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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正面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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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橘歪着头看着姐姐,她觉得姐姐好笨啊,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但她不能说出来嘲笑姐姐,她还是老实的回答:“今天是1978年9月3日。”
1978年,如果按照时间换算,她现在就是17岁。
十七岁.....
想起来了,十七岁的时候,她确实有一次因为买酱油不及时被二婶骂了,甚至因为顶嘴被打了一顿。
这是刚才发生的,再加上手里传来的痛感和如此真实的街道....
樱桃想到了某种可能。
难道她回到了二十年前?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在小橘的脸上捏了一把,徐小橘捂着自己的脸蛋抗议:“姐,你干嘛!”
真的,是真的,小橘是真的,她不是在做梦,她真的重生回到了这里。
苍天有眼,她不会放弃老天爷给的这个机会,她一定要让所有伤害过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想着想着,樱桃大笑出声,她眼中有泪,更多的却是畅快的笑。
小橘看着姐姐又哭又笑,觉得十分奇怪,姐姐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6岁的徐小橘小朋友不理解这种复杂的情绪。
她圆滚滚的眼睛在楼上乱撇,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她紧张的拉住樱桃的袖子,小脸发白:“姐,奶奶和二哥回来了。”
樱桃顺着她视线的方向往下一撇,果然看到嘴脸丑陋的祖孙二人。
她冷哼一声,目光和小橘平视:“小橘,别害怕,姐以后会保护你,不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徐小橘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她只是害怕奶奶如果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一定会狠狠的教训她们,她害怕奶奶。
小朋友声音带着哭腔:“姐,咱们跑吧,奶奶一定会打你的。”
樱桃叹了一口气,同时更加痛恨徐老太,她看着小橘:“刚才我是怎么教训二婶的你还记得吗?”
那场面太过深刻,徐小橘点点头,她从未见过那样的二婶,二婶在家里一向霸道强硬,就连二叔都怯她。
樱桃目光平静的看着家门口的方向:“从今以后,凡是想要伤害你和爸的,我都会这样回击,奶奶,也不例外。”
恶人都由她来做,骂名都由她来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重来一次,谁也别想伤害她的家人。
太阳渐渐落幕,直到看见一楼出现的大张,樱桃才缓缓起身,拉起妹妹:“走吧,我们回家。”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二婶哭天喊地的诉苦声:“娘啊,樱桃那丫头真是疯了,我不就是问问她为啥回来的那么晚,那丫头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打啊,你看看都给我打成什么样了!”
还有孝顺的徐聪瑞,正处在变声期的他,用自己浑厚的公鸭嗓为母亲叫屈喊冤:“妈,徐樱桃竟然敢打你!她在哪,看我不把她的嘴撕烂!”
母子俩人一唱一和,你一句我一嘴,真真把徐樱桃说成那般目无尊长,嚣张跋扈的刁蛮丫头。
樱桃讽刺一笑,接着就听到徐老太尖利的声音:“反了天了!”
她的声音樱桃永远都不会忘,上辈子要房时她对父亲说你是绝户,不如就把房子给你弟弟,父亲病危时她把家里所有的钱一扫而空,小橘遇到了那样的事后她倒打一耙的羞辱。
那些话樱桃会永远记在心里,生生世世都不会忘,就算她是厉鬼,她也要先把徐老太带入十八层地狱,下油锅上刀山,要她历经所有磨难,要她跪地求饶,为自己的恶果付出代价。
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会牢牢抓住。
这些人,一个也别想逃。
樱桃一出现,屋子里的祖孙三代齐刷刷的朝她看过来。
徐老太的眼神阴毒的像伏在暗处的毒蛇,人都说相由心生,年纪大了之后更甚。已是花甲之年的徐老太长的一双吊眉三角眼,消瘦的两腮上挂着松松垮垮的肉,一双漏孔鼻展示着她的傲慢,瘦似鸡爪的手上戴着一个用蓝布缠着的手镯,隐隐露出里面银。
徐老太虚荣爱面子,这双星麻花银镯子是当时和徐爷爷结婚的时候买的,后来严打的厉害,她不敢拿出来显摆,可总觉得藏在柜子里不自在,于是自作聪明的扯了布包在外面,逢人便偷偷炫耀。
从前不觉得,可现在已经活了将近四十年的樱桃真的很怀疑,这样的她是怎么能活到耄耋之年的,难道真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
徐老太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便以为是这小丫头见到自己吓破了胆,张嘴时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几分傲慢,只是那声音听起来还是尖利刺耳,她一把年纪了,还总喜欢捏着嗓子说话:“丫头,你二婶说你对她动手,还偷了家里的钱?她说的是真的吗?”
