破坏了整体的完美——那是林惊蛰在意识模糊前,最后反抗时用指甲划出的痕迹。
      沈砚清抬手,指腹轻轻擦过那道血痕,感受到细微的刺痛。他非但没有恼怒,眼底反而掠过一丝近乎愉悦的暗芒。这痕迹像是一个烙印,证明着那只冷静的、总是试图用逻辑构建壁垒的猎物,在彻底失去控制时,依旧能爆发出如此鲜活的、属于“林惊蛰”本身的反应。
      他喜欢这种痕迹。喜欢在他绝对掌控的领域内,由对方亲手刻下的、证明其存在的印记。这比任何温顺的服从都更让他着迷。
      目光再次落回床上沉睡的人,沈砚清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满足的弧度。
      他伸出手指,碰了碰那道伤痕,细微的刺痛感传来,却让他眼底泛起一丝近乎愉悦的暗芒。
      这痕迹,与林惊蛰身上那些由他留下的印记一样,都是占有与被占有的证明。
      他俯下身,温热的唇瓣极其轻柔地印在那道血痕上,如同猛兽舔舐自己的伤口,带着一种奇异的珍惜。然后,他的吻缓缓上移,最终落在林惊蛰微蹙的眉心上,辗转流连,试图抚平那即使在昏迷中也不曾完全舒展的褶皱。
      “睡吧。”他低声耳语,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柔和,与方才走廊里那个冷酷的存在判若两人。
      他掀开被子一角,躺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将林惊蛰揽入怀中,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则占有性地环住那清瘦的腰身,掌心正好覆盖在后腰那片暂时沉寂下去的加密印记上。林惊蛰在无意识中微微瑟缩了一下,似乎本能地想要远离热源,但最终还是在对方不容置疑的怀抱里安静下来,甚至无意识地往那温暖的胸膛靠了靠。
      沈砚清满足地喟叹一声,收紧了手臂,将下巴轻轻抵在林惊蛰的发顶,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平稳而绵长。
      窗外,基地的人造月光透过舷窗洒落,为这暴戾过后强行拼凑出的宁静,披上了一层虚假的温柔外衣。
      而走廊外,由他亲手掀起的风暴,远未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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