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是朋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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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晨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落下来，秦白源拖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脚踝，从文学院报到处走出来。他手里捏着刚领到的学生证和课程表，抬头望着这座百年学府的古老建筑，红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同学，让一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秦白源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有人从背后轻轻撞了他一下。他踉跄了一步，手中的资料散落一地。
"啊，又是你！"沈里祈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讶和笑意。他今天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卫衣，左耳的银色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蹲下身帮秦白源捡资料，动作比昨天娴熟多了。
秦白源看着眼前这个冒冒失失的男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接过沈里祈递来的资料，低声说了句"谢谢"。
"缘分啊！"沈里祈笑嘻嘻地说，"昨天撞你一次，今天又撞上了。"他挠了挠头，"不过这次我可没骑车，纯属意外。"
秦白源注意到沈里祈的额头上还贴着创可贴，是昨天摔倒时留下的伤。他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你的伤...还好吗？"
沈里祈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灿烂了："没事没事，小伤而已。"他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倒是你的脚踝，能正常走路了吗？"
"嗯，已经好多了。"秦白源点点头。两人就这样站在文学院门口，一时无话。
"那个..."沈里祈突然开口，"既然这么有缘，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我知道学校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热干面。"
秦白源看着沈里祈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他想起昨天那个阳光下的背影，想起那句"下次见面，记得请我喝奶茶"。
"太好了！"沈里祈高兴地拍了拍秦白源的肩膀，"我带路！"他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道："这次我保证不会再撞到你了。"
秦白源忍不住笑了。他跟上沈里祈的脚步，两人并肩走在铺满落叶的校园小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或许，这就是大学生活的开始吧。秦白源想。一个意外的相遇，一次偶然的重逢，还有眼前这个总是带着阳光般笑容的男生。
他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沈里祈带路穿过几条小巷，最终停在一家挂着"老陈家热干面"招牌的小店前。店面不大，门口支着几张折叠桌，飘来芝麻酱混着香葱的浓郁香气。
"老板，两碗热干面，加辣！"沈里祈熟门熟路地喊道，转头对秦白源眨眨眼，"能吃辣吧？"
秦白源点点头，目光扫过墙上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年轻的老板站在武大校门前，胸前戴着校徽。
"陈叔以前是武大食堂的师傅，"沈里祈压低声音，"退休后开了这家店。"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桌面，"我高中就在这边读的，经常来吃。"
面很快端上来，金黄色的碱水面裹着琥珀色的芝麻酱，点缀着翠绿的葱花和红亮的辣油。沈里祈熟练地拌开面条，银耳钉随着动作一闪一闪。
"尝尝，绝对比食堂的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嘴角沾了点酱汁。
秦白源挑起一筷子，热腾腾的面条入口，芝麻香瞬间在口腔炸开。他抬头正要说好吃，却看见沈里祈盯着他身后，表情突然凝固。
"怎么了？"秦白源回头，发现三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站在巷口。
"田径队的..."沈里祈放下筷子，声音沉了下来。他快速擦了擦嘴，"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出声。"
为首的男生大摇大摆走过来，一把按住沈里祈的肩膀："哟，这不是我们的'标枪王子'吗？听说你放弃省队选拔了？"他瞥了眼秦白源，"这是你新交的朋友？看着弱不禁风的。"
秦白源握紧了筷子。沈里祈却突然笑起来："张会，你鼻子上的创可贴挺别致啊。"他指了指对方鼻梁上的伤，"上周篮球赛被我标枪砸的？"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秦白源看见沈里祈在桌下攥紧了拳头，骨节发白。
"算了算了，"叫张会的男生突然松开手，阴阳怪气地说，"反正你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他故意撞翻桌上的醋瓶，扬长而去。
褐色的醋汁在桌上蔓延，滴落在秦白源雪白的球鞋上。沈里祈猛地站起来，却被秦白源拉住了手腕。
"别理他们。"秦白源轻声说，沈里祈递过一张纸巾给他，他注意到沈里祈的手在微微发抖。
回校的路上，沈里祈异常沉默。直到路过哲学院门口，他才突然开口："其实我..."话没说完，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秦白源看着沈里祈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挂断后，秦白源忍不住问。
沈里祈深吸一口气："田径队...我被除名了。"他苦笑着指了指耳朵上的银耳钉，"说这个违反队规。"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秦白源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纸袋："给你。"
沈里祈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两杯奶茶，杯壁上还凝着水珠。
"昨天说的..."秦白源有点不好意思，"虽然现在不是该喝奶茶的时候。"
沈里祈盯着奶茶看了很久，突然一把抱住秦白源。这个拥抱很用力，秦白源能闻到他身上阳光和汗水混合的味道。
"谢谢。"沈里祈的声音闷闷的，"你是我在武大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也在回应这句话。秦白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心想，原来交朋友是这样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