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血月篇：尾，过渡，长安逼宫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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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好些了？”司九高兴的开口，看言梦曦愣着不说话，紧接着看见一只蛇盘到言梦曦的手指上，金色的，司九好奇的戳戳小金蛇的头，小金蛇则亲昵的蹭蹭他的手指。
“老夫许久未见这么清明的人儿了，这么干净，难得。”小金蛇开口，惹得言梦曦一阵嫌弃。
“怎么年岁老的都爱夸小的，你怎么不说说我？”言梦曦伸手把小金蛇抻在手里，绑了个结就冲着二两油扔了过去：“二两油，接着，龙六子。”
一听是龙六子，二两油不敢怠慢，接住小蛇之后看了眼言梦曦，就知道那厮打算睡了，把这东西吩咐给了自己。
“公子好梦。”小金蛇老老实实的缠在黑猫的脖子上，小黑猫也不敢抓他，二两油抱着黑猫离开，顺手关好了门窗。
不知原因是什么，但司九知道，言梦曦还有好多问题没说，而二两油也不急着表功，这意味着二人在某些事情上达成了回避他的共识。
“不吃肉不长个。”言梦曦走过去捏捏司九的脸：“我像你这个岁数可比你高。”
“师父，我的身世，很重要吗？”司九试探着问，而言梦曦已经爬到了床上。
“明天一早就要请辞，上次吃的张家的早点好吃，早点起就能再吃一次。”司九当然也记得那家的早点，只是觉得言梦曦装聋作哑的本事不算高明。
言梦曦只要醒着并且是在司九的身边就不安静，特别是快睡的时候，总要啰嗦一大堆有的没的，多是关怀，偶尔也有些玩笑话逗得司九发笑，放在回忆里，冬天窝在师父身边睡觉成了十四岁的司九最幸福的事。
乡间早就有传闻，长安城天子脚跟的紫荆里和桂香荫两块热闹地半年里慢慢变得冷清，原因就是总出现一些不大不小的怪事，不是贵族的家眷疯个一两人，就是有人说自己撞了鬼，新帝请庙里的人镇压，当日出现了佛像血泪的奇观。
这在历代都是大厦将倾的铁照，仁慈的皇帝终于动怒，把参与计划和服侍的上千人抓进了大牢。
而坤牢的老大是个书生，为人铁面无私难说话，也是个好人，经年办案有些经验，偶尔有怪案子不信神鬼信杂师，写了好几封书信请沏茶门的各位，其实都由二两油拆看并一一回复。
言梦曦觉得有些事也正常，人多是非多，何况是朝廷，天子眼皮下面，能不招惹就不去，二两油虽然喜欢自己这位秋山兄，但也觉得言梦曦考虑的有道理。
当时寺庙还没完善，好不容易建好，直接在寺庙里闹起了鬼，刚刚搬进去住的小和尚吓得晕了过去，一个扫地的老和尚死在了后山的一处荒地。
奇怪的是这事儿到此似乎就结束了，日子一天天的捱也就过去了。
直到血月日那天，这天一早，皇宫里的天还没亮，就听见老太监扯着嗓子喊皇帝遇刺，没头没脑的一句吓坏了四九城的所有耳朵。
这消息被从前在宫中受灵物客栈照顾的灵不加修饰的传出，当天中午，这消息就传到了言梦曦耳朵里，好在皇帝无大碍，死了一个新入宫的妃子，也就是凡香。
那刺客是叶玉人无疑了。
临行前，墨西蕾把言梦曦独自叫到一旁，先是交代了许多没用的，多吃饭云云，仔细打量着言梦曦，而后说出了一大早拦住他的目的。
“睿王爷的双龙玉佩，没找回来。”言梦曦回到马上，绘东风骑着一匹不知哪搞来的马，手里抱着黑猫，小黑猫很好看，特别是脖子上有一小条金圈。
“若不出所料，萧先生应该已经带着它回皇宫了。”二两油严肃着开口：“萧先生此行的目的我拿不准，但绝不是为了武林公义。”
“武林公义何时要他们去维护了，都不挑事还乱的起来？”黑猫的方向在说话，显然是小金蛇发话了：“叶家人假慈悲惯了，不给他们一张这样的皮，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人了。”
“那依先生的意思，武林无作为，全仰仗朝廷就是好事？”司九并不觉得自己是叶家人，但听人如此说自己的义父难免不悦。
“龙六子，你对叶家人有敌意，怎么回事？”言梦曦直接开口，小金蛇听出言梦曦不向着自己，赶紧变成老老实实的样子，不肯多话。
“你们两个，现在回去，待路无双苏醒，与他一起回睿王府。”言梦曦深深叹了口气：“新帝还算仁义，希望我多想了。”
“无碍，我手里还有一块，大不了一起还给他。”司九叹气，齐王是个跟他年岁差不多的少年，上元日遇袭，他出手相救后得的玉佩一直没用。
“不要胡来，如果他铁了心要动睿王爷，那你只是坑了一个念你有恩的王爷。”言梦曦看了一眼返程的绘东风，小金蛇似乎想跟着自己却被拒绝了。
