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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白月光 ...

  •   顾二小姐。。。顾宝玉,倒是在不久之前的桂花宴上有一面之缘,那不是祁三郎的绯闻女友么?据说还是久追人家而不得,看来是祁三郎白光月一般的存在。

      如此看来,当日在逐月楼看到的就是顾二小姐了。祁三郎说他有事与顾宝玉相商,也不知是何事。

      苏淙淙压下疑惑,与金峰商议了片刻,决心还是等官府的查验再说。

      珍馐楼背后有恒安侯府,想必至少不会被冤屈。

      金峰年纪虽不大,却是惯在外行走的,方方面面都熟,上下奔走一番,也打听得了些消息。

      原来周掌柜早已醒了,自然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晓情况,衙门倒也没有为难他,只好好将他关着,等仵作验尸的结果。这起案子发生在人来人往的南市,又是众目睽睽之下,民间议论纷纷,流言渐渐越传越离谱。官府也察觉到了舆论的压力,进步神速,一两日便有查验结果出来了——

      那文士名文连,是儋州来的,是个不得志的秀才,考了数次也没有中举,渐渐心灰意冷,来盛京寻同乡王元,顺便谋份差事。王元在南市做贩布的营生,他乡遇故知,见了同乡也挺开心,便张罗着文连去这南市物美价廉的珍馐楼接风洗尘。因王元是熟客,因此他们桌上的酒菜都是周掌柜亲自张罗的。结果两杯酒下肚,几筷子菜进喉,文秀才就一命呜呼了。

      可巧的是,这酒菜经几位德高望重的药师检验,明明白白地回了话:酒中确实有毒,正是大名鼎鼎的砒霜。

      依王元的证词,他近日感染了风寒,大夫嘱咐了不能喝酒,正好一壶酒都被借酒消愁的文秀才干了,也是这壶酒,送了他的命了。

      照苏淙淙看来,以古代的证据证明力要求,这证据链已经完整了。如果不是多多少少还有恒安侯府的面子撑着,怕是周掌柜秋后问斩的判决都要下来了。

      珍馐楼也变成了一个人人避之不及谈之色变的夺命酒楼,昔日人人称好,现在人人喊骂,在他们口中,珍馐楼那供应的不是酒菜,简直就是餐餐断肠草,顿顿鹤顶红。

      苏淙淙拉着金峰议了半宿,决心还是从那王元身上下手。毕竟他这场救命风寒来得实在是太巧合了。

      逐月楼那姓毕的伙计之事,苏淙淙也同金峰提了,但不知为何,金峰对逐月楼很是避讳,并不愿意多谈。苏淙淙心想,改天还是自己抽空去探探。

      次日一早,苏淙淙便同金峰一起到了王元那布铺里头。

      王元作为证人,早被放回来了,一早便带着店里的伙计卸了门板,正在埋头打理布料。苏淙淙在他这店里转了转,发现还有成衣,便借着买成衣的由头与他聊起天来。

      “掌柜的,你为何看着无精打采?”从苏淙淙一进门,就发现这王元与当日在珍馐楼气势汹汹不同,垂头丧气的,时不时还哀叹几声,连苏淙淙这个顾客都不太搭理。

      旁边的伙计见王元依旧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怕苏淙淙恼了,忙在一边道:“客人不知,我家掌柜的前几日那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呢,自然精神有些不济。”

      苏淙淙心里一喜,看来这王元虽不爱讲话,所幸有个爱讲话的伙计。于是装作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道:“怎会如此?听说是那珍馐楼死了个秀才,莫非与此相关?”

      那伙计叹道:“可不是,死的那秀才还是我家掌柜的故交呢。”说着看王元一眼。

      王元一听,似乎悲从中来,眼泪都要下来了。

      苏淙淙道:“原来掌柜的与那秀才这般亲厚呢。那秀才可真是可怜。”

      王元愤愤接话:“都是那珍馐楼黑了心肝的周金宝!素日看他很是和善的一个人,原来是暗藏着奸坏!可怜文兄,本来就命运多舛,一生不顺,无妻无子,我要如何同他的老母交代!”

      无妻无子,只有家乡一个老母····那可不正是一个完美的工具人。苏淙淙暗自琢磨着,觉得这里头迷雾重重,但可以肯定的是背后果然有黑手。

      见王元痛不欲生的模样,苏淙淙少不得要摆出一副同情的架势,道:“珍馐楼我往日也去过,的确见那掌柜的倒是个性子和善的,生意也做得好,不知他这回是如何了,为何会对文秀才下手呢?”

      这就是苏淙淙无法理解,官府也有些疑虑的地方,动机。

      周金宝好好一个盛京城里的掌柜,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盛京,有何理由去谋害一个从未谋面的穷酸秀才?

