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绿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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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慕容桑问。
“你怎么知道？”王大力反问。
慕容桑心说我怎么知道？你说我怎么知道？你拿了我的帽子，还我，我姑且算你是开玩笑，不还我，我说你是小偷也不为过。
终于，王大力从旅行包里掏出来一顶帽子，却不是慕容桑的毛线帽。
是一顶黑色的棒球帽。
王大力递向慕容桑：“赔你的。”
接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顶：“那天，我不是手欠了吗？”
慕容桑恍然大悟。这家伙对五分钟前摘走她的毛线帽死不认账，他所说的“赔”，是指那天在画廊，他扯了她上一个毛线帽上的毛球。所以说，她和他交道没打过几次，熟也没多熟，但他先后对她两个帽子下了黑手了。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帽子杀手吗？
慕容桑一动没动。
她堂堂一个高材生被难住了——他怎么就非和她的帽子过不去呢？那些大同小异的毛线帽不过是她的一层保护色，关他什么事呢？
“不用了。”慕容桑吃一堑，长一智，不和王大力硬碰硬。
昨天不就是一不小心，整出个军师？
谁知道再硬碰硬，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慕容桑在前面走，王大力再后面追：“你不用客气，不贵。”
“那更不用了。”
“也不便宜。”
慕容桑脚下被砖与砖的缝隙一绊，站住：“我们对便宜的定义，不一样。”
她不知道那天在画廊的停车场，他有没有看见她的超跑，但八成没看见，就算看见了，也八成不识货。所以他至今搞不清自己几斤几两，搞不清他和她之间的（贫富）差距。逼得她这么一个真人不露相的真人，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炫富”。
结果，王大力不给她机会：“朋友之间不谈钱。”
这时，乔思思杀了回来：“王大力！你耍我？”
慕容桑的头发和她这个人一样，不好不坏，齐肩的长度，唯一一个好处就是好打理。既然平平无奇，便并不引人注目。所以她习惯戴帽子，只是习惯为自己“丧气”的眼睛打掩护。
眼看乔思思逼近，慕容桑别无他选，接受了王大力手里的棒球帽，戴上，也就算接受了他的一个“赔”字。
王大力看了一眼慕容桑。
很好，这才是一顶没有“破绽”的帽子。
这时的王大力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没意识到为什么像是乔思思等人，连慕容桑头上的毛线帽不翼而飞，以及换了一顶棒球帽都get不到，他倒好，看不惯她一号毛线帽的毛球，看不惯她二号毛线帽的小笑脸……
总而言之，但凡他觉得是她的“破绽”，他就要给她补上。
乔思思对王大力红眉毛绿眼睛，慕容桑却挡在了中间，替王大力说话：“我军师他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的，我脑袋给他当球踢……”乔思思后知后觉，“慢着！军师？桑桑，你说他是你军师？”
“嗯。”
“出谋划策的那种军师？哪方面啊？不是……哪方面他也不行啊，他这个人哪有脑子啊？”
面对这样的评价，王大力没有对乔思思还嘴。
脑子这东西，他有。
但此时他的脑子集中在另一个问题上——慕容桑这么一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物，好端端提了军师这茬，事出反常必有妖！
慕容桑继续对乔思思道：“他说他帮我追……那个人。”
“那个人？哦……跨年夜？”
“嗯。”
顿时，乔思思高八度：“人不可貌相啊王大力，你是个绿茶？”
王大力和慕容桑双双一愣。二人虽然有天壤之别，一个丧，一个鸡血，谁看谁都像异类，但在这个问题上统一了阵线。绿茶？王大力是个绿茶？此话怎讲？
乔思思来劲：“你对桑桑有意思，再假模假式帮桑桑追别人，真的好茶啊！”
王大力是个好脾气的人。
一直以来，面对的无论是失败，还是冷水和恶意，他都相信付出就会有回报，相信明天会更好，那还有什么不能一笑置之的？但眼下乔思思的“胡说八道”让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
好在，能被他齐眼的玉米穗头遮一遮。
这时，慕容桑自言自语：“原来。”
王大力不能不问：“什么原来？原来什么？”
慕容桑悟了：“原来你对我有意思。”
怪不得他对她没完没了。
王大力也悟了。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慕容桑不是个大嘴巴，也并非拿乔思思当自己人。她只是拿不准他所作所为的用意，所以要借乔思思旁观者清。他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猴精猴精的……
