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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仰望星空 脚踏实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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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高考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候，学校里发生了一件轰动社会的新闻，高三八班的石艺同学跳楼自杀了。
事情发生在一个燥热的午后，蝉鸣不止，轰鸣的蝉声叫的人心浮气躁。
大部分同学都在午休，室外人很少，教室外面地面被烘烤的可以蒸鸡蛋，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午后，石艺通过学校五楼天台一跃而下，在高考马上就要到来的时候终于是不堪重压，给自己来了个彻底的解脱。
石艺从楼顶自由落体而下，楼下并没有人声鼎沸的喧嚣迎接她，她连离开这个世界都是静悄悄的，一如她短暂的人生一直是不喜喧哗的。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一个午休完返校的跑校生，直接把那个同学当时吓得汗毛头发像是直插进毛孔，愣了几秒那位同学终是发出了一声打破沉默的尖叫，这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的午后，慢慢才有人发现异常聚集成团。
警察来到学校封锁现象，把教学楼其中一个入口给封上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像是一声惊雷从天而降。
事情上了社会新闻，网上一片哗然，。学校初初是打算把新闻压下去的，奈何纸包不住火，被人发到网上后事件持续发酵，一时之间“学习压力大”“应试教育的弊端”“学习的牺牲品”“抑郁症”“打压式教育”等各种话题讨论在网络上甚嚣尘上。
石艺平时为人低调，在他们班成绩属于中上游水平，按理说只要稳定发挥考个不错的本科院校是没有问题的，奈何最近几次月考不知是因为心态不稳还是其它原因，成绩下滑严重，上一次月考依然成绩不太好，她不是天赋型选手，只能笨鸟先飞以为靠天道酬勤可以拼出一点成绩，厚厚的镜片是她努力学习的最好证据，终究是在一次又一次不理想的考卷成绩面前败下阵来。
学生们都在议论，有人说她妈妈对她管教慎严，每次考完试出成绩都要给家里汇报，考试不好了生活费都要被减少。本来家境不富裕的她生活费就不是很多，平时已经是省吃俭用的了。奈何这几次一次不如一次，自己本来就已经压力倍增，家长的打压式教育言论成了摧毁石艺内心的罪魁祸首。
石艺妈妈哭着来学校的时候，还在念念有词“怎么这么不争气，你死了一了百了，你让我怎么办，真是个赔钱的家伙。”
“好可怕，有这样的家长我也得疯。”王可在教室里跟大家讲述这些的时候，不忘感慨一句。
寒门难出贵子，昔日就有因中举而发疯的范进，亦有孟郊“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几天后，出事的地点解封，学校专门召集家长开了座谈会，主题是——合理关注青少年身心健康成长。
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在家长老师和学生之间扩散，还有一个月了，学校后面减少了模拟考试的次数，也不再排名次，以免打击大家的自信心。之前一些唯成绩论的家长有些吸取教训，不再把自己的小孩逼得那么紧，有些同学以此为鉴来反向教育自己的家长。
新闻在一周以后很快被即将高考的同学们给暂时搁置，毕竟大家吵闹归吵闹，高考这样的人生大事还是放主位。
安然和清野在家分别被做了一通心理疏导，爸妈分别给他们上课——高考虽然重要，却不是人生的全部，失败不怕大不了重头来过，但生命是自己的却只有一次，不能不重视云云。
进入高三后，清野已经好久没有打球了，在离高考还有两周的时候，周末在小区附近的公园篮球场和王可他们约了一场球，几个平时爱好打球的人都去了。
安然去看了一场她最爱的“五月天”的演唱会，票还是安然爸爸给买的，目的就是让她在高考前放松心态，演唱会在周末，一家人还趁着周末专门在外面酒店住了一晚，过了个周末短假。
荧光棒配合着现场的人生鼎沸，安然喊出了她最近的最大嗓门跟着歌神节奏摇摆，脸上身上贴满了应援打call的贴纸。