田金萍嫁到徐家这么多年,早就摸清了婆婆的性子,她眼里除了儿子和孙子就没别人,连亲孙女都不疼,又怎么会在意她这个外来的媳妇。
所以她在叫痛的时候,还把樱桃私吞两毛钱这件事抖搂出来。她这个婆婆最是贪财小气,要是知道这贱丫头偷拿家里的钱,一定会狠狠教训一番。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傲慢,樱桃不屑的轻嗤一声,这么多年了,奶奶还是喜欢装腔作势,不知道还以为她真是哪个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听到她的嗤笑,徐老太觉得自己的权威收到挑衅,三角眼眯起,淬毒般看着樱桃:“看来你二婶说的都是真的,作为长辈,老婆子我要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什么是教养。”
说罢她给徐聪瑞递去一个眼神,徐聪瑞得了她的指令,得意的笑出声,他本就一心为老娘出气,此时更是急匆匆的冲了上去,瞪着樱桃恶狠狠的喘粗气:“臭丫头,看我替奶奶好好教训你,你敢打我妈,我打断你的腿!”
他离的太近,身上的味道在樱桃鼻息间蔓延,特别是张开嘴说话时,嘴里的那个酸味跟二婶一模一样。
樱桃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用手在自己鼻子前面扇动,一句话没说,但让正在气头上的徐聪瑞感受到挑衅。
这个死丫头竟然敢嫌弃自己!徐聪瑞忍不了,伸手就想往她脸上扇,手掌带着风冲向樱桃的脸颊,樱桃往后一退,巧妙的躲避。
徐聪瑞扑了空,恼羞成怒的想要继续抓她,还没动手,就被樱桃迅速反击,她先弯腰躬身躲过徐聪瑞的攻击,继而把徐小橘推出门外。没有了后顾之忧,樱桃摩拳擦撞,准备好好教训一下徐聪瑞这个禽兽。
她活了三十多岁,为父亲的医药费奔波时做了许多苦力活,也练了一身的力气和招数,虽说算不得多厉害,可教训徐聪瑞这个上三层楼就气喘吁吁的纸老虎绰绰有余。
樱桃身子小巧,面对徐聪瑞粗壮的拳头,她总能巧躲过去,再趁他没反应过来狠狠地踹在他的后腰和脚踝,专捡脆弱的地方下手。
徐聪瑞迟迟打不到她,心里又急又恼,开始自乱阵脚,而樱桃头脑清楚,越打越顺畅,她一脚踹在徐聪瑞的屁股上,徐聪瑞肥胖的身子颤了颤,踉跄着往前倒,趁这个机会樱桃抓起椅子上搁着的鸡毛掸子,像是打田芬芬那样打在徐聪瑞身上,或者说更狠。
她不打脸,只往他的脊背和手臂上打,徐聪瑞张着大嘴高喊着:“我杀了你!你敢打我!”
樱桃挑眉莞尔一笑,自己送上门的就怪不得别人了。
她手里的鸡毛掸子直直的朝他张着的臭嘴伸过去,落满灰尘的鸡毛掸子就这样被塞进了徐聪瑞的嘴巴,不仅如此,樱桃笑容森冷,手上动作不停,蛮横的顶到他的喉腔深处。
徐聪瑞只觉得自己喉咙要被穿破了,他目眦欲裂,因为过分的疼痛流出生理性眼泪,和徐老太如出一辙的三角眼凶狠的瞪着樱桃,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徐老太没料到是这样的结局,见自己眼珠子一样的孙子被这样欺负,她也坐不住了,用手边的拐杖敲打在田金萍身上,声音愈发尖锐:“你还不去帮他!”
田金萍如梦初醒,不是她不心疼儿子,实在是刚才樱桃对她的殴打让她怕了,这个打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徐聪瑞还在痛苦的呜咽,田金萍用她粗壮的身体用力抗开樱桃,樱桃动动耳朵,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时机到了。
她顺势倒在地上,徐聪瑞一把拽开嘴里的鸡毛掸子,用力的扣着自己的喉咙,发出阵阵呕吐声。
樱桃倒在地上,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挑衅,说出来的话也让徐聪瑞火气满满,她一字一顿:“废、物。”
明明是她在低处,可徐聪瑞总觉得有种被她居高临下瞧不起的感觉,他用手背抹去嘴角上的鸡毛,对加入战场的田金萍说:“妈,你按住她,看我不抽死她!”
樱桃侧躺在地上,一时没有起身,在田金萍看来就是落入了劣势,她巴不得为自己和儿子报仇,于是用两只手紧紧箍住樱桃的手腕,大腿也钳制着樱桃下半身,让她无法动弹。
徐聪瑞见她暂时被控制住,撸起袖子,慢慢靠近樱桃,他粗壮的大掌狠狠的扇在樱桃白皙的小脸上,那片被打过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鲜艳的掌印在她脸上烙下痕迹。
徐小橘在门口哭出声,眼睛里蓄满眼泪:“姐!”
她想要进来,樱桃脸抵着地面,对她笑着摇头,一滴泪从她眼眶里流出来,她眨了眨眼睛,倔强的盯着徐聪瑞。
她的泪激起了徐聪瑞的暴戾,田金萍见势也骂出声:“儿子,狠狠教训这个贱丫头!”
徐老太看向躺在地上的樱桃,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贱人,看你还敢不敢动我的聪聪。”
有了徐老太和老娘的撑腰,再加上樱桃脸上的掌印,徐聪瑞底气更足,他拿起沾满他口水的鸡毛掸子,就要往樱桃身上抽:“我打死你个臭丫头!”
鸡毛掸子还没落下,徐聪瑞先被一只大脚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