“我没有！”王大力否认。
“你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
慕容桑面不改色：“你有。”
乔思思都看呆了好吗？这是什么神对话？这俩人加一块儿能有六岁吗？
几个回合后，慕容桑使了个大招：“能对我有意思的，也就只有你这种人。”
双方都是表情管理的高手，一个冷冷淡淡，一个热情似火，皆雷打不动，但眼下，王大力的表情管理……危！
他快要笑不出来了。
慕容桑这句话等于是同归于尽。他这种人？他这种人是哪种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种人不配和盛家晔相提并论？同时，她的言外之意是她也不怎么样。
她不配让盛家晔对她有意思吗？
这算什么？
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吗？
她这是何必？
气氛不太对，乔思思打圆场：“所以你给桑桑出什么好主意了？”
慕容桑抬眼看王大力，看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王大力恢复了热情似火：“你晚上发个自拍给他，问他好不好看。”
显然，这是王大力的随机应变。
更显然，王大力是个恋爱小白。以慕容桑和盛家晔这种半吊子的关系，发自拍？还问人家好不好看？这种操作只能让双方分不出谁比谁更尴尬好吗？
万幸的是，慕容桑也是个恋爱小白。她又看了一眼乔思思，后者对王大力一脸崇拜。身为一个学霸，慕容桑知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所以或许……这一次真的是王大力技高一筹？
慕容桑不知道的是，乔思思的一脸崇拜是在说：大哥，你出不了主意没关系，你别出馊主意行不行？我真是服了你了！
慕容桑第一个离开。
她要到她要的答案了。比如，王大力为什么毛遂自荐做她的军师？比如，她要怎么“追”盛家晔？
额外地，她还以旧换新换了一顶棒球帽，越戴越不错。
所以她这也算是满载而归了。
王大力第二个离开。
他对乔思思什么话都没说，没事人一样。这反倒让乔思思心里直打鼓。王大力不对劲啊！生气了？有没有搞错？皮糙肉厚的王大力因为她一句小小的玩笑话生气了？乔思思再一转念，等等！所以王大力是被她的玩笑话戳中了？
但等乔思思再追上去，王大力又手舞足蹈了。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他上午去做群演的事，说《谁才是演员》的第三轮对决不是在棚内了，要拍片，说他进了荣光老前辈的组，还说荣光老前辈必胜！
乔思思心说这才对嘛！这才是王大力，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诸如绿茶和小心眼，意外，意外而已。
当晚，慕容桑戴着棒球帽回家。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戴棒球帽，过去都是毛线帽或者渔夫帽。父母和妹妹谁都没发现她换了个style，只有保姆岑阿姨发现了，说了句大小姐戴这个挺精神的，然后接过去，小心翼翼地掸了掸，摆好。
慕容桑不以为然。挺精神的？人生漫漫几十载，要那么精神干嘛？
再有，这充其量三五十块的玩意儿有必要供着？
直到夜深人静，慕容桑自拍了几张。
这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她对着镜头找了好几个角度，包括从下向上对着鼻孔的“死亡”角度，终于拍下第一张，不满意，又接连拍了两张，也都不满意。作罢。她矬子里拔将军地将第二张发给了盛家晔。
这是王大力给她出的主意。
不管王大力做她军师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这主意好不好使，她都要照办。照办才能证明他是错的，证明他所做的都是无用功。
半小时后。
盛家晔没有回复慕容桑。
慕容桑谈不上等或者没等，也就谈不上心不心焦，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轻轻啊了一声。
她想起王大力是让她发自拍给盛家晔，再问他好不好看。
当即，她给盛家晔补充了一条：好不好看？
这样够不够服从军师？如果不奏效，军师是不是难辞其咎？
几乎是片刻。
盛家晔回复：明天见。
慕容桑这个人不是两面派，人前人后都一样，说话和做事都是轻轻缓缓，难得这一次，她“垂死病中惊坐起”，对着盛家晔的回复揉了揉眼睛，默读了两遍。但她心中有数，她的“惊坐起”要三七开，三分给盛家晔，七分给王大力。
这家伙……有两下子？
一张自拍，附加一句好不好看，药到病除？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绿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