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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你俩当全班都是瞎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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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热恋期的情侣容易让遭人嫌,安凌懿可深刻体会到了。
姜黎今天明明不用看晚自习,还偏要留下来和她跟余顾一起吃食堂晚餐。
要是以前,他可能还会委婉借口说“家里无聊”,现在直接光明正大地说:“我要等我宝宝一起回家。”
天,这叫什么?
她还是“余音绕姜”头号粉,竟也觉得这堆用狗粮做的糖甜太过头,简直有点发腻,甚至发酸。
最让她感到腻歪的是,余顾正要夹起最后一颗小香肠送进嘴里时,头戴冷帽的姜黎像他女儿一样凑过去,就差有条尾巴了,“宝宝,我也要吃香肠。”
余顾瞅安凌懿一眼,回到:“起开,我看你像根香肠。”
她心里是又甜又苦啊,真想献唱一句“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
但是没法,学生们马上就要学考了,没空管恋爱的事。
只是过几天就要跨年了,安凌懿以前在外都是和闺蜜一起跨年的,今年闺蜜却要和臭男友一起,把她给“甩”了,季姐又要陪家人。
或许是不甘寂寞,她居然胡思乱想着不如叫上薛临澈陪她去逛街吧?
也是疯了。
她立即打消这个荒谬恐怖的念头,恨不得给不争气的自己一巴掌扇醒,心虚地给饭从几粒几粒挑变成一口一口刨。
自从美术联考结束,6班学生就全面进攻文化课,姜黎留在学校里除了策划下学期的教学任务就是看班级。
到底也快过去一个学期,学生们和他熟了很多,都知道他是个对生人矜持正经、待熟人平易温和的人,这一点和对生人过分热情、在熟人面前容易炸毛的余顾倒很不一样。
6班集体的思想都很开放,就算是男生也没有歧视“姜余CP”的,女生更是一堆“磕粉”。
然而,他们实在没想到他们可敬的姜老师今晚的行为竟会如此诡异。
人设简直崩溃。
余顾不是坐在讲台上批改作业吗?你说他留下来陪着就算了,从小超市里买袋零食搬个板凳搁教室后面坐着是否有点太过分了?
别以为鱼籽酱们常被其他班老师夸赞,合着他们就都是安分的学习仔了,多少总有那么几个浑水摸鱼的——当然不是摸余顾哈。
他们往后一看,你知道看见什么?
老姜举着个手机对讲台上的人拍照,并且还面露诡异的微笑,也不知小鱼见了是否会气恼,反正他们看着实在腻得受不了。
姜黎胆还挺肥,把刚刚拍的照都传给本人。
小哭包:有病?
Rebel:你认真的样子
Rebel:好可爱【害羞Emoji】
小哭包:……
小哭包:老实点,晚自习别捣乱,不然就滚出去!!!
姜黎抬头和余顾对望,做了个敬礼手势,示意“遵命!”而后又傻里傻气地笑起来。
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有个男同学拿着两张试卷上去找他男朋友问题目了,关键是——为什么他们凑那么近?
某人正眼冒红光。
都说热恋期的人会变傻,果然如此。
晚自习问题目不坐近点是想干嘛?
但是专门泡姜的那个发酸的坛子还是翻了。
昨晚还骂他表弟,现在自个儿注视讲台上的状况,不肯放过一秒,恨不得捞个望远镜来怼着师生两人间的空隙看。
一分钟过去了,那个学生还没好,为什么要这么久?
两分钟过去了,还没问好,那孩子是不是智力有问题啊?
终于好了!
嗯?怎么还有问题啊?
看来是个学习不好的学生,家长应该找人来给他补补。
得了吧,问问题的人是年级前十的学习委员。
他有点按耐不住了,于是做出一个更诡异的行为——站起身,穿过课桌过道,走到讲台上,站到余顾的背后往学习委员的试卷上一看……
这下,搞得全班有一半的学生都没心思学习,因为心思已经移情别恋了。
余顾给学习委员埋头讲得很专注,没有察觉,被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句“余老师,这道题目我也挺好奇的,你也给我讲讲呗?”吓跑一半魂。
“你想死吗?”余顾死死瞪住身后之人。
“哎呀,我这不是也想学一些知识嘛?别生气嘛。”姜黎肉麻地说,同时一只手还在扣余顾的衣领。
余顾当场白眼, “去去去,一边去!”转过头继续去讲题。
姜黎不服气,一直搁余顾两边窜来窜去,都不被理,嘟囔着:“哼,给学生讲就那么认真……”
学习委员一听,抬起头无奈地笑道:“老姜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小鱼的。”
这句话让全班都没憋住笑,还有几个男生看戏不嫌事大地起哄:“醋坛子翻喽——”
“好好好,安静啦!再吵给你们罚抄了哦。”余顾拍着讲台叫到。
鱼籽酱们却迟迟没停下来。
“安静。”
还是没停下来。
余顾只好拿出杀手锏,“来,我们再布置一张模拟卷。”
这下全安静了。
余顾恼火得不行,一只手伸到后面就要去掐姜黎的大腿,不曾想掐错了地方。
姜黎没忍住哼了一声。
“……”
他默默地收回手。
你别说,这手感还挺………
咳咳咳!
