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决绝的回应 ...
-
“啊啊，类那家伙好久啊……”西门手里拿着吸管一戳一戳，抱怨着说了声要离开一下就不见踪影的好友，从下午等到天都黑了。
“哦，类，你回来了啦。”美作举起手跟从门口走进的花泽类打了个招呼。西门眼尖地看到他的手不自然地往后拐去，看到随后走进来的杉菜红肿的双眼，他挑了挑眉询问地看向花泽类，后者轻轻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打了个响指示意结账，美作绕过桌子把杉菜之前的大包小包拎在手上。
趁着杉菜把东西放回房间的空当，坐在大堂等待的西门跟美作想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花泽类摇摇头，他只是有些担心所以等在校门外而已，至于牧野跟司之间有过什么谈话，他完全不清楚。后来是把自己收拾妥当的杉菜简略地提了提大致的内容，听到司说自己不是小孩子那里，西门跟美作不约而同地扯了扯嘴角，随随便便就乱生气的无自控喷火龙还不是小孩子？
走在街上，听完杉菜叙述的西门跟美作开始讨论一些乱七八糟的馊主意。“不如我们强行把他放倒然后打包带走，这样的话可能会有转机也说不定。”西门摸着下巴很认真地说。“这个不行吧，对于没有任何咳，经验的人来说，这样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杉菜忍无可忍：“喂，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什么？”缩着头一边走一边强调，“你们不用为我费心了，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了，他要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
“嘛，算了算了，不要生气了。现在是晚餐时间，你要吃什么，我们请你。”西门见状转移话题。
“不用了，我不想再麻烦你们了。”
美作摸摸鼻子，忍不住吐槽她：“问题是之前已经麻烦过好几次了。”
杉菜一时语塞，走在后面的花泽类忍住噗笑的冲动，“牧野，今天是圣诞节，不要跟我们客气啦。”看她依旧埋头向前走，他只好继续说，“而且，你身上也没钱吧。”
一击即中。杉菜鼓着脸停下脚步，花泽类直接戳破了她的窘状，“的确是没有啦。”
“那，回到东京后，你送点谢礼给我们好了。”说完跟左右两旁的好友默契对视，就牧野的倔强来说，似乎只有这种有来有往的方式才能被她所接受。
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下头，杉菜沮丧地说：“什么事都要麻烦大家来帮我，感觉自己真差劲。”
“你想太多了。”花泽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语气里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味道。其他两人对着她浅浅地笑了笑，身为朋友，彼此间计较太多就没意思了。
“哟西，那今天我要吃一大堆好吃的东西。”努力打起精神，杉菜开始向往餐桌上的菜色。西门嘟囔了一句白担心她了，却见杉菜刷一下回过头，“你们好慢啊，快点啦。呢，我们来办圣诞派对把，圣诞派对哟，如何？”
看到她终于恢复活蹦乱跳的样子，三人才算放下心来，微微扯动嘴角，花泽类先发制人：“我可不想办派对，一切就拜托你们了。”伸出双手使劲地往西门跟美作的肩上拍了拍，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他迈步追上杉菜。
西门跟美作只好打包票应了下来，“包在我们身上。”
于是，杉菜的圣诞节就在各种幼稚游戏中例如猜剪刀石头布扔蛋糕中度过了，作为四人中唯一的女生，仗着身材娇小动作灵敏以及性别的优势，她大获全胜，成功把另外三人变成了奶油小生，可惜在全身而退的前一刻被三面夹攻阵亡。第二天，她就踏上了归程。
夜幕降临后，道明寺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发着呆，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总是困极了才能入睡然后再从噩梦中惊醒，突然听到脚步声，他撑起上身一看，总二郎、类跟明已经来到他床边。
花泽类看了看手上的苹果，手一扬抛给他，西门侧过眼，有些别扭地跟他道歉：“上次的事，抱歉。”道明寺的目光依次扫过三人，然后狠狠地往苹果上咬了一口，果然不愧是他道明寺大爷的朋友。
“牧野被贴红纸条？怎么回事？”随便包下一间特色小店，道明寺还以为四人要来一场男人间的友情谈话，没想到一坐下来会得到这样的消息。
美作挠了挠头，他们也不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既然学弟说接到了司的命令，他们自然就要问他，“所以我们在问你啊。”
“接到司的电话所以去贴红纸条什么的，总觉得不太可能。”西门说出自己一直深感疑惑的一点，连他们都联络不上他，怎么可能？
“真的和司你没有关系吗？”花泽类也认同总二郎的话，不过无论如何总要司他亲口确认。
“当然，现在的我怎么可能有空去做那种事情！”道明寺暴怒，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对这种幼稚的游戏完全不感兴趣。
“所以说牧野被谁陷害了啊……”
“到底是谁会做这种事情？”
西门和美作陷入苦思，花泽类拿起桌上的苹果，选了光滑无缺口的那边小口小口啃噬，一边趁机观察道明寺的表情，“司你不行动吗？”
“诶？”从沉思中惊醒，道明寺没听到他说什么。花泽类把手中的苹果小心地放到他面前，“去救牧野啊。”道明寺选择沉默，别过头没有回答。
“你真的不管她了吗，肯定有什么原因才会这样的吧。”
“对啊，如果有什么事情跟她说清楚不就好了。”
“司你以前可是雷厉风行的哦，拿出你的魄力来不就好了。”
