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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闺蜜相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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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寒走出宫门,那如芒在背的视线压迫感才骤然消失。她不动声色地登上自家马车,青杏紧跟上来,脸色依旧发白。车轮滚动,驶离了那片金碧辉煌却暗藏杀机的宫墙。
“小姐,刚才……”青杏心有余悸。
“回府再说。”沈芷寒打断她,声音低沉。她闭上眼,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皇后冰冷审视的目光和太子隐含猜忌的探究在脑中交替闪现。势力盘根错节,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证据,她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能撕开皇后伪善的面具。
马车刚在定国公府侧门停稳,一个熟悉的身影便从门房旁闪了出来。
“芷寒!”林婉儿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沈芷寒的手腕,力道带着急切。她今日穿着一身利落的骑装,发髻也梳得简单,眉宇间惯有的明快被一层忧色覆盖,眼神灼灼地盯着沈芷寒,“我听说你今日进宫了?怎么样?皇后那边可有动静?我打探到一些消息,觉得你必须立刻知道!”
看到好友,沈芷寒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反手握住林婉儿的手:“进去说。”她示意青杏守在院外,带着林婉儿径直走向自己居住的僻静小院。
一进内室,林婉儿立刻将门关严实,转身压低声音:“芷寒,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敢独自进宫?皇后那边……”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爹手下有个管事,常年在京里各处走动,消息灵通。他前日无意中听到几个皇后宫里出来采办的小太监在酒楼角落嘀咕,提到你的名字,还有……落水的事!”
沈芷寒眼神一凝,示意她继续。
“那几个小太监喝多了,说话没了顾忌,其中一个抱怨差事难办,说赵嬷嬷最近脾气特别大,疑神疑鬼,好像因为上次的‘意外’没成,主子很不满意,还斥责他们办事不利索,留下痕迹……好像提到了什么‘证人没处理干净’。”林婉儿语速很快,每一个字都敲在沈芷寒心上。
“赵嬷嬷?证人?”沈芷寒捕捉到关键。赵嬷嬷,正是今日在御花园假山后窥视的那个皇后心腹!
“对!就是她!”林婉儿肯定道,“我让那管事悄悄跟着那几个小太监,摸到了其中一个的住处。又花了点银子,从他一个相熟的杂役那里套出点话。那个小太监有一次醉酒吹嘘,说赵嬷嬷有个远房侄子,在城南一家叫‘聚财’的赌坊当打手,是个混不吝的角色,平时就靠赵嬷嬷接济。那次你落水,好像就是这个侄子负责在宫外联络和……处理‘尾巴’。”
林婉儿从袖中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条,塞到沈芷寒手里:“这是那个杂役提供的地址,赵嬷嬷侄子常落脚的地方,还有他常去的几处赌档。管事说,那人嗜赌如命,欠了大笔银子,最近被追债追得紧,赵嬷嬷似乎也嫌他惹事,对他颇为冷淡。这是个突破口!”
沈芷寒展开纸条,飞快扫过上面的地址和人名——赵四。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锐的光:“婉儿,你帮了大忙!这线索太重要了。”赵嬷嬷是皇后的左膀右臂,若能撬开她侄子的嘴,拿到她指使谋害自己的证据,就是直指皇后的利刃!
“我就知道皇后不会善罢甘休!”林婉儿拉着沈芷寒在桌边坐下,神情严肃,“你打算怎么做?直接找那个赵四?太危险了!他那种亡命徒……”
“不能打草惊蛇。”沈芷寒立刻否定。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思路飞速运转。“皇后眼线遍布,我们稍有异动,她立刻就会察觉。必须借力。”
“借力?”林婉儿疑惑。
“萧景琰。”沈芷寒吐出这个名字,语气笃定。“他手下的暗卫,最擅长这种暗地里寻踪、拿人的手段。而且,他与皇后本就是死敌,由他的人出手,拿到证据,既能打击皇后,又能将我们沈家暂时摘出来。”这是目前唯一可行且相对安全的办法。她需要萧景琰的力量,也需要他作为一道屏障。
林婉儿眼睛一亮:“对!我怎么没想到!萧大人手握重兵,暗卫更是神出鬼没!只是……芷寒,你确定他会帮你吗?毕竟……”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沈芷寒打断她,眼神冷静得近乎冷酷,“扳倒皇后,对他同样有利。我会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暮色,“婉儿,你继续帮我留意宫中动向,特别是赵嬷嬷和皇后身边的异常。那个杂役那边,也要稳住,必要时再给些甜头。”
“放心,交给我!”林婉儿也站起来,用力点头,“你只管去做,外面有我盯着。万事小心,那个赵四,还有皇后……都不是好相与的。”
沈芷寒转身,握住林婉儿的手,眼中终于流露出真切的暖意:“谢谢你,婉儿。”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在她步步惊心的复仇路上,显得弥足珍贵。
送走林婉儿,沈芷寒回到书案前。她没有立刻研墨,而是拿起那张写着赵四信息的纸条,指尖在粗糙的纸面上摩挲。赵四……赌坊……欠债……被赵嬷嬷厌弃……每一个信息点都像一块拼图。她需要一份足够打动萧景琰的“见面礼”,一个能让他看到价值、愿意合作的契机。
她铺开一张素笺,提起笔。墨汁在笔尖凝聚。如何在不暴露自身信息来源的前提下,将赵四这个关键人物及其价值,精准地传递给那位深不可测的权臣?窗外夜色渐浓,将她的身影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