虽说被挡住,但敏感部位猝不及防地被攻击,还是让姜黎瞬间老实下来,只好不去烦耳红小男友,搬个凳子乖乖在讲台旁坐下。
就算小男友警告过,他还是偷偷拍了一张照片,正巧定格在余顾抬头看过来的一瞬间,落地灯的白光映照着那张柔和的面孔,就这样封存在相册中。
那是一张充斥着意外的脸,画面有一点模糊,却像萍水相逢时那般纯粹、唯美。
余顾眯着眼“怒视”姜黎,还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再示警告。
学习委员总算满意地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姜黎便又厚着脸皮坐到余顾身边,两条胳膊搭在讲桌上,嘻笑道:“余老师,也给我讲讲呗?”
鱼籽酱们又炸麦了。
“干什么?活不下去啦!”余顾把他们骂安静后,又对上那双自以为很认真,实际上很欠揍的眼睛,他指了指门口。
姜黎失落地摇头叹气,“唉,我男朋友不要我了……”
“行行行行行,我讲你听。”余顾的嗓子是压着的,报复心却压不住。
他从包里掏出一叠2厘米厚的被钉在一起的A4纸,上面全是各种作文真题跟模拟题。
为了满足姜老师的求知欲,他特意找了道最难最复杂的叽里呱啦草草讲了一通。
抬头一看,姜黎撑着脸在小鸡啄米。
好好好,这下有借口报复了吧。
余顾上手就去拧他的耳朵,沉声道:“你睡着了,滚吧。”
“哎疼。”姜黎捂住耳朵哀叹,“唉,男朋友太暴躁了,以后肯定要家暴我……”
就坐在讲台前的郭静纯“提醒”到:“咳咳,老师们,上自习可要保持安静哦。”
“……”
好一个倒反天罡!
行吧,既然不能讲话,那我发微信。姜黎想着,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余顾没看。
再发一条。
余顾静音。
好吧,既然不用微信,那我传纸条,他于是又写了张纸条递过去。
余顾直接撕了。
看来小鱼宝宝和余嘉轩果真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脾气天差地别,而且还变化莫测的,一会儿黏着你一会儿冷落你。
又野又难搞。
不过姜黎是谁?曾在絮雲那种鬼地方明争暗斗五年同时还不忘教学主业的神男子——就算憋屈了点。
反正,他耐性好,越挫越勇,又写了一张却不递给余顾,只摆在他面前上下晃。
上面写到:你怎么这么凶啊?(?ω?)
余顾无语,发微信信息回到:你再烦我把你给阉了【菜刀Emoji】
发送后,他还刻意从笔袋里拿出美工刀在空气中飞舞几下,以示警告。
完了,这下越勇越挫了。
姜黎忘了,余顾其实是条“食人鱼”,这下好了,被“老婆”威胁了吧。
一直熬到离下课还有十多分钟的时候,姜黎终于憋不住无聊,逃出这间了监狱。
他回到办公室,见薛临澈一如既然地留着工作,之前还不明白,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成为一个爱岗敬业的好公民,结果根本就是冲着自己小男友来的。
不是已经老实了吗?难道还放不下?
薛临澈头戴耳机埋头苦干,姜黎悄咪咪地移步到他桌旁,敲了敲。
大金毛还以为是他的前辈,闪亮着眼睛抬头望去,发现是表哥后,脸崩了。
“你什么意思啊?”姜黎俯瞰着,也没给他表弟什么好脸色。
“你怎么还在这儿?”薛临澈问。
“你说呢?”
“嘁,肯定又是去烦前辈了。我可跟你说啊,要是他以后过得不幸福,我第一个就揍你。”
姜黎听着可笑,耸肩道:“关你什么事?先管好你自己吧。”
薛临澈将耳机套在脖子上,烦躁地撩了下金发。
“说吧。”姜黎抱臂靠着书桌,“啥时候弯的?”