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明寺最后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我和那个家伙，以后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原因，只是因为本大爷想要这么做而已。”
一片沉默，大家没想到他会这么决绝，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了解他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受人影响而收回，于是只好闭口不言。
好好睡了一觉，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杉菜选择不再去想关于道明寺的事情，她现在首要的目标是法学部考试，其他的都靠边站。为了这个，连午休跟中餐时间也充分利用起来，一边吃饭一边背单词。经历过这么多，现在的她已经练出了一身在敌意目光环视下安然自若的心态。
“挺有毅力的嘛，红纸条女。”白鸟丽子三人组看到她旁若无人的样子，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就是穷酸女人，被道明寺大人贴了红纸条居然还敢摆出这副样子。
真是一刻都不得闲，杉菜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单词本，收拾好桌上散开的便当跟书本，抓过放在一边的拖把，回身对上那个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站到他面的猥琐男，好整以暇地说：“想打架是吧，我奉陪！”
以一己之力抗群贼——那是做梦，一不小心就被人扫倒在地，杉菜的右手一松，手里的拖把散落到一边，猥琐男狞笑着握着拖把柄狠狠砸下，她翻身一个轱辘忍住手上的刺痛抓起旁边的拖把一格，用力把他掀开，艰难地站起身。这种车轮战很消耗体力，她把拖把杵在地上，撑着它不住喘气，最后实在是腿软得站都站不稳，只好顺着拖把杆柄滑坐在地。虽然知道这样只会让别人有机可趁，但是她真的没力气了。
“她没力气了，大家一起上！”猥琐男振臂一呼，旁边看热闹的学生慢悠悠地往她逼近。“你们不要太过分了！”顺平赶到休息室，从人群中开出一条道，义愤填膺地说。
“顺平君，你不要牵涉进来。”虽然很感激他为自己打抱不平，但是寡不敌众，杉菜不想把他也扯进来，这本来就与他无关。
“少管闲事！”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某个男生朝他扑上来，却被他随手从桌上抄起调料瓶一撒，满眼就是盐，痛得他惨叫连连。顺平趁着他目不能视，伸手抓起他往前面的桌子一推，然后抓起旁边的折椅狠狠往他背部砸去。围观的学生都被他的凶狠惊住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来，生怕自己也会遭受到这样的手段。
“你在做什么，太卑鄙了！”猥琐男愤恨不已，这个人出手毫不留情，太过分了。
“卑鄙？”顺平喘着气，恨恨地盯着他，“你们这些人摆出这样的阵仗，不是更卑鄙吗？站在这里看热闹的你们才是最差劲的！”说完他走到杉菜面前半跪下来，面带虔诚，“牧野前辈，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搀扶起杉菜，他拎起她的东西，带着她往楼梯间走过去，一路上没人阻拦。
小心地把杉菜扶到楼梯间的平台上，顺平关心地问：“牧野前辈你没事吧？”看到她摇了摇头，他放心地笑笑，“那我去买饮料，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顺平君，谢谢你。”看到他转身，杉菜轻轻地说了声，这是F3离开后，她在英德感受到的第一份友情，能认识顺平君，真是太好了。
“嗯，没事。”腼腆地笑了笑，顺平迈步离开。
杉菜叹了口气，闭目养神，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心绪翻滚，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让她落到这种田地的人，本来去纽约前她心里还带着一丝希望，现在想来，她早就应该死心才对，非要凑上去碰个头破血流才肯面对现实。
突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她张开眼睛，“顺平君，你回来了？”却只看到三个陌生的男生，“你们是谁？想做——”话没说完就被人用手帕捂住了嘴巴蒙住了眼睛，不停挣扎的手也被绳索束缚了起来。
直到眼睛上的布条被取了下来，杉菜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挣了挣被反绑在身后的手发现被绑得很紧，她既愤怒又不解，“你们都是英德的学生吧，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不怕——呜呜”
毫不客气地用封口胶封住了她的嘴巴，穿黑色夹克的男生踢了踢她的椅脚，“老实点给我呆在这里。”说完三人无聊地散开，各玩各的，看起来好像在等待什么。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门口出现了久候的身影，“哟，顺平，你来了啊。”
看到杉菜面露急色，长发男生嗤笑地揭开真相：“你不是以为顺平是来救你的吧？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闭嘴，不要说废话。”顺平已经换下了英德的校服跟书呆子的打扮，脸上真诚的笑容也消失了，只剩下一脸冷漠。“我说，你们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目标又不是她。”说完就上前蹲下撕开杉菜脸上的封口胶。
杉菜看到他们熟稔的样子，心下一沉，“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牧野前辈，再陪我们玩一会吧。”双掌合十，顺平对上杉菜的眼睛，一副拜托的神色。
