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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拿远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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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傅思年收到舒昱的请假申请。
他想了想,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喂?”
傅思年顿住。
接电话的是裴峪。
对方慵懒散漫的嗓音顺着电话那头传过来,傅思年不露声色的把手机拿远一点。
“舒昱请假了?”
“噢,对,我给他请的。”裴峪从卧室出来,懒洋洋的说。
“舒昱昨天累着了,今天起不来,我想傅导肯定不会强人所难的吧?”
傅思年无声的笑了一下,“没关系,今天全剧组都休息,毕竟程以打电话说脸受伤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裴峪的脸黑了几分钟,缓缓吐出一口气,去端了一杯热水。
他轻轻拍了一下舒昱,对方累的没醒,裴峪趴在枕头上柔声说。
“老婆,醒一醒,起来喝点水,不然口渴的厉害。”
舒昱的小脸露出一抹烦躁,挥手打了裴峪一巴掌。
裴峪慢慢感受着脸上的触感,不疼,舒昱现在没什么力气,看来昨天晚上真是累坏了。
裴峪思索一下,含了一口水,渡给对方。
一杯水喂完,裴峪替少年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舒昱听见关门声,慢慢睁开微肿的眼睛,露出一丝疲惫。
他的手机被裴峪收走了,要不是有一个电视,舒昱都不知道现在几点钟。
他动了动身子,感觉全身的肌肉都拉伤了,像是和怪兽大战八百回合似的。
舒昱咽了咽口水,摸上自己的脖子。
昨天晚上裴峪跟疯了一样,拉着他到卫生间洗澡,一边又一边的搓着自己的脖子。
舒昱痛的要躲,但是很快被对方死死摁住。
他尝试劝说,“别搓了,再搓下去,皮都要拔下一层。”
裴峪神经质的笑了一下,“那不正好,能把你脖子上的痕迹去掉。”
那是毛细血管破裂,哪里是搓就能搓掉的。
“你别折腾我了,实在是看不惯的话,你一周后再见我,到时候脖子就干干净净了。”
裴峪听到这话,眼睛更红,“你又想和我分手,不可能,不就是一个吻痕吗?我有的是办法去掉它。”
说完张口嘴巴咬了下去。
舒昱疼得大叫一声,被裴峪的体重压制着,挣脱不掉。
舒昱从咬紧的牙关里吐出一句,“别咬了,脖子上全是血管,你想让我死就直说。”
裴峪不松口,哼哼几声表达自己的不认同。
吻痕是覆盖住了,只是脖子里没有一块好肉,星星点点的全是对方占有欲的表现。
裴峪欣赏着自己的作品,那股堵在心口的气顺了不少。
他和舒昱吵架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的盯着那张创可贴看,刚才他就在幻想着怎么消除这个印迹。
男人心满意足,他打量一番趴在洗手台的舒昱,对方的衣服刚刚被他扒掉了,现在什么都没穿。
裴峪摸着手里细腻柔软的皮肤,忍不住心猿意马。
“老婆,我今天帮了你除去痕迹,还帮你打了程以,你要奖励我。”
“嗯?”
裴峪吻上少年的脊背,轻轻抚摸着对方。
舒昱心里抗拒,可实力悬殊,他根本挣脱不掉裴峪的触碰。
舒昱感觉到胃里翻江倒海,因为什么都没吃,什么也吐不出。
他闭上眼睛,裴峪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两滴泪悄悄划过。
舒昱浑身酸痛,辛好裴峪还没疯到丧失人性的地步,给他洗了个澡。
舒昱心里五味杂陈,想着裴峪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这几天应该都出不来门了。
他心疼裴峪,也心疼自己。
不知道这样下去,他能忍多久,舒昱茫然的眨了眨酸胀的眼睛。
“什么?!舒昱今天又请假了。”程以惊讶的说。
“对。”傅思年也觉得不可思议,舒昱对待工作格外认真,连早退都很少,更不要提连续请了三天的假。
“你没去他的房间看看吗?”程以问。
傅思年摆了摆手,“别提了,我去舒昱的房间,每次敲门都是裴峪那张板着的臭脸,跟我欠了他钱一样。”
反正每次去都没有见到舒昱,小唐也进不去,要不是舒昱有时候在房间里会发出声音,他还以为舒昱偷偷跑了呢。
“看得这么紧,裴峪是有多害怕呀。”程以想到那天晚上,裴峪被打了似乎不怕疼一样,疯狂的砸过来拳头。
程以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对方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一样,看来是气极了。
舒昱有些苦头吃了。
程以心里又开心又忧心的,他开心自己成功的介入两个人的感情,担心舒昱会不会被裴峪欺负的很惨。
三天不让出门,说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样了,程以皱起眉毛。
他拿起手机给舒昱发消息,发现自己被删了。
呵,程以被气笑,肯定是那个小心眼的老男人,不然即使之前舒昱故意疏远自己,也没有删人。
他把这件事告诉傅思年。
两兄弟越想越不寒而栗,可想而知裴峪的报复心有多强。
“哥,我要见舒昱,不然我实在不放心。”
看着程以这么坚定的脸,傅思年想了想,应下了。
“噔噔噔。”
裴峪打开门,是小唐。
“裴老师,你们的午饭。”小唐把袋子递给他。
“嗯。”裴峪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什么事?”