高考到来的时候，两家人商量了一下一起在省城考场附近的学校附近提前定了酒店，为了孩子考试期间能更好的休息，酒店是野明清联系订的，他医院里同事的孩子去年参加过高考，以过来人的经验给他推荐酒店和考试时候家长的一些准备工作，虽说是孩子考试，可是两家家长表现的比孩子还紧张，七零八碎住酒店带的东西收拾了满满的一大行李箱，安然爸爸和清野爸爸各自开车去的，订酒店时候特意找停车方便且舒适度好的。
一行人提前一天去看了考场，在考场周围的小吃街走走逛逛，两家人因为孩子经常在一起玩，关系走的很亲近，恨不得订娃娃亲的那种感觉，清野爸爸每次都是看儿媳妇的眼神看安然，有时候安然都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这时候清野就会适时提醒他爸一下，别老是盯着人看。
考场外沸沸扬扬洒满了候场等考生的人，夏日的太阳毒辣，安然妈妈涂了厚厚的防晒霜，打着防紫外线伞在考场外候着，每次两个小孩出来看上去都挺平静的，家长们很自觉的没有问“考的怎么样”这么俗套的问题，一出来就是接回酒店休息。
考试在孩子们无所谓家长们陪考又陪晒中度过，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时候，两家人等人齐了一起先去餐馆吃了饭。
“对了，这附近听说有个海上世界还不错，我们要不要多留一天去看看？”安然吃饭的时候突然提议。
清野爸爸医院工作忙碌，已经请了几天假了不好再延假，就把清野托付给了安然一家，由安然爸妈带着和安然一起去玩了，野明清自己一个人先开车回了琴岛。
安然一家加上清野一行四人在海上世界又玩了一天，乘坐观光快艇出海浇的浑身湿透，安然在快艇上既兴奋又害怕，拉着清野的胳膊一直不敢松手，等下了快艇才发现，清野的胳膊被安然握住的地方红了一大片，他竟然一声都没说。
“不好意思啊，一紧张没收住力。”安然吐了吐舌头歉意的说。
“没事，不疼。”清野宽慰道，实际上还是有一点疼的。
“小妮子劲儿还挺大。”清野在心里想。
在海边的沙滩上，安然捡了很多的贝壳，清野拿着相机给安然拍了很多夏日风照片，在安然的训练下，清野拍照的水平进步明显，他们一行四人又在海边的海鲜餐馆吃完晚餐才恋恋不舍的返程回家。
等待出成绩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漫长，好像是平白把一天的日子拉长成三天来过了，刚开始放假的几天，一直以来的生物钟还在，刚刚七点，安然就醒了，在床上刷了一会儿手机，结果才过去一个小时，爸爸妈妈窸窸窣窣起床准备上班了，临走之前过来敲门提醒安然记得起来吃早餐。
考完后安然在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分数，不出意外的话成绩报自己的目标大学问题应该不大，虽然心里着急想快点知道成绩，但是她知道干着急没用，每天在家无所事事的浪费生命度日。
这天她和清野又去了常去的“遇见咖啡馆”，跟老板说”老样子”，服务员轻车熟路个做好了一杯热美式和一杯卡布奇诺给他们送过来。
也是在这天，清野跟安然说出了他一直没对任何人宣之于口的决定，他先喝了一口咖啡，双手使劲搓了搓，似乎是冷空调开的太冷冷到他了，又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然后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才开口。
“安然，这件事情在我心里想了很久了，之前一直没有下决定所以也一直没跟你说，我将来打算去加拿大留学了。”清野一口气不不停顿的说出这些话。
说完后停顿下来，看上去很紧张的看着安然的反应。
安然刚用吸管吸了一大口卡布奇诺，毫无预兆的被灌了这么一脑子话语，呼吸停滞了一下，两人身边的空间仿似被隔离开来一方静的落针可闻的空气，清野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敢出声，安然忽然呛的咳嗽，刚刚吸进口的咖啡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停了半天终于发出了它因为被忽略过久的抗议，把安然呛了个“热锅炒豆”。
清野赶紧拿纸巾给安然擦脸，安然接过清野递过来的纸巾擦拭着脸上和桌角喷洒的咖啡液，她脑子里是懵的，这件事情发生的毫无征兆，犹如在平坦大道上正在行走间突然被人当空扔下一颗小炸雷，炸的她待在原地找不到东南西北不知道自己将向何处去，需要静下心来反应一会儿重启大脑。
在安然毫无反应的木讷目光里，清野变得有点紧张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作何反应才能缓解一下目前的状况，毕竟这个平地惊雷是他扔的，他只想好了扔却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后续，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手脚该摆放向何处。
