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也不止是个悲伤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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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黎明，不像夏天那样闷热，不像冬天那样寒冷，而是淡淡的温暖。
早上一醒，班级群就炸了锅，全是发母亲节送礼物的照片。
白时点开设置，屏蔽了班级群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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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苏悦被炸雷的消息铃声轰炸醒。
她抬头屏蔽了班级群。
步伐缓慢的来到客厅，把项链放在桌子上，对着一张灰白照片说：
“妈，母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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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时沉重的打开房间门，拖着脚步来到客厅，把一枚戒指放在桌子上，对着两张灰白照片说：
“妈…母亲节快乐，爸…妈，结婚纪念日快乐。”
那枚戒指，是当初爸爸向妈妈求婚时送出的戒指，妈妈只带过两次，也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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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断楚把所有工事往后退，冲包里掏出全家福放在办公桌上，低声呢喃：
“妈，母亲节快乐……爸妈…结婚纪念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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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时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他努力让自己不掉下眼泪。
白断楚把眼泪擦掉，吸吸鼻子。
莫苏悦在站一旁哽咽。
程疏严打电话过来。
白时接听。
“喂，程疏严。”
“你哭了？”
即便白时在努力隐忍哭声，但程疏严还是听出来了。
“程疏严……”白时没有回答程疏严的问题。
“嗯。”
“你说…死去的人能看到人间吗？”
这个问题很愚蠢。
程疏严听出来了，白时需要安慰。
“能。”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可以看到人间的一举一动吗？”
这个问题更加愚蠢。
“能。”
白时知道程疏严在骗自己，给自己安慰。
“程疏严……你能不能来我这。”
“好。”
莫苏悦接到电话：
“苏悦，别哭了。”
齐思已经猜到莫苏悦在一旁哭。
“齐思……你能来我家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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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疏严不知道开的什么车速，五分钟就到了。
白时看见了程疏严。
雨丝敲打着窗棂，带着暮春的凉意。白时攥着口袋里那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母亲的笑容温软，指尖却先一步泛起冰凉。他没忍住，转身就撞进程疏严怀里，双臂死死箍住对方的后腰，力道大得像是要嵌进彼此骨血里。
“程疏严……”他开口时声音已经破了，喉间哽咽着，积压的情绪轰然决堤：
“今天是母亲节啊……”
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程疏严的白衬衫，白时肩膀剧烈颤抖，哭声从压抑的呜咽变成放声大哭。
程疏严收紧手臂，将白时牢牢圈在怀里，掌心顺着他剧烈起伏的背脊，一下下缓慢而用力地抚过。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低头，用温热的掌心轻轻按住白时的后脑，让他更安稳地埋在自己颈窝，另一只手隔着衣料，一遍遍摩挲着他颤抖的肩胛骨。
“好了……”程疏严在白时额头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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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莫苏悦慢慢抱住齐思，她像个迷路的孩子，把所有的委屈、思念和无助都倾泻在这个唯一能依靠的怀抱里。
她埋在齐思颈窝，泪水混着呼吸的热气，烫得人心脏发紧，反复呢喃着，每一声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疼。
齐思心如刀绞。
“不哭了……”齐思安慰莫苏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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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刘宇轻咳两声。
“你妈妈还健在吗？”刘宇把高安博踹到一边。
“你是狗吗？见什么就吃什么？”刘宇把桌子上的蛋糕扔进垃圾桶。
高安博笑笑。
“别舔着你那大脸嘻嘻。”刘宇白一眼高安博。
要不是今天是母亲节，刘宇早把高安博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了。
“同学，饿了吧，中午在这吃吧？”高安博妈妈打开门进来。
“辛苦阿姨了。”
“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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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火了。”程疏严把火关上。
“为什么。”白时吸吸鼻子。
“还哭啊？”程疏严把白时眼角的泪擦掉。
“没有……”
“你别做饭，我做。”程疏严把白时安顿在卧室。
“你嫌弃我做饭是不是？”白时寻思自己做饭不至于吃死人啊。
“不是，待会厨房炸了咱俩都得死。”程疏严把白时房间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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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你喜欢过人吗？”莫苏悦情绪稳定下来。
齐思被莫苏悦这个问题问住了，她递给莫苏悦水的手顿住。
“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莫苏悦把水一股脑全喝下。
“……嗯……”齐思很轻很轻的嗯了一下，几乎没有声音。
莫苏悦没听见，看齐思一脸为难的表情，以为她不愿意说，就没问。
“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
齐思把围裙绑在腰间。
“你还会做饭啊？”莫苏悦自己没下管几次厨房。
“早就会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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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感觉我像那个客人？”高安博看看在一旁拿水枪到处乱滋的刘宇，又看看镜子里安分的自己。
—
“程疏严。”
“嗯。”
“饿！”
“马上。”
白时趴在书桌上，无趣的刷手机。
白时突然想起一个好点子。
“程疏严……”
“嗯。”
“我手破了。”
“嗯。”
嗯什么嗯？
白时对程疏严的潦草回答很不满意。
“流血了。”他接着骗程疏严。
“拿水冲冲。”
“疼。”
“拿纸包着。”
白时：“？”
难道就看也不来看我一眼？
白时打开门，看见程疏严在药箱里翻找，找出来一个创口贴。
“程疏严？”白时看着程疏严把创口贴撕开。
“哪破了？”程疏严冷冰冰的问。
“没破。”
程疏严冷眼看向白时。
跟刚见面眼神一样。
像杀人眼神。
“程疏严……”白时伸手要把创口贴拿走。
“骗人是吧？”程疏严抬手把创口贴拿走。
“我逗你玩的。”白时尴尬笑笑。
“逗人好玩吗？”程疏严眼神更冷了。
“程疏严……你怎么了？”白时干巴的咽咽嗓子。
程疏严笑了。
突如其来的笑让白时知道他上当了。
“程疏严，你吓我？”白时语气有点委屈。
“干嘛又哭？”程疏严摸摸白时脸。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白时停顿一下，又接着补充：“吓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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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宇，你疯了吧？”高安博看刘宇把他的草稿纸撕成碎片。
刘宇接着又把另一个草稿本撕成碎片。
高安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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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
“嗯？”
“你说白时会不会也哭了？”
“没事，班长在。”齐思把切好的菜放到锅里，油烟声瞬间增大，两人不约而同吓得捂上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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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撕你试试。”高安博把本子抢过来。
“给我。”刘宇伸手要。
“不给。”
“给我。”
“不给。”
刘宇直接上手抢。
“行行行，给你给你。”高安博把最后一个废本子扔给刘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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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疏严，你做饭真好吃。”
“嗯。”程疏严给白时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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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博，你妈做饭真好吃。”
“那是。”
“以后这是我妈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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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你做饭真好吃。”莫苏悦不停夹菜。
“好吃多吃点。”齐思抿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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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也不只是个悲伤的一天嘛。
白时心里想。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也不止是个悲伤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