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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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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几乎是冲出训练场的,他的后颈火辣辣地疼,蜜腺在衬衫摩擦下发出细微的颤动声,仿佛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刚才被吸食蜜液的记忆。
天空中飘着零星小雨,雨滴打在滚烫的后颈上,带来一阵刺痛,夏尔站在军区后门的小树林里,大口喘息着,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后颈的咬痕。
艾斯塔很用力,这里稍微一碰就很疼,已经肿了起来,渗出细小的血珠,不用看也知道样子多么狰狞。
原来,虫族这种生物……就算有了人形,也难掩重欲的虫性,这倒是以前从未接触过的知识点,因为帝国只抓到过雄虫,没抓到过蜜虫,没有办法研究雄虫在动情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现在倒是知道了,可是只有夏尔一个人知道,也没什么用。
“夏尔少将。”
一道清冷却带着隐隐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雨了,树下不适合避雨。”
夏尔猛地转身,看见厄斐尼洛站在五步开外,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缓缓走来。
夏尔干脆就不跑了,他的虫母翅膀并不能飞行,怎么跑也跑不过带翅膀的,索性站在雨里不动了,树下虽然不安全,但是可以遮挡一点雨势。
夏尔要走,厄斐尼洛却挡住了他的路,眼睛闪着夏尔看不懂的意思。
他的目光在青年身上停留,最终落在他青年的胸前。
就算蜜腺已经用绷带缠上,也在剧烈跑动中渗出蜜来,染湿了衣服,在雨中迅速地弥漫起来。
厄斐尼洛的眼睛很明显地红了一些。
“审判长阁下怎么在这?”夏尔迅速恢复平静,整理着皱巴巴的衬衫,“一路追着我来的?”
厄斐尼洛走近几步,雨水沿着他的下颌滴落,他也没有挡雨,而是看着青年后颈的咬痕,表情古怪:“你和统帅在更衣室里做了什么?”
夏尔的眼神一沉:“这与审判长无关,我上次就说过了吧?让你别再来找我,否则我不会给你好脸色。”
“是吗?”厄斐尼洛轻笑,雨滴从他的睫毛滑落,“作为统帅,他和虫族罪犯暧昧不清,传出去军部可是会有虫弹劾他的,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为你的情哥哥考虑一下吧?”
“情哥哥?”夏尔冷笑:“有意思,那审判长是想揭发我,还是揭发艾斯塔统帅?“
“我没兴趣做揭发的事,”厄斐尼洛摇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选择逃跑?你是怕我看见,还是怕真的和艾斯塔做到最后?”
“我没有逃跑,我是要回家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到处游荡吗?”夏尔直视他的眼睛,“我就算真的和他做到最后也和你没关系。”
厄斐尼洛突然变了脸色,伸手一把抓住夏尔的衣领将他拉近,“夏尔,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温热的呼吸喷在夏尔脸上,带着雨水和某种更加复杂的味道。
夏尔第一次被厄斐尼洛如此靠近,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费洛蒙,那是高等种特有的高级香味,一闻到就有种心悸的感觉。
雄虫的面容俊美得近乎完美,眼瞳是深邃的天蓝色,流转着星辰般的光辉,高挺的鼻梁与轮廓分明的下颌,搭配着薄而紧抿的唇,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夏尔没有带伞,雨幕却越发大了起来,他脸色发白,对厄斐尼洛用了些格斗技巧,“放开。”
厄斐尼洛不得不松开手,声音低沉而危险,“别和他在一起,对你没有好处。”
夏尔的心跳快得可怕,后颈的咬痕也在隐隐发烫,受了雨水的侵袭,可能有点感染了。
夏尔感觉自己体温在上升,雨滴打在身上,一阵一阵的冷意,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虫母也会感冒吗?
