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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因果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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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讲题的林老师停下上课，对第四排倒数第二个女生喊道：“王佑，江老师找你你先出去吧，等会再上课。”
叫王佑的女生还在看着窗外走神，被同桌推了一下反应过来，朝教室门口看去。
她和江沅一的视线对上时慌了一瞬，大概率也猜到是什么事，还是站了起来走过去，微不安的把额前的头发撩到后面：“老师好。”
江沅一眯了眯眼，对林老师说了句辛苦了之后把门关上，问：“王佑同学，你认识邓涵吗？”
不出他所料，王佑面无表情的说：“不认识。”
然而当她再次看到江沅一身旁穿警服的吴验却低下了头。
吴验会意，从谢雨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王佑面前：“你再看看，真的不认识？”
照片是任职的警员拍的一张尸体的脸照，虽然只是侧脸但清楚，不相信认识她的人会认不出来。
王佑依然保持沉默，双手攥紧的校服衣摆出卖了她。
江沅一看到她的动作开口提醒：“出了人命的事情你如果还能保持沉默的话，那我只能说你是比较有毅力的那一个。”
王佑松开了攥衣服的手，低声说：“认识。”
曹主任看着她叹了口气：“我以为你是个好孩子。”
王佑长相不错，样貌甜美，家境殷实，性格强势傲慢，这使她成了班里拥有呼风唤雨的绝对权利的那一人。
邓涵没有惹她，王佑也只是单纯看她不爽，三番五次去她的班里找她，而在期间，她莫名体会到了欺负他人的乐趣。
法医那边很快给出了结果，吴验收到消息看了一会儿对王佑说：“鉴定结果出来了，尸体右手和左手手腕均有不规则形状的人为伤痕，胃容物中含有盐酸舍曲林成分。”
谢雨听到后半句话插了一句道：“舍曲林，那不是治——”
“自杀倾向和抑郁症的药。”江沅一接上她的话，将整件事串联起来：“邓涵本身患有抑郁症，你和你朋友的欺负毫无疑问是导火索，她因为实在忍受不了双重折磨的情况下选择了自杀。”
吴验淡淡道：“自杀时间是今天凌晨一点左右，而且她妈妈也反应女儿一夜未归。”
案件很简单，也只用了两天多时间解决，王佑以及她的同伴被带到警局接受接下来的法律责任，邓涵的尸体缝合后移交到殡仪馆。
李欣怡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放学后路过体育馆看到那一滩已经干涸不太明显的血迹心里也猜到了半分。
曹主任回到办公室，看到桌上未被吴验收走的那些照片，说：“是我的疏忽。”
“您没必要这样说。”江沅一走到窗前望向不远处，视线也不知落在哪里：“这责任落到谁头上都无法说清，她走了弯路是她自己的错误，不用自责。”
曹主任抬头看向他，男人的眼睛还是没有波动，可神色要比他以前见过的丰富的多。
他忍不住开口：“小江，你认为的是谁的责任？”
“我？我不知道，王佑这么做是因为家庭原因以及自身原因把她变成这样，邓涵是因为病情，这本身无关她的，硬要说责任的话……或许每个人都有一点吧。”江沅一说完摆摆手：“就这样，我去上课。”
他走出政教处，点开手机看到锁屏上有条十几分钟前的未读消息。
【小兔子】：我在一中校门口看到有警车开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江沅一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一下，按下语音发过去。
“出了点事，见面再说。”
对面似乎也才有时间看手机，回了两条语音过来。
“今天？今天恐怕不行，我……喂，小然你把猫粮放到旁边去，别让汤圆吃到。”
“我在喂流浪猫，可能来不了学校。”
江沅一看了看时间，下课铃已经响了有一会儿，他两天都没回班，估计五班那群人快掀翻教室了。
江沅一回过去。
-不在店里？
——
成兔盯着手机屏幕，视线停在最后一句话上，是他刚发出去的信息。
-刚从鞠小然家出发，在庆春街十字路口的桥旁边。
他等了一会儿对面那头没动静便把手机按灭塞回大衣口袋里，瞥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探头过来蹭他的裤腿。
不远处，鞠小然已经喂好了一只灰头土脸的橘猫，把空的罐头盒扔进随身携带的袋子里，伸手揉了把橘猫的头：“就这些了，再给你吃我们都得破产。”
橘猫不予理会，顾自埋头吃罐头。
成兔笑了笑：“不是你破产，是我破产，你看看你手里拿的猫粮罐头，哪样不是我店里拿的？”
苏凛今天请假回老家，成兔一回店里就瞄到某人在柜台后鬼鬼祟祟的捞了一袋猫粮塞进袋子里。
鞠小然坑了店长，有点心虚的把袋子背到身后：“我家里只有兔粮……都是给贝贝吃的，猫总不能吃兔粮吧，我就顺手拿了点。”
嚯，理不直气还挺壮。
成兔捞起那只蹭他裤腿的狮子猫抱在怀里：“回去了。”
