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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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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郗佳终于成功的引起了楚昭的注意。
他抬眼看她，目光微凉：“你见过这两块拼图？”
郗佳轻咳两声，有点后悔，这么尖锐的眼神，要是不抖点干货出来，真怕耽误了大爷思考的时间，会被他喷死。
“那个……这两块拼图，我也没见过，就是感觉它们应该会和那两起命案有关......”
“噗.......就是感觉？”
郗佳话没说完，就差点被熊波一口汤喷到脸上。
熊波不好意思的向她说了声抱歉，擦完嘴还不忘向她竖起大拇指，佩服她居然有这个胆子，敢在楚昭的面前说这种无脑的白话。
发现楚昭脸色确实不好看，郗佳也后悔了，她攥着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好半天才壮着胆子重新解释道：“其实我也不全是凭感觉......”
接着，她就把自己跟钟昊的几次对话，还有在寝室六楼听到的李梦菲和杨言说的那些话告诉了他们。
熊波听完，问她：“这些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早？……要多早？
郗佳也委屈，“早一点，我到哪去找你们？”
熊波：“那刚才一见面怎么不说？”
郗佳没解释，只瞄了一眼坐在对面脸沉的像阎王一样的楚昭，心里不停的摇头抗拒，不不不，我还年轻，还不想死。
熊波又问楚昭：“那我们要不要去跑跑这些线索？”
楚昭撑着额角没回答，目光还盯在郗佳脸上，刚才郗佳说了那么多话，也不见他给个反应，都过了好半晌，才听他不咸不淡问了一句，“吃饱了吗？”也不知道他在问谁。
熊波数着桌上的菜，认认真真的回答：“刚才海叔说是四菜一汤，这才来了两菜一汤，我只是垫了个肚子，还没……”
“那就打包吧。”楚昭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搁在桌上，收起二郎腿从座上站了起来。
“啊？”熊波想哭。
郗佳叼着块刚夹进嘴里的腊肠，望着从面前走过的楚昭一头雾水。
忽然，楚昭又倒回来，站到她身旁，弯下腰，朝她压了压唇角说：“……走吧，小朋友，我们要开工了！”
他唇角弯弯，眉眼带笑，看起来虽然有点不正常，但真的挺好看。
郗佳愣了愣，不知是他撞了邪还是自己撞了邪
直到他从她面前走开，她才囫囵吞下腊肠，捂住胸口给自己压了压惊。
这人特么还会笑啊？
笑就笑嘛，还笑的那么蛊惑。
有一瞬间，郗佳简直觉得自己是被一只公狐狸用媚术给摄了魂了。
这下，她好似终于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这楚昭平时他很少笑，其实不笑好，笑起来这男人——特么要人命啊！
从“楚驿”出来，郗佳刻意跟楚昭保持了一段距离，生怕他又发什么神经，忽然跑过来给自己露出张瘆人的笑脸。
回到车上，楚昭也没说去哪，还是熊波问了，他才答说：“回队里。”
“回队里干嘛？”熊波纳闷。
楚昭扫了眼后视镜里的郗佳，说:“这位小朋友刚才不是说了些有意思的事吗？你不打算去查查？”
熊波表示，“是得查！但你准备怎么查？”
楚昭：“先回队里理一下。”
“有思路了？”
“没。”
“没思路你特么这么着急往回赶，是在赶个铲铲？”
楚昭：“……”
看来饭没吃好，熊波怨气真的很重！
车上气氛一度不那么融洽，但三个人除了熊波自己，其实并没有谁太在乎当下的气氛，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最后，还只能是自己冷的场子自己暖，熊波自己先百无聊赖的向楚昭无话找话道：“那什么……你还没说，刚才你拿的那两块拼图，和这案子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还别说他这次问的问题还算问到了点子上，郗佳不禁也竖起两只耳朵打算好好听一听。
然而楚昭却还是那副死样子，恹恹的反问他：“看来这案子你当真一点功课都没做啊？”
熊波要炸了：“我上个案子刚收网就来找你报道了，你看我哪有时间？”
这时，对面驶来一辆卡车忽然射来大灯，楚昭不自觉的偏头避了避眼，不经意间正好看到了熊波眼下一圈浓重的黑眼圈，回过头他握着方向盘闷了一阵，终于语气软了些说：“等这个案子结了，我给领导申请放你几天假。”
一听这话，熊波立马心情变好，侧过身双手合十，心满意足的向楚昭低头作揖，“阿弥陀佛，总算你还有点良心。”
坐在车后，看着这吵吵合合的两人，郗佳暗自揣度，所以说楚昭这人可能也不是不会关心人，就只是这人，他纯比较“欠”！
哄好了熊波，楚昭终于切入正题，从包里掏出了两块拼图，扔到了熊波面前的车台上，说，“我刚才拿在手上的就是这两块东西。”
熊波拾起拼图拿在手上研究了一番问：“这哪来的？”