【雨伞!雨衣!翅膀!你就不知道遮遮雨吗?你都发烧了!对面那个该死的雄虫到底长没长眼睛?他不知道帮你挡雨吗?】
夏尔心说:以前训练的时候也没打过伞,没事。
【你还以为你是人类呢?虫母多么娇弱的体质啊,不是你这么祸害自己的,你赶紧回家,听见没有?】
“夏尔。”
“别走神。”
厄斐尼洛看见他越发苍白的脸色,眼神一暗,知道他被雨浇得透了,浑身打着冷颤,颇有些解恨的意思,但是看着他那么冷,翅膀就要张不张的,像是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给他遮雨。
最后,厄斐尼洛心一横,没有给他遮雨,就让他那样淋在雨里,自己也淋在雨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安慰,似乎和夏尔一起淋雨的话,也算是共同站在这一片天空下。
“统帅不会为了一个人类抛弃一切,夏尔,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雄虫,别对虫族抱有幻想,你对他而言是蜜虫,是敌人,拿下你会给他的荣誉墙上添一枚绚丽的勋章,他把你当成储存蜜的瓶子。”
夏尔听见“瓶子”这个形容,以为厄斐尼洛在讽嘲他的孱弱,但是厄斐尼洛接下来却说:“你是他的解药,各种意义上。”
雨中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厄斐尼洛的瞳孔在湿漉漉的雨夜里放大,他微微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夏尔的。
“我给你一次道歉的机会,只要你说,我就原谅你。”
细雨如丝,连绵不断地飘落,仿佛一张巨大的灰色幕布笼罩着大地,在他的嘴唇快要触碰的瞬间,夏尔猛地后退,出于本能,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厄斐尼洛偏过脸去,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阴雨天气光线昏沉,通红的巴掌印在他脸上格外清晰。
夏尔冷眼看着他。
厄斐尼洛抬起眼,攥住了夏尔的手腕,眼眶泛红,“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夏尔并不畏惧,直视着他的双眼:“你是大审判长,你掌握我的生死。”
“你可以判我的罪,但我不认。”
“要我屈服,是你们虫族权贵们的游戏规则,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下里是怎么说我的,但是很遗憾,我对你的游戏不感兴趣,我也不在乎,你想要一条狗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你找错人了。”
夏尔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染白了他的脸颊。
厄斐尼洛低声开口:“你真的想好了吗?”
“和我作对,没有好下场。”
他语气很慢,每句话里,好像还有空间,让夏尔去反驳他。
但是夏尔懒得反驳他,也很累,而且他被雨打湿了太久,有些站不住,要不是怕一头栽进泥水里会脏了衣服,他肯定是先睡一会了。
夏尔薄唇轻启:“虫族每年的冤假错案率达到了惊人的千分之一,也就是说,每一千桩案子,你只会断错一个案子。”
“审判长,以你的冷静,我不认为你会把我当成你职业生涯里那败笔一样的千分之一。”
“所以麻烦你,真到了那一天,让我死的痛快一点。”
在虫族,尤其是当罪犯,得罪谁都好,唯独不能得罪厄斐尼洛。
夏尔知道自己在走一条不归路,但是他义无反顾,也没有回头的必要了。
他本来就打算逃跑的,不管案子胜诉与否,攒够贡献点只是想在法律层面上逃避刑罚,如果厄斐尼洛服从法律规定的话,他会顺理成章获得自由之身;
但如果厄斐尼洛不讲武德,非得搞出别的事情来耽误他,他一定会逃跑。
他倚靠在树干上,苍白的脸上挂着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手下意识放在腹部,还算温暖的手心,保护着腹部脆弱的皮肤。
似乎察觉到母体的冰冷,孕囊里的小虫崽在释放自己的精神力,燃烧起一层薄薄的暖气,萦绕在母体周身。
小虫崽在反哺母亲,哪怕,它还是那么小一只虫崽。
但是也知道要保护妈妈,不管自己是不是还能存活下去,也要保护妈妈。
夏尔察觉到这一点,心脏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暖流冲淡了体内的冷雨气,联想到肚子里那只小幼崽,它可是伊萨罗的孩子,领主和虫母生下来的幼崽,天生就是领主级虫族,它会拥有领地、权势、虫族的拥护,自然在虫母肚子里的时候,就有相当强烈的主观意识,很聪明,也具有守护虫母的智慧。
厄斐尼洛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厄斐尼洛的声音在雨幕中格外清晰,他缓步走近,“夏尔,一场小雨而已,你怎么比我想象的还要狼狈?”
“你的体温正在上升,蜜虫的体温比人类高得多,你发烧了。”
厄斐尼洛直起身,冷淡的告诉他一个不争的事实。
夏尔这才注意到,他今天实际上穿着打扮是很高贵的。
审判长来自于蚁族,额间生长着螺旋状的白蚁圣角,左手戴着缀满宝石的纯白手套,右手腕间萦绕着神圣的惩戒晶钻。
他为了遮雨,已经张开了虫翅,雪山白色的羽翼层层舒展,每根翎羽边缘都流淌着细碎的金芒。
纯白的长袍胸前,镶嵌的菱形水晶折射出冰冷的虹光。
可惜再漂亮的衣服,一旦被雨打湿,也变得泥泞不堪。
以厄斐尼洛这种雄虫的性子,应该会很讨厌衣服脏了吧?
