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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秘密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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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边的争吵声隔着半个操场都能听见。刘家豪叼着冰棍溜达过去时,正好看见一个染着蓝毛的男生把邵在宇推在铁丝网上。
“装什么装?不就是拿了个破修车奖!”
邵在宇面无表情地擦掉嘴角的血渍,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刘家豪冰棍啪嗒掉地上,嗷一嗓子冲过去:“干嘛呢!以多欺少啊!”
蓝毛男生嗤笑:“又来个凑数的?”
僵持中,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教务处抓打架的来了!”
穿裙子的女生举着手机假装拍摄,蓝毛们瞬间作鸟兽散。女生冲邵在宇眨眨眼:“骗他们的啦~我是七班林渡雨!”
刘家豪瞪大眼睛:“你就是论坛那个‘雨天放晴’?经常发篮球赛照片的?”
林渡雨得意地甩甩马尾:“你画战术漫画的账号我也关注了!”她突然指着邵在宇的手,“要不要去医务室?”
邵在宇沉默地摇头,刘家豪却已经拽住他胳膊:“去!顺便吃冰淇淋压惊!”
医务室消毒水味道里,校医边包扎边唠叨:“又是篮球纠纷?你们运动员啊...”
林渡雨变戏法似的掏出三根冰淇淋:“请你们的!其实我刚在看台拍邵在宇练球来着,那几个人是隔壁职高的。”
刘家豪咔嚓咬着脆皮:“为啥找你麻烦?”
邵在宇垂着眼睫:“技能赛抢了他们名额。”
“哇!你就是那个修车一等奖?”林渡雨眼睛发亮,“我爸开汽修厂的!他说你拆发动机视频超厉害!”
窗外的篮板忽然跳上窗台,身后跟着两只陌生猫崽。林渡雨惊喜地伸手:“你们还养猫啊?”
“是猫养我们,”刘家豪揉着篮板脑袋,“这俩小的新来的?”
邵在宇轻轻碰了碰猫崽耳朵:“上周在废车场捡的。”
林渡雨突然拍桌:“我知道个地方!绝对适合养猫!”
学校后山的废弃天文台爬满藤蔓,推开门时灰尘在阳光里跳舞。
林渡雨拉开窗帘:“怎么样?以前天文社用的,现在归我表哥管!”
圆顶大厅里堆着旧器材,墙角有软垫和猫食盆,墙上还贴着星图。刘家豪嗷嗷叫着扑向望远镜:“能看到火星吗?”
“早坏了,”林渡雨踢踢电源线,“但插电还能转!”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带你们来是有事相求...”
她掏出手机亮出照片:篮球队更衣室里,几个男生正往邵在宇柜子塞东西。
“上次打架是因为他们诬陷你偷钱?”刘家豪气得跳脚,“怎么不告诉老师!”
邵在宇盯着照片:“没证据。”
“现在有了!”林渡雨眨眨眼,“我装了隐藏摄像头~不过需要有人帮我盯梢!”
刘家豪猛拍邵在宇肩膀:“逆袭法则第5条:朋友就是用来麻烦的!”
邵在宇看着两人亮晶晶的眼睛,很轻地点了头。
天文台从此成了秘密基地。林渡雨带来投影仪放比赛录像,刘家豪在星图上画战术图解,邵在宇修好老望远镜教他们认星座。三只猫在仪器堆里打闹,篮板总是霸占最软的垫子。
周五放学时,蓝毛男生又堵在校门口。林渡雨突然举起手机直播:“家人们看好了!这就是欺负我朋友的职高生!”
围观群众纷纷举起手机,蓝毛狼狈逃走时,刘家豪撞撞邵在宇肩膀:“怎么样?有朋友不错吧?”
邵在宇看着叉腰大笑的林渡雨,嘴角微微扬起:“嗯。”
月考成绩公布那天,三人组挤在光荣榜前尖叫。
刘家豪总分终于及格,邵在宇数学破天荒考了71。林渡雨举着成绩单蹦跳:“我物理居然上了80!肯定是天天听你们讲题!”
庆祝方式是去邵家修车厂烧烤。邵爸爸搬出旧轮胎当座椅,林渡雨熟练地帮换机油,刘家豪举着烤串大喊:“逆袭法则第6条:庆祝每一个进步!”
烟火气缭绕中,邵在宇忽然起身拿来工具箱。他拆下天文台坏掉的马达,手指沾着油污修理。刘家豪举着手机灯照明,林渡雨递工具像手术护士。
马达重新转动时,星空投影仪洒满整面墙。三只猫追着光斑跳跃,邵爸爸举着啤酒哼老歌。
林渡雨忽然小声说:“其实我转学是因为被孤立...他们说我太男孩子气。”
刘家豪满嘴烤肉含糊道:“那帮人懂个屁!你还帮校报拍体育专栏呢!”
邵在宇放下扳手:“你拍的照片很好。”
林渡雨眼圈有点红,突然伸手抱住两人:“以后我们就是铁三角!”
刘家豪僵着胳膊撞邵在宇:“快拍拍她背!电视剧都这么演!”
邵在宇手足无措地轻拍两下,篮板突然跳进他怀里喵喵叫,像在解围。
那晚的星空特别亮,三个少年并排躺在修车厂顶楼。林渡雨指着星座说:“那颗最亮的是启明星。”
刘家豪忽然翻身:“给我们仨画个组合logo吧?就叫...逆袭联盟!”
邵在宇在星光里点头,睫毛投下温柔的影子。
阴谋在篮球联赛前夜爆发。
匿名帖突然爆出邵在宇打架记过记录,配图是他擦嘴角血渍的照片。帖子标题耸人听闻:【暴力分子混入校队!】
更衣室里气氛凝重,队长敲着邵在宇的柜子:“解释一下?”
林渡雨突然冲进来亮出手机:“真相在这!”
视频里清晰显示蓝毛男生自己划伤手臂诬陷邵在宇。刘家豪举着扩音器喊:“我们还有证人!”
职高教导主任带着蓝毛来道歉时,赵教练拍拍邵在宇的肩:“受委屈了。”
风波平息后,三人组在天文台开庆功宴。林渡雨兴奋地展示录取通知:“摄影杂志实习机会!专门拍体育赛事!”
刘家豪举着可乐欢呼:“以后你就是著名摄影师了!”
邵在宇低头修理林渡雨的相机,忽然递过一张内存卡:“比赛照片...帮你拷好了。”
林渡雨查看时突然愣住——全是她工作的瞬间:爬看台、调焦距、擦镜头,甚至趴在器材箱上打瞌睡。
“你什么时候...”
“逆袭法则第7条,”邵在宇眼里有星光的碎屑,“朋友也该是被记录的那个。”
猫崽们挤在望远镜旁打盹,投影仪转着银河的漩涡。很多年后林渡雨在国际摄影展获奖时说:最珍贵的作品永远是少年时,那个修车男孩为她拍下的第一张照片。
而此刻他们只是分吃一包薯片,在星座图谱上画下歪歪扭扭的联盟标志。刘家豪说要把logo印在校服背面,邵在宇居然没有反对。
夜风拂过天台时,三只手交叠在一起。
“逆袭联盟——”
“永不解散!”
远处城市灯火如星河倾倒,而他们的星辰刚刚开始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