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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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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酒店提供的自助早餐，二人便动身去找房子。
路上，沈空昱不禁想，赵一阳顺利考上A大，而他的公司和赵一阳学校相距不过两公里。
沈空昱看着身旁一脸轻松的赵一阳，觉得他这人虽然不太行，但实力或者说运气？竟出奇的好，好像事情都围绕他的意愿转，老天爷追着喂饭吃似的，自带主角光环。
条件好的房源租金上万起步，不是沈空昱这种钱袋只有几万的人能消耗的，他们不得不将目光投向偏僻的老旧街区。
沈空昱有过看房的经验，也查过不少攻略，不用担心被骗。
中介首先带他们到新建一年的小区楼房看，房子新颖，也不存在甲醛问题。
一厅两房，宽敞明亮，阳台的栏杆还能晒被子，水电费适中，除了贵没什么缺点。
“八千四一个月真的不能再少了吗？”沈空昱问。
“真不能，”中介提出更便宜的方案，“一厅一房六千二，面积不算小，也够你们兄弟俩住，你们看看可不可以。”
一直沉默跟在后面的赵一阳开口，拿定主意很是干脆的说：“我看可以。”
沈空昱转头看他一眼，赵一阳抿了抿唇，识趣地不再多言。
“合适吗？”中介问道。
沈空昱答：“合适是合适，但还是太贵了，麻烦带我们去找便宜一点的，最好控制在六千五以内。”
生意上门，中介自然满口答应：“没问题，附近还有一套，老楼房十楼，不过有两个电梯，上下也方便。”
第二套比第一套小不少，墙壁有些发黄，很好的一点是采光竟意外不错，也有阳台，厨房更大，月租六千三，沈空昱细看了一下，决定租这套。
房子是两个人住的，沈空昱问赵一阳的意见。
赵一阳当然是听他的：“哥觉得行我就没问题。”
中介又完成一单，笑着问：“那打算什么时候入住？”
“今天。”沈空昱说。
“行，合同打好了的，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签。”
沈空昱细细看合同。
赵一阳也伸头过去看，只不过他看的不是纸上的字，是沈空昱清秀的脸，修长的睫毛，因专注而扑朔闪动的眼睛，一看就很好亲的薄唇，看得他是心痒难耐，可他有贼心没贼胆。
本就停滞不前的关系不能搞更砸。
沈空昱避他避得紧，超出正常社交距离就会不动声色地拉开，如今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要好好看一看，闻闻他身上干净的气息。
合同无误，沈空昱提笔签字，中介将钥匙交给他们，留了房东的微信，让有问题随时联系。
“哥，我们要不要先去把行李拿回来。”
“不急，先去买点东西，把房子收拾一下。”
赵一阳把一切全程交给沈空昱，自己只管跟着，买好东西帮忙提，结账时掏出自己的存款付钱。
沈空昱问他还有多少，他现在花的钱应该是当陪练挣的。
“一万多。”
“还剩那么多？你花钱也不算节省，怎么还有一万。”
“学校有发奖学金。”
沈空昱忘了这茬。
赵一阳让沈空昱在房间打扫卫生，他去拿行李，就不让他坐车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已是傍晚，赵一阳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沈空昱只带了他用顺手的一口锅。
在出去觅食和点外卖之间，他们果断选了点外卖。
赵一阳看见页面推荐菜品的背景是北京特色豆汁，问沈空昱上次到北京有没有喝过。
“喝了，不合我的口味，”沈空昱说，“你想试的话可以点一份。”
想起网上形容的豆汁味，尝试的十个有八个喝不来，赵一阳说：“还是算了，别糟蹋粮食。”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陆续添了些家居用品，厨房里的东西全买好，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原本冷清空旷的出租屋，一点点被填满，渐渐有了家的样子。
沈空昱明天正式上班，赵一阳也即将开学。
全新的生活开始了。
开学报到最后一天的下午，赵一阳背着一只简单的黑色双肩包，装好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轻装简从，和提着大包小包，扛着被褥累得气喘吁吁，家长相送的同学们霄壤之别。
他多次庆幸，有沈空昱在，真好。
特地挑这个时候来，想不到人还这么多。
按新生群说的，赵一阳打开书包，进校门就拿出录取通知书。
“学弟，哪个学院的？”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穿着学生会志愿者衣服，脸上带笑的女生热情迎上来。
“计算机与科学技术。”
“请跟我来，我带你去报到。”
“谢谢。”赵一阳跟上她。