“关你什么事?”薛临澈以牙还牙。
“不说算了,我就好奇而已。”
薛临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伸得眼冒金星,又坐下去,“其实我……是双性恋。”
“我靠。”姜黎微挑了下眉,“看不出来。”
“这怎么看得出来?”薛临澈失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看起来很贵的盒子,“喏,你最喜欢的。”
“哟,肯破费啦?”姜黎接过盒子,轻抚上面的英文字母,“小时候老偷我的吃。”
“哪有啊?”
“你可真不要脸。”
“你就这样吧。”
无需言语上的道歉,兄弟俩的小摩擦已然消失,姜黎捻出一块巧克力分给薛临澈,自己也吃一块。
薛临澈说:“味儿变了,以前更醇厚点。”
“是吗?我这几年没吃了,感觉都一样吧。”
“是因为前辈的哥哥吗?”
“可能吧。”姜黎把小盒子收好。
“他到底怎么回事啊?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目前都还没有。”姜黎沉思片刻,面前的薛临澈让他想起慕思华,从而又往更深出猜。
薛临澈见他没说话,便埋头继续工作。
大概过去一两分钟,姜黎突然开口:“你说这事儿到底跟我爸有没有关系啊?”
“什么?”薛临澈刚进入心理状态,又被他一句话拎出来,“干嘛这么想?”
“我也是假设的。”姜黎说,“你知道小姑跟余庆锋的事吗?”
“当然啊,他们关系挺铁的。”
“那他们后来撕破脸的事呢?”
薛临澈想了下,面露疑惑,“有这种事吗?没有吧?”
姜黎渐蹙起眉头,又把之前得知的所有相关信息在脑子里过一遍。
薛临澈补充一句:“因为后来我去国外了嘛,哪有空闲管他们的事,对吧。”眼看表哥的表情不对劲,他也跟着收紧心,“咋啦?”
“不对不对……诶,你继承小姑的那些财产里有没有在国外的?比如德国?”
“有,还有些是在瑞士、韩国的账户,到底怎么了?”
其实姜黎还想问薛临澈是否了解过余庆锋企业倒闭的事儿,转念考虑到他从不闻商业事,便作罢。
在有一个明确的解释作为“真相”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闭上嘴,不要让猜忌随意传播,以免酿成大祸。
“没事。”姜黎说。
“你妈。”薛临澈被吊胃口很不爽,对表哥竖起修长的中指。
下课铃声响起,走廊里瞬间“爆炸”。
姜黎没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坐到余顾的椅子上转来转去,等他宝宝回来,结果等了1多分钟了还没见椅子主人的身影。
他起身来去教室找,余顾正被一群鱼籽酱包围,根本没法脱身。
和学生太熟就是这个下场。
姜黎十分不快,挤进去抓住被困的鱼,对学生们说:“放过你们小鱼老师吧,他也需要休息的。”
一个女同学打趣说:“什么‘我们小鱼老师’啊?这根本就是‘老姜的小鱼’嘛!”
一语闹笑一群人,姜黎反而觉得愉悦,稍一用力就把小鱼给捞走了。
“姜黎你今天想怎样?”回到办公室时,余顾满脸不悦地质问他。
不好!宝宝生气了。
姜黎立马开哄:“宝宝,别生气嘛,我就是想多陪陪你,不然你得一个人回家,多害怕呀。”
前辈回来了,薛临澈竟没像往常那样被吸过去,只是戴上耳机放音乐听。
好在姜黎声貌兼备,把余顾的脾气磨得一点都不剩。
余顾撇着嘴靠到椅子上,道:“我已经没那么怕了,停车场都敢去了。而且,你再想刚刚那样还让不让我看好自习了?”
姜黎卖乖地蹲在余顾前面,牵着他的手指晃啊晃,“可我还是担心你,有好转是没错,但要根治的话,一切还得注意啊。”
“哦。”
“对了宝宝,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说呗。”
“不是马上就跨年了嘛,我们31号去露营怎么样?就我们俩。”姜黎已经期待了很久,说时已经难掩兴奋。
对余顾来说,露营倒是很好,反正他和姜黎在这儿也没有家人要陪,而且远行去玩总比宅在家无聊到发霉好。
他说:“可以啊,但是不能去高的地方哦,我还不能剧烈运动。”
得到答应后,姜黎站起来在余顾脸上亲一口,含情脉脉地说:“还有一件事情。”
“嗯哼?”
“我想让你彻底搬到我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