“你都想好了？已经定下来了吗？”安然看着清野问。
“差不多吧，签证已经下来了，之前就咨询过，我目前的成绩申请那个目标学校是完全没问题的。”终于等到安然开口，清野仿佛获得死缓的囚徒终于浅浅输出一口长气。
“可是这真的太突然了，之前完全没听你提过呀。”安然有点委屈的说。
“之前我只是一直有这个想法，所以就把雅思和托福都提前考了，确定想去也是最近签证下来才定下来的。”清野说，想起什么似的又赶紧补了一句，“之前一直没说是因为还不确定，我还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真是的，第一个知道的又能怎样，你最终还不是要离开我。”安然突然觉得很委屈，几乎快哭了。
安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这么多年，她俩一直相互陪伴已经习惯了彼此在身边的存在，她有想过大学可能上不了同一所大学，毕竟她的成绩和清野还是有点距离的，所以高三的时候她努力把自己的薄弱科目数学加强，想着尽量努力追上清野报同一所大学，就算将来报不了同一所大学，那她也要报一所和清野离得近的大学，突然之间清野告诉她要出国留学，她所有的计划都泡汤落空，她是生气的，生气这么大的事情清野竟然从来没跟她透漏一点风声。
生气她好像从来不在他的未来规划里，她原来一厢情愿的以为她在里面，也生气她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在对方心里很重要，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想到这里，安然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留下来了，旁边不清楚状况的看到邻桌这样，还以为是小情侣在闹分手，装作漠不关心又余光往这边扫着，在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
清野看到安然哭，瞬间慌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慌乱间他把纸巾盒子里的纸巾抽空了，赶紧小跑去吧台又要了一盒纸巾拿回来，老板往他们桌看了一眼，嘱咐了他一句“好好哄哄，怎么还把人弄哭了。”
清野有点懊悔自己把状况弄成这样，他在抓耳挠腮的想着补救措施，却发现思索无果。
“我之所以想去加拿大留学是因为我妈妈，这么多年我妈妈一直跟我有联系，她工作也忙，经常到处飞，她跟我建议过好多次希望我过去读书，我也想趁此机会多长长见识多陪伴她一段时间，你们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手心手背我都放在心上。”清野喝了口咖啡，继续说“我放假都会回来的，你放心，我们至少半年能见一次。”清野仿佛要给人吃定心丸似的保证到。
安然委屈巴巴的听着清野说话，拿纸巾擦了一下流出来的鼻涕泡泡，负气似的把纸巾甩给清野，清野顺手接过来扔到垃圾桶里。
清野抽了张纸巾，隔着桌子给安然擦脸上的眼泪，轻柔地像是在给一个瓷娃娃擦拭。
“可是，可是我都计划好了等我查完分数要报一个和你最近的学校，你这样剩下我一个人我怎么办呀？”安然还是忍不住，说着说着哭出了声音，竟然越哭越大声。
清野没有阻止安然的哭泣，隔壁桌投来异样的眼光，清野也没有再觉得丢脸，他被刚刚那句“报一个和你最近的学校”给撞出了漫天烟花，在心里炸开了一片绚烂。
他们习惯了细水长流的陪伴，从来没有彼此表明过心意，却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被纳入了彼此人生的规划里。
落花有意，流水有情，是双向的心意互通，丘比特射出了一只贯穿彼此心意的箭。
箭无虚发。
安然哭了一会儿，渐渐止住了哭声，由哭泣转为啜泣，清野起身，安然忙拉住他手，“哎，你去哪儿呀？”
“去给你买个你最喜欢的开心果口味的冰淇淋，小公主我错了，要给你诚心道个歉。”清野看到她拉他的手，梨涡浮上嘴角，是宠溺的笑。
他现在还沉浸在刚才安然那句“报一个和你最近的学校”的话语里没有走出来，心上是甜甜的快乐无比的。
他雀跃的小跑着去前台给安然要了一个冰淇淋，开心果口味是这家的招牌，清野记得安然还挺喜欢吃的。
安然喜欢吃的东西，清野总是都默默的记在心里。
清野看着安然吃着冰淇淋，慢慢的由大雨转阴雨到平静下来，时不时拿纸巾给她擦去嘴角残留的冰淇淋。