两人前后隔着一步距离，女生跟赵一阳说：“你长得很帅，足以评为校草了，以后指定有不少人追你，我来当志愿者两天，你是我第一个觉得好看的男生。”
眼光还挺高，赵一阳笑道：“不一定，不都说长得帅的像渣男，会让追求者望而却步。”
“我们学校不太会，大家多少都有点‘学霸滤镜’，默认考上A大人品和道德观都差不了，冲你这长相很多人都愿意冒险一试。”
赵一阳自黑：“学品不一定如人品，万一我表里不一，人面兽心呢？”
“你这么说倒也没法反驳，”女生眼神示意四周，“已经很多女生在偷偷看你了。”
赵一阳随意一瞥，对上好几道快速移开的视线。
到计院报到处，女生跟他道别转身去接待其他新生，剩下的交给在帐篷下坐班的学院志愿者。
“你是赵一阳吗？”一个戴印有学院名字帽子的男生问。
“对。”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你名字的？”男生打趣问。
赵一阳没兴趣，摇头。
“我们学院就差你没来报到了，”男生说，“把你的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拿出来，需要登记一下，旁边这位学姐会仔细核对你的信息。”
男生看完，把通知书和校园卡递给他，问：“确认不需要住宿？”
“不用，我家离学校近。”
等流程走完，入学报到就算完成了，男生叫赵一阳去学生事务中心领军训服，明天开始为期半个月的军训，由于他不用住宿，领完就可以回去了。
男生打量赵一阳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开玩笑说：“记得做好防晒保水，北京九月份的太阳还是毒辣，空气湿度低，又干又晒，你长得这么靓，军训结束颜值大打折扣就可惜了。”
赵一阳勾唇笑：“不会，我底子在，没有会变丑的时候。”
没想到赵一阳这么不矜持，男生干笑两声：“……有自信。”
军训服混着化学剂的味道，刺鼻难闻，赵一阳亲自动手洗，放了远超用量的洗衣液。
衣料薄，洗完晾上一夜，明天就能干。
洗衣服的功夫，赵一阳思绪飘得很远，也不知道他哥工作顺不顺利，有没有按时吃饭，问了也不会回，要是沈空昱也喜欢上他，真正成为他的男朋友就好了，这样一来，他就能有正当理由，名正言顺掌握对方的实时动态，不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近在咫尺，心却隔了万水千山，难以相通。
硬的爱搭不理，软的干脆没听见，来暧昧的更是惹人厌。
赵一阳想和沈空昱在一起，一天都不想多等，心底的渴望疯长不休，恰似野草滋蔓。
他觉得有些好笑，活像苦等情郎回来执拗的王宝钏。
可急也急不来，当个无微不至的暖男，细水长流感化这块捂不热的石头，不知道行不行。
沈空昱带回来一个大包裹，拆开外层的包装，是台崭新的电脑。
赵一阳看似在玩手机，余光像长了眼睛半点没离开沈空昱，电脑不是昨晚还能用吗，怎么又买新的了。
沈空昱不是浪费的人。
喔？难道……是给我买的？
赵一阳的心理活动很活跃，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吵，一个嗷嗷叫在怂恿，呐喊：“快去问啊！说不定就是给你的！”另一个保持清醒，压住欣喜：“打住！万一不是多尴尬！”
直到沈空昱目光转向他，开口：“给你买了台电脑，我听说学计算机的大多用这个牌子。”
赵一阳眼冒心心，飘飘然道：“给我买的？”
“嗯，”沈空昱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当是给你考上A大的礼物。”
见他惊喜到不知道接电脑，沈空昱把它放桌子上。
“哥！”赵一阳狂喜，几步冲过去，在沈空昱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抱起沈空昱，原地转了个圈。
沈空昱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本能地伸出手，紧紧揽住赵一阳结实宽阔的肩膀，以此寻得安全感。
赵一阳仰脸，扬着一张毫无阴霾，灿烂的笑脸：“谢谢，这是我好几个月来最开心的一天。”
或许是被他纯粹的快乐传染，沈空昱眼里也有了笑意：“放我下来。”
一松手，怀里那份真实的重量和温度转瞬消散，赵一阳说：“哥现在给我买电脑，以后我给哥买超跑。”
“你开的口头支票我收下了，不过我不喜欢车，你直接兑现给我钱吧。”
沈空昱能跟他说笑了，这是个不错的进步。
“我打算买辆自行车上下学，吃完饭哥可以跟我一起去买吗？”
然沈空昱的进步是限量的，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看上眼直接买就好，我跟你过去干嘛，你自己去。”
赵一阳眼底的光淡下去，耷拉着眼，装可怜：“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出门多凄凉……万一找不到店，或者被黑心老板坑了怎么办？”
他边说着，边偷瞄沈空昱的反应。
“知道了。”沈空昱扶额。
赵一阳马上多云转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