夏尔拨开他的手,恹恹的语气,在雨声里却格外清晰,因为冷淡,所以没有什么波动,“如果你是担心我病死在这里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没那么容易死。”
夏尔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要不是那次坠亡海底,他还不会和第三代虫母的茧融合。
“你比我惧怕死亡,”夏尔无情的开口,“你拥有一切,如果你失去它们,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厄斐尼洛似乎真的静静思考了一下。
雨越下越大,他的白色长袍已经被雨水浸透,贴在他挺拔的身躯上。
然后他说:“我要是下台了,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他靠近夏尔,捏住了青年的下巴,尽管遭到了青年的强烈反抗,却仍然没有放手,手指缓缓下压,按在了青年的脖颈上,大拇指威胁地抵住青蓝色的动脉血管,对着宿敌那双平静而冷酷的双眼。
雨势持续不断,雨珠压弯了树枝,一滴滴雨水掉落到树下,树叶吹落了一地,绿悠悠地铺满了脚下。
一片树叶沾在厄斐尼洛雪丝般的虫翼里,他终于张开了虫翅,施舍一般地遮在夏尔头顶。
夏尔厌倦了,推开他,捂着嘴咳嗽,指缝里见到了血沫。
虫母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虚弱不少,稍微一点点寒气入体,就造成肺部撕裂一般的疼痛。
“夏尔。”
厄斐尼洛垂了垂眼,叫他的名字。
与此同时,他的尾巴轻轻扫过青年后颈的伤口,瞬间就僵直了。
那里不仅有齿痕,还残留着另一只强大雄虫的信息素,尾巴讨厌这种气味,一遍又一遍地轻吻着伤口,试图修复伤痕。
夏尔早就知道,虫族的尾巴和虫族的脑子是由两个系统控制的。所以,厄斐尼洛饱含着恨意的眼神,应该是真的吧。
厄斐尼洛开口:“做我的蜜虫,我可以对你手下留情。”
夏尔一愣,想了一会,才想明白他在说什么。
厄斐尼洛的身体缓缓压了下来。
他的指尖抚过夏尔滚烫的耳垂,低头时,触须擦过夏尔颈侧,某种陌生又甜腻的气息突然涌入鼻腔……
是从没有尝过的、胸前蜜腺的滋味。
好像不小心压到了一下,一大股蜜浸湿了衣服,突然间的甜香差点让厄斐尼洛的复眼变成竖瞳。
夏尔猛地侧身躲避,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抬手就是一拳,直击厄斐尼洛的下颌。
厄斐尼洛被这一拳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缓缓转过头,湛蓝的眼眸中燃烧着夏尔从未见过的怒火。
他伸手抚过被夏尔打中的地方,指腹擦过渗出的血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报复似的吻着夏尔的嘴唇。
可是却尝到了属于人类蜜虫的血腥味,格外的腥甜……
刚刚被打的明明不是他,他口腔里怎么会有血?
厄斐尼洛被推开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尔,目光中流露着怀疑、诧异。
只淋了一会雨,怎么可能会咳血?
……他可是夏尔·阿洛涅少将,他不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无所不能的吗?他怎么会……脆弱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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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迅速召开了紧急发布会,就夏尔在军部任职教官一事发表意见,所有带军衔的军虫全都到场参加,这在军部是难得一见的事,上一次虫来得这么齐,还是艾斯塔任职统帅的时候。
艾斯塔统帅双臂抱胸,很有礼貌,但是尾尖却非常暴躁地敲击座椅扶手,他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唇,揉了揉眉心,手腕拧动着,甚至脖子都不太舒服地发出声响。
被半途打断的情事让他不安,但是想着夏尔今天训练也是很累了,还是压住了心里的火,对所有军虫说:“各位,欢迎光临,自从夏尔被带回虫族以后,也是很久都没有坐在这间会议室里了吧?我看也是要把你们养废了,夏尔要是还在帝国,你们还能这么安心地坐在这?”
军虫们自然无话可说。
艾斯塔敲了敲桌面说:“好了,都别低着头,今天找你们是有正事的,接下来请看今日会议内容,我不想多说废话,你们可以自己看。”
作战室里,全息投影不断闪烁,夏尔在训练场指导新兵的画面正在播放,青年为了给新兵们演示如何度过电磁网,亲身上阵,他苍白的脸上沁着冷汗,却完美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的电磁波。
作战部长敲击着会议桌,金属义肢与桌面碰撞发出刺耳声响:“那又怎么样?统帅,您是想说,让我们妥协吗?”
