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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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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池扉垣从宿舍床板醒来，抓了两下头发，会想起昨天落荒而逃的样子，有些丢人。
室友在周末都回了家，寝室里空落落的，池扉垣抓着牙刷，脑袋发懵，还没从睡梦中完全醒来。
“叮咚”
池扉垣低头看了眼消息，看见茶杯Kitty头像下意识点了进去。
甜甜茶：起了吗？
池扉垣没理，刷完牙才慢悠悠地回。
香甜草莓：嗯
甜甜茶：什么时候来
香甜草莓：马上
甜甜茶：好，你没吃完饭吧？
香甜草莓：没
甜甜茶：我做了早餐
由于昨晚通宵去看英语辅导书，发现确实跟他所说的一样。
看不懂。
此刻挂着两个黑眼圈的少年，背着个蓝白相间的书包，站在门牌为520的房门口，伸手按下门铃。
“来了。”
看见来人，莳苢单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一起享用早餐。
虽然在池扉垣眼里，他们才像是半个月不到，但青春期的少年总是熟络的很快，他也一样。
莳苢单忽然出声，“你这黑眼圈，昨晚熬夜了？”
原本池扉垣的黑眼圈并不明显，只是白皙的皮肤上明晃晃的挂着两个“青袋子”，看起来格外刺眼。
“对啊，还不是怪你，你说我肯定看不懂英语辅导书，我还就不信了。”
“结果呢。”
“你这不看见了。”
莳苢单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镜片反光着，池扉垣看不清是在嘲笑，还是怎样。
突然一个毛绒绒的活体蹭了蹭他，他瞬间僵硬，低头看去。
莳苢单顺着他的视线，伸手抱走了那个活体。
“芬达，是不是饿了？”
小橘猫低低喵了一声，又咕噜咕噜起来。
池扉垣也笑了起来，撑着头看着。
此刻上午九点，阳光正好，周围家具都被罩在光里，家具布置很温馨，沙发上挂着一个大相框，上面是莳苢单一家三口。
背景是瀑布，他爸一只手搂过莳苢单的肩膀，他妈弯腰笑着。他就在中间，笑的明媚。
照片上的他看起来很稚嫩，应该是十二岁左右拍下的。
池扉垣转回视线，抬手摸了摸猫头。
“很可爱。”
吃完早饭，两个人无所事事，逗了会猫，提议要不然写作业。
两个人坐在书房的书桌前，默契地掏出了物理试卷。
对视一眼，像是心领神会一般。池扉垣点开计时器，两个人开始了学习上的较量。
最后莳苢单以五分钟的优势险胜。
池扉垣向后一靠，手臂交叠在脑后，凳子前两条腿腾空，像是不服气一般，说了句“书呆子。”
莳苢单也不恼，只是点开下一轮的计时器。
池扉垣急忙坐正，“你作弊，我还没准备好。”
“是你太慢了，第一名。”
这句话有些熟悉，但以前的记忆实在有些模糊，只是匆匆抓起笔，开始答下一张卷子。
一直到午饭，他们才终于结束了上午的战斗。
池扉垣习惯性的拿起写完的卷子开始欣赏，但这次字迹龙飞凤舞，他气的心痒痒，都怪那个书呆子，写得那么快，差点就输了。
莳苢单见他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用食指推了推眼镜，问，“饿了吗？”
他收回目光，说：“有点。”
“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不是你的厨艺很好吗，刚好让我评鉴评鉴。”
“嗯。”
池扉垣走出书房，陷进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猫，心里总有些不对劲，感觉这人的背影好熟悉。
“做好了。”
莳苢单将菜一个个端出，三菜一汤，看起来很丰盛，即使那个汤只是鸡蛋汤。
“我尝尝。”池扉垣先加了块西红柿炒蛋，在嘴里细细地嚼着，皱着眉。
莳苢单见他这个样子，认为是自己加多了盐，“怎么了，不好吃吗？”
池扉垣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骗你的，很好吃。”
“你！……”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对面的人，池扉垣侧过头去，嘴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两个人都僵硬了几秒，知道听见芬达的呼噜声，才坐回原位。
端正的像是小学生上课。
青春期的少年本就长身体，胃口大，一下子桌上的菜一扫而空，池扉垣餍足地摸着肚子，看见对面的人起身要去洗碗。
“我来帮你！”
“谢谢。”
“这么客气干嘛，毕竟我吃了那么多，这是应该的。”
