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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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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南风元旦后一天又被叫去了柯家，这次他有准备，带了作业过去，一去就拉着柯莱做作业。
到了柯家，又是一众热情，让他吃这个又吃那个，他连忙摆手说自己刚吃了饭，然后拉着柯莱去一边做作业。
柯莱难得听话，也不打游戏了，找出一张数学卷子让他帮忙讲讲哪道题怎么做。
见他在写练习册，看页数挺靠前的，柯莱道：“你们数学老师这进度真慢。”
“讲慢点好打基础，他一节要讲两三天才讲完，保证我们每个人都弄懂。”贺南风读了一遍题，在上面直接写了个答案，一道题下来不要一分钟。
第一道集合都要思考五分钟还做错的柯莱：“……这题怎么做的？”
他以为自己会被嘲讽，然而没有，贺南风找了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写了一些集合中的符号，说：“你应该是记不住这些符号，容易搞混。”
“先看这两个。”贺南风指着“∪”和“∩”两个符号说，“我们老师交我们的口诀，看开口，上并下交。”
他说的很慢很细，可能是不同的人针对不同的讲法，反正柯莱是听懂了，求知若渴：“那韦恩图怎么做？”
韦恩图很好记，看书就能明白，贺南风找到书翻给他看。
柯莱认真学习的时候，贺南风有个电话打了进来，他接了起来，听到顾西舟问：“又去朋友家？”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贺南风有些想笑，于是就笑了，说：”对啊，又来朋友家了。”
“是我不能满足你的乐趣吗？宁愿找其他人玩都不来找我。”顾西舟语气凉凉道。
贺南风笑道：“给人家补课，你又不需要补，能补我也不会高三的题。”
“那你回来我给你提前上课。”
“算了，放假应该好好玩的，不能上课。”
顾西舟沉默几秒，语气无奈又温柔温声：“讲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估计你要天黑才回来了。”
“好。”
挂了电话，柯莱问道：“谁急着催你回家？还是高三的？”
“顾西舟。”贺南风拿起笔继续做作业。
柯莱震惊又复杂地看着他，半天憋出一句：“你……和他住一起。”
“他住我隔壁。”
柯莱思考几秒，得出一个结论——高三还有一个叫顾西舟的。他不然人家顾少爷不住自己的大房子去住一个低档小区干什么，除非他脑子有病。
柯莱松了口气，问：“他学习很好吧？”
贺南风点头：“嗯，年级第一。”
柯莱倒抽一口气，放下的心再次悬起，一拍桌子：“离他远点！”
贺南风：“……为什么？”
“他人不好，不可深交！”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啊，只是顾家不好而已。”贺南风帮人解释道。
柯莱抱着头，不可置信，顾西舟好不好他可再清楚不过了！
他参加过不少宴会，避免不了会见到顾西舟。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顾常宇带回来的私生子，想让所有人见见，并准备把自己手里的分公司给他管理。
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顾西舟的母亲才是顾常宇的正妻，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要给人一个下马威啊……
况且，这场宴会同时也是为这私生子准备的成人礼，说明顾常宇在婚前就在外面有了一个孩子。
大家都将目光看向年仅12岁的顾西舟，不由得唏嘘，心说这正妻生的还没外面随地找的小情人生的得宠。
顾西舟全程都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很正常，柯家的人都不由得感到同情。
然而他们没同情多久。
私生子像是在宣示主权一般，凑到顾西舟面前，举着一杯红酒在他面前晃，一脸嚣张的说了几句什么。
但顾西舟却忽然笑了，明明是稚嫩道让人感觉乖巧的脸蛋，此时却让人瘆得慌。
服务生刚好经过他们，顾西舟夺过他手里的托盘眼也不眨地砸向私生子的脑袋，将所有人都惊住。
他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提我妈啊，我亲爱的哥哥……”
“你他妈——！”
眼看着人要暴起了，顾西舟抬脚重重的踢在他的膝盖上，柯莱清楚听见“咔嗒”一声。
“啊啊啊啊！！！顾西舟老子要你不得好死！！！”
顾西舟低下身揪住他的衣领，说：“那就来啊，你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那私生子眼神一狠，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刀，直冲顾西舟眼睛上扎去，但却被止住。
他用手挡着刀，刀尖直接刺穿他的手，可他连眉都没皱一下。
很难想象，这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哥哥，你先死吧！”顾西舟脸上笑着，把刀从自己手上拔出来，就要往地上那人喉咙上刺，被顾常宇呵斥：“顾西舟，够了！”
顾常宇在一旁当了很久的旁观者，怕真出人命及时制止。
顾西舟悻悻地丢了刀，转身离去，而这场宴会的主人公被送往医院，后来他的分公司也以无能力管理收回了。
顾西舟就是个疯子，圈内所有人都这么说，包括他从小到大接触最多的许崇。
