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挪威篇（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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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卑尔根，他们带着牙牙飞往挪威北部的特罗姆瑟，这座位于北极圈内的城市是观看极光的绝佳地点。牙牙的临时监护手续还在办理中，但由于警方并未找到她的任何家人信息，且她对外人极度排斥，只信任何司睿和勉强接受沈斯昂，社会福利机构在评估后，暂时允许他们继续带着牙牙旅行，并派了一名社工定期远程联系。
那位英语流利的社工在离开前，又特意转身解释道：“根据挪威的《儿童福利法》和跨国领养程序，即使最终找到不到牙牙的亲人，二位若想正式收养，也需先在挪威境内居住满一段法定评估期，并且需要你们本国的收养机构出具许可证明。这将是一段漫长但值得的努力。”沈斯昂紧紧握住何司睿的手，眼神无比坚定：“我们明白。无论多久，我们都等。”
牙牙似乎也意识到这两个叔叔是真心对她好，渐渐不再那么恐惧，但仍然沉默寡言，像只受惊后慢慢探出头的小动物，大部分时间只待在何司睿身边，或者安静地玩着沈斯昂给她买的各种玩具。
特罗姆瑟的冬天寒冷而漫长，但充满了纯净的北极风光。他们入住了玻璃屋顶的极光小屋，希望有机会亲眼目睹传说中的欧若拉。
白天，他们带着牙牙参观北极教堂，其独特的现代建筑风格让牙牙仰着小脑袋看了好久；去了极地博物馆，了解北极探险的历史；还坐了缆车登上斯托斯坦恩山，俯瞰被冰雪覆盖的城市和远处连绵的雪山。
牙牙被包裹得像个圆圆的小粽子，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她似乎很喜欢雪，偶尔会伸出戴着手套的小手，去接飘落的雪花。
沈斯昂抱着她，教她堆了一个小小的雪人。牙牙看着那个丑丑的雪人，嘴角微微向上弯了一下，露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却让何司睿和沈斯昂惊喜万分的笑容。
“她笑了！”沈斯昂激动地压低声音对何司睿说。
何司睿的心也软成一团，拿出手机偷偷拍下这珍贵的瞬间。
晚上，他们待在温暖的小屋里，期待着极光的降临。牙牙玩累了，早早就在何司睿怀里睡着了。
何司睿抱着她，和沈斯昂并肩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和稀疏的星辰。屋内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暖气的嗡嗡声。
“如果……如果真的收养她，”何司睿忽然低声开口，打破了沉默，“会有很多困难。跨国收养的程序很复杂，我们的身份……而且，我们都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
沈斯昂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程序再复杂，也有办完的一天。身份问题可以解决，我们可以结婚，给她一个合法的家庭。经验可以学，谁天生就会当爸爸？”
他顿了顿，看着何司睿怀里牙牙沉睡的小脸，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而且，你看，她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她，不是吗？”
何司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牙牙睡得正香，小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角，仿佛那是全世界最安全的依靠。是的，他们需要她。这个意外闯入他们生命的小女孩，像一颗种子，落入了他们原本只有彼此的心田，并迅速地生根发芽，让他们对“未来”和“家庭”有了全新的、更加饱满的期待。
“嗯。”何司睿轻轻应了一声，反手握紧了沈斯昂的手。
就在这时，沈斯昂忽然指着窗外，压低声音惊呼：“看！”
何司睿抬起头，只见漆黑的夜空中，一道淡淡的、如同薄纱般的绿光悄然出现，缓缓舞动，然后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如同巨大的、无声的帷幕，在苍穹之上铺展开来，变幻着形状和色彩，从绿色到紫色，绚烂夺目，神秘而壮丽。
极光！
何司睿被这大自然的奇观震撼得屏住了呼吸。怀里的牙牙似乎也被光线的变化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窗外舞动的光芒，小嘴张大，大眼睛里充满了惊奇，完全忘记了害怕。
沈斯昂拿出相机，快速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便放下相机，一手搂住何司睿，一手轻轻放在牙牙的头顶，三人一起静静地凝视着这世间最梦幻的景象。
在漫天极光的见证下，沈斯昂低下头，在何司睿耳边郑重地、清晰地说道：“何司睿，等回去，我们就结婚。然后，我们一起给牙牙一个家，一个完整的、永远的家。”
何司睿的心脏被巨大的幸福和感动填满。他转过头，看向沈斯昂，极光在他深邃的蓝眼睛里投下变幻的光芒，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承诺和期待。
他没有说话，只是凑过去，深深地吻住了沈斯昂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激情，而是带着极光般神圣和永恒的味道，庄重而缠绵。
牙牙夹在他们中间，仰着小脑袋，看看窗外舞动的光芒，又看看两个亲吻在一起的哥哥，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些困惑，却又奇异地安静着，没有打扰。
一吻结束，何司睿抵着沈斯昂的额头，轻声而坚定地回答：“好。”
极光依旧在夜空中无声地舞蹈，仿佛在为他们的誓言喝彩。在这个北极圈内的寒冷夜晚，他们确定了彼此，也确定了一个关于三口之家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挪威篇（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