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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地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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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长川发现，绵绵老是不喜欢穿鞋，坐在椅子上晃悠着双脚就把拖鞋晃掉了。
等阿姨做好饭，柏长川把写到一半的作业收起来。
“走了，去吃饭。”柏长川拍拍绵绵毛茸茸的头。
“我可以带着手机吗?”绵绵把手机抱在胸前仰着头对柏长川眼睛眨巴眨巴，带着讨好。
“带手机做什么？”
“我要把好吃的菜拍下来！”
“带吧，拍完好好吃饭。”
“好！”绵绵得到允许就抱着手机往外跑。
被柏长川一把揪住衣领拽回来，语气无奈地说：“穿鞋。”
“哦。”绵绵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一下，把鞋穿上柏长川才放手。
吃饭的时候绵绵只吃了一点就说饱了，柏长川想到他刚才一个人吃掉了大半个蛋糕，也就没强迫人再多吃。
绵绵就在旁边坐着等柏长川吃饭，一边绘声绘色地给柏长川描述他今天看的连续剧。
“怎么开始看电视剧了？”柏长川饶有兴趣地问，他还以为绵绵只喜欢动画片。
“我今天下午的时候原本是在看动画片的，看完那集之后我就想找点别的看，然后就点开了电视剧。”
“说的什么情节？”柏长川问。
“就是漂亮的女主在上一世过的很不好，失去了一切，然后她就重生了，她说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于是，刚开始的时候她就不选择那个很坏很坏的人，而是选了真正爱她入骨她的人……柏长川，人类会重生吗？”
柏长川越听脸越黑，纵然他不看电视剧，他也知道这是什么，“人类不可以，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没了就没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个女主其实是在做梦？一切都是假的，可是那个人真的超级坏的，人怎么可以这么讨厌。这个电视剧只有四集，我看完了就只能继续看动画片了。”
绵绵还在为女主感到悲哀。
“你以后少看这些，我给你找好玩的纪录片。”
“可是这个电视剧很好看啊。”绵绵不解为什么柏长川不让他看。
“看多了容易做噩梦。”柏长川随便扯了一个理由，“看记录片我带你去动物园玩。？”
绵绵还在纠结做噩梦的事情，蘑菇很少做梦的，更别说噩梦了，但是听到动物园耳朵都竖起来了。
“动物园？”那他就可以见到很多动物朋友了。
“好啊。”看什么不是看，绵绵欣然答应。
柏长川突然觉得自己像控制狂的大家长，不让孩子看这看那的，但是他觉得小蘑菇目前还小，这些电视剧看多了不利于身心发展。
吃完饭柏长川给绵绵选了几部比较有趣的科普自然纪录片，让他自己选着看。
绵绵趴在床上，感觉每部都一样，随便点开一部开始看。
柏长川看他看得认真，拿起手机点开购物软件。
需要买一个地毯。
他仔细浏览着页面，手指滑动，想着应该买一个什么样的合适，突然看到一个很符合预期的。
苔藓地毯，不同的绿色的不规则拼接，还真的像苔藓地。柏长川又专门搜索【苔藓地毯】，一下出来多种款式的，看起来很软，踩在上面的感觉应该也会像踩在苔藓上吧。
柏长川看了眼规格大小，对比房间的地板空间，选了几个款式不同但色彩比较和谐的，可以拼在一起。
和房间装修风格明显不搭配的地毯，但是小蘑菇应该会很喜欢。
柏长川收起手机，打算过两天给绵绵一个惊喜。
“柏长川，我不想看了。”
绵绵看了两集纪录片，褪去了一开始的新鲜劲。
正在写作业的柏长川抬头应了一声，“怎么了？”
“好无聊啊。”绵绵仰面呈大字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百无聊赖。
柏长川仔细想了想也是，绵绵每天的生活只有看手机，吃饭，睡觉和等他。
没有爱好，也没有人陪他，要出门的话也只能跟他一起。
“那你想干什么？”
绵绵没有回答，只是突然问：“柏长川你以后想干什么呀？”
干什么？柏长川的人生轨迹好像早就定下来了，上学，按照叶微兰和柏知礼的期望考大学，读他们期望的专业，攻读学业之后回来接管家里的公司，然后跟大多数人一样结婚生子？
柏长川不知道。
这是叶微兰他们期望的还是他认为这是叶微兰他们想要的，他一直在做叶微兰和柏知礼喜欢的事情，即使叶微兰支持去做他喜欢的事情。
但是柏长川好像一直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者对任何事情都没什么执念，这样可以，那样也可以。