“安然，我已经跨过成年人的门槛了但你还没有，我一直在等你长大，你知道吗？”清野突然很严肃的开口，“我们从小就一直一起长大一直陪伴在一起，已经是彼此半个家人，很开心我们都有很开明的家人，对我们的教育也一直是很正面的，这是我们比很多人都幸运的事情。”
清野抬头看了看窗玻璃外面，一对夫妻正牵着自己将将学会走路的小孩子，一家三口开心的笑着，这画面让他向往，安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也跟着愣神。
“其实在今天之前，我一直很犹豫要怎么告诉你，我怕你会生气又怕你毫不在乎，可是现在你生气了都哭了我又不会哄你。”清野整理着自己的语言，“其实你会生气会哭我在心里是开心的，这代表我对你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清野说着干笑了一声，嘴角翘起一个小弧度。
“你当然对我很重要。”安然听到这里突然忽然说道。
“嗯，我已经接受到了。”清野笑了，笑出了大大的梨涡，是恣意洒脱毫无收敛的梨涡。
切切实实的接收到了。
安然拿一根手指戳进他左半边脸的梨涡里，仿佛想从里面挖出更多深藏的宝藏似的，安然一直很喜欢清野的梨涡，这还是第一次放肆的把手指伸进他的小梨涡里扣着玩。
清野不生气，任由她用手指往里戳，还配合的把脸往前伸了伸一副甘之如饴的表情，安然被逗笑了。
“我之所以想去加拿大读书，是因为我有时候觉得妈妈也很寂寞，很需要我，我人生的前十八年一直是陪在爸爸身边的，虽然我们也会吵架不开心，但是至少是一直在一起的。妈妈每次和我视频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她的寂寞，我每次和妈妈说起你，她都觉得羡慕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她还多。我们以后都会工作结婚有自己新的家庭，我想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多留给妈妈一些，你可以理解吗？”清野试探的问安然。
“嗯……不是太理解，但又好像理解吧。”安然歪头想着。
清野看着她歪头认真思考的样子，又被逗笑了。他并没有祈求安然感同身受的理解他，安然从小生活在一个父母陪伴身侧长大的家庭，不理解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没事，等你长大就慢慢理解了。”清野拿手摸了摸安然的头，又宠又好笑的看着她说。
“我一有假期就会回来见你的，你不可以把我忘了，等你长大了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清野突然恳求的看着她。
安然被这最后一句话给问蒙了，她不明所以的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在点头和摇头之间不知道该如何。
“这算是表白吗？应该不算吧？”安然在心里想。
“一直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啊？”安然试探的问。
“等你过完十八岁生日我再告诉你。”清野卖关子似的不正面回答安然的问题。
“现在就告诉我嘛！”安然突然对着清野用撒娇的语气说。
清野舔了舔嘴唇，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安然静静笑，就在安然以为他会告诉她的时候，说了一声——不行！
“我一直在等你长大，你知道吗？”清野又强调了一遍他前面说过的话。
安然似懂非懂的听着，不清楚清野到底什么意思。
野明清是在隔天被清野“通知”到的，他生性冷淡，在乎的人不多，不动声色的把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也决定好了，跟野明清把自己的想法说了，野明清下了个早班，父子俩正在吃饭，清野就是在这时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这孩子，也太能藏事情了，这是什么都想好了，也规划好了才来通知我一声啊。”野明清不无伤心的感慨道。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你工作太忙了，我不想你再为我的事情操心，所以才把事情办好了才告诉你的，你工作已经那么忙了，我不想你再为这些事情分心。”清野耐心对野明清解释，生怕他真的会伤心。
野明清看着儿子手忙脚乱的解释，笑了下说：“逗你的，爸爸知道你一直是有自己想法的孩子，按照自己想法一直往前走就好，爸爸支持你，过去有时间就多陪陪你妈妈也挺好，她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