两个人在洗手池边忙活着，池扉垣的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叮叮地响了好几声，才终于停歇。
池扉垣洗完擦干手拿起来看了眼，瞬间冷下脸来。
厨房里的人走了过来，他将手机息屏，若无其事地挠着芬达的下巴。
“你英语不好？”身侧一直在看综艺电视的人，突然开口。
“挺差的。”
“你其他科目不是很好吗？那为什么……许源觉得你是差生？”莳苢单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
“因为从开学到现在我一次大考都没考。”
“那你……”
“主要是太倒霉了，每次都有事，没机会展示，又因为经常迟到，翻墙，所以就这样喽。”他摆了摆手，显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初中很厉害。”
池扉垣瞬间坐直了，疑惑地看向旁边的人，思考着这人莫非是他的私生？
“以前一个初中的，你忘了吗？”
“一个初中的啊……”像是豁然开朗，“你也在百茶镇？”
莳苢单像是看傻子的表情，心想，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嗯。”
“哦……”
窗户开了条缝，不时有冷风吹过来，莳苢单起身关上了窗，回来时看见他收拾好东西，一种要走了的样子。
“不再坐会？”
“不了不了。”说着他蹲下摸了最后一下猫，拧开门把手，说：“拜拜，下次再来。”
“拜拜。”
啪嗒，门被关上了。芬达叫了两声，走到沙发上窝着睡觉，莳苢单坐过来轻轻摸着它的脑袋，心想。
池扉垣脸盲？
真脸盲。
池扉垣走在路上突然打了个喷嚏，心想：谁骂我？
他走到校门口，低头看了眼一个钟头前的消息。
回忆：小池，这个月生活费。
回忆：（转账）
香甜草莓：不用了，我还有钱
回忆：没事，你就收下吧
回忆：还有上次，你陈叔叔说得那件事，你在考虑一下吧
香甜草莓：不用了，我不想出国
最终池扉垣还是没有收下那笔钱，只是调转了方向，坐上了公交车。
在熟悉的地方下车，他呆愣了一会才抬脚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区，到没有一座座的高楼，看起来都是五层楼的高度。
池扉垣停在一个贴着泛白对联的门口，拿出钥匙插了进去。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客厅墙上的大相框，原本是温馨的三口之家，中间那个小孩的脸却被撕下来。
池扉垣只是匆匆看了眼，头也不抬走进房间，关上门。
房子里基本上都是木质家具，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周一升旗仪式上，池扉垣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校服外套，刚起床时他感觉今天也不是很冷，直到现在才瑟瑟发抖起来。
他站在最后一排，双手抱臂，看起来很拽。感觉到校服外套被拽了一下，转过头看见隔壁班的莳苢单伸出手。
“你很冷吗？先穿这个吧？”
“不冷。”他嘴硬着。
见他迟迟不接，莳苢单直接往他怀里塞过去，接着转过头，认真听着校长的讲话。
池扉垣见手里多了的外套，犹豫一会才穿上，星期四就是分班考试，他可不想在这关键时刻感冒。
周默从前排慢悠悠地走到后面，经过他旁边的时候还点了点头。
他也面不改色地点回去。
直到解散的时候他被人踩到鞋带摔了个狗吃屎，才终于明白，周默是在说鞋带开了。
池扉垣郁闷地坐回座位，将那件外套狠狠往桌上一摔。
张贝贝听见这动静，偏过头问：“你咋了？”
“我的形象没了。”
“什么情况？”
“摔了一跤。”
张贝贝想了一下平时爱面子的人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了个四脚朝天是什么样的，笑的停不下来。
池扉垣愤愤地拿出英语书背起来，化悲愤为动力。
下午放学，原本想和莳苢单一起去食堂，突然一个短信发了过来，仔细一看，是沐响。
沐响：我也不说别的，今天决一死战，输了我改邪归正，赢了你叫我爹，怎么样？
池扉垣：地址
沐响：学校门口奶茶店旁边的小巷子里，不来是狗
池扉垣：来
池扉垣又点开茶杯Kitty.头像，扣了个消息过去。
香甜草莓：放学有事，就不一起吃了
甜甜茶：什么事
香甜草莓：没什么
见对方回了个“嗯”，池扉垣将手机揣进兜里。
他很快来到后门，三两步翻过墙来到围墙外面。
来到约定地点，池扉垣才发现大事不妙，对方还带着几个小弟，嘴里吐着污言秽语。
他皱着眉，抬手就给了沐响一拳。
事发突然，其他人还保持刚才骂人的姿势，直到沐响吃痛叫了一声，才啐了口，动起手来。
这一招池扉垣受了不少伤，虽然右手骨折了，但好在帅气的脸庞没有伤痕，这对一个极要脸的人来说，特别好。
沐响那群人被打的屁滚尿流，灰溜溜地逃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