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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严苛的姜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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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映七点不到就回来了，姜泠已经摆了一桌的菜，都是地道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厨房里还有些剩余的蔬菜之类，可是里面干净到没人使用过的样子。
姜泠特地请了家政阿姨□□的，不过这五十多岁的阿姨做的也没比映哥好多少，差强人意。
卢溢和大朋来得更早，就是程映没来都不敢动筷子。
“今儿多少单啊，映哥？”大朋问道。
程映打开手机看了眼，说：“四十二。”
大朋说：“行啊，你赚差不多了就歇歇，好好备考，等你明年考到北京，我也跟着去，北京离我家更近呢。”
程映笑了笑，搓了搓手，“嗯，吃啊，好饿。”
卢溢瞬间就不客气了，跟在自己家一样大块大块往自己碗里夹菜，“比我爸做的强一百倍，太好吃了。姜泠，今天什么好日子你这么大摆宴席？”
姜泠拿着啤酒坐下，深吸了口气，说：“我爸忌日，他病死在监狱了。”
桌底下大朋踢了脚卢溢，卢溢这才缓过神，“对不起啊，泠哥。”
姜泠笑笑，“他跟我妈合葬在深圳，往年呢还会去看看他，今年没办法，吃一顿就算了。”
卢溢服了，这人也太没心没肺了吧，换成映哥的话不知道得多难受呢。
程映夹了块全瘦肉给姜泠，姜泠指指啤酒说：“酒量差的、出门要开车的和未成年的都谢绝。”于是只开了一罐。
三人：“……”排除法做的真好。
卢溢吃完就撤了，店里一到八点外卖的量就越来越多，店里的客人也很多，没他不行。
大朋其实不知道程映和姜泠要干嘛，感觉挺突然的，吃完便开始收拾餐桌。
姜泠说：“客厅坐去，这儿的东西我跟映哥会收拾的。”
大朋腿一盘直接坐在了地上，程映倒了两杯水，拍了拍大朋的肩膀。
姜泠拿出了一张新的会员卡，帮大朋下载APP并注册，密码也用了最简单的A123456，“映哥，你忙你的，做作业去吧。”
大朋紧张了，“别啊。”
“什么都没我映哥学习重要，他干点什么别的不好？”
程映发现这个“姜老师”还真有一派严师之风，瞬间同情了下大朋，要是姜泠对他没什么耐心的话一会儿情况可能会不大好。
程映先去洗澡，洗完澡顺便把两个人的衣服洗了。过去这么久姜泠还在给大朋讲解，看上去很激烈，泠哥的表情已经有那么一丝丝不耐烦了。至于大朋，大概是懵逼了。
“不都说了啊，金星级会员可以同时享受玉星级会员权益，然后得积25颗星星才能从玉星级升为金星级，就是得消费满1250块。”
程映听了听，笑了，姜老师徒有威严，就这教学态度而言实在粗暴。晾完衣服回来的时候姜老师已经在骂人了，“张海朋，你的学历是胎教吗？要怎么说你才懂？”
程映直接笑出了声，太欠了这嘴。
“映哥！”大朋呼救。
程映张了张嘴，要说的那几个字硬生生被姜泠凶残的劲儿给打回去了。严师出高徒，狐朋出匪徒，不能扰了姜泠的教学秩序。
“烦死了，明天我带你半天，我说带头致富怎么那么困难呢，这都什么素质？”姜泠的嚣张样让程映都想敲他了，但好在他补了一句，“我看你也是累了，回去想想会想通的。”
程映拿了点水果给大朋，算是聊表安慰了，大朋本来就老实巴交的，被姜泠这么一通教育后更加木讷了，“没事，慢慢来。”
大朋瓮声瓮气地说：“他，就他，太气人！”
姜泠调皮地做了个鬼脸，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样子。
程映只能无奈地笑笑，“别介意，都是朋友。”
大朋很听得进去程映的话，就这短短几天他说的越来越好了，语气总是淡淡的很耐心，和当年的程叔叔一模一样，斯斯文文的人说什么都好听。
