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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并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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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舟最终还是没转学。
听说他跟家里大吵了一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出来，最后是江亦舟的爸爸松了口，说尊重他的选择。具体过程沈渝不清楚，只知道江亦舟回到学校时，眼底带着点红血丝，却笑得比谁都灿烂。
“搞定。”他趴在沈渝的后桌，用手指戳了戳沈渝的后背，语气里满是邀功的意味，“以后想赖都赖不掉了。”
沈渝的笔尖顿了顿，在练习册上留下个小小的墨点。他没回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谁赖着你了。”
“我赖着你啊。”江亦舟说得理直气壮，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沈渝耳朵里，带着点耍赖的亲昵。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笑，沈渝的脸颊有点发烫，却没再反驳。
日子像被上了发条的钟，平稳而有序地向前走着。沈渝忙着准备接下来的升学考试，江亦舟则在他的“监督”下，开始认真啃那些曾经视若仇敌的课本。
课间休息时，教室里总能看到这样的画面：沈渝拿着笔，耐心地给江亦舟讲题，眉头偶尔会因为对方的“屡教不改”而皱起；江亦舟则趴在桌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神时不时就飘到沈渝的脸上，被发现了就嘿嘿一笑，然后假装认真地继续听。
“这道题讲第几遍了？”沈渝敲了敲江亦舟的练习册，上面依旧是空白，“公式都记不住？”
江亦舟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剥开糖纸递到沈渝嘴边：“吃颗糖，就记住了。”
沈渝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张嘴含住了糖。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那点因为他不认真而升起的气，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再记不住，以后就不给你讲了。”沈渝凶巴巴地说。
“记住了记住了！”江亦舟立刻坐直身体，拿起笔，“这次肯定记住。”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粉笔灰在光柱里飞舞，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淡淡的橘子糖味，安静而美好。
放学路上，江亦舟会推着摩托车，陪沈渝慢慢走。他们会聊学校里的趣事，会说以后想考哪所大学，会畅想未来的生活。
“我想考A大。”沈渝看着远处的晚霞，轻声说，“听说那里的数学系很厉害。”
“那我也考A大。”江亦舟立刻接话，语气无比笃定，“就算考不上数学系，我去旁边的体育系也行啊，反正离你近。”
沈渝忍不住笑了：“体育系？你体育好吗？”
“那当然！”江亦舟拍了拍胸脯，“打架也算体育技能吧？”
沈渝被他逗得笑出声，抬手拍了他一下：“正经点。”
江亦舟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眼底的光温柔得像水。他忽然觉得，以前那些打架逃课的日子，像一场模糊的梦。现在这样，每天能跟沈渝一起上课，一起放学，一起为了未来努力，才是真实的生活。
“说真的，”江亦舟的声音变得认真，“你去哪，我就去哪。”
沈渝的脚步顿了顿，转过头，撞进他认真的眼睛里。那里没有了以前的桀骜和漫不经心，只有满满的坚定和温柔。
“好。”沈渝轻轻点头，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信任。
晚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两个少年并肩走着，影子在路灯下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两棵相互扶持的树，在时光里慢慢生长，向着同一个方向，向着充满希望的未来。
他们都知道，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坎坷，但只要能像这样并肩走下去，就什么都不怕了。
因为他们的春天，还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