长久的沉默之后，柏长川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每个人不都应该有梦想不是吗？”
“怎么你有自己的梦想了吗？”
“我要好好修炼，变成一朵成熟的蘑菇！”绵绵突然坐起身来，神色坚定地对着柏长川道。
“那你要怎么修炼？”柏长川被他突然的热血逗笑。
“我也不知道。”绵绵突然就泄了气，没有蘑菇教过他该怎么修炼。
“那你就先做一朵小蘑菇就好了。”柏长川安慰绵绵。
“柏长川，天气越来越冷了。”绵绵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他今天打开窗子被外面的寒风吓一跳，不敢想他要是长在外面肯定会死掉的。
“是啊，所以你不要老是不穿鞋到处乱跑。”
天气越来越冷，但是还没到开地暖的时候。
“我想要夏天快快到来。”绵绵许愿。
“明天给你带蛋挞。”
加速夏天进程的愿望柏长川暂时还不能实现，但是可以满足别的愿望。
今天绵绵在描述他看的电视剧情节时，特意强调了一下蛋挞看起来很好吃。柏长川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但没有点破。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绵绵惊喜道，他今天已经吃了小蛋糕，觉得不能再开口说要吃蛋挞了。
“下次想吃什么就直接说。”柏长川简直拿绵绵这个样子没有办法。
“你真好柏长川！”绵绵从床上扑过去，紧紧抱着柏长川不撒手。
“好了好了，蛋挞而已。”话是这么说，柏长川还是被绵绵热情的举动引得笑意更甚，伸手环住绵绵，在他背后安抚地拍了拍，像抱着一个玩偶。
视线下移，柏长川无奈，“都说了记得穿鞋。”
“蘑菇就是不喜欢穿鞋的嘛。”绵绵放开柏长川把鞋穿上。
“地上凉，等再过个十几天就开地暖了，到时候可以不穿。”
“太好了！”绵绵坐在柏长川身边，趴着玩平板里面的小游戏，柏长川特意给他下载的益智小游戏，绵绵时不时玩一下。
“你快写作业吧柏长川，要不然你不能睡觉了哦。”绵绵催促着柏长川。
“你还知道监督我了。”
作业剩得不多，柏长川很快就写完了，把东西收进背包，柏长川去洗澡，洗漱的时候才想到绵绵还没有洗漱。
“过来刷牙洗脸了。”
“哦。”绵绵听到喊声立马就动身过来，丝毫不拖沓。
柏长川站在旁边监督，边说：“以后起床之后要记得刷牙洗脸，睡觉前也要刷牙洗脸。你每天吃甜品，不好好刷牙会长蛀牙的。”
也不知道蘑菇会不会长蛀牙。
绵绵含着泡沫口齿不清地问：“什么是……&*？”
“把泡泡吐了再说话。”
绵绵赶紧把嘴里的牙膏沫吐掉漱口，“什么是蛀牙？”
“蛀牙就是牙齿上会长蛀虫。”柏长川拿出大人骗小孩那一套。
绵绵明显被吓到了，蘑菇上不能长虫，长虫会被一点点吃点然后就会腐烂。
“你帮我看看我牙齿上有没有虫柏长川。”绵绵“啊”的张开嘴让柏长川给他看。
柏长川扶住绵绵的下巴给人仔细查看，打开手机手电筒各个角度都看了，还好洁白的牙齿上没有任何黑点。
绵绵张嘴时间久了，分泌的唾液来不及吞下，积在口腔里，水嫩的舌头缩在口腔时不时缩动一下，透明的唾液感觉快要流出来。绵绵极力忍着不让口水流下来。
柏长川用手捏着绵绵的下巴仔细帮人查看，在想蘑菇会不会长智齿。
“有吗？”绵绵还大张着嘴问，天真的声音把柏长川的思绪拉回笼。
“现在没有，不好好刷牙就会有。”
绵绵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会好好刷牙的。”
绵绵做着保证。
柏长川躺在床上，视线落在床头柜的花盆上，略显简陋。
柏长川想到老宅柏知礼的鱼缸，是花了大价钱请人设计造景，养着几条金贵的白金龙鱼，柏知礼宝贝得不行。那他也可以给蘑菇造个小景，这个花盆实在是有点简陋。
想到就行动，柏长川当即拿出手机开始选购材料，买个小体积鱼缸，营养土，鹅卵石……
森林里面都有什么，柏长川一边想一边选购，不知道选什么绿植，柏长川选了棵小松树，再选了几棵漂亮的好养活的，一切都很顺利，只是苔藓难到了柏长川，线上不好买，店里没有。
他甚至想明天带个袋子去学校，他记得学校小树林的鱼池边长了很多，但是人来人往的不好意思。
最后还是给司机发了个消息，请他帮忙帮自己弄几块苔藓。
司机回复得很快，说没问题。
等明天放学一起去把材料取回来，蘑菇就有一个新家了。
转头一看绵绵，还在为了通关聚精会神，丝毫不在意柏长川买了什么。
柏长川放下手机，用力揉了揉绵绵地头发，“小没心没肺。”
绵绵不理解，只是觉得柏长川莫名其妙。
临睡前柏长川还在提醒绵绵，“明天早上醒来直要给我发消息知道吗？想要吃什么也给我发消息。”
“知道了。柏长川你好啰嗦呀。”
看绵绵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柏长川觉得还是随他去吧，他能记住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