“我知道，我假期就会飞回来看你的。”清野说。
“你是想回来看我还是看安然那姑娘？”野明清为老不尊，故意阴阳怪气的逗弄清野。
清野脸红了一下，没说话。
“安然那姑娘……你告诉她了吗？”野明清问。
“嗯，已经跟她说过了。”清野说。
“行，那就好。”野明清说，“就不担心你不在的时期那姑娘被人给拐跑了？”野明清追想逗一下自己的儿子，故意问道。。
清野放下碗筷，看了看脚下地板，抬头说：“担心。”
“行，担心就好。”野明清了然于心，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清野碗里。“吃饭吧。”
野明清不问最后这句话还好，问完之后，清野的食欲被打消了一半。
父子俩闲聊着吃完晚饭，一起把碗筷收拾洗刷，清野这几年个子窜的飞快，已经超过野明清了，青春期的男孩，像一根长长的竹竿似的立在野明清身边。
两周以后，高考成绩终于出来了，清野第一时间通知安然可以查成绩了。
安然一家在紧张和兴奋交杂的心情中查完了成绩，数学123分，很稳定的超长发挥了。一个半月之后查询结果，安然被目标大学外语学院成功录取，算是求仁得仁了。
因为不用再顾忌要和清野报国内的同一个城市，安然报了自己成绩在国内最好的外国语学院，以后就要在离家千里的南方城市度过自己的大学四年了。
八月底，在清野飞加拿大之前，清野约安然出去，他明天就要飞加拿大了，临走之前安然给他践行。
安然喜欢吃火锅，他们约在了火锅店。
“说好了这顿我请啊，我给你践行。”安然边把大衣脱下来放在沙发椅背上边说。
“好。”清野回她。
清野把安然平时喜欢吃的所有食物都点了一遍，安然没想到清野变得这么能吃了。
中途清野趁着去卫生间的间隙把单悄悄给结了。
“全都是我喜欢的呀，我们会不会点的有点太多了，吃得完吗？”安然看着桌上快摆不开的小盒菜品说。
“没事，你一样吃一点，吃不了我们打包带回去。”清野说。
这一顿饭他们拖拖拉拉吃了一个多小时，大部分时候都是安然在吃，清野负责下菜然后把煮好的菜品捞出来放到安然的餐盘里，他每一样都下一点确保每个菜品都被安然青睐到。
安然吃撑了，清野看着锅里煮熟剩下的肉和菜，负责收尾。
临别的时候，清野把包装很好看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送给安然，“这个送给你，你帮我保管着吧。”
“什么东西，我可以拆开吗？”安然摇晃着听声音，听出不里面是什么东西。
“现在不可以，等回家再拆。”清野坚定的说，“还有，我明天很早的飞机，你不要来送机，我不想看你哭。”说这话的清野，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孩，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眼里的珍珠了。
“那你到了一定要给我发消息啊。”安然低头看着地面，不看他，她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和很重要的人分离。
“嗯，好。”清野回答。
“你到了怎么办，阿姨去接你吗？”安然问。
“嗯，我妈去机场接我，放心。”清野说。
“那就好。”安然说。
他们就谁先转身回家这个问题别扭了好久，最后是安然拗不过清野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回家。清野目送着她拐角后很久，才转身离开，安然在路口拐角处，无声地啜泣，等平复后才擦干眼泪回家去。
第二日，早上六点半，清野还在机场候机，安然发消息给他“一路平安”。
“好。”清野回她。
过了一会儿，广播里开始播报准备开始登机的消息。
昨晚回来的时候，安然拆开了精美的包装盒，里面是清野一直带在手上好多年的那个白玉镯子，她不知道这个白玉镯子对清野有什么样的意义，反正印象中他一直带在手上没有摘下来过，白玉镯子映衬这清野冷白的肤色很好看，而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清野取下来，现在静静躺在了礼物盒里，安然看着它，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子。
清野的胳膊毕竟比安然的粗一些，在清野手腕上大小合适的镯子，安然很轻易就套在了手上，是大一号的，可是清野送给了她，让她替他好好保管，那她就要好好的保管。
九月初，安然在爸妈的陪伴下踏上了南方大学的城市，那是一个有三角梅瀑布的城市，全年都可以见到三角梅。
“仰望星空，脚踏实地。”清野在礼物盒子里的卡片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