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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顾言之的弟弟站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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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对手戏，是沈渊与林惊澜在云深秘境的初遇。
剧本描写的是，不羁洒脱的林惊澜误入禁地，惊扰了正在静修的清冷仙君沈渊，两人一个照面，剑气与灵力碰撞，带着点惺惺相惜又彼此戒备的微妙。
“Action！”
王导一声令下，全场寂静。
肖煜几乎是瞬间进入了状态，他就是沈渊，眼神淡漠，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仿佛与这秘境中的云雾融为一体。
然而，当顾言之扮演的林惊澜，带着那副剧本要求的、玩世不恭又隐含锐利的笑容闯入镜头时，肖煜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
那不是林惊澜在看沈渊，那是顾言之在透过角色，审视着他肖煜！
那眼神里带着洞悉一切的从容，和一种……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的笃定。
“此地乃宗门禁地，何人擅闯？”沈渊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波澜，这是角色的要求。
顾言之轻笑一声，姿态随意地甩了甩手中道具长剑的剑穗，动作竟然颇有几分潇洒韵味，台词也流畅自然：
“禁地？我看此地灵气充沛，正是喝酒赏月的好去处，仙君何必如此小气？”
他的表演，出乎意料地并不生涩，甚至可以说是有模有样，将林惊澜那份外在的恣意和内在的锋芒把握得恰到好处。
肖煜心中警铃大作。
他原本以为顾言之只是玩票，或者纯粹是为了接近颜颜而利用资本施压进入剧组，没想到他竟真的做了功课，而且表现得不差！
这意味着，顾言之是认真的，他不仅要介入他们的生活，还要在肖煜最引以为傲的专业领域里，与他正面交锋！
“卡！”
王导满意地喊了停，脸上带着赞赏的笑容：
“很好！肖煜，沈渊的那种‘孤’和‘冷’抓得非常准！顾总，没想到啊，你第一次演戏，这林惊澜的劲儿就拿捏得这么好！松弛又有力度！非常好！保持住！”
顾言之谦逊地笑了笑：
“是王导指导得好，肖老师带得好。”
他看向肖煜，眼神真诚得无懈可击。
肖煜只是微微颔首，没有接话，转身走向自己的休息位，周身的气压低得让想上前补妆的化妆师都不敢靠近。
颜颜立刻拿着水和毛巾迎了上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肖煜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的怒意。
她低声问：“还好吗？”
肖煜接过水，没有喝，手指用力地捏着瓶身，指节泛白。
他抬眼看向颜颜，眼神锐利如刀：“你早就知道了？”
颜颜心中一痛，摇头，语气肯定：
“我发誓，在今天之前，我毫不知情。选角是王导和制片方直接敲定的，保密级别很高。”
肖煜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
几秒后，他眼中的凌厉稍缓，但紧绷的下颌线依旧显示出他极度的不悦。
接下来的拍摄，成了一场无声的酷刑。
每一场对手戏，都变成了肖煜与顾言之之间真实情绪的角力场。
戏里，沈渊与林惊澜从初识的戒备，到一次次并肩作战中逐渐产生的信任与难以言喻的吸引。
戏外，肖煜必须极力克制着对顾言之的厌恶和防备，才能不将沈渊演成一个面对林惊澜只有抗拒的木头人。
而顾言之，似乎极其享受这个过程。
他游刃有余地在“林惊澜”和“顾言之”之间切换。
当镜头对着他时，他是魅力四射、一步步撬开沈渊心防的林惊澜；当镜头一转，他看向肖煜的眼神便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居高临下的挑衅和势在必得。
他甚至会在休息间隙，非常“自然”地走到颜颜身边，以讨论剧本或请教行业问题为名，与她交谈。
每一次，都精准地落在肖煜的视线范围内。
“颜颜，你看林惊澜这个地方的情绪转折，我觉得还可以更细腻一点，你觉得呢？”
“颜颜，晚上剧组聚餐，一起？顺便聊聊Polaris那边后续的推广思路。”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肖宸的神经上。
肖煜几次几乎要失控，但看到颜颜虽然应对得体，眉宇间却同样带着疲惫和困扰时，他又强行将怒火压了下去。
这天傍晚，收工较早。
肖煜有一场需要吊威亚的高空打斗戏，消耗巨大，回到休息室时，额发已经被汗水浸湿。
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颜颜拿着药油走进来，很自然地坐在他旁边：
“胳膊抬一下，今天威亚勒得太紧，不揉开明天会青紫。”
肖煜睁开眼，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担忧的脸庞，心中的暴戾和烦躁奇异地被抚平了一些。
他依言抬起手臂。
颜颜手法熟练地帮他揉着肩膀和手臂上被威亚衣勒出的红痕，力道不轻不重。
休息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他很会演。”
肖煜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颜颜的动作顿了一下，明白他指的是顾言之。