“舒昱在房间吗?”
“当然。”
小唐尝试进去,“能让我进去看看他吗?”
裴峪不讲话,黑溜溜的眼睛,盯得小唐毛骨悚然。
“可以。”
半晌,对方让出位置。
小唐进去,打量四周,客厅没人,只有两三件的衣服躺在沙发上。
她打开卧室的门。
眼前的少年睡得正香,看起来光着肩膀没穿衣服,裹着被子安稳的躺着。
小唐慢慢关上门,吐出一口气,“打扰了,裴老师,只是舒昱这几天怎么老是请假?马上就要杀青了,他总是不在。”
裴峪想了想,“舒昱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过几天就好了。”
说了等于没说,小唐心里吐槽,走出房间,又转身进了傅思年的房间。
“人在,好着呢。”小唐不咸不淡的交代。
“你进去的时候,舒昱在干嘛呢,吃饭,玩手机?”程以忍不住追问。
“他在睡觉。”
“又在睡觉。”傅思年微微皱眉,“我之前去的几次,裴峪都告诉我他在睡觉。”
“可能冬天容易困?”
不大对劲,傅思年捏捏衣角,“你留意一下裴峪什么时候出去。”
“万一他不出去呢。”小唐问。
“不可能,他这个样子,我们进不去,保洁阿姨也进不去,他总要找机会扔垃圾吧。”
下午裴峪果然提着一袋东西出去了。
小唐连忙趁人走后,疯狂拍门。
五分钟后,被吵醒的舒昱不得不起来开门。
“舒昱,终于见到你了。”
舒昱一看到程以的脸,本来就白的脸更白了。
他看了一眼外面,让几个人进来。
小唐心里不安,她在阳台上望风,舒昱和两兄弟客厅说话。
“你的手机怎么不是关机,就是裴峪接电话。”傅思年问。
其实他看到对方,就已经猜到了,舒昱即使穿着睡衣,也遮挡不住脖子上层层叠叠的痕迹。
“他把我手机收走了。”舒昱淡淡的说。
“他是不是想控制你,我就知道那个小心眼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找你麻烦,你肯定受苦了。”程以心痛的说。
舒昱一记刀眼横过来,“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
“我说错了?!他凭什么管着你,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还……”程以看了一眼舒昱的脖子,犹豫一下没说话。
“我们现在只是有些矛盾,我能处理好的。”舒昱嘴硬道。
其实这几天他身心俱疲,白天无聊到睡觉,晚上被神经质的裴峪纠缠。
才几天,他的眼下就泛起深深的乌青。
裴峪真是一点都不为他的肾考虑,舒昱心烦意乱,揉了揉眉心。
傅思年开口,“你现在还向着他,他为了自己的私心伤害你,你不应该反抗吗?”
怎么没有反抗过,舒昱心里泛起酸涩。
裴峪似乎是被自己提的分手吓怕了,一惊一乍的更黏他了。
“我会和他沟通好的。”
“沟通什么,早点分手对你们两个都好。”程以添油加醋。
舒昱眼皮一跳,开始发难,“如果不是你,我能被我老公误会?我应该离你远一点,不然准没好事。”
程以哑口无言,傅思年提醒他,“你要记得我们马上要杀青了。”
“还有一场戏吧。”舒昱回忆着。
“宫褀假死的那场戏,你好好想想,不要再拖了。”
舒昱咬住下唇,纠结起来。
这次场戏是自己争取来的,结果却一拖再拖。
“对呀,我之前旷工的时候,你告诉我,一个剧组的人都在等我,大家的时间和金钱都很宝贵,你不能忘了吧。”程以凑近对方。
舒昱立刻躲开。
“裴峪回来了。”小唐提醒道。
舒昱连忙说,“我会和他沟通的,明天,最多后天,我一定去剧组。”
几个人走了后,舒昱回到卧室。
他的腰和腿还是很疼,既然要复工,就得好好休息。
裴峪哼着小调回来,看到门口的鞋印一愣。
他记得自己今天拖过地了。
男人的脸瞬间阴沉起来,他扭头,看到饭桌上的凳子。
他有强迫症,饭桌的椅子必须紧挨着桌子,严丝 合缝的摆放,而现在,椅子的位置变了。
有人来过了。
裴峪慢吞吞的打开卧室的门。
舒昱安稳的躺在床上,他松了口气。
辛好人还在。
“别睡了,我知道你醒着。”男人凉薄缓慢的声音传过来。
舒昱睁开眼。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舒昱不禁攥紧拳头,又是这句话。
他仿佛忍无可忍,破罐子破摔,“程以和傅思年来过了。”
裴峪怒火中烧,“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劝我跟你分手。”舒昱迎上对方喷火的目光,笑了一下,“不过我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