“话虽如此，师父，你也不知道怎么做吧。”司九毫不客气的点破：“我的身世，还有现在的局面，师父不是自愿做的，却被逼着进来了。皇家的人，叶家的人，勾连在一起会引起怎样的乱子，师父，告诉我，我想帮你。”
“萧先生去朝廷是因为，你是齐王。”言梦曦也不含糊，这话打二两油在梦里告诉他之时他就没打算隐瞒：“叶玉人和萧先生都在长安，叶玉人入朝，下月初，一个吉日，封后。”
“当时失踪的三家的孩子呢？”司九比较关心这个，言梦曦只能摇摇头表示不知。
“萧先生和叶玉人此番以凤阙城为由头入京为的很可能是天下。”言梦曦也说不清坐拥江湖第一大城还有什么不满足，只能陪着司九发愣。
直到他接受这些，马已经慢悠悠的出城。
“师父，你跟着我，没什么可图的。陪我去长安是怕我遭人利用，救睿王爷是可怜烛寻对他的感情，我知道。”司九很平淡的问：“已经到了这一步，我的去留，师父为什么不肯一起做主。”
话罢，黑马已经跑出很远，看得出黑马不太愿意，花白马也有追赶的意思，偏偏言梦曦停在原地。
若此行南下，西影也好，再西行有临江和洛阳，他们大可以玩一场，之后天下是否变换，与他真没什么关系。
偏偏萧先生，言梦曦不信他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司九，他的身世成谜，好不容易被确定又不能公之于众。
言梦曦来不及迷茫，因为远方提前走到他面前了。
当年真正让等雁谷停战的东西，他知道了。
凤隐凤御——象征着进退自如的一对玉镯。
同时，也是象征着武林至高权利的东西，本是凤阙城开天辟地者叶笑人的遗物，由于内含暗语，解开可以获得些没人说得准是什么的宝贝而大受武林人的期待。
那场战乱里，有人得到了它，这场战役被迫中止。同时，被墨忆萧带走的齐王爷住到了凤阙城，三家名门的适龄儿童不知去向。
叶笑人说来也是可怜，当初因为凤阙城的缘故被抓去做了开国的第一个皇帝第一座新监狱的俘虏，被第一批送往吃人谷，见过他的人如今都烂做泥土，当时的叶笑人多大岁数，没人知道，遗物的去向，早被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中。
言梦曦纵马追赶司九，直到中午在下一个驿站才看到小身影，明明是在等他又摆出一副自己碰巧刚到的样子，牵过言梦曦的马依旧一个字也不说。
“你这孩子总想我给你做主，又不是大姑娘等我嫁你，再者，行走江湖谁能做谁的主？看见剑了刀了就动手换命，从来都是这样，没想法总赖着别人可不对。”言梦曦开始了教导，司九一声不吭：“你这孩子，明明脑子灵光的很，怎么总是死脑筋，不要以为小就可以把事赖给别人。”
“师父的意思是让我自己决定？”司九背对着言梦曦，循着他的意思答：“师父不打算干涉？从小到大，这么大胆的事，没人说过。”
言梦曦一怔，刚刚只想着司九的性格在凤阙城一干强势的人手下会有如此这般的些缺陷，想来是跟在萧先生身边言听计从的原因，结果不知如何面对眼前情况的人了。
“师父要我自己选，不等师父做，那结果如何，不代表师父不喜欢，对不对？”司九的眸子忽的发亮，像是储存几个月的星光一起跑了出来：“师父不会生气，也不会离开我。”
“赶明儿见了萧先生，我一定问问他教了些什么东西。”明知司九不会做什么，偏对他这副异常兴奋的样子放不下心，言梦曦在心里默念清心咒，此时回忆起最初认识的司九，小心翼翼又懵懂活泼，在他面前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墨村的几日似乎改变他许多。
那几日他似乎放下许多，回了长安就又要拾起。
说来，这几日的确耽误他许多，墨村是个小江湖，他见过什么还真说不准，皇室既然把齐王玉佩送上来自然是有请他回去的意思，同时这谎撒不好，正派三大家搞不好联手造个反，先皇还真是给儿子留好了麻烦。
身侧的光被人遮住，司九知道是言梦曦走到他身侧，一半光被遮去让他身上出现了黑影，他不抬头，抿着嘴笑，斯文着笑起来很好看，眼角是幸福的弧度，神采奕奕像是遮阴的人替他洗清了旅途的疲累，走到驿站对人说话被驿站老板的娘子打趣还了两句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言梦曦身上还有伤，他们即使着急也不能盲赶，找到合适的旅店之后司九乖巧的要了两间房，言梦曦接过钥匙还觉得奇怪，司九就已经飞奔到了房间里。
这一路自顾自的思考，好像没说什么话，他是不想理自己？哪个字说重了？言梦曦回忆着刚刚的对话走上台阶。
而司九倒头就睡，陷在回忆里。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血月篇：尾，过渡，长安逼宫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