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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低劣的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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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馆内气氛火爆,比分胶着。吴屿作为主力前锋,手感正热,一次关键的快攻上篮时,对方一名球员在明显失位的情况下,动作变形,恶意地从侧后方狠狠撞向腾空而起的吴屿,同时,手肘极其隐蔽地,砸向他的肋骨!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痛苦的闷哼。吴屿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板上,蜷缩起来,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显然伤得不轻。
裁判的哨声迟疑地响起,却只判了一个普通的防守犯规。对方那个恶意犯规的球员甚至还摊开手,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得分有效! 因为球在吴屿被撞之前已经离手,并且奇迹般地打板入框!
对方靠这恶意的一击,不但夺走一分,还废掉了吴屿这个核心。
这一刻,周围积压已久的怒火被瞬间点燃!
“黑哨!”
“眼瞎了吗?那是恶意犯规!”
“混蛋!故意的!”
“吴屿!你怎么样?!”
场下吴屿的粉丝、班级同学、话剧社的成员们瞬间炸了锅。愤怒的声浪几乎要掀翻体育馆的顶棚。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一个喝了一半的塑料矿泉水瓶,带着无比的愤怒和失望,猛地从观众席飞了出来,划出一道抛物线,直直砸向——
裁判席!
而顾衍,正巧作为学生会会长,坐在裁判席旁边“观赛”兼“维持秩序”。
瓶子几乎是擦着顾衍的额角飞过,“啪”地一声砸在他身后的广告牌上,水花溅了他一小片肩膀。
整个场馆的声音仿佛被掐断了一秒。
顾衍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沉了下来。
他不是被吓到,而是感到了一种被冒犯的的恼怒。他是谁?他可是顾衍。从来只有他掌控局面,评判他人,何时轮到被这种混乱的、底层的愤怒所波及?甚至差点被“攻击”到?
他缓缓又极其冰冷地转过头,目光先是从容地扫过肩膀上那点水渍,然后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样,射向瓶子飞来的方向——那片群情激愤的、属于吴屿支持者的区域。
他的眼神里没有对吴屿伤势的丝毫关心,只有对秩序被破坏、以及自己权威被挑衅的强烈不悦。
“肃静。”
声调没有提高,甚至声音比平时更平,但一种属于顶级Alpha的压迫感伴随着冰冷的雪松信息素,猛地扩散开来,强行压下了现场的嘈杂。
他的愤怒如同一场压抑的暴雨,沉闷,却不容置疑,在雷声到来前,阴暗就先笼罩大地。
“刚才扔瓶子的人,”他站起身,目光扫过看台,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自己站出来。”
他根本不在乎吴屿是不是被恶意犯规,也不在乎那一分公不公平。他在乎的是,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用这种失控的方式,挑战了他所代表的“秩序”。
“否则,”顾衍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会让保安逐个排查监控。扰乱赛场秩序,攻击裁判席,后果……你们自己掂量。”
他的威胁精准地泼下了一盆冷水,让沸腾的愤怒瞬间降温,变成了恐惧和敢怒不敢言。
而此刻,倒在地上的吴屿,正忍着剧痛被人搀扶起来。他模糊的视线看到了顾衍的反应——不是关心赛场公平,不是关心球员伤势,而是第一时间追究谁扔了瓶子,维护他那可笑的“秩序”和威严。
这一刻,吴屿对顾衍的恶感达到了顶峰。身体的疼痛远不及这种来自上位者的、冰冷的漠视和压迫更让人心寒。
顾衍成功镇压了骚动,维护了表面的秩序,但也彻底失去了在场许多人的心。他站在那儿,肩上的水渍未干,像一座冰冷完美的秩序雕像,却毫无温度,也与这场充满热血的篮球赛格格不入。
比赛结束后,喧嚣散尽,体育馆变得空荡而安静,只剩下空气中还未完全消散的汗味和信息素。顾衍因处理后续事宜稍晚离开,返回之前所在的裁判席区域拿取自己遗忘在那里的黑色背包。
可他的手触碰到背包时,脸色瞬间一沉。
背包湿漉漉的,表面有大片不规则的水渍,摸上去触感冰冷。他猛地拉开拉链,发现里面的东西也未能幸免——尤其是那本他正在阅读的、价格不菲的精装原版书,封面和侧页边缘已经被水浸透晕开,纸张皱缩在一起。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窜起。这绝不是意外!
他锐利的目光立刻扫向四周,看到不远处还有几个正在收拾器材的体育生,语气森冷地开口:“谁干的?”
那几个体育生被他看得一哆嗦,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想卖个人情给学生会会长,迟疑地开口道:“会长……我们刚、刚才好像看到……吴屿回来过一趟,就在大家都快走光的时候……”
他的本意或许只是提供一条线索,但在盛怒且先入为主的顾衍听来,这简直就是确凿的证据!
吴屿!
这个名字立刻点燃了顾衍所有的负面联想:赛场上的冲突、那个飞来的瓶子、吴屿那“输不起”的愤恨眼神……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报复。这是那个Beta对他刚才当众斥责的、低级而幼稚的报复!
“很好。”顾衍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他不再多问一句,甚至没有去思考吴屿刚刚受伤下场,是否有精力、有必要立刻返回来做这种小动作。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本湿透的书拿出来,试图甩掉上面的水珠,但页面已经粘连,精美的插图和上面的一些字迹变得模糊不堪。这本书是他从国外偶然买到的,内有大量他做的批注,此刻全毁了。
背包可以换,但这本书的损失,和这种过于卑劣,让顾衍的怒火燃烧到了顶点。
他紧紧攥着那本湿漉漉的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神阴鸷地望向体育馆出口的方向,仿佛吴屿就站在那里。
“你等着……”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
这个误会,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顾衍本就对吴屿充满偏见的判断。在他心里,吴屿不再仅仅是一个碍眼的、喜欢哗众取宠的蠢货,更是一个手段下作、品行低劣的小人。
而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小人。
仅仅隔了一天,就在那件事发生的第3天,篮球训练后,吴屿回到更衣室,发现自己的储物柜被人撬开了,里面一片狼藉。刚换下的训练服被扔在地上,踩满了脚印,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他的限量版纪念徽章不翼而飞,那是打算,送给即将出国交流的姐姐,为此准备了很久。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性证据。但他想起今天早晨这礼堂见到顾衍的情景:
早晨应沈清殊的吩咐,在礼堂整理道具,那个时候整个礼堂只有他一个人。
顾衍没有绕圈子,他一步步走近, “吴屿,”顾衍的声音很低,带着冰冷的警告意味,“最近校内的传言我也了解一些,我知道你对我有不满。安分当你的体育委员和演员吧,对你没坏处。别再动不该动的心思。”他顿了顿,“有些事情,不要做的太明显。这种低劣的手段,沈清殊就这么教你的?”
吴屿在强大的信息素压迫下脸色不太好,却没有后退。他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感到愤怒,也为沈清殊感到不平。
吴屿联想到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心中有了模糊的猜测,却苦无证据。
也是第一次真正对顾衍产生了愤怒和寒意。这已经超出了正常竞争的范畴,而是低劣的恶意破坏。那枚徽章对他有特殊意义,并非金钱可以衡量。他没有跟任何人说,但此后看到顾衍时,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困惑,而是带上了警惕和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