“那我回去了啊，你早点休息听见没？”大朋说。
“嗯。”程映点点头。
大朋走后程映和姜泠面面相觑，姜泠尴尬地笑了笑，“对不住啊，明天我一定好好教他，但是刚……刚我讲了三次啊。”
“明天，我带他，不生气，好吗？”
姜泠嘻嘻一笑，“我才没生气呢，人家脾气好得很，你不知道吗？”
程映控制住了要摸他头的手，说：“很好，从来不生气的，冰淇淋，吃不吃？”
“吃，”姜泠懒懒地往沙发一躺，“我映哥真好。”
程映心里一乐，是越来越像一家人了。
程映拿了两根不一样的棒冰，姜泠挑了根菠萝味的，吃了两口又觉得程映那根草莓味的也不错，说：“给我咬一口你的。”程映喂了过去，“映哥，还是草莓味的好吃。”
“那你、吃我的，我吃你的。”程映倒是觉得菠萝味的更甜。
湖城发布台风红色预警，学校紧急通知第二天停课，全校欢呼干得漂亮。
姜泠手扒着讲台的边缘，看着程映推荐的《思维与智慧》杂志，程映说多看这个能写好作文，但姜泠觉得助眠极佳，磕磕绊绊才看完一篇有关未来科技畅想的。
程映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看着外面开始阴沉的天，姜泠在他右边重重拍了下他左肩，程映没上当，就是肩膀被拍疼了，姜大神下手没轻重。
姜泠笑着问：“反应非常准确，明天放假准备干点什么？”
程映指指天，明显这是要变啊。这次的台风叫“白虎”，一听就很霸气。
很扫兴，姜泠发现自己已经变得越来越爱往外溜达，放假不出门，等于没放假，因为程映肯定会盯着语文和英语作业不放，“台风天……台风天的话，我友情建议你先把你的奶黄包和函数们照顾好。”
程映很想吁他，奶黄包是一只流浪猫，求生技能很强的那种流浪猫，这点风雨算什么？
姜泠看见了夏晓，他在五楼，位置正好在斜上方，大概也是巧了吧。
姜泠往程映身上靠了靠，程映立刻伸手搂住了姜泠的肩。上回那事儿也就是心情好才算了，但现在算了不代表以后不翻旧账。
夏晓转身回了教室。姜泠想做个吐舌头的鬼脸，哼，小样，哥不是你想斗就能斗的。
姜泠已经快把程映的事摸透了，如果换作自己是程映，绝不会善罢甘休，而程映永远都看似不动声色，如果不激发他，则根本感觉不到他对这些人有多厌恨。
放学时，台风的外围影响已经产生了，风速估计有5、6级，程映觉得姜泠说的很有道理，需要去照看一下猫咪。奶黄包和函数们是没什么问题的，主要怕它的小屋子被风卷跑。
雨还没来，它们在花园的亭子里玩耍，小屋子已经被固定在花园的围墙上，里面垫了防水垫。姜泠试着摇了摇小屋，说：“挺牢的，这角落吹不到台风，一般的雨量淹不到里面。这人做这么细致，勾起姜哥我的好奇心了。”
程映直接破案：“叶老师做的。”
“哦……”
这不亚于剧透，“你怎么知道？”
“奶黄包，她起的名字。”
不管是不是叶老师做的，姜泠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老师，温柔又有耐心，还能和同学打成一片，竟然生出一丝丝不好好学习对不起班主任的觉悟，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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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因为暴风雨即将来临才黑的，平台的配送费一直在加，这种运力不足的情况下只能加钱了。程映从回家就心不在焉，打包的饭也没吃完，一直盯着窗外看，看也没有用，这雨怕是得下一夜。
姜泠担心他要出去送单，他要去也不能拦着，但他要是真的去了，又让人心都揪着。
半晌，程映说话了，“大朋说，他回去休息了。”然后才坐下来把剩下的饭菜都吃干净。姜泠舒了口气，原来是在担心大朋。
姜泠说：“映哥，找到正确的办法，就能更快速地完成自己的目标，大朋的梦想是买个8万的车，假设存款为零，按照现在的进度来说，一周实际达成业绩2000，一月就是8000，到明年年底……他就抱上儿子了。”