      王元含着热泪的双目中寒光一闪而过,冷道:“还能是为何,他与文兄素不相识,还不是想毒杀了我去?我平日最爱他家自酿的酒,每次去必要点的,旁人不知他如何不知?他只是不知晓我近些时日被大夫交代了不能喝酒而已。”

      苏淙淙越听越糊涂,王元既然是熟客,他与周金宝看起来也关系不错的模样,为何会想要去谋害他?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去当着一屋子的食客动手?这越想越不符合逻辑啊。

      但王元哪管什么逻辑不逻辑,发泄了一通之后,这才惊觉面前这人面生得很,自个全然不认得,本不该说这许多还未定案的案情,于是面带狐疑地问:“客官要买些什么衣裳?”

      苏淙淙无法,只得又掏了腰包给金峰买了一身衣裳,勉强交了差,在王元暗暗打量的眼神中踱出了门。

      等苏淙淙他们回了柳叶巷,又得了府里传来的消息。原来宋秋水名下的酒楼里闹出了人命,侯府还是不放心,着人又去探查了一翻,这回查的比较细,发现那酒水里头有砒霜,菜里头却是有微量的巴豆。

      不仅如此,当日那所有菜里头都发现了微量的巴豆。看来当日那些酒楼里的食客觉得自己身体不舒服,不仅是心理原因,只是当日文秀才死在了当场,谁还有心情吃饭,早早回去了,没有吃完,因此只是不适,没有发作罢了。

      苏淙淙一听,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又是砒霜又是巴豆,难道这珍馐楼真的成了个毒窝了?主打的就是,你今日吃饭了么,来我们家酒楼吃点带劲(有毒)的?

      苏淙淙想了片刻,对金峰说:“我觉得如今我们要加派人手。王元那边,再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了,唯有派人监视。还有当日酒楼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伙计、厨子,都要查。即便王元他们的酒是周掌柜亲手上的,但那些菜不是,那些菜既然都有问题,那肯定是其他人出了问题的。但这些事,单凭我们两个是办不到的。你需速速去报给黄嬷嬷知晓,请了夫人示下。”

      金峰此刻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点点头,转身就回府去禀告不提。

      苏淙淙见他出门了,换了身衣服,带着陈平也悄悄出了门。

      他们这回轻车熟路,直接杀到了逐月楼。

      即使是祁三郎的白月光,既然沾染上人命了,旁人不管,她倒是要看看这毕伙计到底是哪座神仙座下的小妖怪。

      此时正值晌午,这逐月楼进进出出许多客人,都是衣着光鲜的富贵人士。苏淙淙一进门,也不客气,就唤那姓毕的伙计。

      那毕三一见苏淙淙,脑子顿时一空。

      当日这小后生被祁三郎半搂半抱,凑在耳边低声细语的画面,那是历历在目挥之不去啊。

      苏淙淙一见他那眼神,后知后觉从里头读出了“八卦”二字,脸顿时一红,道:“楼上可还有雅间?”

      毕三连连点头,道:“有是有,只是。。。”

      除了那次进侯府送银子,陈平从未到如此高档的地界来,本来有些惴惴,但因觉得这伙计眼神漂移不定,又吞吞吐吐,肯定是看不起自家管事。在陈平心里,自家管事将自己从粮油铺里带出来重用,又一举将紫烟阁扭亏为盈,本事那是大大的,竟被一个伙计瞧不起,那还了得,一时怒从心起,挺直胸脯道:“只是如何?还不带路?告诉你,好酒好菜尽管上,我们家公子多的是银子。”

      苏淙淙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陈平小哥,你看看你身边这雕花屏风,这假山流水,你确定你家公子有这么多银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于是在毕三欲言又止的表情中,苏淙淙只得硬着头皮带着陈平往上走。一路走一路反省检讨自己,为了壮胆带陈平来真是个错误。

      毕三心道,既然这伙计都说了,多的是银子,想来祁三公子素来大方,断少不了这小白脸的银子,于是也不客气,直接将他们带到了第二豪华的雅间。

      苏淙淙看着这诺大一间房,里头屏风似乎还隔着个套间,犹豫道:“毕小哥,我们毕竟只有两人,这雅间是不是太大了些?”这么大间屋子,这么豪华的装修,还不知要多少银子呢。

      毕三刚要开口,突然有人从外头经过,隐约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叫掌柜的上来,我有话要问。”有人在后头答:“是,小东家。”

      旁边的门支呀一声响,那女子带人进了隔壁第一豪华的包间,竟然与此间只有一墙之隔。

      毕三在旁边问:“若是大了,可需要给客人换一间?”说着语气轻慢地扫了陈平一眼。

      苏淙淙一顿,斩钉截铁道:“这间尚可,就这间。”

      陈平的眼神顿时一亮,骄傲得仿佛一只小公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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