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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彼此碰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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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受限于职业圈子的运动员们的跨行好友非常好奇,事实上在同一个圈子里的运动员们也同样好奇。
尽管有些赛车手同样喜欢滑雪、拳击这样的运动,但因为主动接触其他运动而认识和伊克莱尔这样因为被砸而认识的情况完全不同。
首先一点,伊克莱尔对冰雪类运动毫无兴趣。
他钟情于对人类速度极限的追求,同时也喜欢阳光、沙滩,他的爱好都是炙热的,冒着蒸腾热气的,他喜欢被太阳照射的暖洋洋的刺感。
他认为他的这种喜爱至少有一部分来源于他生长的环境,在美丽的地中海沿岸,他很难不爱这些。
直到生于摩纳哥的伊克莱尔见到了生于尼斯的诺里安,比起子承父业又住在摩纳哥的伊克莱尔顺理成章的开起了赛车,诺里安的单板滑雪事业开启的实在是让人找不到根据。
是尼斯的阳光让你不开心吗?
让你选择跑到雪山上追求速度与激情?!
伊克莱尔不解,但是诺里安超爱,并试图让他感受到其中的美好之处。
于是这位22-23赛季锦标赛新出炉的单板滑雪大跳台冠军主动邀请了他的滑雪小白朋友。
这就是迎来短暂夏休的伊克莱尔此时来到采尔马特的原因,夏天滑雪,简直是避暑奇招,但对于伊克莱尔来说,更爽的还是和冠军做艾,这才是真正的清爽一夏。
“恭喜你获得冠军。”
“谢谢,虽然23-24赛季马上就要开始了,但还是谢谢你的恭喜。”
两个人的赛季时间并不同步,在诺里安为他的锦标赛准备最后的比赛时,伊克莱尔才刚刚开始他新赛前的冬测。
而在诺里安快要开始新赛季的训练前,伊克莱尔的夏休来了。
伊克莱尔没有回对方的内涵话,而是说:“老实讲,我真的很惊讶你约我。”
诺里安:“我可没看出来。”
“但是我又觉得这实在再正常不过。”
诺里安躺在床上,身形修长的他或许是容貌又或者是声音的加持下,显得有点漫不经心的从容,他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伊克莱尔的黑发:“迷恋你很正常,还是想要和你再来一次很正常?”
“Both.”
诺里安笑着凑近,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吻:“你说得对甜心,没有人能抵挡你的性感。”
伊克莱尔坦然接受。
不过诺里安的亲近显然还没结束,他凑在对方耳边,一边继续玩着头发,一边继续趁着伊克莱尔闭眼时开口:“真的不去试一试吗?夏天滑雪,很棒的哦。”
伊克莱尔立刻睁开了眼睛。
“感受一下雪场的美,不然我们总不能每天呆在床上吧?”
“为什么不能。”伊克莱尔理直气壮。
诺里安趴在伊克莱尔的肩膀处笑,热气撒在对方的脖颈间,让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肩膀。
“感谢你对我的认可,宝贝。”
伊克莱尔推开凑进来的浅棕色脑袋:“自信,但别随便肯定自己。”
被推开的诺里安用右手肘撑起上半身,从上方的视角看向伊克莱尔。
伊克莱尔抬起眼皮看向他:“你有点奇怪。”
“是吗?”
伊克莱尔又懒洋洋的眯着眼一副快睡了的样子,无所谓的说道:“随便你觉得。”
诺里安问他:“晚上要去尝尝La Taverne的啤酒吗?”
伊克莱尔怀疑:“只有啤酒?”
“只有啤酒。”
两秒钟后,伊克莱尔却突然坐了起来:“我要打破点什么。”
“比如?”
“你的计划。”
这么说着,伊克莱尔拿起了扔在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他回头看了一眼也同样坐起来的诺里安,轻轻在他的胸上拍了一下:“动起来美人,我决定现在就去La Taverne酒馆。”
于是两个人在小镇的下午,决定打破诺里安心里的计划安排,一个比一个慢的步行速度,让他们非常丝滑的融入到了来小镇旅游的游客之中。
不过伊克莱尔显然低估了诺里安在这座知名滑雪小镇的知名度。
毕竟这里的很多店都开了很久很久,每个常年来这里训练的滑雪运动员他们都如数家珍,相比伊克莱尔这个虽然是从事号称世界三大运动之一的运动员,这个地方显然还是诺里安的主场。
总有人跟他们打招呼,说的德语,伊克莱尔一律按听不懂处理。诺里安游刃有余的跟人寒暄了两句,伊克莱尔只得接过了两个甜筒等着他。紧接着又有人来和诺里安拥抱、合影,源源不断的赞美和源源不断的人一样多。
伊克莱尔烦死了,手里的甜筒被温度融化,甜腻的汁液顺着外壳流到了手上,他看了眼手上这个刚刚还觉得好吃的大家伙,狠狠咬了一口,盯着不远处那个被人围在中间的美人。
诺里安隔着有些吵闹的人群,朝他安抚的眨眨眼。
伊克莱尔轻啧了一声,他态度恶劣的挤进人群,拉住诺里安的胳膊,凑近在他身边猛地朝着诺里安的脸嘬了一口,声音之大,一时让周围的声音都消音了。
伊克莱尔趁机把手里那个快化掉的甜筒塞在了离诺里安很近的一个人手里,然后左臂环着诺里安的肩膀后背往包围圈外走。
“私人时间,各位。”
看着还在犹豫不决是否要上前的女生,伊克莱尔的恶劣因子突然又开始活跃,他突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怎么真诚的笑对他们说:“我们忙着去做艾,知道吗,做—艾—,别打扰我们了,好吗?”