“嗯。”她低声应道，“他做任何事，都有明确的目的性。”
“他的目的是你。”
肖煜陈述着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颜颜抬起头，看向他：“我是你的……”
“我知道。”他低下头吻上颜颜的薄唇。
几天后，一组新的“路透照”开始在网络上悄然流传。
照片角度极其刁钻，抓拍的是肖煜和顾言之在片场对戏的间隙，肖煜因为沉浸在角色情绪中（或是因对手是顾言之而本能排斥），脸色看起来异常冰冷凝重，而顾言之则面带温和笑意，似乎在对他说着什么。
营销号配的文更是引导性极强：
“《云深之处》片场氛围微妙？肖煜黑脸疑似不满搭档顾言之？”
“资本力量？肖煜面对空降男主敢怒不敢言？”
《云深之处》片场，灯光幽微，竹影婆娑。
“月下疗伤”这场戏的气氛，比以往任何一场都要凝滞。
所有无关人员已被清场，留下的核心团队成员连呼吸都放轻了，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中央那方小小的竹榻上。
肖煜（沈渊）穿着一袭素白中衣，衣带松散，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他跪坐在榻边，看着榻上因“寒毒”发作而微微蜷缩的顾言之（林惊澜）。
顾言之的戏服领口敞得更开，胸膛起伏，苍白的脸上沁出细密汗珠，脆弱中透着一股惊人的诱惑力。
颜颜站在监视器旁。
“Action！”王导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肖煜深吸一口气，属于沈渊的清冷面具缓缓戴上。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剧本要求的、细微的颤抖，轻轻拂开林惊澜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
这个动作本身已带着超越寻常的亲昵。
“林惊澜……”
他低唤，声音是沈渊特有的冷冽，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按照剧本，接下来他需要解开林惊澜的衣带，以便灵力畅通。
肖煜的指尖触碰到那冰丝绸缎的腰带，动作不可避免地滞涩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顾言之落在他手上的目光，带着某种玩味的审视，眼里还透露着爽意。
就在他刚刚解开腰带的刹那，顾言之扮演的林惊澜仿佛在昏迷中感到寒意，身体无意识地向他这边蜷缩，一只手竟直接搭上了肖煜的小臂！
指尖冰凉，却带着灼人的触感。
肖煜的身体瞬间僵硬！剧本里没有这个！
“卡！”王导皱眉，“肖煜，反应不对！沈渊此刻是担忧，不是惊吓！”
“抱歉。”
肖煜猛地抽回手，脸色难看。
他能感觉到顾言之指尖残留的触感，像跗骨之蛆。
“再来！”
第二次。
肖煜强迫自己忽略顾言之的存在，专注于沈渊。
他再次伸手，去解衣带，然后，依照剧情，需要将掌心贴上林惊澜的后心，输送灵力。
当他手掌贴上那片温热肌肤时，顾言之的脊背肌肉似乎微微绷紧，又瞬间放松，仿佛一种无声的回应。
这细微的、属于活人的反应，让肖煜的神经再次绷紧。
紧接着，顾言之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压抑的呻吟，不是因为痛苦，倒像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慰叹。
他的头向后仰去，后脑勺几乎抵在肖煜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肖煜敏感的颈侧皮肤上。
太近了！近到肖煜能数清他颤动的睫毛，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化妆品和独特男性气息的味道。
肖煜的呼吸骤然乱了，台词卡在喉咙里。
沈渊此刻应有的、那种克制又汹涌的情感，他完全无法调动，满心满眼都是被侵犯领地的警报。
“卡！”王导的声音带上了火气，“肖煜！你的灵力呢？你的情绪呢？我现在只看到一个木头！”
顾言之这才缓缓“醒”来，微微拉开一点距离，看向肖煜的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丝无辜的歉意，他轻声对王导说：
“王导，也许是我刚才没控制好，干扰到肖老师了。”
他永远是这样，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第三次。
肖煜的额角已经渗出冷汗。
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再次伸手。
这一次，他动作快了些，掌心贴上，台词机械地吐出：“凝神，引导我的灵力……”
就在他话音刚落，顾言之扮演的林惊澜，仿佛被灵力冲击得难以承受，身体猛地一个战栗，原本虚软搭在身侧的手臂突然抬起，向后圈住了肖煜的脖颈！
这个动作又快又突然，带着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力道和依赖！
肖煜整个人都僵住了！
顾言之的手臂结实有力，紧紧地箍着他，两人的身体贴合得几乎没有缝隙。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膛的起伏，心脏的搏动，甚至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体温！
还有……还有顾言之腿间那突然的跳动！
靠…………顾言之他啥意思啊！？！这完全是顾言之借着角色在对他进行赤裸裸的挑衅，他的弟弟竟然站起来了！
“林惊澜…………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