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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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护……一护！”
黑崎一护回过神。
“不要站在栏杆边上哦，很不安全的。”黑崎真咲一手抱着夏梨，一手轻轻拉着儿子的衣服往后拽了一下。
小橘子眨眨眼，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好——”
他又看了一眼树林深处，从栏杆边跳下来，被身后的悠仁和龙贵撞个正着。
城山展望台位于白川乡西边，夜晚凉风习习，可以俯瞰整个村落。篝火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大人们围坐在火堆旁，孩子们则在平台上欢快地追逐玩闹。
“现在轮到我追你们了，悠仁，你和一护开始跑。”
龙贵还戴着那个花环，她穿着妈妈要求的挡风衣，推着小伙伴们向前走。
悠仁兴奋地点头：“好！”
“我说开始，你们就跑。预备——开始！”
两道小小的身影瞬间蹿了出去，笑声随着奔跑飘散在夜空中。龙贵紧紧追在他们身后，踩着木质地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她一边追一边大喊：“不许下楼梯，你们只能在这个地方跑——”
悠仁嗒嗒嗒地迈开步子，兴奋的冲上台阶，不时回头看龙贵的位置。
突然——
一护拐了个弯冲到栏杆旁。
他踩着栏杆探出身子，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看着远方。
他的动作毫无征兆，悠仁脚步一顿，愣了一下，龙贵也在下一秒抓住了他。
悠仁眨眨眼，疑惑地开口：“一叽咕，你在看什么呀？”
那里是一片黑暗的森林，树影重重，深邃得像是能吞噬一切。
没有回答。
“……悠仁，小龙，我看到灰原哥哥和七海海了。”
“哪里哪里？”
两个孩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里只有黑暗。
“他们遇到危险了！”一护猛地跳下栏杆，抓着两个朋友的手，毫不犹豫地开口，“我们去帮他们吧！”
黑崎一护，是为了“守护”诞生的孩子。
他要保护很多人，他的妈妈，他的爸爸，游子，夏梨，悠仁，龙贵，还有所有他能帮助的人。
这一点，虎杖悠仁和有泽龙贵也是一样的。
三只小手紧紧握着，他们对视一眼，没有多余的话。
“好，我们去帮他们！”
很不凑巧的，他们位于站台背面，大人们看不见的地方。
于是，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三个四岁的孩子跑下了展望台，消失在夜色之中。
……
灰原险险前扑，腕粗的枝桠带着呼啸的风声从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横扫而过劈开了树干，发出沉闷的裂响。他的拳头伤痕累累，指节裂开，鲜血沿着拳骨滴落在地。咒力干枯的迹象是如此明显，此刻他能躲过攻击已是万幸。
“又躲开一次。”他笑着自言自语，像是在夸奖自己。
“……这种时候就别说废话了。”七海沉着脸，咬紧牙关，呼吸时强时弱。
他的右手两根手指骨折，咒具几乎无法握住。可他用撕下来的衣角将咒具牢牢捆在手腕上，死死攥紧。
“别这么说七海，”灰原轻松地笑笑，“我们可是又多活了一会。”
尽管如此，两人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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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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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这个咒灵还没有使用过术式。
“……那就再活一会！”
地面猛然震颤，无数枝条如毒蛇一般窜起，带着风暴般的压迫感席卷而来。七海挥动咒具，黑色的雷鸣炸裂，四道黑闪轰然砸在咒灵身上！
七海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体力与精神在消磨中达到极限，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像是陷入一片虚无，眼皮沉重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闭上。
……
“七海海——！”
清脆的童声仿佛惊雷将两人震醒！
“灰原哥哥——”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爆破声。
七海和灰原的瞳孔瞬间紧缩，他们猛然回头，看到三个孩子正朝着自己跑来。悠仁他们的脸蛋因奔跑而微微泛红，眼中满是单纯的担忧与急切。
“灰原！你没布帐吗？！”
“布了啊！！”灰原震惊到近乎咆哮，“我布了的！我又不是五条前辈！”
“那他们怎么……”
没时间思考了。
就在孩子们呼唤他们名字的同时，站在原地的咒灵，动了！
时间在那一刻停滞，空气被扭曲，枝桠像暴风骤雨般扑向孩子们。
悠仁只看到天地骤然变暗，棕色的阴影如同千万只羽箭射向自己。
簌簌簌簌——！
“——！！”
悠仁视线忽然一晃，身体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抱住！
是灰原！
他不顾伤势扑过去狠狠抱住了他们，腹部的血染红了孩子们的衣服。他哇地吐出一口血，殷红的血液染湿了他的衣服，顺着胸口的布料渗透进去。
他连擦也来不及，脸色惨白地向远处冲去。
啪！
七海正面挡住攻击，手臂传来撕扯的疼痛。咒灵的手和咒具撞在一起，他的手硬生生折了过去，刚包扎用的衣服晕开大片红色。他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先灰原与孩子们一步撞在树上。
急促的喘息，痛苦的低吟，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悠仁清楚地闻到灰原腹部传来的血腥气，血印在他的脸蛋上，他抬头看着灰原抽搐的脸色，心里一片茫然。
血……受伤？
灰原哥哥受伤了！
怎么办！！
一瞬间，名为惊慌的情绪涌上心头。
“灰，灰原哥哥……” 他的声音颤抖，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来了！！”
一护突然大喊。
灰原下意识将三个孩子推了出去，转身踢出一脚。
可这一次，来的不是枝桠，
——是咒灵本体！
嘭！
一只灰蓝色的巨大手掌从阴影中伸出，精准地抓住了灰原的腿骨，轻轻一掰——
“啊啊啊啊啊——！！！”
“灰原哥哥！！”
仿佛木棍断裂的声音在空气中炸裂，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伴随着孩子们的惊叫交织在一起。
灰原的身体宛如破布袋一般被狠狠砸飞出去，撞倒了数棵大树。他的腿已经彻底扭曲，血泊迅速在地面蔓延。
孩子们的脸上失去了所有血色，双腿发软，忍不住地颤抖。
——直到此刻，他们才终于意识到，自己闯进了一个真正的地狱。
悠仁的瞳孔剧烈收缩，恐惧宛如潮水般涌上来，将他吞没。他们聚在七海身边，可少年此刻的体温如同这个夜晚一样寒冷，他们仿佛雏鸟瑟瑟发抖，泪水在眼底打转，却连哭泣都不敢。
“七海海……你受伤了……”
“都怪我们，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们，灰原就不会受伤——”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自责与无助，一护眼睛通红，想要摸摸七海的手，但手指刚碰到冰冷的皮肤就缩回去了。
他们明明是为了帮助两人而来，可现在……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既不敢逃，也不敢冲上去。
绝望攥紧了小小的心脏，吞噬了他们年幼的意志。