说完,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法语,揽着诺里安就走。
晃晃悠悠走在小镇狭窄的小路上,伊克莱尔烦躁的甩了甩右手,像是想甩掉存在的粘腻感。语气不太好的冲着诺里安:“去哪?”
诺里安钴蓝色的眼眸弯弯,特别好脾气的问他:“La Taverne?还是,做艾?”
在采尔马特的第三天,伊克莱尔还是穿上了一整套滑雪专用服。
“你会感受到身体的速度和与你擦身而过的风,把重心降低,很快,你就能见到另一种世界的美。”
伊克莱尔调整了一下雪镜,从雪镜里看世界和从头盔里看世界似乎有着某种让他安心的相似。
“我喜欢把生命活到极限的感觉。”
但是能好好说话就不是伊克莱尔了:“但我只是想把我的生命浪费在塞车上。”
“生命中不只有一种热爱,甜心。”
“…和性。”
诺里安:……
“你想试试在雪地里吗?”
伊克莱尔眯着眼睛想了想:“这是…极限—性—运动?”
诺里安笑出了声。
“嘿!我说你们两个!”
身后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一个没带雪镜和头盔的人,露出来的脸让两人能够轻易辨认出他的身份。
伊克莱尔有点印象,就是一年前的那次初遇,一直在询问他是否脑震荡是否要去医院的“热心人”。
对方双臂环胸,笑得一脸荡漾:“嘿嘿,调情去后面木屋好吧,别在赛道上堵着。”
伊克莱尔摘下雪镜,歪着脑袋打量了对方一番:“你也要加入吗?”
于是那个人在诺里安温柔核善的目光中,慌忙挥手告辞。
“他怎么走了,不想一起玩吗?”伊克莱尔抱着头盔,颇为遗憾的样子。
诺里安帮伊克莱尔整理了一下毛线帽,重新帮他带上了头盔,借着近距离整理头盔的姿势,诺里安低头咬了一下伊克莱尔的嘴唇,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继续给对方戴好了雪镜。
“好了,准备吧。”
伊克莱尔隔着雪镜看向诺里安,舔了舔嘴唇,最后一遍问道:“你确定我们现在不去木屋?”
诺里安:“我确定你会摔到坡底。”
伊克莱尔:“你在激将,我知道,但是没关系,我会让你清楚一个事实。”
五分钟后,诺里安坐到躺在雪地里的伊克莱尔身边,贴心的问:“所以,事实是什么?”
伊克莱尔摘下雪镜,凶狠的瞪着诺里安:“事实就是,今晚你死定了!”
诺里安摘下雪镜,轻笑:“唔,谢谢?”
阳光下的钴蓝色瞳仁让伊克莱尔想起在镇上那个快要融化的甜筒。
又甜,又粘。
他想要甩掉,又想要舔掉。
伊克莱尔不擅长滑雪这事让诺里安颇为不解,毕竟运动都是相通的,出色的运动员的身体素质会更容易适应不同类项目。
“别说的好像你滑雪厉害,开车也能很厉害似的。”
诺里安:“不,开车还是不一样的,开车好的人反应速度肯定很快,身体素质也强,所以对其他运动有优势。”
“感谢你的夸奖,但是?”伊克莱尔非常懂一些说话的套路。
“但是滑雪好的人,开车不一定快,因为他可能很怕死。”
“哈,怕死?”伊克莱尔一副震惊的表情,夸张的挑起眉毛睁大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
“不是吧不是吧,有的人从五六十米的高度俯冲,然后在不做任何的安全保护措施下,滞空做让人眼花的转体动作,竟然说自己怕死,鬼知道你们从高空下落竟然连伞包都不背。”
“背伞包,你太逗了,只有冬季两项背东西,不过是背枪。”
伊克莱尔耸肩:“我就说滑雪项目危险吧,还要带枪。”
诺里安:“不是吧,在高速行驶中整个车都能撞碎的不是你们吗?一堆车撞在一起四分五裂冒着烟,或者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跑,我看到了,还有的车飞出去了,连底盘都没剩下。”
“我们有nomex,还有halo!我们的比赛安全系数很高,就算车废了人顶多擦伤扭伤。”
“我们都是有技巧的好吧,滑板能够帮助我卸很大的力。”
两人彼此相对而视。
伊克莱尔:“你认真的?你真觉得滑雪安全的多?”
诺里安:“没有人会不同意F1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运动之一吧?”
沉默。
两人一时之间对谁的项目更危险这个事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两个极限运动爱好者都坚持,对方是在玩一种更致命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