“您看到了吗?我这胳膊就是让夏尔给炸断的!统帅,听我一句劝吧,让人类担任虫族教官本就不合规矩,更何况他还是夏尔啊!”
艾斯塔说:“你们不应该感到羞愧吗?人类的最高指挥官,来训练我们的士兵,还如此尽心尽力,我看,他比在座某些虫族更懂得战斗。”
“我坚持我的决定,夏尔少将的训练方法虽然激进,但效果显著,新兵实战考核通过率提升了47%,这可比某些只会在会议室扯皮的家伙有用多了。”
一阵尴尬的气氛之下,来自蝎族的上将轻敲着尾钩:“我倒是对统帅的决定没有意见,可那些投诉信已经把信箱堆满了,真的没问题吗?”
他调出全息屏,密密麻麻的红色警示弹窗如潮水般涌出,“第三舰队指控他使用违禁电击训练,后勤处说他消耗的训练物资超标三倍,军靴都多了好几百双。”
“都是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官僚。”艾斯塔冷笑,“他们甚至不敢亲自来训练场看看,有什么可怕的?这事就这么定了。”
“如果连人类都能通过考核,那些废物虫族凭什么喊苦?”
会议室陷入沉默,唯有空调运转的嗡鸣。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梅塞坐着轮椅,身着联邦军装而出。
“各位,抱歉,打扰了你们的会议。”
“根据星际公约,我有权拷贝所有与人类相关的训练资料。”梅塞将授权书拍在桌上,目光扫过众虫,“联邦政府需要向民众证明,我们的战士在虫族领地没有遭到虐待,统帅,您的意见是?”
艾斯塔欣然同意:“塔诺,去把附件拷贝给他,让联邦那群政客看看,虫族的训练场,可比他们的温室残酷多了,除了夏尔,这个职位无虫能胜任。”
梅塞接过储存盘,掏出通讯器,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然后他拨通了厄斐尼洛的号码。
“审判长阁下,我已抵达月蚀邦,二十分钟后,空港VIP室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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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斐尼洛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望着远处被乌云笼罩的月蚀邦,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梅塞议员,我给你二十分钟。”
夏尔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后颈的伤口如同被撒了把盐,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即将涣散。
厄斐尼洛转身离开了,夏尔头痛,顺着树干滑落在地。
一只蓝色蝴蝶悄然显现,紧接着是一堆,一群,一片。
蓝色的蝴蝶霸占视线,化作漫天纷飞的雨,将夏尔温柔地包裹在其中。
伊萨罗从蝶群中走出来,在夏尔跌倒的一瞬间抱住了他,紧紧搂住了他的肩膀,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属于他的蝴蝶们会每一分、每一秒跟随着夏尔的脚步,伊萨罗发觉夏尔的气息消失后,是以最快的速度飞过来的,却还是晚了一步。
怀中的人早已没了反抗力气,只能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襟,似乎是经过一天的训练十分疲惫,脸色苍白地像是白纸。
伊萨罗低头吻去他睫毛上的雨珠,羽翼骤然发力冲天而起,留下满地被风压折断的枯枝。
…
当厄斐尼洛结束通话赶回训练场时,只看到满地泥泞和浸透雨水的绷带。
他的羽翼不受控地微微颤动,圣角上的光带明灭不定,雨丝落在他伸出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却在握紧拳头的瞬间,只剩冰冷的虚空。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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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萨罗把夏尔抱回家,监测到夏尔急剧下降的体温和紊乱的心跳后,他用刀割开了皮肤,将最纯净的高等种血液喂入夏尔口中。
夏尔在昏迷中无意识地吞咽着,苍白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病态的红晕。
伊萨罗的手指轻轻抚过他后颈的伤口,用血弥补了伤口,雨水已经把伤口上所有的信息都删除了,对领主级雄虫来说,这很好治愈。
夏尔在昏迷中感受到一阵温暖的液体流入喉咙,那味道既陌生又熟悉。当他勉强睁开眼睛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伊萨罗担忧的面容。
“你醒了。”伊萨罗松了口气,银色的发丝垂落在夏尔脸上,“感觉怎么样?”
夏尔试图坐起来,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他注意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洁白的被子,后颈的伤口已经被精心处理过。
“我没事。”夏尔虚弱地说,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伊萨罗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别动,你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