“你在说什么呢，顺平君？”杉菜多希望自己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在真的，这个人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爱笑偶尔会腼腆但是待人真诚的顺平。
“诶，难不成牧野前辈你真的喜欢上我了？”顺平惊讶地撑大眼睛。
“你到底在想什么？”杉菜苦笑，她好像一直都学不会怎么带眼识人。
敛起脸上装出来的惊讶，顺平随手扔掉团成一团的封口胶，站起身双手插/进口袋里，“你真够蠢的，以前不是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吗？”
“道明寺”杉菜这才明白一切都只是为了道明寺，“为了把他叫出来，所以对我做出这种事。”
顺平背对着她，语带恨意，“不这么做的话，他不会特地从美国回来的，不是吗？”
“难不成，红纸条那件事，也是你做的？”看着判若两人的他，杉菜顺理成章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我只不过是改变了一下声音，在电话里说了声我是道明寺，那个笨蛋居然就相信了。”顺平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省下了他很多功夫。“没想到他真的会去帮我贴红纸条。”嘲笑了半天，他走到杉菜身后，手一撑坐在废弃桌子然后得意地说：“刚才我去救你的表现，应该会被英德的那帮人认为我和你之间有暧昧关系。做到这种程度，那家伙肯定会飞回来的。”
杉菜听得怒火中烧，被背叛的打击霎时全部转为对这个人的痛恨，“差劲，你真是太差劲了！”
“差劲的是道明寺，”一字一字地从牙关里挤出来，顺平脸上因为憎恨而变得扭曲，“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你知道吗？当暴躁人性的道明寺还是英德一年生的时候，有人对他的行为提出了抗议，说出了真话。那个人是我的一个邻家哥哥，非常疼爱我，和我关系很好，是个经常替我解围的老好人。”
想起当初那个哥哥遍地鳞伤地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的样子，顺平心里就充满了对道明寺的憎恨，走到三个同伴前，指着他们对着杉菜说道：“这几个都是憎恨道明寺的人，说起来，牧野前辈你跟我从表哥那里了解到的嫉恶如仇不太一样嘛，居然会喜欢上这种恶魔。嘛，算了，闲话不提，虽然自从道明寺跟你交往之后收敛了很多，但这不代表以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
“就算这样也不能构成你们胡来的理由，对你们的行为，我想除了差劲外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了！”以为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就能把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了吗，因为没办法找上道明寺，所以接近她利用她？“你们不觉得自己其实更无耻吗？”
“少在那里高高在上地对我说教！”被她的尖锐言语刺激得情绪快要失去控制，顺平竭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紧紧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杉菜用力甩开他的手，敛起所有情绪，不带任何感情地看向他，“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真是可怕，”被她的眼神震慑了一下，顺平无趣地放下手，“果然不愧是只有道明寺那家伙才看得上的女人。”
“他才没看上我，”看到顺平终于起身走开背对着她，一直不停挣扎终于把双手的绳索挣开的杉菜心下一喜，稳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努力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好像没有注意到我是一个人从纽约回来的吧，如果这样还坚信道明寺会来的话，那你就像个白痴一样在这里等到死吧，混蛋！”
“你说什么！你这个死女人！”旁边从未说过话的白衣男抄起木棍冲过去，刚好迎上甩开绳索的杉菜，抓住他的衣领提膝用力一顶，白衣男马上痛得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顺平一惊，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他想拉住杉菜却被她用力一推踉跄几步差点跌倒。杉菜转身就跑，看到旁边竖立着好几根钢条顺手把它们推向身后，趁他们闪躲的时候用尽全力往前跑。
“站住！追！”钢条倒下的时候避开得太远，等他们反应过来杉菜已经快跑出视线范围了，顺平心下一惊，好不容易才设的局绝对不能功亏一篑，他拔腿就追，剩下三人连忙跟上。
一路上不间断地把能推倒的东西都推倒在地充作阻挡的障碍物，可是也因为这样速度变慢了，一看前路被层层叠叠的垫子挡住了，杉菜三两下爬上去然后跳下来，绕过旁边的跳马往前跑。这时候她的体力开始不支，毕竟午餐没吃多少又消耗了那么多体力，直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过，所以渐渐地步伐变慢了，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前面却突然有刺眼的灯光照射过来。她用手挡住脸，眯着眼睛往前看——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决绝的回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