“哦。”鞠小然小步跟在他身后上桥，布兰兔店面在巷子里头，需要再走一段路才到。成兔抱着汤圆穿过下面那条河，察觉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转身看见女孩双手扶着桥梁探身，撇眉：“怎么了？”
鞠小然脸上的血色一刹那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好一会儿才举起手指向河面：“店长……河里那个白色的，是猫吧？”
成兔神色冷了下来，转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河面上不远处飘过来一团白色的东西，有四肢也有头，身体是不正常的干瘪，也是早已死了。
比较突出的是，它的尾巴仔细看会发现尾部是黑色的。
鞠小然还盯着河中的尸体，盯了一会儿说：“不对啊，这我怎么看的这么眼熟……啊，我想起来了！”
成兔看她：“什么？”
鞠小然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们店里好像有一只白色的猫……它尾巴尾端有一部分也是黑色的。”
话音未落，她听到噗通一声，望下去看到一个身影跳下了桥站在旁边的草坪上，扭头对她喊：“快去找何叔借一下捕捞的东西，快去！”
鞠小然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焦躁的神情，吓得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才朝对面的店铺跑去。
名叫何叔的人经营渔具和各种工具，和成兔的店算是邻居的邻居，中间就隔了一家店。
中年男人正用扳手将木板上的螺丝钉拧紧，听到一阵急喘声，抬头看女孩子扶着门框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万分艰难地从嘴里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何叔……借，借一下你的渔网……”
何叔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她：“妈呀我的妞儿，你做撒子哦这么着急？”
鞠小然摆了下手，好不容易气喘匀了说道：“有点事，我借一下很快就还给你。”
“不急不急，你先拿去用好啦。”何叔从旁边拿出一个打捞用的网兜给她：“就用这个。”
鞠小然拿了又像风火轮转走了，只在原地留下一阵风。
鞠小然速度很快，她跑到桥上看到成兔还站在那里立即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他：“店长，接着！”
成兔接下后对着河中央那具猫尸抛去，木棍尖端的网兜正好套中，他一点点往回拉，直到把尸体从河里转移到岸上。
汤圆躲在旁边的树丛里探头偷看，鞠小然也跑下来抓住它抱住问成兔：“怎么样了老板。”
成兔把网兜里的东西倒在地上，俯身仔细查看。
这尸体不管是从外形还是大小来看都和他店里的那只无异，连尾巴上的黑色部位都相同，这样的猫很少见——至少在这里是很少见的。
“真巧，我还当你们是在这幽会呢。”
一个略带讶异不失笑意的男声出现在两人身后。成兔回头看去，看到的是个修长的身影，脸上的墨镜把他的脸修饰的有点小，但这个声音却很熟悉。
鞠小然有点惊讶，探出头看了眼他身后：“子绫？你怎么在这？别跟我说你碰巧经过。”
“不是碰巧，我来看你，庆春巷不能开车进来，我就走过来了。”
何子绫瞄了鞠小然一眼，然后触电般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身上怎么有肉腥味？也不洗洗。”
鞠小然瞪他：“我喂猫呢，信不信我把毛粘你身上。”
“我看你敢不敢。”
穆子绫把视线转到成兔脸上，摘下墨镜，被透明黑色镜片挡住的是一双清淩的眼睛，脸上还有妆，估计是还没卸就跑来的。
“所以你们在干什么？”
成兔转回头看向地上的猫：“这不是很明显？我店里的猫被人弄死了。”
何子绫神色没变，走过来伸出五根修长分明的手指将那猫的尸体翻过来，让两人得以看见另一侧的景象。
他音色冷下来：“还是被挖空内脏丢进河里的，鞠小然她店长，你是不是得罪了谁？”
现在临近晚班高峰期，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有很多路人，成兔思索一下对鞠小然说：“只能埋起来，其他的之后再说。”
“好。”
穆子绫看着两人拿来一个黑色塑料袋，把地上的猫小心放在里面找到一处空旷的山腰前挖出一个深坑把猫连同袋子埋了进去。
湿润的土壤之下，埋葬的是另一个不起眼的灵魂。
做完这一切三人回到桥边，鞠小然把网兜还给了何叔回来，何子绫才重新开口：“这件事不是第一次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成兔瞥了他一眼：“所以才要尽快找到虐猫的人。”
鞠小然插进话题：“打住。何子绫你是下班了还是翘班来的，当心扣钱。”
“那点钱我不在乎。”
“傻逼，不要可以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