七海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说服力一些，可他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了。他摸了摸悠仁的脑袋，眼底浮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
——能穿过帐，也能回去吧。
他用手指向孩子们身后，那是他们唯一能活下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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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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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他们看向男人手指的方向。
尽管才四岁，虎杖悠仁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预感： “七海海……灰原，你们会死吗？”
七海沉默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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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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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道惊雷，孩子们转身拼命地向前跑去，泪水涌上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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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停，一直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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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活下来。
七海发誓。
……
四岁的悠仁、一护和龙贵从未跑得这么快，夜风割裂脸颊，脚下的泥土湿滑，恐惧和本能让他们不顾一切地奔跑。
七海看着三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远去，露出一丝笑意。
“七海！！”
灰原的撕心裂肺的喊声响起。
大脑在疯狂警报。
黏稠压抑的咒力近在咫尺，宛如深海的怪兽紧紧裹住他的神经，一点点将他拖入深渊溺死。七海从没有这么清晰地感知到咒灵的存在，他仿佛清楚咒灵下一步，不，每一步的动作，可他的身体却再不能移动分毫。
——咒力，干枯了。
在这一瞬间，七海明白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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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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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
灰原的喊声比上一次更加绝望，几乎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疯狂，挣扎着爬起来。
他拖着那条扭曲的腿，脚掌落地的瞬间，鲜血从伤口迸裂。他踉跄了一下几乎跪倒在地，却用双手死死地扒住地面，咬牙抬头。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泥土和凝结的血块嵌在断裂的指甲缝里，微弱的蓝色咒力在这一刻重新燃烧了起来。
七海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还好端端坐在树下。
咒灵的攻击，没有落在他身上。
“……！！”
七海瞳孔剧烈收缩，眼中的茫然瞬间被惊恐取代！他挣扎着从树下爬起，转身。
【如果自己还活着，也就是说——！】
他的眼睛几乎瞪裂，金发因动作飞舞。咒力已经耗尽，握着咒具的手臂却拼命挥出一刀！
灰原的拳头与他的刀刃，同时结结实实地击中了咒灵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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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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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第一次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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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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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无法形容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恶寒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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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的咒灵脸上，露出一个不同于以往的笑。
不是那种固定在脸上的微笑，而是一个无比接近人类的，恐怖的笑。
空气剧烈翻滚着向着漩涡中心聚拢，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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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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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骤然沉寂，下一瞬间，不详的气息炸裂，漆黑的波动如同狂潮，以咒灵为中心吞噬整个空间！
轰——！！！
七海和灰原被这股恐怖的冲击力直接吹飞出去！
意识坠落——
世界的颜色，被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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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域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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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