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上学啊上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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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灿这一晚上睡得格外香。
没有许昌国的地方，对于他来说，都是好的。
许灿起床的时候，李芒正在洗漱。
许灿困得连眼皮都张不开。
“那个，你想好后面去哪住了吗？”李芒问。
“就……学校附近的筒子楼吧。”许灿道。
反正离他以前的那个家挺远的。
李芒哦了一声，随后低下头吃饭。
今天第一节课是徐大嘴的。
徐大嘴人如其名，长了一张大嘴巴，说起话来那声音真是震耳欲聋。
比如现在，许灿又趴在课桌上睡觉。
少年的校服扣子敞开着，露出白皙的锁骨，黑色的耳机缠绕在耳廓。阳光洒在他细碎的发梢和纤长的睫毛上，惹眼得不行。
“许灿！我的课就这么无聊吗？”
许灿闻言抬起了头。
“困的同学就在后面站成一排吧。”
许灿转身走到教室后面。
他也不想啊，可是真的太困了。
前排有几位昏昏欲睡的同学见状也起身走到后面站成一排。
下课后，许灿坐回座位，拿出了手机。
李芒看过去。
许灿在看一部番剧，画面是一位女孩翩翩起舞，治愈的粉色与紫色充满画面。没有缤纷的色彩，具有种独特的美感。
许灿注意到他的目光，往旁边挪了挪，拿下一只耳机递给李芒。
李芒默默地将耳机塞到耳朵里，往许灿那坐了坐。
这部番剧很短，他们不一会就看完了。
这是关于两个女孩子的故事。
故事也许有些无厘头，但她们之间单纯的感情让李芒久久不能忘记。
开头搬家的场景，一位少女在肆意舞蹈。
十四岁的女孩子，因为一些在成年人眼中的小事，傻傻地以为要天崩地裂。
“是你把蜜蜂放到我背上的吧？超级疼，一辈子都不会忘的那种。”
“那是爱的告白啊。”
此时番剧已经到了结尾。
“Let me hear
让我倾听
the sound of your heartbeat on my toes
你心跳的声音，我踮起脚尖
Let me touch my ear on your chest
让我的耳朵贴在你的胸口
It rains cats and dogs
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任课老师走进教室时，李芒才回过神。
“今天我们稍微测试一下，满分50分。”英语江老师拿着一沓厚厚的试卷走了进来。
同学们叹气声一片。
“完蛋了，我还没复习。”
“啊啊啊没背单词呢！”
全班似乎只有两个人十分镇定的拿出笔，等待着试卷。
一个是大学霸李芒，另一个是……吊车尾的许灿。
许灿单手撑着脸颊，利落的碎发垂下，那双狭长的黑眸冷清地望着窗外的树稍发呆。
“哎呀没关系的，考好考差你们都是我最爱的学生。”江老师微微一笑。
许灿接到试卷，刚打开笔盖，就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开始动笔了，耳边只剩下刷刷声。
他的目光忍不住去往李芒那里。
李芒端坐在桌边，手中握着的笔还在刷刷刷地不停。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淡淡的阳光映着脸。李芒的五官极其漂亮，清澈的双眼总是给人一种温顺的感觉。
“怎么了同桌？”李芒注意到许灿的视线。
“……不会写。”许灿指指摊在桌面上的试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母布满了白色的试卷。
许灿是连单词都不背的人，要他写句子真是折磨人。
李芒叹了口气，轻声地说道。
“明天你要是找好了住处，就联系我。我可以来给你……补习。”
许灿笑着比了一个“OK”。
“哎哎，后排的同学别交头接耳。”
江老师一眼就看见许灿和李芒。
听到江老师的这句话，前排的同学们都齐刷刷地转过头来。
许灿从桌洞中随意拿出一本书竖起来，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李芒：“……”
抱歉啊同桌，我实在是有点怕。
等江老师收走试卷，许灿拿出手机。
“加□□还是微信？我的网名都一样的，就是一‘C’。”
“嗯……□□吧。”
“行。”
李芒注意到许灿的头像。
是一只小狗。
“你很喜欢狗吗？”李芒不解。
“嗯，以前养过。但后来被许昌国卖了。”
许灿小时候喜欢毛茸茸的动物。
相较于猫，他更喜欢狗。
因为在那个时候，许昌国动不动就打他。
他曾经养的小狗叫骨头。
许灿不会取名字，而且认为贱名好养活。
他把骨头的窝放置在附近的楼道里，每次放学后他总会给骨头东西吃。
“今天给你吃点好的，中午学校的鸡腿好吃，我留着给你吃。你得报答我的，知道吗？等许昌国那个蠢/货来打我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帮我。”小许灿将饭盒里的鸡腿拿出来，递给骨头。
“今天被许昌国骂了，他又喝醉了。说我怎么不和我妈一起/滚。骨头，你知道我有多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吗？可是我成绩不好，出去了也只能打工。”
骨头听不懂，所以它只能用软软的爪子扒拉小许灿的衣服，蹭蹭它的小主人。
骨头是小许灿唯一可以倾诉的伙伴。
于是小许灿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人。
直到某一天，小许灿没有来楼道里找骨头。
骨头是聪明的小狗，它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跑，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屋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
“妈/的你再说一句！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啊，有本事你别跑！”
“傻/逼，我不跑站着让你打啊。”
门突然被打开。
小许灿跑了出来，后面追着的是许昌国。
许昌国手机握着一根两米长的木棒，正准备跨出门追上许灿。
骨头死/死地咬住许昌国的裤腿。
“死/土狗给我松口！”许昌国一脚踢开骨头。
骨头呜呜地叫了几声，随后跟上已经跑远的小许灿。
那天晚上，小许灿蹲在路灯下，骨头缩在他的怀里。
后来，骨头被许昌国抓住了。许昌国用卖了它的钱又买了几瓶酒。小许灿当然少不了一顿打。
“你叫什么？”许灿问。
“我就叫LM，没什么名字可以比父母给的名字好。”李芒道。
“行，加了。”许灿道。
他的头像是一片海。
晚自习——
李芒将作业放在课桌上，一天的劳累使他打了几个哈欠。
“今天晚自习是谁的啊？”
“唔……应该是徐大嘴的。”
“我猜他又要考试。”
“别啊，我英语都快要挂科了，再来个数学，我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红薯，你知道吗？”
此红薯非彼红薯，而是高二六班的班长洪蜀。
“哎呦我也不知道啊。”洪蜀一摊手，清秀的脸露出无辜的神情。
徐大嘴今天来的特别早。
“同学们，今天作业很少吧？来，我刚找了一套试卷，非常值得你们去好好做一下。”
同学们看着满面春风的徐大嘴，深深地叹了口气。
等答完了试卷，时间已经来到了八点。
“你现在去筒子楼吗？”李芒问。
“嗯。明天周末。”许灿道。
筒子楼那的房子是喻文书买下的，以前被许。昌国打后，她和小许灿就会来到这里。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认识许灿。
“那到时候记得告诉我在几楼啊。”
“四楼，右手边的第三间。”
……
许灿拿着钥匙，站在门前。
门把手上布满了灰尘，住在这里的人似乎很久没有来过。
许灿将钥匙插/进门锁，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另一个家。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上学啊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