后来他听人说，顾西舟十岁用刀砍下过用人双手，但却未遭顾常宇教训，因此之后行为更加严重；十一岁时试图用枕头闷死顾常宇四个月大的孩子未遂，被顾常宇的情人发现，也没被顾常宇惩罚；十二岁在一天晚上放火烧顾家房子，要不是管家发现，恐怕就会出现人命……
再后来，听说他直接把他爹给拿捏了，顾家根本没有一个人敢违抗他，惹他不快。
柯莱哆嗦了一下，问：“你哪看出来他挺好的？”
“相处久了就可以看出来。”贺南风说道，不明白他这什么表情。
“……真的？”
“嗯。”
“……”
算了，只要对贺南风好就行。
柯晴回来带着贺家人进屋，一个老人看了眼客厅，问：“我外孙呢？”
“小莱说和他进屋学习了，我去看看。”柯晴让他们先坐，自己进了屋里看。
柯莱听到敲门声，大声叫了一句“进”，继续埋头做作业。
“做完了吗？”柯晴进屋问他们。
“快了。”柯莱说，“我感觉学习太快乐了。”
特别是将曾经急得他跳脚的数学做出来后，他感觉生活简直太快乐了！
柯晴笑了几声，道：“好了，先休息一会吧，我带了华莱士，你们小孩子不是喜欢吃吗。”
“那就走！”柯莱提起还在对着一道物理题苦思冥想的贺南风冲出了门。
贺南风出门陌生的一些人，猛地一怔，然后看向柯莱，眼神询问该叫什么，而柯莱又看向柯晴，后者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柯莱看着人挨个挨个喊自己不该喊的称呼。
害，心累。
贺南风立马跟着他喊。
贺老太太乐呵呵笑着，牵起贺南风的一只手，笑弯着眼，慈祥的看着他：“好孩子。”
贺南风：“……”
他是什么招老人喜欢的体质吗？
吃着鸡腿，贺南风对柯莱说：“我有点想回去了。”
“不行！”柯莱立马道，“我好不容易对学习有了热情你忍心看我失去激情吗？！”
“……哦。”
“你别觉得别扭，把大家当成是你一家人就行。”柯莱拍拍他的肩说。
贺南风小声说：“我不太会应付长辈，特别是长辈多的地方。”
“怕啥，又没人逼问你学习怎么样。”
柯莱这句话刚说完没多久，就听贺老太太问：“小风在学校学习怎么样啊？”
贺南风：“还行。”
柯莱：“……”
神他妈的还行。
贺老太太不在乎家里小辈的成绩，只是想找个话题跟贺南风聊聊天。
她笑问：“那上次考试多少分啊？”
“736。”
柯莱：“……”降维打击！
“哦，那小莱是多少分？”
很明显，这是要满足老人的成就感，柯莱叹口气，说：“436。”
“总分多少来着？”
柯莱：“750。”
“哦……”老太太垂下眼，似乎有些难过，她看着贺南风，说：“孩子，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贺南风以为她是单纯关心小辈，说：“谢谢太奶奶。”
冬天天黑得早，贺南风做完作业后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又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他给顾西舟发了个消息过去，很快对面就回复了：我快到了，出来吧
贺南风跟其他人说了一句后出门，有个女人跟着他出来：“小弟弟，我送你出去吧。”
贺南风点点头，回忆了一下该叫什么，说：“谢谢姐姐。”
路上，贺霜雪和他说话：“你和柯莱是一个班上的吗？”
贺南风摇头：“不是。”
“哦，这小子成绩不怎么好，你有空多给他补补。”
贺南风笑道：“他就是有点偏科而已，其实算其他科的的单科分数，他的优势很明显。”
贺霜雪笑道：“你在帮他说话啊？”
贺南风道：“事实啊。”
“行吧。”贺霜雪说，“记得小时候，我初三，他小学四年级，数学得了个满分给他高兴坏了，硬要跟我比成绩，我拿着135的数学卷子给他看，他直接就哭了，说卷子不公平。”
贺南风也笑：“我初中的时候听说他们高中生数学考90分已经不错了，我就问他们：‘90分不是才及格吗？’，他们听到后就温柔的说：‘小朋友一边玩去，小心大哥哥揍你。’我妈听了一直在旁边笑。”
两人说着就走到了外面，顾西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贺南风跟贺霜雪打了声招呼后，走向他问：“你等了多久了？”
顾西舟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给他围上，说：“不久，刚到。”
贺南风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眼贺霜雪的表情，果然，一脸震惊。
他叹了口气，跟着顾西舟回去。
“你走路来的？”
“嗯，顺便散散步。”顾西舟说。
贺南风看了眼周围，忽然跑到街对面去，不一会儿顾西舟看见他骑着一辆小黄车过来。
贺南风在他面前停下，拍了拍后座：“上来。”
顾西舟笑了一声，坐上了车，一双长腿委屈的曲着。
贺南风有些卖力的蹬着自行车，埋怨道：“你好重。”
“是你太瘦了。”顾西舟说，“下来，我们换换。”
“不要，我给你挡风。”贺南风道，“你都把围巾给我了，我可不能把你冻着了。”
“谁让你穿那么少就出门了，不怕感冒？”顾西舟把腿放下，这样他就不能再骑了，他起身把贺南风抱到后面的座椅上，自己坐在了前面蹬车。
贺南风：“……”居然就这么把他抱起来了。
柯家院子就是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韵味，院子外面也种着不少花，树上开着金黄色的腊梅，在暖黄的路灯照耀下平添柔和，安静和谐。
忽然一声炸响，天空中烟花绽放，让这片区域不再宁静。
“好漂亮。”贺南风说了一句，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
虽说已经过了元旦了，但还是有些人会放烟花，增添喜庆。
“新的一年，你有什么打算？”他问道。
顾西舟：“打算？我想想……那就平安顺遂吧。”
贺南风笑了一声，说：“那我……就是你给我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