就说姜大神的思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程映想鼓掌。
“怎么不是，女儿？”程映问。
“你打什么岔，听我说完。”姜泠想整理下被程映打乱的思绪，怎么不是女儿……简直被这句话点了笑穴，一笑之后停不下来还眼泪直飙，缓了半天，“假如之前，之前呢大朋的目标是一月挣6000，一天需要送10个小时一个月需要干25天，那么现在，我给你算算啊，有了，取整数就是一天送8小时一个月送24天，还能比之前多挣144块，那这种天气，干嘛不休息？”
程映对姜泠心服口服，他的这番话有理有据，最重要的是还有数字为证——但是假设不成立……大朋是会有人力极限的，干不了那就不干，人累坏了去医院都没医保啊，因此大朋他压根不敢拼命。
目标月入6000，在湖城还是需要拼命的，这种天气必须出发。
但有一点确实如姜泠所说，通过姜泠的帮助，有了更好的办法之后，大朋的收入提高了，饭点儿的时候送正常的订单，下午也有了那批吃得起下午茶的白领们的照应。于是现如今大朋都不早起了，因为送早餐的油水太少。
程映很想替大朋感谢下姜泠，大多数人都只是兢兢业业做事，姜泠只是稍稍一动脑就改变了送外卖的老路子，虽然不知道能做多久，但眼前给了大朋实现梦想的支撑。
程映想了想说：“今晚，可以不做，作业。”
“那你说做什么？”
程映突然直面姜泠这双灵气十足的大眼睛，忍不住闪躲了一下下，有一丝丝猝不及防的心跳加速。“看、看电影……吧？”
姜泠说：“不，我要看running man。”说完开始准备，开电脑，拿零食，倒饮料。程映觉得他真的是有点……过于尊重娱乐，看个电视整这么……丰富多彩，对姜泠，程映打心里觉得不应该用贬义词。
“我小姨我超喜欢看这个，特别秀逗我跟你说。一筐猪OUT！”姜泠明显有点兴奋，看这个节目必须有人一起，不然一个人捧腹大笑多蠢啊。
“秀……秀？一筐猪？”程映反应了下，联系上下文，这两个陌生词语可能是粤语里面的有趣好玩，是interesting吧。
没想到程映是个笑点低到不行的人，整场都没停下来笑，姜泠嘲了嘲程映，心里说：得，你也喜欢，哥会继续带你开发新世界的。”
程映笑着笑着打了个嗝，汽水喝多了，姜泠喜欢喝汽水，但不喝可乐，都是七喜、雪碧、芬达。看running man都没笑，程映打个嗝把姜泠逗笑了。
程映收了收手里的薯片，很认真地问姜泠：“可乐，不好喝？”
“什么？”
程映重复了一次：“可乐，不好喝吗？”
“可乐？”姜泠觉得他没头没脑的问题还真问到了点上，就买过一次可乐，还给他煮开了，“喝可乐对男人身体不好，嗯！”
程映：“……”那不是谣言？
“可乐不是唯一的饮料，也不是最好喝的饮料，你说呢？”
程映此刻在姜泠和可乐之间抉择，回答说：“可乐，也还行啊。”
姜泠尽量保持着优雅的状态和友好的态度进行沟通：“映哥，一切为了身体，少喝点，你不喝我不喝，压根影响不了它的销量。”
一切为了身体？可是……不对啊！程映忍不了了，“你忘了啊，那天，你给了我，很多可乐，说以后，互相照顾。”
姜泠眨眨眼睛，害，自己不喝于是当成好意全送邻居了！姜泠一个翻身躲到了沙发后面，“哥，那是点外卖送的！我不能浪费啊！这叫‘己所不欲就施于人’。”
程映很不争气地笑出了声，还是狂笑，但是姜泠必须交出他的狗头。
两分钟后：姜泠在沙发上，程映在姜泠身上。
姜泠喘着粗气，“不要~不要……映哥映哥……我错了，”姜泠拼命想翻身，“我怕痒！哈哈哈……救命……救命！”
程映本想放开他，但他挣扎过程中慌乱地抓住了自己身上的东西——裆，疼啊！
“你松手！”
空气凝固五秒……姜泠松开了手，紧接着发出一阵爆笑，今晚大概是活不成了。
程映难过地揉了揉那个地方。
姜泠问：“弄疼了啊？”
程映脸一红，说：“滚。”
姜泠问：“到底疼不疼？”
程映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