楚昭说：“四中两位女生坠楼后，勘察现场的同事，从她们身上发现的，上面还沾了一定量的致幻剂。”
熊波听完脸都绿了，“这是从死人身上拿来的？？？而且它……它还有毒？？”
不等楚昭回答，他连忙将那两块拼图放回原位，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一包湿巾，扯出一张慌张的擦起了手。
边擦他还边提醒楚昭：“都给你说了八百回了，碰这些玩意一定要戴手套，你倒好，居然还随随便便拿在手上玩，你是不是忘了我那师兄是怎么得上不治之症的？”说着，他便开始碎碎念的讲起了那位师兄的经历。
楚昭倒是懂礼貌，也不打断他，只等他说完了，才不慌不忙的向他解释，“这两块是复制品，原物已经作为物证封存了。”
听他说完，郗佳抻着脖子看了看前排熊波的脸色，她确定要不是楚昭这会手上握着方向盘，熊波肯定早就跳起来把他捶死了。
好半天熊波才缓过劲来，重新拾起那两块拼图，向楚昭问道，“这两块复制品谁做的？”
楚昭没当回事的随口道：“昨天晚上睡不着跑鉴证那边，找值班的苏扬查了查原物的材料成分，试着做了两块。”
“你啊？”
“嗯”
“那这用的什么材料？摸着好像跟普通的拼图材料有点不一样啊！”熊波好奇道。
楚昭看了他一眼，卖起关子，“你看呢？证物分析不是你的强项？”
“你考我？”
“通俗点讲只是交流。”
“跟你我能交流个屁！”
话虽这么说，熊波还是捻起两块拼图，跟算命先生一样，用指腹摩挲着两块拼图，咂摸了半天道：“我感觉这外面一层有点像奶糖外包的那种糯米纸，但又比一般的厚些，里面这一层应该是塑料板……”
说着，他又有些不放心的问楚昭，：“你这跟原物的相似度有多少？”
楚昭毫不谦虚的回答：“90%”。
说完他还耐心的解释了一下，那达不到的10%到底缺在了哪：“原物的图案是手绘的，我这是打印的，原物有毒，我这没毒。”
熊波听完点了点头：“哦，你牛逼！”表扬完楚昭，他又困惑道：“可一般谁会拿这种东西做拼图？
楚昭：“我在网上和滨西市内都找过，确实没见有人做过这种东西。”
熊波：“所以你刚才挨个跑广告部，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去做过这种东西。”
“嗯”
“结果呢？”
问完，熊波也不等楚昭回答，自己道：“算了，看你那脸我也猜到结果了。”
楚昭：“？”
沉思了一阵，熊波又道：“那这玩意就很有可能是有人通过特殊渠道定制，或者自己做的？”
楚昭：“嗯，有这个可能。”
熊波想了想又说：“这上面带有致幻剂，那你有没有问过薛鸿飞，在毒货市场，他们之前有没有见过有人用这种方式带过货？”
楚昭：“问了，他说没见过，不过你应该也听说过，像这种致幻剂，以前也曾有人将液体溶剂滴在纸上，然后含在嘴里，达到致幻效果，行话俗称‘邮票’，我们手上的这种其实只是换了个玩法。”
“那你觉得这两块拼图，跟两名死者的死有什么关系？”
楚昭“关系肯定有！但并不是直接致死的原因，拼图上致幻剂的浓度很低，最多只能令她们产生轻微的幻觉。”
听到这，郗佳也忍不住插嘴进来问道：“那会不会是因为受了这种致幻剂的迷惑，她们迷失了心智，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不小心掉下楼摔死的呢？”
楚昭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眼神又恢复了正常的犀利，“谁告诉你她们是摔死的？”
郗佳：“呃，这个……”
好像真没有！
“那她们是怎么死的？”
该死！干嘛非得问那么多？安静听着不就行了。
郗佳本以为，楚昭应该不屑回答她这种菜鸡级的小白提出的问题。
结果隔了一会儿她就听到楚昭回答说：“她们是窒息死的。”
不知是不是怕她听不懂，他还特意补充道，“她们是长时间缺氧导致的窒息式休克死亡。”
“原来她们不是坠楼摔死的，而是死后被人抛尸丢下楼的？”终于，郗佳有了点跟他正常交流的勇气。
以她的水平能理解到这一点其实也算不笨，楚昭还算态度温和的符合了一声，“嗯！”
“但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摔死的？”这个问题就显得有点傻帽了。
楚昭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好歹回了她一句：“验尸报告是这么写的！”
郗佳恍然大悟，“原来也是有人告诉你的……”
楚昭：“？”
不然是我自己猜的？
来到刑侦大楼已是凌晨，通过层层门禁，郗佳才被楚昭他们领到了二大队的办公区。
虽然已是深夜，这里还是灯火通明，不少同事都还在忙着自己的事。
“那边有个备勤室，你可以凑合过去闷一会。”
可能还是觉得她帮不了多大忙，楚昭直接让她去歇着。
不过也许是为了融入环境，郗佳虽然有些困，但还是强打精神瞪大眼睛说：“我不困。”
既然不困，楚昭也不强人所难，直接毫不不客气的让人搬来一摞前期四中案件的询问笔录，让她挨个看一遍。
校园案的询问笔录，一个案卷下来不下几十份，这个阅读量天亮估计也读不完。
楚昭这么干，怕是要让她一夜懂得做人不能太装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